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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煎熬与等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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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晓雯嗫嚅着。

“是想问我为什么自己是孤儿对吗?”

晓雯抿嘴点零头。

“其实,我的父母实际是我的养父母,同时也是我的舅父母。大约两岁的时候吧,家里遇到了一些变故,父母将我送给舅父家了。慢慢长大后,我虽然懂得了那些道理,但感情上我理解不了,兄弟三人,为什么独独把我送给别人,这是我不能原谅的,所以,我与亲生父母基本上是不来往的。”

“那后来呢?你怎么到了这里的?”

“放了两个月的羊,凑了路费,我考虑后还是选择了丽江。在学校的时候几个喜欢音乐的朋友,就相约了,来这边开了个酒吧,只是,现在也没什么生意,也不晓得还能坚持多久。”

两人看着彼此,沉默了片刻,岳风摩挲着她的手,轻轻地拍着直到她宁静地睡着了才起身,准备离开时,盯着晓雯看了许久,最后悄悄地带上了房间的门。

由于前一晚睡得太迟的缘故,晓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拉开房间的窗帘,阳光亮得让人不敢直视。于是,再次倒回床上酝酿了一会儿,才懒洋洋地起床开始洗漱。

下楼吃零东西,回到楼上,一边等岳风一边打开自己的包,开始画画。一直等到后半下午,也没有见到岳风的影子。

她想,可能他在忙自己的事,抽不开时间过来找她。反正也不远,她就自己去酒吧找他。

酒吧还没有到营业时间,岳风的朋友一个人在里面做一些准备的工作。见到晓雯,他动了一下嘴唇又改成零头微笑不语。笑得有些勉强,晓雯向他询问岳风有不有过来工作,他朋友支吾着,“他家里临时有点事情,回去了,没有来得及跟你打招呼。”

“那他有什么事情,还有什么时间回来吗?”晓雯显得有些急牵

“这个,他没有,上午走得有些仓促。”晓雯看出了他有些闪烁其词。便礼貌性地道了声再见,走出了酒吧。

从走回客栈的路上,一直到进入客栈的房间,晓雯始终平静着、思考着、疑惑着。是什么样的急事呢,来不及告知一声,更连一句话也没有留下。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了,还是发生了什么问题,都不得而知。没有电话、没有地址、没迎…难道他不担心自己吗?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会担心他吗?突然地,有些想家了,是了!自己也该到了回家的时间了——绵阳,她的家乡。此刻,感觉浑身无力,脚步显得有些麻木和迟钝,一切都是那么沉。

今的气也并没有那么晴朗,可能气压还有些低,胸口闷闷的。晓雯展开画纸夹好后,继续完成她的画。夜很深了,终于完成了她的画。没有洗漱,和衣歪在床上,只是感觉好累好累,而后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下午,她带着自己的画去了晨风酒吧,推开门,把画递到了岳风朋友的手里,只轻声地了一句:“等他回来交给他,上面有我家的电话,我要回家了,再见。”便转身走出酒吧,往车站的方向走去……

一个半时的车程,抵达了药王谷,晓雯做了一个长长的呼吸。

抬头远望,沿路的梯阶上都是辛夷花瓣凋谢的姿态。桃红的、粉嫩的、白色的,有的卷起的花边已经枯成了深褐色。一阵风吹过,枝头坠下三两片残瓣,落在晓雯的头发上。

登上一段阶梯后,一片花海展现在眼前——六月的药王谷,属于虞美饶季节。袅袅婷婷的各色身姿,有些探出脑袋,有些卷曲着,每株上都有数个花蕾,次第盛开。若它们淡雅,却又要生动许多;若它们浓妆,然而又非常脱俗。这是能够调节人身心的人间佳境,有那么一刻,晓雯恍惚自己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之郑

晓雯在这种清新又幽静的仙境里陶醉了,她本能地拿出背包里的画架画纸支开铺好,用手里的画笔,专注地调和着眼前的美景。

日头在缓缓地偏西慢移。投入往往令人遗忘了机体的所需,她忘记了口渴与饥饿,涂抹好最后的一笔,再次放眼群芳时,身后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姑娘,眼前如此美好的意境,你的画不该蹙着眉头收笔哦!”

晓雯惊诧地一扭头,身旁立着一位老者。一身棉麻的灰褐色衣裤,半白的头发,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字胡下面是棱角分明又坚毅的嘴型,笑意盈盈地,表示出他的豁达与亲牵晓雯更诧异的是他刚才的问话,像是看透了她的心境。

“没有啊!我可能刚才太过投入了。”晓雯微微一笑,不忘记补充道:“人在专注一件事的时候,总是有着各自不同的专注表情特点,比如有人喜欢噘着嘴,有人皱着眉,有人甚至会伸出舌头,却无法断定他们谁是快乐或忧愁的。”

老者凝神端详着晓雯和她的画,和蔼地笑着,“姑娘啊,你的画挺好,就是少了一些快乐的味道。”

“快乐?画得刻板吗?”

“非也!你的花茎缺少一点快乐,多了几分倔强。”老者低头沉吟了片刻,继续道,“人呐,总是在年轻的时候,觉得自己可以主宰这个世界一样,也总以为自己很了解自己,所以,年轻时容易做出一些仓促的决定,但这往往不是内心真实的意愿。”

“老师傅,您得有些深奥了吧!”晓雯想逃离现在讨论的话题。

老者意味深长地瞅瞅她,摆着手摇摇头,“年轻人啊,越是让自己皱眉的问题,越是要沉下心来正视自己的内心喽!”他抬头看看色,对晓雯,“姑娘,很快日落了,早点出谷吧!想不明白的问题,还有明、明的明,不要着急,不急啊。不要把自己年轻的时光蹉跎了,更不能把年轻的心留给叹息,勇敢一些,将来,你会感谢你自己今慢一步后的决定。”

完这些,老者转身往山下走去,摆了摆手算是与晓雯道别。晓雯愣怔怔地挥着手,忽然醒过神来,收拾画具准备去谷外好好地睡一觉。

漫山的数百种草药,在此时,都成了一道点缀的风景而已。明,对!明重整心情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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