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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七、高手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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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站在一旁,只看得心惊肉跳,虽然此际刘岳和尤多利只刚刚动上手,而且所使手法又纯是以慢打慢的缓招,但斗到这一招,往后不管如何纠缠,若非是刘岳将尤多利半身经脉打折,便是尤多利将刘岳摔伤,二人骑虎难下,再无缓和妙招。

刘岳左手被尤多利制住,只得使右手去袭尤多利左半身经脉,但尤多利内功高深、又是早有防备,半身经脉守的如铜墙铁壁一般,刘岳数次使出哈巴术的奇招抢攻,均被尤多利化解。而尤多利数次挥手急攻刘岳下盘,却也被刘岳的灵动步伐避过。二人一口气又交换了五六招,心头俱各凛然,暗暗佩服对方功力了得。

王雪见刘岳身形轻盈、手腕柔软,招式上显然不带半分内力,不禁代刘岳烦忧,心想:“师兄仍然依着他的一贯作风,只使招式不使内力,可尤多利何等身手,师兄内力不弱,却偏偏一点内功不使,这多半是要吃亏的。”又见尤多利左手接连向刘岳左脚踝急抓,招式奇快、内劲刚猛,刘岳步伐虽灵巧之极,总能在关键时刻及时趋避,但他脚踝每次都是擦着尤多利指尖而过,离受招重伤只隔一线,心中不由得咚咚乱跳,暗道:“这也太险了,师兄若是失手慢了小片刻,脚踝便要被西域人拿住,届时西域人使大力将师兄狠狠举起砸在地上,即便师兄有妙招化解,却也终究是败了一招。”

刘岳这时伸手去夺尤多利肩后大穴。只见刘岳右脚向后退出半步,身子向左微微转动,他此刻身形的方位正好和院门相对。王雪站在院前,清楚的瞧见刘岳面孔,见刘岳一副泰然自若的神色,适才那几招交换似乎早在他预料之内,这才稍稍放心,暗想:“刘师兄手段高明,我似乎有一点担心过了头。”走出院落,站到肖远胜身侧,悄悄转头去看肖远胜,见肖远胜满脸严肃的瞧着刘岳和尤多利相斗,他脸色虽然凝重,双眼间却丝毫不现担忧发愁之象,心想:“大师兄的功夫比我高明得多,他既然一点不担心刘师兄,那足矣说明刘师兄此刻丝毫无碍。”心中稍定,转头去观看刘岳比武。

肖远胜忽然问道:“我常常说动手之际该使招式的时候便使招式,该使内力的时候便须使内力,你说刘岳此刻该当使招式好些,还是该当使内力好些?”此时众弟子都在院内观战,院外除肖远胜便只王雪一人,肖远胜这一问自是问向王雪。王雪见刘岳手上脚上皆运奇招,却只和尤多利斗成平手局面,倘若刘岳能再多运出一些内力,应当便可抢到先手占得上风,她知肖远胜一向看重内力修为,他既如此发问,那自是想说:“刘师弟此刻该当运内功强袭才是。”于是说道:“我师兄有意要令这个西域人心服口服,招式上才不附带半分内力,这可是有一点过于‘君子’了。小妹愚钝,觉得刘师兄此刻该当施展内力抢攻为好。”肖远胜和刘岳虽是同出一门,但二人武功作风大不相同,动武之际一个喜欢运内力急攻,一个喜欢以招式缓攻,王雪说这话是为了迎合肖远胜,倒并非真的认为刘岳该当运内力。

肖远胜微笑道:“错!”王雪一怔,奇道:“错?”肖远胜道:“西域人的身材比我们中原人高大壮硕的多,内功修练起来自然也比我们也容易的多,尤多利内功必极是强悍,你刘师兄不论打出怎样凶狠的内力,尤多利尽可抵挡得住。”王雪登时醒悟,续道:“是以刘师兄与其耗损内力,以短搏长的硬拼,倒不如使奇招以巧制胜的好。”肖远胜说道:“正是,正是。西域人生的又高又壮,内功修练起来固然容易,但他们骨骼粗大笨拙,缺乏灵活之劲,招式修练起来却要比我们中原人难上十倍。是以你刘师兄修习的纯以招式见长的哈巴术正是这西域人的煞星。”

王雪一听,心中立时轻松,喜道:“如此说来,这一战刘师兄是有胜无败了?”肖远胜一笑不答,心想:“哈巴术是世间至柔的武术,‘柔能胜刚’,也须视‘柔’和‘刚’的功夫而定,那尤多利是个大手大脚的西域壮汉,你刘师兄招数再妙,可也未必能胜。你这丫头心性天真,将事情想的简单了。”这番想法却不必说出,免得再令王雪忧心。

斗到分际,刘岳右掌呼地张开,作势向尤多利左边脖颈处急抓,似是要运出生平内力,将尤多利颈上血脉抓破。尤多利知刘岳向来不喜以内功拼斗,和刘岳拆解了二十余招,也始终不曾觉察刘岳招式上含有内劲,这时见刘岳掌上忽然运出内力,不禁吃了一惊,忙侧头向右偏去,他武功精强、临敌经验颇丰,惊骇之余向旁趋避,仍不忘奋力进攻,左手顺势向刘岳右脚狠抓。刘岳右腿向后绕了小半圈,右脚又一次从尤多利指尖溜走,趁着尤多利侧身右偏、左臂抬离之际,右臂猛地探进尤多利腋下,右手食指、中指分别拿住尤多利渊腋、辄筋二穴。尤多利微微一惊,心知不妙,左臂忙向下一勾,将刘岳右手挟在腋下,他适才便是使这一招将王雪反制。却见刘岳身子向左一甩,手上运出“绵手”功夫,反将尤多利一下子提起,随即将他翻身摔下。这几下手法异常迅猛,尤多利待要运劲相抗,却已不及,整张后背砸在地上,一条脊骨又麻又痛。

院内众弟子见刘岳终于胜了一招,无不心头大喜,但自家人不便当着外人面夸自家人的好,也只得不露声色,只吴天一人大声叫道:“师兄威武!师兄威武!师兄……”张冠华抢上两步,一下按住吴天口唇,摇头示意他不可叫喊。

武林高手比武往往只在一招半式的破绽之中分高下、判胜负,但尤多利是来此伤人立威的,并非切磋比试,刘岳倒不能以这一招为由停手罢斗,何况比武之时是刘岳先出的手,此刻若只计较这一招成败,未免有些心胸狭隘,这场比武至此还得继续。

刘岳面上不见喜怒,运出哈巴术中的起手式护身,当下也不乘胜追击,反向后退出几步,静待尤多利站起。尤多利心想:“这姓刘的不趁我倒地之时向我发难,摆明着是想容让我一招。此刻我若是老实起身,那是自降身份承认技不如人,可若不站起身,则更加难以取胜。”迟疑片刻,实在老不下脸来站起,干脆就地反身运出一招后滚翻,双脚向刘岳倒蹬强袭。刘岳心想:“昔年王力强的内功何等深厚,我连他发出的内力也抵挡得住,难道还挡不住你?”右手使出一招“惊雷掌”,向尤多利脚心打去,要和尤多利力拼。不料尤多利身子一转,忽地站到刘岳身后,左肘向刘岳背心猛击。刘岳一惊,心中连呼上当,右肘猛地打回,向尤多利左肩急撞,卸去他肘力来势,尤多利左肘擦着刘岳右臂,从刘岳右肩划过。刘岳沉肩转身,百忙之中施开一招“叶掌”,强向尤多利面门袭去。尤多利纵身跳开,运气吐纳。

刘岳也暗自运气吐纳,只觉右肩又酸又痛,心道:“好小子,幸亏我消解的快,不然此刻我肩胛骨已被你打碎。”言念及此,胸中起了雪耻之心,暗想:“今日若不将你打服,哈巴门刘掌教的威名算是折了。”周身潜运哈巴术的上乘武学,猛地窜到尤多利身前,运出生平所学的奇招向尤多利疾攻。只见刘岳忽而俯身一招“地龙式”偷袭,忽而纵跃施展“猛虎式”强攻。尤多利见刘岳又是滚地又是起跳的,招式又乱又怪,实不知该如何挡架,有时明明见刘岳招式上露出破绽,正要运劲相攻,刘岳却又变了招式。如此一来登时变成了刘岳只攻不守、尤多利只守不攻的局面,虽然二人此刻仍是斗成平手,但胜负其实已然明了。

尤多利心想:“中原人常说飘风不终朝,暴雨不终夕,你本不擅使内力,却偏偏要以内力和我快招狠斗,又如何能够持久?”他知以刘岳当世豪杰的身份,决计不会这般没有见识,料想他是盛怒之下急于卖弄武功,想要以凌厉迅猛的招式两三下将自己料理,好让弟子们赞上一句“名不虚传”,当下运转内力护住周身经脉要穴,要待刘岳气力耗尽,再以深厚掌力反击。

众弟子见刘岳如此蛮斗,心头无不大奇,均想:“师兄向来内敛,怎的这次却恁地急躁,适才不过是在对头面前落了半招后手,再打回来便是,干嘛非要如此蛮拼?”不禁为刘岳担忧,生怕刘岳心浮气躁之余招式上露出破绽,被尤多利一掌重伤。

只王雪一人不如何担忧,她自己是内功好手,于内力修为颇有心得,知刘岳此际看似狂招乱拼,极耗体力,实则刘岳只是将哈巴术使的快了一些,招式上仍不含内力,自也不须耗损功力。

刘岳后退三步,右脚忽地飞起,向尤多利胸口疾踢,踢到中途,左腿向回一勾,改使“地虎式”招法暗袭尤多利脖颈。尤多利心道:“强弩之末、何足道哉?”情知刘岳跳在半空忽然变招,内功必定大打折扣,心想良机莫失,左掌陡然间打出,迎着刘岳脚腕直上,去削刘岳左腿,要将刘岳左膝硬生生打断。刘岳招式又是一变,腰间运出“千斤坠”功夫猛地落地,站到尤多利身前,左手一下将尤多利右手肘攥住,右掌高高举起,向尤多利左肩狠狠拍下。尤多利见刘岳身在半空却接连变了两招,心头本已大惊,紧接着右臂受制,更是惊的双眼直瞪,心知哈巴术最擅近身缠斗,刘岳身在咫尺,这一出手必是凌厉狠招,眼见刘岳右掌劈下,急忙抬起左臂相抗。不料刘岳右掌劈到中途,忽然绕了个弯,从尤多利左腋探入,右手食指、中指又一次将尤多利渊腋、辄筋二穴拿住,适才他便是在此方位使出“绵手”功夫,将尤多利摔在地上。尤多利又惊又怒,料知刘岳下一招仍是要故技重施,将自己举到半空然后摔落,急忙运劲抵挡,双脚牢牢站稳地面,但刘岳武功何等强悍,“绵手”一经运出,立时又将尤多利高高举起掀了一下。尤多利这次有了防备,身子紧随刘岳手上攻势凌空翻了一个跟斗,满拟只消能跳落到地,便可将刘岳这一招的劲力卸去,哪知“绵手”功夫后劲极大,尤多利双脚刚一站到地上,立觉双膝酸软,身子不由自主地地向后摔出两步,跌在地上。斗到此际,刘岳便是以同样的手法又胜了一招。

尤多利脸上一红,心想:“我先前第一次被这姓刘的掀倒,还可算是失手不察,虽是高手比武,但偶有失误也在所难免,现下第二次被姓刘的使相同手法掀摔在地,那可有些说不过去了。”当此情形若还不认输,那便几近无赖,但尤多利自幼跟着父亲习武,总听父亲说中原人的武艺微不足道,稍施手段便能将他们打得抱头鼠窜之类言语,是以尤多利从小便想着如何惨伤中原武人以此扬名立为,可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输,适才和刘岳交手,虽觉刘岳功夫不弱,绝不在自己之下,却也一直不曾想到落败的一方会是自己,此刻败与刘岳,心中登时错愕,呆呆的蹲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只想:“爹爹生前在中原横行无忌,江湖上人人谈之色变,不想我初入中土,便打了败仗,西域大拿山的威名只怕是折在我手里了。”

刘岳向尤多利作了一揖,回头走开。尤多利仍蹲在地上,也不站起还礼。

肖远胜走上前两步,说道:“西域高手难得来中原一次,陪区区在下走上几招如何?”他是天下最好武之人,见刘岳和尤多利相斗半天,早已有些技痒,只想立时酣斗一番,一见刘岳退下,便急忙出面叫阵。

尤多利败了刘岳,心中有如死灰,这时听肖远胜叫阵,忽然心想:“此人是刘岳师兄,却做不成哈巴门的掌教,如此说来他的武功已被刘岳超越,只能被迫让贤。我若是能将这位辈分最高的大师兄赢下,足以令刘岳面上无光,今日一战至少也是个平局。”当下起身答应道:“久违哈巴门肖大师兄的威名,今日能和大师兄一较高下,当真三生有幸。”他可不知肖远胜早已离开哈巴门,自创了总和一派。

肖远胜微微一笑,走到尤多利身前六尺开外站定,和尤多利相互行礼。

王雪过去曾数次见肖远胜出手,但那几次肖远胜均是手下容情,并未当真显露武功,是以王雪并不知肖远胜的真实武功如何,心里一直好奇,又不敢在刘岳面前发问,此次见肖远胜要与尤多利比试,情知这一战肖远胜必会全力施为,心头大喜,只想:“今日可让我开开眼界,瞧瞧大师兄的手段。”

尤多利和刘岳酣斗多时,相互拆解了近百招,于哈巴术功夫已摸了个大概,发觉哈巴术和擒拿大手功夫虽全然不同,其理确是相通,主要仍以扣人经脉和打人穴位为招,再就是以“叶掌”“惊雷掌”之类武功比拼内力,西域人身材高大,内功修练起来比中原人精快的多,尤多利自忖内功比肖远胜为高,不怕硬拼掌力,心想:“我只消将周身经脉要穴和关键之处守住,瞧你还能奈我何?”

依着江湖上的规矩,肖远胜虽不是哈巴门掌教,但他是中原人,也算是此地主人,该由他先行出招。尤多利微微拱了拱手,意为礼让,请肖远胜动手,心里则暗暗防备。

肖远胜也不推辞,忽然弯腰趴在地上,身子擦着地面向尤多利双膝欺近,耸起双肩,去撞尤多利双脚脚踝。尤多利吃了一惊,他自打和肖远胜行过礼后,便一直提防肖远胜会忽然跳到自己面前抓取自己手腕,却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肖远胜竟会使出如此怪异招式,惊慌之下急忙纵身跃起,却仍是迟了片刻,双脚被肖远胜使肩撞中,身子一仄,跌在地上。

院内众弟子先前见刘岳和尤多利打斗了半天也只能占得一两招便宜,而肖远胜一出手便利索的胜了一招,功力之高由此可见,众人不由得齐声惊呼,同时又想:“如此看来肖大师兄的武功可比刘二师兄高强的多了。”其实刘岳适才胜过尤多利的那两招,是拆掉尤多利招式之后忽施巧妙技艺,而肖远胜却是凭着高深内功和胸中的一股狠劲强袭,讲到武功与否,刘岳胜尤多利的手法可比肖远胜的手法高明得多,虽不能由此断言刘岳的武功比肖远胜为高,但也不能因此而论定刘岳的武功是在肖远胜之下,这却不是弟子们所知。接着弟子们便议论起来,肖大师兄使得这一手趴在地上进攻的招式究竟是何武功,但众弟子议论来议论去,却始终不得其解。

王雪却知这是“伏地魔功”,她去年回家路过七里城,和七里城的高手杜阳过招,杜阳所使的便是伏地魔功。王雪心想:“杜阳半生修练伏地魔功,但他的伏地魔功比起肖大师兄可是差得远呢。倘若杜阳在此,这个时候他第一个便要拍手叫好了。”

尤多利只提防肖远胜使哈巴术,却不知肖远胜近年来练的是总合功,他误判了肖远胜手法,刚一出手便败了一招,脸上登时羞红,随后才想到肖远胜适才的那一招原来是“伏地魔功”,暗道:“你这位大师兄究竟是何来历,怎么连蒙古人摔跤的玩应都用上了?”站起身子,脚下潜运内力,围着肖远胜快速兜着圈子,要以上乘轻功和肖远胜快招拼斗。肖远胜双脚微曲、双臂护住胸前经脉,身子原地不动,只一双眼睛随着尤多利身形滴溜溜转动,有时尤多利转到肖远胜身后,肖远胜也不回头。众弟子大都心想:“大师兄岂非托大不防,小心一个不慎再着了这西域人的道。”也有的弟子心想:“大师兄果然便是大师兄,当真有魄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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