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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安岛上的唯一一家快餐店开在面包店的对面,坐在靠窗的位置还能闻到对面面包店散发出的阵阵奶香。
程渺记得,易桁一直吃这家面包店的东西,她已经九没去过易桁那了,他就一直吃面包吗?
她记得他过他没办法,他只能吃面包了,想到这里,程渺不由得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她在哀愁什么,可能就是在可怜一个可怜人吧。
他们都是可怜人。
“渺渺,程渺渺,你怎么又在发呆?又叹气?你到底怎么了呀?周一就考试了,你是为考试的事情发愁吗?你成绩那么好,完全没必要担心。”
程渺回神,她这段时间每都会去隔壁的李叔叔家买馒头,奇怪的是一直都没有遇到过易桁的那只导盲犬。
她:“还好吧。”
“哎,渺渺你看那车,和我在喻尔伽家杂志上看到的一样,好酷啊,肯定也好贵,喻尔伽要几千万呢,我可能这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趁着程渺走神的瞬间,姜汀将沾了番茄酱的薯条塞进了程渺的口中,然后笑嘻嘻的看着程渺。
“嘿嘿,好不好吃,渺渺,你不开心吗?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能跟我吗?”
看到窗外那辆黄色的跑车,程渺大概能猜到坐在里面的人是谁了,她脑子里下意识的就跳出了爸爸的那句话。
你也就是垃圾。
在看见那只穿着白色衬衫的手臂时,程渺立马收回视线,背对着窗户坐着。
“渺渺?你怎么不讲话呢,哎,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住在喻尔伽家旁边那个的盲人?”
自从听程渺过一次,姜汀主动将瞎子换成盲人。
“嗯,是。”
“他好高哦,那车是他们家的吗?那么有钱为什么要来我们这个地方啊,那个女的是他的妈妈吗?像明星一样,好漂亮啊。”
程渺禁不住姜汀一个又一个问题,终究还是没忍住,往外看去,她看见易桁身边站着一个年轻时尚的女人,戴着大大的墨镜,烈焰红唇,举手投足之间透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魅力。
程渺:“那不是他妈妈。”
程渺听易桁过,他妈妈死在了那场车祸中,而他也在那场车祸中失明了。
“那是谁啊?我觉得好像他妈妈。”
“我也不知道。”
姜蛙想让程渺开心起来,可是程渺什么都不愿意跟她,她内心很是着急。
“渺渺,我们去灯塔那边玩吧,这次我要给你做一个非常好看的贝壳项链。”
见程渺没什么反应,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姜汀绕到程渺的身边,拉着程渺就往外面走。
易桁牵着导盲犬明站在原地等姑姑,忽然感觉明站起来,拉着他走动起来。
他什么都看不见,这条导盲犬就是他的眼睛,对这双眼睛,他是信任的。
恍然间,在各种食物的香气中掺进了一股淡淡的草药味,这熟悉的味道……那股牵着他走的力道也停止了,他站住,仔细的寻找着空气中的这股味道。
一个女孩的尖叫声传进易桁的耳中:“啊啊啊,渺渺,大狗大狗,好可怕啊!”
随之是另一个轻缓的女孩子的声音:“没事,这是导盲犬,不咬饶。”
是程渺,那个始终不肯告诉他她年龄的女孩,导盲犬没动,易桁也就随着站在原地,他试着嘴角上扬。
程渺完全没想到,易桁的这只狗会找到她的面前,她护住受了惊吓的姜汀,心翼翼的往旁边挪着,低着头,看着地面。
终于那双白色的鞋子在她的视线中消失了,程渺松了一口气,入目是她穿着人字拖的被晒黑的脚丫。
爸爸的没错,他们就是一个上一个地下,她连干净的鞋子都没有,而他……高贵的好像王子一般。
程渺拉着还在看车的姜汀快速跑开:“车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快点走吧。”
“我不是在看车,我是在看那个……盲……盲人,他好像在看你。”
程渺反驳道:“她在看你也不定呢。”
“我吗?”姜汀有点纳闷,那个人认识她吗?他们好像就讲过一次话。
易明菡在易桁身后站了许久,她看见导盲犬拉着易桁走到一个瘦瘦的女孩子面前,她看见那个女孩子在看到易桁时立马将头低下去了,还看见那个女孩子惊慌失措的拉着伙伴跑开了。
这个女孩易明菡有印象,有一段时间她几乎每都能在监控画面上看到,似乎和易桁的关系还不错,只是最近没看到了。
“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易桁闻声,茫然的转了一圈,还是不确定姑姑在什么方向,“姑姑,可以走了吗?”
“那个女孩子是谁?不能跟姑姑吗?”
易桁轻描淡写一句带过:“岛上的朋友。”
“朋友?比你也就个两三岁的样子吧,怎么能是朋友,易桁,你才十六岁。”
可到岛上两个月不过两个月的时间,易明菡发现讲话时的心态却大了几岁。
“姑姑,回去吧。”
既然你看见了程渺,那你就没看到程渺不愿意靠近吗?她急促离开的脚步,他听见了。
易桁早就习惯了,他世界里的人在一个一个的离开,程渺是最后关上大门的那个人。
易明菡将易桁扶上了车,还在想着那个女孩子。
“易桁,那女孩子是不是来给你做过饭?你们关系好吗?”
“她就是可怜一下我这个瞎子而已,姑姑,别再问了。”
易明菡还有问题没问,她自然会继续问下去:“易桁,你跟我实话,你那里执意不要保姆不要钟点工,可你总需要人照顾吧,你就一个人,我怎么能放下心?”
“所以呢?”
“我想找个你愿意接受的人照顾你,哪怕一能给你做一顿饭也行,你不能再一直吃面包,你这次体检很不理想你知道吗?你需要养好身体,随时做好换眼角膜的准备!你必须要意识到这点。”
易桁抬头冷笑:“还有希望吗?姑姑,从车祸到现在五个月过去了。”
易明菡最看不得易桁绝望的样子,她停下,握住易桁的肩膀:“当然,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顺便养好身体,你会看见的,而且很快。”
这样的话易桁不记得自己听过多少遍了,从开始的怀揣希望到如今的绝望,他还是那个瞎子,没有任何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