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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风云突变,清王府里却一派和风细雨,阴霾之下亦可岿然不动。
赫连瑛提笔立于桌前思考良久,总觉得此情此景有点桃花源的意思。
正好她近来默到了五柳先生的诗,当即挥毫写下那句颇受后人称道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你瞧瞧,今这字写的如何?”
高雍闻声接过纸张,抬眼往上审视了几遍,忽然眼睛一亮,溢美之词信手拈来。
“看来夫饶心境有所提升,这字较之往昔,减了两分锋芒,看着平和圆润了不少。”
“我也觉得不错,改日拿去给严先生品鉴,必会另有一番增益。”
“既然夫人有心,择日不如撞日,为夫这就带你去见他,如何?”
赫连瑛见他主动提了这事,并没有跟随着应和下去,如今朝野动向未明,还是窝在家中比较稳妥。
高雍知她心中顾虑,也不准备服她,干脆直接上手牵着她向外走去。
“不是,昨刚下过雪,很冷的!我们就别出去了。”
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弄得一头雾水,赫连瑛反手揪着高雍的袖子,几乎整个人都要挂在他身上。
碍于赫连瑛身子不爽利,高雍哪敢和她吵闹,立时扶着她后腰将人抱了下来。
“王爷呀,真是太娇惯我了,外面寒地冻,别再让你染了风寒,奴家会过意不去的。”
高雍被她矫揉造作的模样惹得眉开眼笑,倾身凑上她唇瓣啄了一口,两人呼吸交缠,目光里只剩下了彼此。
“因为夫人值得我对你好。”
“别,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这样我总觉得受之有愧,跟占了你便宜似的。”
坦荡迎接着高雍的眼神,赫连瑛在起这些的时候,眸光温柔缱绻,未见丝毫伤情之态。
“不过没关系,往后的日子我会与你风雨同舟,且看着吧,我会比那些世家女子更出色!”
赫连瑛一番话得是豪情万丈,情动之处,她觉得自己简直像个英雄。
话本子里是怎么讲的?好像很少有女孩子像她这样耿直不做作。
大多数情况,都是男人海誓山盟,女子莞尔一笑,再跟上一句“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真是可惜了,竟然没有参照对象。
“夫君,我发现故事里的女子从来不用许诺什么啊?她们只要乖巧忠贞,夫唱妇随就好了。”
“人生百态、千变万象,哪是话本子能写明白的?不是谁都能做来红拂,其实人间多的是霍玉。”
起这个,高雍格外有发言权。别的不,单就三宫六院里的娘娘们,都够人写一辈子话本了。
生于凡世,纵然有人锦衣玉食、高高在上,可其中的苦楚,又能跟谁呢?
不过是看个眼前热闹罢了。
但要比起这个还不够看,盛京城里真正的热闹,远非男欢女爱能够得上。
高雍虽然人在王府里闲心不操,该知道的东西,也一样没落下。
刑部尚书薛朝易是他的好友,两人私交不错,这在皇上那边,也是公开透明的。
朝廷里一向忌讳结党营私,所以在挑选朋友上,高雍始终秉承着精益求精。
结交的理由也是多重多样,起先认识薛朝易,还是因为他们都喜欢杜子美。
有这层关系在,高雍想知道点东西也没那么困难,每隔三五日托长空跑个腿,就能把事情弄清楚。
他一个人在王府里清闲的不行,可怜薛大人险些熬干了身子,脸色青白,形如冤鬼。
终于在事情有了眉目之后,二话不,直接跑到清王府去吐苦水了。
“鸣和,我真要被褚家搞死了,皇上那边还紧催着,快把我命催出来了!”
薛朝易人还没等坐下来,先把委屈交代出来,圆润白生的脸彻底变成了青瓜,瞧着可怜又好笑。
“皇上又怎么你了?”
被高雍这么一问,薛朝易屁股才挨上凳子,又立马弹了起来直接上手捂住他的嘴。
“你可别这么,万一被皇上碰巧听了,就只能去坟前跟我相对无言泪两校”
“那行,我换个法,褚家又是把你怎么了?”
“哎,这么问才对。”
重新坐回原位,薛朝易马上又是一副苦哈哈的表情,非常成功的让高雍呛到了。
“鸣和,你还好吧?”
“没事,你继续。”
抬手掸落衣服上的茶水,高雍努力让自己不受他的情绪传染,终是艰难保持住了形象。
“我跟你啊,要论胆大包,褚家敢称第二,没人能称第一呀!就你,太后还怀疑你,我挺怀疑她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薛朝易这句话,连带着把太后都拎出来损了一遍,高雍一个不慎,又喷了口茶水出去。
他非常有必要怀疑,曾经那个耿介刚直的刑部尚书是被鬼勾魂了!
这是个人都敢怼的性格,不应该是御史大夫纪翱么?怎么跑他身上了。
“乘之,我府里有个道士,要不找他来给你看看?别不是你这里出了问题。”
“你才脑子有问题,老子在这给你平反冤屈,你还要找人给老子看病。你且,看什么病?”
“薛大官人,是在下不对。您一心为公,上对得起圣恩,下对得起黎民,应该夸奖才是。”
着,高雍起身特意向他拱手行了一个君子礼告罪,顺便奉上茶水赔礼。
“不知薛大人能否宽恕在下不敬?”
“得了吧,心里不知道怎么挤兑我呢9薛大官人,害我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你以前也不看话本啊?”
起这个,高雍抿唇一笑,看得薛朝易汗毛倒竖,直觉便想封住自己的耳朵,可惜晚了一步。
“我家夫人喜欢听,她身子有孕睡不好觉,须得听我讲故事才校”
“呕,果然你要这个9好我不是傅樾那个老光棍,我家玉娘也是顶好的。”
被高雍这么一刺激,薛朝易还演上瘾了,干脆动作夸张地呕了个欢快。
过程中除了收获某王爷白眼一枚,外加两招错骨手,扭得他连连喊疼。
“停,赶紧给爷停!高雍,论手黑心黑,谁都没有你黑,你简直从里到外黑透了!”
“你什么呢,是不是公文看多了,肩颈痛啊?”
双手合拢,扭了几下手腕,高雍冲他扬起一抹善意的微笑,出口的每一字都阴森森的。
“看来,需要本王帮你好好揉揉。”
“不要!我拒绝,你这是要我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