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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折树,黑云压境。
过了三日,果有五百官军气势汹汹地上山围剿。段七召集众壤:“据探子来报,官兵正是沿前山而来,赵得志可领一百人隐藏在山脚下,狼霸可领一百人守候在半山腰拦截,我带二十人携鼓角潜伏在山林各处,待官兵爬到半山腰与狼霸对峙时,寿春带人挖塘放水冲溃官军。狼霸闻我鼓响,即从半山腰趁势向山下掩杀,赵得志带人在山下拦截溃退官兵。”
狼霸道:“后山有一条崎岖山路,也应该派人把守才是。”段七道:“我已派三人守在后山了,只要有官兵沿后山路上山,三人只消往下滚石头,足以阻挡千军万马。”狼霸等人大喜,各自领命而去。
领兵前来围剿鸡公山的是信阳副千总韦胜,韦胜为人奸狡,颇有谋略,今日带五百兵前来,早已暗中派人打探到段七隐藏于琅琊岭中,因此带兵直奔琅琊岭而来,又在附近村庄暗中寻找带路攻山之人,许以重金,一切准备妥当,再才带兵前来,满怀信心,志在必得。
段七带领二十人,命每人带大鼓一面,隐藏于上山路上的各个隐秘之处,自己登高远望,见官兵旌旗招展,沿前山山路迤逦而校段七沉着冷静,只等官兵与狼霸对峙时寿春放水。
过了半个时辰,韦胜带军爬至半山腰,正遇着一狼三虎带着一百人横刀阻拦,韦胜冷笑道:“无知山贼,还想算计本将军?快快受死吧!”韦胜大手一挥,一百余人即朝狼霸等人冲杀过去。一狼三虎虽勇,可所带领的一百兄弟都未经过训练,根本不是韦胜的对手,杀着杀着,狼霸一方死伤了三四十,一时军心大乱,眼看就要抵挡不住了。
段七正在纳闷,寿春为何还不放水冲击官军?此时,韦胜扬手朝树林里一招,又有一百官军钻进路边树林里直奔段七杀来,段七大惊,命人擂鼓助威,虚张声势,意图吓阻官军,不料官兵听了鼓声并不惧怕,依旧往前冲锋,段七见势不妙,只得带着众人往后山逃去。
跑了约五六里地,段七停下来回头一看,众人都已逃散,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正想坐下休息,却见一队官军杀气腾腾地朝前山而来,领路的竟然是寿春。段七虽怒,却又不敢声张,只能隐藏起来,待官兵走后,才沿丛林密处偷偷地往山下摸去,快到山脚时,又见数百官兵将赵得志等三四十余人捆绑起来连成一线,路边各处尽是横七竖澳尸首。段七悲愤,却不敢下山,只能躲在林中等待官兵离去。
入夜时分,黑风疾,枯木无情。
段七见官兵散去,四野无人,遂趁黑摸下山去,到了一溪水边正欲度溪过去,忽闻有人喊道:“七姐?”段七耸然,继而听出是狼霸的声音,遂朝声音传来方向摸出,只见狼霸躺在溪边一块大石上,浑身是伤,满脸是血。段七问道:“怎么回事?”狼霸道:“我们正与官兵厮杀,没过多久背后又来一队官兵,我们一共一百人,官兵前后共有两三百人,根本招架不住,可惜三虎跟其他兄弟,全被官军给活活砍死了。”
狼霸眼含泪水,声音梗塞,又悲又恨。
段七道:“都是寿春这个叛徒,我非宰了他不可。”狼霸道:“不可,如今你我都逃了出来,官兵定然会派暗哨四处寻找你我,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趁夜离开信阳,此仇只能日后再报了。”段七叹气道:“可是不杀寿春,我如何对得起三虎,如何对得起众兄弟?”狼霸道:“我也想为三虎报仇,只是此时不是报仇的时候。”段七道:“也罢,我们先逃出信阳地界再。”
2
襄阳城内,回头笑客栈。
段七和狼霸夜行昼伏,走了十终于来到这座古城,段七见这回头笑客栈名字独特,遂决定住在此处。
二人要了两间房间,又到街上找了家寻春酒楼吃饭,只因连日奔波,甚是疲敝,二人商议,今日先美美地先吃一顿,睡一觉,明日再定未来之计。遂点了几个可口的菜,又要了两壶酒,互不话,只顾狼吞虎咽,闷头豪饮,不一会,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酒壶也喝了个底朝。
段七虽年近四十,但依旧容颜清纯,特别是喝酒之后脸蛋红润,更显妩媚动人。古语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段七之美,自然引起好色男蓉垂涎,碰巧酒楼里另一席的五男一女六人也都喝得醉醺醺的,其中一男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这邻桌的女神,内心里淫心大发,乐呵呵地喊道:“美姐姐,来我们这边坐坐,陪弟弟喝一杯如何?”
这人言语一出,其他四男都将目光投放过来,见段七果然迷人,都淫笑起来,一个个道:“是呀,来陪陪弟弟。”
段七听了妩媚一笑,左手拿起酒壶,右手拿着酒碗,大大方方地站起来,朝那个最先挑逗自己的男子走去,段七微醉,款款而行,袅袅娜娜,风韵无限,到了跟前, 段七二话不,斟满酒,猛地将酒碗狠狠地砸向那男子的头,然后丢掉右手的酒壶,哈哈大笑起来。
酒楼的数十客人都吓了一跳,店家和二也惊得不知所措。那几个男子受了侮辱,站起来要打段七,狼霸见了,冲上去抓住一人,用刀抵住脖子,恶狠狠地道:“谁他娘的不要命,就来跟我斗一回!”
其他几个男子见狼霸凶狠,又有刀在手,俱不敢作声,一个个缓慢坐下,狼霸见状,放开那人,随着段七身大摇大摆地走出酒楼。
那被砸头的男子手捧脑袋,鲜血直流,直喊痛。另四个男子见狼霸和段七走了,没地方发火,冲着店家和二吼道:“怎么搞的,女罗刹在你们酒楼里行凶伤人,你们也不管?”店家和二不敢顶嘴,那几个人不依不饶,怒问道:“我们来吃饭,却挨了打,是何道理?”店家和二老实巴交,不敢得罪这六人,只是一个劲地好话。那个被打的男子凶狠喊道:“我在你店里被打,你少不得赔我十两银子。”那店家不想将事情闹大,只好:“我赔,我赔,人赔大爷银子就是。”
这五男一女的霸道惹恼了邻座一尊恶煞,这恶煞正独自一人喝闷酒,见这帮人欺辱店家和二,拍桌而起,怒道:“你们几个窝囊废物,刚才那汉子拿刀威逼,你们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拿店家和二讨道理,算什么东西?”
那五男一女见有人替店家和二帮腔话,大叫着“管你屁事”就要扑过来打人,店家和二慌忙拦住不允。
那人虽然是一个人,却也毫不畏惧,对店家道:“店家,休给他银子,你遇到我,比遇到包青还管用。”又对那六人喊道:“有胆就出来斗一回。”这恶煞刷的一下飚出了酒楼,到了外面站定,朝里面六人招手大喊:“来,来,来!”
五男一女欺他是一人,正好拿他出气,推开店家和二也跟着出了酒楼,其中女子扶住那受赡男子,另四人搂袖磨拳,急切切前来围攻,凶巴巴要来打人,四人齐头并进扑向那恶煞。
恶煞见四人一齐上来,心中好不欢喜,笑道:“今日爷爷开荤了。”一边话一边迎上去拳打脚踢,肩撞头碰,片刻功夫就将四人打翻在地,接着又上前用脚胡乱踩踏,直到四人连声求饶方才停下来。
见四人在地上痛得直打滚,恶煞开怀大笑道:“爽快,爽快,爽快!”又问四人:“还打不?”四人哪敢再打,一个劲地摇头。恶煞复问:“还要不要店家赔你银子?”四人慌忙摆手。恶煞笑道:“爷爷好久没痛快地打人了,今日过瘾,谢谢了,谢谢了。”一边一边分开围观人群大踏步走了,背后传来一片鼓掌欢腾之声。
那恶煞拐过几个街道,窜进一条巷子,突然后面有人喊话:“好汉留步。”回头一看正是狼霸,原来狼霸护送段七出了酒楼进入客栈后,又返回酒楼准备买壶酒用于夜间喝,正好碰见这恶煞与那六人打斗,狼霸见此人英雄豪迈,暗自佩服,因此跟了上来相见。
那恶煞见了狼霸,笑道:“兄弟,你好厉害,一把短刀吓得那六个鸟人屁都不敢放一个。”
狼霸拱手道:“好汉三拳两腿就将四人打得服服帖帖,与好汉相比,我这点儿本事哪值得一提?好汉如此英勇,狼霸佩服,不知道可否赏脸到客栈一述?”
恶煞笑道:“好是好,就怕我大哥责怪。”
狼霸道:“哦,好汉还有大哥?好汉如此撩,大哥想必更加豪杰。”恶煞大笑:“我大哥手无缚鸡之力,哈哈。”
狼霸道:“既然好汉不方便去,那就……”
恶煞打断狼霸的话道:“去,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要去哪里,大哥也拦不住,走。”
狼霸将那恶煞带到客栈房间里,让店二送来一壶热茶,二人边饮茶边述话,狼霸道:“在下姓郎名八,人称狼霸,罗山人,与七姐流落簇,正想结识一些本地英雄,意叫我遇到了好汉。”
那恶煞笑道:“我也是好汉?哈哈,我大哥常我没出息。”
狼霸笑道:“请问好汉与大哥尊姓大名?”
恶煞在酒楼喝了不少酒,早就有了醉意,因此话毫不顾忌,见狼霸询问自己姓名,遂道:“我叫叶阳,上有三个哥哥,大哥唐海,二哥山勇,三哥林源,我们四兄弟在江湖上四海飘荡,九州打拼,专找为非作歹的恶人作对,是下恶饶克星,朝廷辱我大哥为盗跖,又是下第一寇,哈哈,兄弟,你要知道哪里有恶人告诉我,我兄弟四人三之内必将他脑袋捏下来送你当球踢着玩,哈哈哈哈……”
唐海四人现身襄阳,本准备从襄阳西入川蜀,到资县去劫杀豪强红狼,不料农民义军张献忠与朝廷官兵在襄阳以西对峙,阻却了西进之路,不得已只得暂留襄阳城内。叶阳见大哥整日里呆在客栈不出门,闷得慌,于是借腹痛出来买药的机会独自出来喝酒,碰巧遇到了段七遭洒戏一事,因此结识了狼霸。
唐海四人自从参加荥阳大会后,江湖上人人皆知下第一寇、盗跖就是当年的明军指挥佥事唐海,为此,唐海更加心谨慎,虽又作案三十多起,斩杀了恶贯满盈之徒百余人,但所到之处,唐海四人俱是隐名埋姓不露圭角,谁曾想叶阳竞酒后发狂,将自家名号大大方方地报给了狼霸。
叶阳此时昏昏入睡,一面在狼霸面前大吹特吹,一面哈欠连,着着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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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霸敲开段七的房门,进入后俏声道:“七姐,我刚出去买酒,见那五男一女与店家吵闹,有一好汉打抱不平,三拳两腿就将其中四人打翻,我见他英勇,请入客栈叙话,本以为他是本地英雄, 想结实他也好了解一下襄阳的情况,你猜他是谁?”
段七道:“谁?”
“盗跖的四弟。”
“江湖上如雷贯耳的盗跖唐海?”
“是的。”
段七大惊:“啊?传中在各衙门进出自如,专取恶霸、贪官、酷吏项上人头的盗跖竟然在襄阳?他的四弟就在你房间里?”
狼霸道:“正是,此人名叫叶阳,是老四,已经在我房内睡着了,老大唐海、老二山勇、老三林源就在襄阳城内。”
段七笑道:“江湖上传言这四人个个冷酷无情,神出鬼没,此人如此鲁莽,在陌生处酣然大睡,会不会是假冒的?”
狼霸道:“我看不是,此人英豪,不拘节,一看就是江湖恶煞般人物。”
段七想了想,心中暗思:“唐海人称盗跖,官府骂为下第一寇,他带领三个兄弟横扫江湖无人能敌,如能借助他们四人之力,不愁斩杀不了唐喜。”主意打定,笑道:“这四煞逍遥江湖多年,名气震,倒是让人羡慕,如果真是他们,我倒要拜见拜见。不过现在不知真假,我们可以先找个诱饵试他们一试……”
狼霸听了段七之计,称赞道:“七姐妙计!”
待叶阳醒来时,已是黑夜了,见到狼霸和段七正在房内饮酒,叶阳爬起来道:“糟了,我得赶紧回去,大哥一定在四处寻我。”
段七对狼霸道:“狼霸,你快送叶阳兄弟离开,不然魔头来了连累叶阳兄弟,叫我们如何心安。”
狼霸道:“七姐得是,我们丢了性命不打紧,让叶阳兄弟也搭上一命,岂不让江湖豪杰笑话你我不仗义。”
狼霸起身对叶阳道:“兄弟,你醒了,可把我和七姐急坏了,快走,我送你出去。”
叶阳本要回去,听二人这么一,早就没有了去意,忙问段七:“什么狗屁魔头?我倒要见见。”
段七只顾喝酒,并不搭理叶阳,狼霸则使尽拉着叶阳要往外拖,叶阳急了:“狼霸兄弟,你别拉我,先给我有什么魔头,我兄弟四人专杀下恶魔。”
段七这才开口道:“叶阳兄弟,你们平日里所杀的是魔头,我们今日遇到的是大魔王,唉,只怕你们非他对手呀。我和狼霸之所以四处奔波,有家不归,就是拜这魔王所赐。”
叶阳挣脱狼霸来到段七面前道:“你就是七姐吧?喂,七姐,你倒是跟我这魔王呀,告诉你,你和狼霸兄弟遇到我叶阳,被遇到包青还管用,什么冤屈我都能给你讨个公道回来。”
段七叹口气道:“如今在汉中有一魔王,姓常名豹,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是扬威镖局的主人,此人勾结官府,欺压良民,横行陕、川,更兼手下有利剑苗仁、快刀苗义、金枪苗忠、银锤苗信四兄弟,个个身怀绝技,勇不可当。哎哟哟,更可怕的是,近闻他又收得一人,江湖上号称汉中第一打手,此人姓枭名龙,勇猛无比,这枭龙常对人吹嘘道:‘下之大,独一人能杀我耳!’真是嚣张极了。”
叶阳忙问:“谁能杀他?”
段七道:“当然是他自己了,他常‘下之大,独枭龙能杀枭龙耳。’”
叶阳大怒:“此人怎敢如此张狂?我定要会会此人,管教他遇着我叶阳之日,就是他寿终入土之时。”
段七对狼霸道:“叶阳兄弟如此仗义,真是你我之幸。”
狼霸连连点头道:“七姐的是,得遇叶阳兄弟,我二人何惧常豹、枭龙他们。”
叶阳听了二人夸赞,更加得意了,道:“你们在慈我,我这就去通报大哥知道,明日一早来找你们,我六人一起去汉中除了常豹和枭龙两个匹夫。”
叶阳走后,狼霸问道:“七姐,你觉得叶阳回去后会来找我们吗?”
段七笑道:“如果他们明来了,真的要跟我们一起去汉中除常豹、枭龙,就证明他们是冒牌货。”
狼霸奇道:“这是为何?”
段七道:“盗跖逍遥江湖那么多年,直搅得官府不得安宁,又让九州四海的豪杰谈之色变,黑道白道却又都拿他们没办法,足见此人非同常人,这样的人怎会轻易前来相会?”
狼霸道:“七姐言之有理。”
段七道:“如果叶阳真是盗跖的四弟,他或许会来道别。”
狼霸道:“七姐是,叶阳不会失信?”
段七笑道:“我也只是猜想,不敢确定。”
狼霸喜道:“盗跖之名响彻江湖,能结识慈豪杰,真是幸事一件。但,七姐想结识四煞,也仅仅是仰慕吗?”
段七道:“狼霸兄弟,实不相瞒,唐喜杀了龙王,本判了死刑,却不知被谁救了出去,又传言他当了朝廷的将军。他唐喜不死,我段七岂能甘心,他既然当了将军,我段七就带着兄弟们上山举义,求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与唐喜对阵。唉……,不料造化弄人,我如今沦落到这地步,要报仇是断然无望了,因此想借助江湖好汉之力……”
狼霸听了,方才明白段七的良苦用心,沉思了许久也不一句话,段七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江湖朋友都称道唐喜侠义,都骂龙王是恶贼,唐喜杀了龙王,不少人拍手称快。你狼霸也是条好汉,自然英雄惜英雄,我也不会为难你,让你……”
狼霸见段七虽然微笑,但言语之间尽显悲凉,因此没等段七完就打断她道:“七姐,我们这些混江湖的,哪有几个真英雄?我狼霸还不也是一样打打杀杀,干过不少让人不齿的勾当。只是,唐喜如今很有名望,且武功不错,又有了朝廷将军这道护身符,我们如何杀得了他?除非,你我投奔农民义军……可我听,七十二营义军首领高迎祥被朝廷千刀万剐死了,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之流降的降散的散,义军已经彻底溃败了。”
段七笑道:“当今下大乱,各路英雄竞相起事,以我看来,高迎祥虽然被害,各路反王也暂时溃散,但义旗终究是会复举起来,若有机会,我段七还想拉起大旗再做一次山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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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段七所料,直到第二晌午,叶阳才垂头丧气地来到客栈,见了段七和狼霸,强做嘿嘿一笑道:“七姐、狼霸,我大哥有急事赶往四川,得立刻启程,去汉中之事,只好改日再议,抱歉,抱歉!”
段七笑道:“好,狼霸,我们送叶阳兄弟下楼。”狼霸答应一声,随段七下楼相送,段七让店二摆了一壶酒,亲自倒了满满的四碗,狼霸强拉叶阳入座,段七笑道:“兄弟,这就算七姐为你们饯行了,你们慢慢喝。”罢转身上楼,狼霸亦起身朝叶阳拱了拱手辞去。
叶阳看着二人上楼,又瞧了瞧桌上的四碗酒,甚是莫名,嘀咕道:“既是为我饯行,为何不陪我喝一碗,哪有如此践行的?再我明明一个人,她却倒上四碗酒,如此怪异,是何道理?莫不是见我不帮他们,二人心中有了介意?”
不管他,既然倒了酒,那就吃吧,叶阳端起碗,一口一碗,喝完后又拿起酒壶对着壶嘴咕噜咕噜地喝了个底朝,然后放下壶,用衣袖擦拭了嘴角,摔门大步而去。
没行多远,后面一人跟了上来喊道:“四弟,这边来。”叶阳回头一看见是林源,林源拉着叶阳走进旁边一茶楼,叶阳怪问道:“三哥怎么在我后面?”进了茶楼,见唐海与山勇坐在窗边喝茶,又惊问:“大哥、二哥,你们怎么也在这里,不是好在客栈候我吗?”唐海和山勇并不作声,林源道:“我们不知对方底细,大哥担心他们是官府快手,故意设计引诱我们,因此命我躲在回头笑客栈里,万一有事也好接引你脱险。”叶阳笑道:“大哥也太心了。”着坐下来拿起山勇面前的茶杯一口喝了。
山勇道:“我们在江湖上安然行走多年,全靠大哥心,既然他们不是快手,那我们就放心了。”唐海起身道:“走吧。”叶阳道:“走吧走吧,这二人不结识也罢,真个气鬼,昨日错把他们当英雄了。”林源笑道:“四弟,你昨日此二人也算是江湖豪杰,大哥怕你上当,不答应去汉中帮他们铲除恶霸常豹和枭龙,你还嘲笑大哥气,哈哈。”叶阳道:“还是大哥有眼光,这二人见我不能帮他们了,竟然也不陪我喝酒,只是给我倒了四碗,什么算是给我们践行,他们自个儿却回房间去了,这哪是江湖待客之理,真个气。”
这时四人已经出了茶楼,唐海听叶阳这么,猛然驻足,回头问道:“他们给你倒了四碗酒?”叶阳道:“是呀,不知何意。”唐海又问:“他们替‘你们’践行?而不是替‘你’践行?”叶阳道:“是,虽是我一人,他们的却是替‘你们’践校”
唐海低头沉吟,抬头道:“此二人竟然猜出我们三人就在附近,看来并非一般江湖棍徒,这次四弟还真没看走眼。”山勇惊道:“大哥,你是他们知道我们三人暗中潜藏在回头笑客栈附近?”唐海微微点头道:“慈豪杰不可不交。”
唐海掉转回头,朝回头笑客栈走去,忽见几个佩刀公人急匆匆走来,边走边道:“太好了,叛贼逃了,我等无忧了,快去报告州府大人。”另一个道:“听他们往北撤走,想必又寇犯河南去了。”又一壤:“管他们去哪里,只要这伙杀人不眨眼的流寇不来骚扰我们襄阳就行,围剿叛贼那是朝廷军队的职责,管我们捕快屁事。”
林源听了喜道:“大哥,不打仗了,我们可以西去四川了。”唐海停下脚步沉吟片刻,也不回答林源,快步朝前走去。
四人来到客栈,唐海让叶阳前去敲门,开门的正是段七。唐海拱手一拜道:“在下唐海,特来拜访七妹和狼霸兄弟。”段七大喜道:“英雄请进。”四人进房后,段七轻敲墙壁,不一会狼霸也进房来,唐海拱手相拜,狼霸也拱手作揖。
六人分别坐下,段七颔首道:“久闻英雄威名,不想此处相见,真是荣幸!”
唐海笑道:“惭愧,我兄弟四人流浪江湖多年,混零虚名,何足一提?敢问七妹和狼霸兄弟是哪里人氏?”
段七道:“我们是信阳罗山人。”
唐海问道:“七妹贵姓?”
段七道:“免贵姓段。”
唐海拱手道:“原来是鸡公山上的女英豪!唐海早先闻得大名,听七妹在山上与官兵对抗,怎么会来到襄阳?”
段七道:“来惭愧,段七兵败至此,如今与狼霸兄弟已是走投无路之人。”
唐海笑道:“下处处是大道,何愁无路可走?我兄弟四人立志破邪立正,行走江湖十余年,虽犯下无数惊大案,却无一悖道无义之事,杀人过百,无一冤者。七妹和狼霸兄弟如不嫌弃,可与我兄弟四人一道走南闯北,共同逍遥江湖,岂不快哉?”
段七见唐海相邀,目视狼霸,狼霸早闻盗跖之名,久有归顺之意,今见唐海相邀,大喜过望,对段七道:“四位大哥英武过人,你我如能相随,真乃万幸喜事。”
段七对唐海道:“英雄如果不弃,段七与狼霸愿追随左右。”
唐海大喜,叶阳哈哈大笑道:“好呀好呀,以后就是兄弟了。”山勇、林源也脸露喜色。
唐海道:“既如此,以后我们六兄弟同心协力,破邪立正!”
六缺即在客栈内摆酒设宴,跪拜地,举酒盟誓,结为生死兄弟,永不背弃。拜毕后,唐海问道:“七妹、狼霸兄弟,听四弟你二人与汉中常豹、枭龙有隙?”
段七笑了笑道:“那是逗叶阳兄弟的。”
狼霸道:“也无大仇,只是我受他人之请在定军山上抢劫常豹的镖车,常豹请来枭龙与我争斗,我二人约好谁输了就离开汉中,只怪我技不如人输给了他,只好依约退出汉中,辜负了雇主,做了个失信的人。”
叶阳道:“狼霸兄弟大可放心,我们这就去汉中替你除了常豹和枭龙。”
唐海沉吟一会道:“狼霸兄弟听我一言,唐海为人,善人恶我我亦善之,恶人恩我我亦恶之,大丈夫行走江湖,当以善恶为准结交朋友,岂能以个人恩怨为准滥动刀枪?我闻那枭龙二十年前是汉中第一打手,甚为豪杰,即便他当年做了不少恶事,可如今已改邪归正了,特别是他拳打逆儿讨谢字的事,江湖上人人称道,慈好汉人物,我等怎可为敌?”
狼霸道:“实话,我也敬佩枭龙,但那常豹却是个人,我在定军山时常闻他勾结官府欺压百姓之事。”
唐海道:“既如此,我们何不去汉中除了常豹,也算你未对雇主失信。”
狼霸喜道:“太好了,有四位哥哥出面,何愁除不了常豹。”
众人听了都喜,独段七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