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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似乎一下子成熟了许多。
她在夜幕之中回到城里,在一个闪烁着旅馆招牌的霓虹灯门口下车。
她需要休息,需要尽快地进入梦乡,好忘记一切,使身心得到调整。她要了个几十元钱的简易单间,关好门,倒头就睡。她做了好多的梦,梦里还穿越了时空。
快早晨了,文文才困倦地睡下。文文起床时,已是临近中午。太阳的光芒透过薄薄的窗帘,不规则地刺满房间。她走出房间洗漱,迎面碰到老板娘。
“哎呀,姑娘你真能贪睡啊。”
“我走累了。”文文不好意思地说。
“奥,看样子你是刚来到市里的是吧?”老板娘眼睛煞底。
“是啊。想出来找个工作。”文文老实回答。
“想找什么工作啊?”老板娘关切地问。
“不知道,看看再说。”文文一边说一边走向洗漱间。
“有事儿说话,我尽量帮忙。”老板娘在后面说。
当文文在外边随意吃了些饭,返回旅馆时,老板娘喊住她。
“来,姑娘。坐下聊聊。”她示意文文在近旁的沙发坐下。文文小心地坐在沙发的边缘。
“姑娘,要是一时还没有找到工作,就在我这里干吧。”
“在这里干什么?”文文问。
“我这里虽然是个旅馆,可旁边的饭店也是我开的。你要是愿意,可以当服务员。工资好说,除了工资还有奖金,保证你满意。”老板娘侃侃而谈。“你说,你出来不就是为了挣钱吗?有了钱不就有了一切吗?年青的时候要是不努力挣钱,岁数大了怎么办。”
见文文在沉思,老板娘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看你的样子,学历也不是很高。如果在工厂什么的,就是个死工资。在这里,要是头脑灵活,敢挣就有大钱赚。”
“怎么样才是头脑灵活呢?”文文不大明白。
“就是适应社会,满足需要,创造效益。我们这里是有提成的,客户消费的多,你就拿的多。当然要付出。慢慢你就会适应和明白的。”
老板娘的话使文文似懂非懂。不过,辛苦就会有回报,文文懂得这个。
老板娘又许诺管吃管住,好言相劝,文文决定先实习几天再做抉择。
也许老板娘以为,文文是个农村的孩子,思想好控制,本身这些人也贪图钱财而不顾及其它。因为她见过和利用过很多这样的人。
文文中午就被派到饭店,负责端菜。这个饭店虽然规模不大,可是人气很旺,没有大厅都是小包间。包间一共就六个,却是满员。
文文被指派给两个包间上菜。奇怪的是,吃饭的是清一色的男人,三四个人一桌。看见文文进屋,包间的男人眼睛刷的一下,齐齐地投向她。有的还问是不是新到的。文文回答是的。他们就问,你能不能坐下一块喝酒。文文说只是负责端菜,不可以喝酒。这些人就无精打采地开始喝起酒来。
不一会,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女人,有年青的也有中年妇女,分别进入包间。
文文上菜的时候,看到女人穿插着坐在酒桌上,不停地招呼文文拿酒。
当文文把最后几个菜端进房间时,眼前的情景使她大为惊讶。她看到女人有的斜歪在男人的身上。她吓得连忙放好菜就退出包间,惹得放肆的男人哈哈大笑。
文文抽空回到旅馆的房间,她怕丢失放在包中的钱。
她掏出钱,放进裤子里面的一个特制口袋。
当文文走回饭店时,老板娘走过来说:“不要不习惯,这是社会现实。有愿意这样的,我们也管不住哦。放心,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文文没有吭声。
这时,走出一个中年男人,对老板娘说:“让这个妹子和我唱唱歌。”
“哎呦,任总啊,这可是个清纯妹子,你可不能欺负她呀。”老板娘又转过身对文文说:“去吧,练练嗓子。小费六十元,两个小时就结束。”她鼓励文文。
所谓的练歌房也在饭店内,极其简单,一台卡拉OK,一个茶几还有一组环形沙发。文文只好跟随那个任总进入房间。老板娘打开音响,又亲自端来啤酒和饮料,鼓励文文高歌一首。
任总却一把拿起话筒,随着音乐声音吼起来。
他的歌唱,实在不能恭维,听得文文掩嘴而笑。老板娘出去后,任总对着文文摇头晃脑,嘴里唱:“轻轻地,我将告诉你,请将眼角的泪试去。。。。。。”文文憋住笑容,他还以为是小小的鼓励,更加卖命地撕扯嗓音。
那个任总唱的气喘吁吁,于是坐在沙发上。
“人生,就是要快快乐乐。你说对吗?”
“恩。”文文礼貌地点头。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明日许多愁。”任总为他的吟颂满意地喝下一大口酒。
看到文文拘谨的样子,他微笑地说:“你不要紧张嘛,我又不是老虎。有什么事儿,以后尽管找我。”接着,他掏出一张名片递到文文手里。文文只得接过来,放进口袋。
“来,我教你跳舞。”任总攥住文文的手,靠近她。
任总的另一只手一下子揽住文文的腰,吓得文文还以为要掏她的钱,下意识地用手护住臀部一侧。
任总哈哈大笑,他握住文文细软的手,手心冒出汗绩。他把文文向怀里拉近,前胸碰触到文文的乳房。文文惊恐地挣脱,直说不会跳舞。
任总放开她,坐回原处,彬彬有礼地说:“要练习啊,现代人怎么能不会跳舞呢?这是享受生活。”任总说完,停顿一会又对文文说:“麻烦你去给我拿个火机,我想抽颗烟。”
文文赶紧出去,找来火机并呼吸外边的空气。
当文文重新回到屋里,任总接过火机点着烟,顺手拿起一灌打开的饮料递给文文。
文文接过来后放在茶几上。
“你不喝酒,来,我陪你和饮料。”任总端起手里的饮料邀请文文。
文文只好重又拿起,象征性地举起示意,然后放在嘴边。就在文文想要喝时,饮料的味道使她一下子想起李林。李林当时诱骗她的时候,就是这种味道的。
文文急中生智,喝下一点点说:“你再唱首歌。”任总见文文来了兴致,起身拿起话筒。就在这时,文文趁机调换了饮料,然后面向他做出很欣赏的样子。
任总已经没有过多的情绪唱歌,还没有唱几句,就弯腰拿起饮料罐说:“来,为这优美的歌声,干杯!”“好,一饮为尽。”文文附和。
任总看到文文喝干,脸上堆满神秘的笑容;文文看到任总大口吞咽,好奇地注目。结果证明,任总喝的饮料里被放进安眠药。不一会的功夫,他就在沙发上昏然大睡,呼噜声响彻如雷。
文文并没有惊慌,而是忿恨地想:为何一个女孩子在社会上,总会遇到谄媚和暗算呢?是因为自己无助还是太善意的缘故?也许女人本身就是一种永无休止的吸引,好比野兽眼里的食物。
但是不公平的地方是,男人都是在急切地寻找猎物,丝毫没有尊重及爱意的表达。似乎女人就是一部泄欲的工具。这时她想起王辉,那才是有追求的爱,平等和互动,即使是现实在作怪,使这种情愫迟迟产生不了结果。她也不知道王辉在哪里,也许会到厂子找过文文。
文文此刻想起王辉时,一股暖暖的溪流在心里流淌。
老板娘开门进屋,见文文呆立在沙发一旁,沙发上是任总沉睡的躯体。
“这是怎么了?”她问。
文文一下醒过神来,抬眼凝视老板娘:“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喝的太多了。”老板娘急忙弯腰凑近任总,耳听见哧哧的喘气声和接踵而至的呼噜,脸上露出无奈的笑。
她吩咐文文拿来毯子,给任总盖好,就和文文回到旅馆。中午的欢腾暂时告一段落。
文文觉得这个地方太龌龊,自己绝不会在这里谋职。
她要等任总醒来后走掉再和老板娘说离开。
果然,过了近两个小时,任总悄悄地来到她们面前。他走进文文,一脸的惊奇。
“你这个姑娘真不简单。你可以使我昏然大睡!”
“怎么?我们的姑娘不好吗?”老板娘仰起脸慢悠悠地说。
“好,好极了!”任总尴尬地哈哈大笑。
“你要是有魅力,就让她昏然大睡啊。”老板娘的这句话,使文文特别厌恶。
“任总,我尊重你,你也要爱护我。”文文不卑不亢。
“要爱护,要爱护,是我不好。”任总差一点说出是他不对。
他和文文的心里都是明白的,只是老板娘不知。
“那你就明天再来赏光,要舍得破费啊,请我们的姑娘吃饭。”老板娘恬不知耻地对任总投去暗示的眼光。
“没问题,没问题。”任总做出自言自语的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