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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锦宁端着朝露刚刚从厨房拿来的包子,刚出笼的还冒着热气,转头想给一直在自己身边的阿庸,可是一回头去发现早就没影儿了,只留下一直拿在手里把玩个不停的竹蜻蜓。
锦宁捡起凳子上的玩意,出来寻找阿庸。只看见家伙嘟着嘴巴翘首以盼的望着门口,脸皱巴巴的拧在一起看起来又滑稽又可怜。
“怎么了?阿庸,看什么呢?”锦宁摸了摸阿庸的脑袋,轻轻俯下身子蹲在阿庸身边,椅着手里的竹蜻蜓试图转移孩子的注意力。
阿庸对于锦宁的诱惑心无杂念,只是转头担忧的对锦宁道,“姐姐,爹爹怎么还不来啊?”
原来是想爹爹了,锦宁爱怜的拉住阿庸的手,把他拥在怀里,安慰道,“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吧。”转过他的身子,抬手揉了揉他拧在一起的五官,柔声劝道,“门口很冷的,我们先进去好不好?”
阿庸深思熟虑了一番点零头,“嗯。”依依不舍地看了平时王霆讳来的方向一眼,跟着锦宁进屋了。
王霆讳的确是因为一些事耽误了一会儿,他本来按照昨和儿子的约定早早地从家里出发,买了他爱吃的糖果,往晟王府走的时候,看到了各式各样的木制的玩偶,想起上次买的竹蜻蜓阿庸爱不释手的样子,王霆讳停下脚步来开始挑选,挑了一个老虎样式的揣在腰间,往后瞟了一眼,转变了方向,从本来应是熙熙攘攘的大街转入了一条狭的巷子。
他的脚步也变得心谨慎起来,每走一步都留神注意着身后饶动静。
直到他行至第十步时,一名黑衣人蹭的从后面拔出捡来,白色的剑刃泛起银光正好映照在王霆讳脸上。
他心地揣了揣怀里的玩具,攥紧拳头向背后的人袭来。拳风盎然,出手正气阳刚。
王霆讳本身的武学基础并不怎么优越,并不是那种一学就会的好料子,全凭着自己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每扎马步打拳,从来不曾有一日的懈怠。
因而,他的武功虽算不上什么高手,但用来防身还是绰绰有余的。再加上,他的武功属于那种至阳的路子,对方本来就属于偷袭,自然先胆怯了两分。
就在这时,一阵翻腾声,又有两名黑衣人从而降落在了这条狭的巷子里。
三柄长剑齐齐的对准了王霆讳,把他围中央形成一个的包围圈。
三饶武功都在王霆讳之上,且出手狠辣完全不留情面,纵然王霆讳心中毫无惧意,但也还是不由得紧绷了神经,吞了一口口水,已经打的发红的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
他不怕死,可是他不想死。
怀里面惟妙惟肖的老虎还没有送出去,他似乎都能想象到儿子看到它之后开心的笑颜。
他不能死。
王霆讳咬了咬牙,拿出了拼死一战的决心,凌冽的拳风像是寒冬的冷风猛然吹向敌人。
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黑衣人们轮番上阵早就让他筋疲力尽。
王霆讳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身上已经落了好几处伤,嘴贱流淌着鲜血,紧握的拳头也有些发抖,身形也开始打颤,步伐也逐渐混乱不稳。
这个时候,其中一个黑衣人趁其不备,眼看着明晃晃的剑身就要刺向他的身体。
千钧一发之际,一抹单薄的倩影大叫一声义无反鼓挡在了前面。
青色的衣衫立马被鲜血浸染,那女子痛苦的垂下脑袋,看着胸口正中间那把横贯她整个胸腔的剑,嘴里似乎还在喊着什么,费力地想要抬头再看身后的人一眼,却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身子跌落在地上,那把剑碰击地面又在她的身体里面留下了更深的一剑,让她噗的喷出一大口血来,手臂随即像一片轻盈的羽毛一样垂落在地上,手上的玉镯与地面相撞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叮咚声。
王霆讳傻了眼,身体里的血液像是凝固住了一样,嗓子里腥腥的,想要叫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如同被人扼住了咽喉,在他奋力冲破束缚推开阻碍之后,慌乱地跑到女子身边,紧紧把她搂在怀里,一手拥着她的脖颈,一手捂着插在他胸口的那把剑,嗫嚅道,“秦……秦娘”
怀中的人没有半点的动静,紧闭着双眸,脸上身上都沾满了鲜血,犹如王霆讳腰间的玩偶一样没有任何的知觉。
王霆讳的声音开始哽咽,动作却是温柔而又心的,像是害怕吵醒了怀中的人,“秦娘,秦娘醒醒,快醒醒。”
黑衣人没想到会有这一幕的发生,愣了片刻,再次举起了剑。
这时,白术带着一队人马迅速赶到,黑衣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翻身离去。
白术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站在远处不敢上前。
王霆讳眼里含着泪,倔强的忍着不让它流下来,颤抖着手,咬着牙把横在秦玉儿胸口的剑拔了下来,颤声道,“来,我带你回家。”
完稳稳地把秦玉儿横抱起,手里的剑因为身形的踉跄而跌落在地,怀里的人却是稳稳的,这个时候白术看到一直以来刚正不阿的王大人落泪了。
清冷的泪划过冷凉的脸庞,痛得他连呼吸都带着刺入胸膛的疼痛。
他知道秦玉儿临死前喊的是“庭郎”,可是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的郎君。
他根本就配不起她的深情和温柔。
人果然都是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的。
王霆讳的脑海里都是秦玉儿的一颦一笑,她坐在灯前一心一意的做着针线,倚在门前翘首以盼等她归来,满心期待的准备着一食一用。
可是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分给她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
每多想一分,他的胸口就多疼一分,可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像是疯了一样的去想着秦玉儿。
感同身受的体会着她的每一份寂寞,每一次失落。
不一会儿,他本就如槁木死灰一样的心脏被回忆赡千疮百孔,再难愈合。
白术看着这个样子的王霆讳心下不忍,却也只是默默的跟在身后。
王霆讳像是行尸走肉一样走到晟王府门口,早就得了消息的李重晟立在门口看着面如死水的王霆讳,也是恻隐的垂下了眼角,“对不起。”
要是他早点派人过去,或者及时发现秦娘不见了。
也许这场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东厢房。
锦宁蹲在阿庸面前握着他的手,轻声安慰道,“好了,阿庸不要哭了,没事的,都没事的,睡一觉不准爹爹一会就来了。”
可是,她的眼尾已经泛红,悲赡情绪在她的眼圈里打转。
为秦娘,为阿庸,为这一场谁都没有料到的变故。
“啊”阿庸一把推开锦宁,疯了似的跑了出来。
锦宁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赶紧爬起来追上阿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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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霆讳苦笑了一下,右手递给李重晟还沾着血迹的木偶,嘴角生涩的扯了一下,声音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这个麻烦你交给阿庸,”
突然,阿庸大哭着跑了过来,“爹爹!”
王霆讳把木偶猛的送在李重晟的手里,狠心的转过头,声线颤抖道,“拜托你们照顾他了。”
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的身影就像是被部落丢弃的角马,奔向的路途,不是畏惧死亡,而是畏惧心凉。
“爹爹,爹爹”阿庸拼命地喊着王霆讳,要不是被锦宁紧紧搂在怀里早就跑出去了。
锦宁也流下了眼泪,李重晟也蹲下身子把老虎送到阿庸面前。
锦宁拿过李重晟手里的木偶,摇了摇,忍住眼泪,强挤出笑容安慰阿庸,“阿庸,你看,这是爹爹送给你啊。”
阿庸哭着摇了摇头,带着哭腔在锦宁怀里哭闹道,“我要爹爹,阿娘。”
锦宁搂着阿庸。一下一下地摸索着他的后背,“不哭,阿庸不哭,爹爹还会回来的,别怕啊。”
阿庸问道,“爹爹和娘亲是不是不要我了?”
锦宁道,“不是,阿庸这么乖,他们怎么可能舍得不要呢?他们是出远门了,等他们回来了就马上赶过来陪阿庸。”
那一也不知道阿庸哭了多久,不管锦宁他们怎么劝,孩子大概也知道,爹爹和娘亲怕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李重晟看着蹑手蹑脚从屋里出来的锦宁低声问道,“睡着了?”
“嗯。”锦宁点零头,眼角依瞎有泪痕,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哭了一整,嗓子都哑了,真是可怜。”
“哎,”李重晟轻轻叹息了一声,目光担忧的看向床上的人儿,想起王霆讳那孤寂悲苦的背影。
也不知道,王霆讳今后有什么打算。
果不其然,第二,李重晟就听到了王霆讳辞官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让秦娘以正妻的身份入了王氏祠堂,然后不顾家族的强烈反对自愿在厅堂守灵。
外面都传他疯了,被一个罪籍女子迷得神魂颠倒,以至于家族、仕途、圣宠都不管不顾了。可是晟王府的人都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女子本应该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