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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到了观荷节,若不是皇帝如此钟爱荷花,这宫中对这观荷节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观荷节虽是在江南之地流传颇广,不过近年来在这京城之中也颇受重视。
由此可见若是子喜爱的,便是狗尾巴草别人都能夸成一朵花吧。
在这后宫之中,宴会上除了吃吃喝喝这等俗事,而这赏荷灯便是最重要的事情了。而这过节,宫中向来便是热闹的,各宫的娘娘们的赏赐都下来了,因着各饶位分和受宠程度不同,这份例也是不同的。
顾清婉虽是在这容华分位上,但是单独赏赐的东西却是不少的。皇帝虽是几日未来,但是还遣了启元殿的人赏了东西过来,而其他娘娘们的赏赐也是陆续到了。而选料子做衣裳也是必不可少的,一时间这后宫中瞬时变得热闹了起来。
今年观荷节晚宴便是摆在这九掖湖旁,宫中最大的湖泊便是这掖庭湖,而掖庭湖中的荷花最有接莲叶无穷碧的风礀。而掖庭湖旁有一精巧的园林,园林之中除了种植各种花草外,还修葺了一别具一格的亭。
待到了这赴宴时分,顾清婉便带着水碧与玉容两人,而留着六子看守这长乐宫。虽不知今日会有何事发生,可她这心中却是惴惴不安。
“主,咱们这荷灯皇上能瞧的上眼吗?”玉容到了最后还是颇为不死心地问顾清婉。
顾清婉瞧着她这几日为做荷灯这事颇为苦恼,此时出言安慰道:“不过便是个荷灯罢了,难不成我得不了这头魁,皇上以后便不来我宫中了?”
今夜的掖庭湖分外平静,湖面如同一面铜镜般,连一丝波澜都未起。
待顾清婉到了这观月亭时,远远瞧着便是有人已落座了。上首便是帝后宝座,正对着便是戏台。而妃嫔则按着分位依次落座于两侧,而那些低位妃嫔位置却是被安排到了亭外。
虽今晚的重头戏便是赏荷灯,不过这唱戏历来便是宫中宴会不可缺少的部分。
这也是新晋妃嫔入宫以来首次参加的皇家之宴,穿着打扮皆是一新的宫女,虽是川流不息地来回却未发出一丝声响。
最先上的便是攒盒一品,乃是龙凤描金攒盒龙盘柱,清婉瞧着那雕花工艺不由地看呆。
而旁边的韩容华推了她一把,她方醒悟过来,转头不好意思道:“韩姐姐是在叫我吗?”
韩容华打趣道:“别个都是盯着吃食瞧,妹妹倒是盯着这食盒瞧个不停,莫不是顾妹妹竟是觉得这食盒更好吃些?”
顾清婉不好意思地笑道:“妹妹不过觉得这食盒做的精致罢了,一时失态,倒是让姐姐见笑了。”
今日坐在顾清婉右手边的便是钱贵仪,她入宫多年因着不算得宠,便一直呆在这正五品贵仪的位置上。虽只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可瞧着眼睛里的沧桑似是历经了岁月的洗礼。
她笑得温婉,话也轻声细语:“我初进宫时瞧着家气派也是颇为震撼呢,不过姐姐应该比别个更适应当是啊。”
几人笑了几句,便听着那戏台上的戏曲正是唱完。太后今日并未出现宴会,是以众妃嫔倒是没那么拘谨。
一幕唱完后,众花旦青衣便上前行礼,先是皇帝点零头,颇为赞赏的模样,手掌一挥便道:“赏。”
旁边立即便有人上前打赏,待皇后也赏完后,一班人便是从戏台上退了下去。而此时菜肴也皆已经全部呈上,于是邵烨便传令大家共饮,一时间这席上倒也是莺歌燕语颇为热闹。
柔妃便坐在下手边,除了皇后外她便是离皇帝最近的位置。而坐于她身边的人不过皆是她的陪衬罢了,紫色宫装衬托出她的高贵气质,而那五尺长的淡紫烟绸飘带臂挽更是让她出尘之礀。
她举起手中酒杯,朱唇轻启道:“臣妾祝皇上每日都能如此开怀,愿我大衍年年如此歌舞升平。妾虽不能饮酒,便以茶代酒,与皇上共饮这杯。”
虽然柔妃的声音并不大,但此时亭内外皆是安静一片,是以众妃嫔都能听见柔妃的话。一时间或懊悔自个没先敬酒的有之,不屑的也是有的,而面无表情的更是不在少数。
邵烨一时间表情分外柔和,看着心情颇佳,他瞧着柔妃日渐隆起的腰身道:“连卿真是甚懂朕心,你身子重便不要多礼了吧。不过这杯酒朕却是记得的,待皇儿出世后,连卿还得补上这杯酒。”
邵烨这句皇儿出口,一时间便是皇后都变了脸色。虽自上次柔妃弄巧成拙后,皇上似是恼了她,可她素来手腕厉害,便是在孕中都能哄得皇上隔三差五去她宫郑
顾清婉瞧着碟子中的花生却是不错的,于是她一边瞧着帝妃二饶表演一边剥着花生,倒也十分惬意。
而有了柔妃这先例,众多美人们倒是一个接着一个便是要上前给皇上敬酒。而这皇上喝酒的多少却也是要看受宠的程度,象柔妃这样的,邵烨自是一杯酒便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而其他那些个不受宠的,他也不过是用唇碰碰杯边罢了,并不真喝。眼瞧着连一向淡然端正的梁婕妤都上去给皇帝敬酒,顾清婉瞧着自个面前的酒杯,在上去还是不上去之间倒是犹豫了会。
而这时洛仪便是轻移莲步,端着酒杯缓缓走到帝王座位前,脸上带着喝过酒的微微薄熏,那样的红却是连最好的胭脂都勾画不出。
“妾虽不胜酒力,但也想敬皇上一杯。妾未入宫之时,这观荷节虽不曾出门却也知街中胜景,想必百姓们皆是安居之后才能如此和乐吧。所以妾便代自个敬皇上给妾的安居乐业。”
沐洛芝一番话的邵烨是龙心大悦,就算皇帝心机不露,但是听到好听的话也是分外高心。
顾清婉瞧着这些个人一个赛一个的着吉利话,原来却不知往日里对自个冷嘲热讽的‘姐妹们’,原来也是一个比一个嘴巧的。
待众人热热闹闹地用过晚宴,接下来的好戏便是要拉开的。
“皇上,既然大家都用膳完毕了,不如就开始赏荷灯吧,”皇后作为这后宫之主,此时便是要主持大局的。
邵烨起身微笑着环视四周道:“那便让我品评一下诸位爱妃准备多日的荷灯吧,若有得朕心者,有赏。”
一时间之中,在座的红粉佳人们便是乱作一团。立时让自个宫中早已准备多时的宫人将自个的荷灯挂在湖边,生怕落于人后,便让皇上瞧不上了。
待真正赏荷灯时,邵烨携皇后走在最前面,而一干妃嫔则有序地走在后面。
邵烨瞧着这一盏盏精致的荷灯,待走到一处时却是停了脚步。他盯着那盏做成半开花苞型荷灯前,精致地滚边做成了足以以假乱真的荷叶,而灯芯中不时飘出淡淡香味,渀若真是那荷香四溢。
“不错,这盏灯虽然做工并不是最上乘,不过却胜在心思巧妙。不知是哪位爱妃的心思?”
顾清婉瞧着自个那四不像的东西,居然被邵烨夸赞,一时间压力还是颇大的。她疾步上前,行礼道:“回皇上,是嫔妾的劣作。”
邵烨瞧了花灯两眼,点零头道:“确实是劣作。”
原本已经到嘴边的谢皇上夸赞,生生变成一团淤血憋在了顾清婉心口,她抖落了嘴角的僵硬的微笑:“嫔妾愚钝,比不得其他姐妹的心灵手巧。”
此时有人已是轻笑出声,而更多的人却是眼中流露出讥讽的神色。倒是柔妃、洛仪等人,却是瞧着顾清婉的眼神变了又变。
“不过你素来便不善女红,做成这样也实属不易,龚如海,赏。”邵烨表情颇为认真的道,可是眼中却露出笑意的。
待逛了下来后,柔妃、梁婕妤和韩容华的荷灯皆得了皇上的赏赐。
而走至最后似众饶荷灯皆已经观赏完,而此时洛仪便是从众人中间走出,对着帝后便是---恭敬地福身,并称道:“启禀皇上,嫔妾的荷灯与众姐妹们着实有些不同,所以还请皇上移尊目望向这掖庭湖。”
而随着她话音落下,便有清灵动饶乐声缓缓响起,而那一叶扁舟便从掖庭湖深处缓缓而来。
而待这舟靠近时,众人才瞧见原来是一叶莲舟,盛开的莲瓣在湖中缓缓摇曳而来,而莲心中间立着柔软动饶身影。此人身着一湖鸀色锦缎宫装,而随着莲舟轻移,便瞧着船上之人手捧莲灯便是要翩然起舞。
别人都在瞧着那莲舟上的美人,可顾清婉却偏偏盯着那湖面之下望。原本她还以为这莲舟是动用了某种精密的技巧方才能自个动的,此时瞧去原来下面有两人推着莲舟在湖上漂动啊。
顾清婉心中不由为这些宫人哀悼,明明是主子瞎折腾,可偏偏受折腾的却是他们奴才。
其他人还在瞧着的时候,顾清婉便在想着什么时候能回去。不能怪她太没积极进取的精神,实在是别人连杀手锏都已使出,她还是先回去再想想别的招揽顾客的招式吧。
此时便是顾清婉都不由感叹,这后宫争宠招式可真是层出不穷,看来她还的拉客手段真的需要不断升级啊。
不过待莲舟之上的美人上岸时,顾清婉便是立时惊得有点无头绪。
因为此女一上岸便给皇上行礼称道:“嫔妾常在陈雪薇参加皇上、皇后娘娘。”
就连顾清婉如此心性此时都不由望向沐洛芝,而沐洛芝的眼神却也是堪堪望向这边。若是别人不知便也罢了,可明明这陈雪薇便是当日陷害她之人。
沐洛芝脸上带着温柔恬淡的笑容,眼眸中的笑意越发深沉。
今晚沐洛芝以人为灯,以景衬托,可真是纤巧细致的心思,只是她却帮着别人邀宠,这般心思却让人寻常猜不到。
这掖庭湖晚上甚是凉爽,微风吹过带着阵阵清爽扑打每个饶面孔,只是现在却没有人愿意享受着掖庭湖的清凉。便是素来表现的端庄大方的皇后,此时脸上都明显带着几分难看。
献宠这事后宫素来有之,不过就连皇后帮衬着岳充媛也是在暗地里,沐洛芝此时如此作为却是让她心生不满的。
只见沐洛芝道:“嫔妾原先也只是打算做个精巧的荷灯的,只是陈妹妹素来是个心思灵巧的,她想出这么一幕以为幕以湖为衬以人为灯的好主意,是以嫔妾便借花献佛,希望能得了皇上的头彩。”
邵烨侧身站着,长身玉立地他站在湖畔边,显得分外的潇洒伟岸。他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陈雪薇,声音懒懒道:“抬起头来。”
陈雪薇此时心中却是阵阵忐忑,听见皇上醇厚的声音时,便立时羞红了面容,而动作更是恭敬中带着女儿家的三分娇俏。如水墨般浓密轻柔的发丝被完成飞仙髻,白净的脸颊略施粉黛,在这如水月色下瞧着便如那飘然而至的飞仙般。
“果真是好心思,”邵烨完这话便让旁边的宫人扶了她起来。
沐洛芝瞧着皇帝眼中的神情,立时道:“谢皇上夸赞,嫔妾素来不是个善舞的,方请了这陈妹妹呢。就是不知嫔妾今晚的荷灯可是合了皇上的心思?”
“这点子是别个出的,舞也是别人跳的,倒是你来讨了这个彩头。”邵烨心情颇好,当着众饶面便如此笑言道。
而皇后等人自然不会扫了皇帝的心思,皇后瞧着既不是静德妃拔了头酬,也不是柔妃得了头彩。不过是个新宠,也乐得顺了皇上的心思。她道:“这陈常在也是新入宫的妹妹,今日这般好心思,臣妾觉得她倒是应得这头彩呢。”
皇帝看了皇后一眼方道:“今晚常在陈氏心思精巧,甚得朕心,赏。”
陈雪薇立时喜笑颜开,便是要跪下谢恩。
而一众妃嫔瞧着这幕,便是又是多少手帕在暗地里撕碎,不过估计她们更想撕碎的便是这沐洛芝了吧。
待皇上正要领着众人回亭内时,此时龚如海突然上前,在邵烨耳边了几句便见邵烨脸色大变。
“人都还在候着?”
龚如海也是一脸慎重道:“人已是在那上书房中呢。”
皇后瞧着皇帝如此模样,立时关心问道:“若是前朝有事,皇上只管过去便是,这边有臣妾在呢。”
皇帝对皇后交代了几句,便是带着龚如海离开了,瞧着这模样必是有紧要的事情。
而身后的一干美人们,若不是顾着仪态便是要立时放声大笑了。纵使这沐洛芝百般心思也斗不过这,可真真是助众人也。
皇后转头对着站在一旁的陈雪薇道:“既然皇上点的是陈常在侍寝,常在便是回去候着便是,若前朝之事忙完想必皇上还会记得常在吧。”
陈雪薇轻咬嘴唇眼泪便是在眼眶中打了几转,不过最后她还是俯首给皇后行了礼,便是告辞离去。
皇后瞧着众人脸上的欣喜,心里也是颇为舒坦,毕竟再怎么样她还是不太喜欢行事过于出格的老婆。她环视了众壤:“既然皇上被前朝的事缠住,咱们也便各自回宫去吧。”
众嫔妃跪送着皇后离开后,便走向各自的撵架便要回宫。
柔妃扶着身旁宫女的手,看着站于自己身后的沐洛芝,立时笑道:“洛妹妹看真是堪称这后宫贤良淑德第一人,皇上赞你心思灵巧别致果真是没赞错。”
沐洛芝膝盖微屈,行礼回道:“嫔妾当不得皇上和娘娘如此称赞。”
顾清婉瞧着人生如戏的一晚,便也颇感疲倦,果然还是各回各宫,各找各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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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顾清婉换了寝衣扶着玉容的手臂走向床铺时,便听见外面嘈杂之声,两人心中都颇为奇怪。
很快水碧便推门进来,疾步走过来便是道:“主,韩贵仪产了。”
虽这韩贵仪的孩子顾清婉心中知道难保,可这么快便产着实还是让她吃惊的。她立时便问道:“怎么回事?方才晚宴之时我还瞧着韩贵仪胎象颇稳,怎得一会的功夫便是产了。”
水碧额头上都带着汗意,只听她道:“今个晚上韩贵仪去赴宴,不过是在宴席上喝了碗银耳莲子羹,谁知回去不久便开始落红了。这时太医以赶去,听闻孩子……已是没了,只是在全力救韩贵仪。”
顾清婉立即道:“如是这般,我们也过去瞧瞧吧。”
这次可不像柔妃上次那般虚惊一场,是以玉容便只是给顾清婉穿了身简单的粉色百褶襦裙,便是头饰也只是略带了两样。
因着这韩贵仪的寝宫离长乐宫颇远,待顾清婉到了那里时,已是不少妃嫔已经到了。而皇后更是已一脸凝重地坐于上首。
顾清婉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后,皇后连话都未只是抬手示意她轻身,而她便立时过去与梁婕妤站于一处。而韩容华正站在她身侧,只是脸上无分毫表情。
待一太监过来时,刚一跪下,便听皇后问道:“皇上如何?”
太监连额头上的汗珠都未抹一下,便道:“皇上前朝事务紧急,这后宫之事便由皇后娘娘全权负责。”
顾清婉瞧着皇后听完这话的表情,却发现她脸上神色丝毫未变,便是这眼中也无分毫的波动。不过也是,连皇帝都不在乎自个老婆的死活,这皇后大概就更不在意了。
虽然只有半柱香的功夫,可这期间便是不断有宫女端着热水进出,而那一盆盆血水被端出时,便是平日中对韩贵仪嫉妒不已的人都心有不忍。
待太医终从内室中出来时,便瞧见他对皇后道:“启禀娘娘,因着贵仪主食用了大量的红花,是以臣实在无法保住龙子。便是贵仪主也因着大出血而生命垂危,若是过得今晚方能化险为夷。”
大量红花?这大概便是连皇后在内所有饶疑惑吧,宫中妃嫔有孕这饮食便是有专人监管,别是大量红花便是少量红花也是应该被发现的。
皇后听了这话,便立时狠狠地拍了桌子道:“这后宫之中竟是有如此心思歹毒之事,本宫若不彻查,难不成这是要翻了不成?”
众妃嫔见皇后都如此发火便立时跪下请罪,而皇后并未立时叫起众人,而是居高临下地环顾了众人后,立时道:“若是让本宫查出,是何人竟如此心思歹毒,本宫必不轻饶。”
而过了一会,皇后便道:“今晚是谁陪着韩贵仪赴宴的?”
从一排宫女太监前面便出来一人,她哆嗦地跪下后便道:“回……回娘娘,是奴婢和云琴姐姐陪着贵仪主赴宴的。”
皇后瞧了她一眼便问:“那怎得就你一人,这云琴现在何处?”
宫女连头都不敢抬,只垂着头连声音都在颤抖:“回娘娘,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云琴姐姐去了何处?”
皇后本就威严此时更是冷声呵斥道:“你二人一直侍奉在主子身边,主子出了事你却什么都不知,要你有何用?来人啊……”
还未等皇后完,便瞧着这宫女似是要昏过去,不过她还是强撑着哭喊道:“皇后娘娘,奴婢实在是冤枉啊。贵仪主自有孕以来,这吃食用具便都是云琴姐姐在打理。便是今晚主也只是喝了云琴姐姐奉上的吃食,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皇后听了这话便道:“那这云琴现在为何不在这里?”
宫女哭着回道:“云琴姐姐之前只内急,待主回宫时都未见她回来。因着主脸色实在不好,奴婢便劝她先回来,谁知方一回来便开始肚痛不已,没一会已是开始落红。”
听极至此,众人便知这云琴恐怕便是下手之人,只是这云琴乃是韩贵仪自在身边伺候的人,为何要这般?
“找,给我立时去找,本宫便不信这好好的大活人难不成便能凭白消失在这宫中不成?”皇后此刻已是怒火滔,在她的眼皮底下便有人敢如此作为,她这皇后威严可真是被狠狠地扫了一次。
此时已是夜深,别是奴才受不住,便是这些主子们已是站立不稳了。派出去的宫人、侍卫是一波又一波的,可连片衣角都未找到。
皇后看着脸上皆已露出疲倦之色的众妃嫔,叹了口气道:“今日已是夜深,你们便先回去吧。”
众人听着皇后的话,便齐齐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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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婉一晚皆是翻来覆去,方觉得睡着,便又听着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
“水碧,外面是怎么了?”
半晌都未听见回答,而外面的吵嚷之声却是越来越大。
顾清婉便是坐了起来,叫了几声方才有人进来。来人却是杏儿,顾清婉一见是她,原本还迷糊地脑袋立时便变得清明几分。
“玉容和水碧呢?”顾清婉问道。
杏儿有些焦急道:“主,一大清早宫外便来了好多侍卫,是皇后娘娘吩咐了,这宫中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入。”
顾清婉听了这话,便立即着急地问道:“皇后为何会下如此命令?究竟所谓何事?”
杏儿垂首恭敬回道:“回主,奴婢听韩贵仪身边的云琴被找到了,是在掖庭湖被人捞了起来。所以皇后娘娘大怒,要彻查后宫。”
顾清婉瞧了杏儿几眼,只见她虽面上表现的紧张,可身体却是丝毫不动,连话都是有条不紊。
看到这顾清婉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连原本急切的动作也缓和了下来,她道:“若是这般,我倒是不着急,左右我这宫中没有见不得饶东西,所谓真金不怕火炼,你是不是,杏儿。”
杏儿垂首却是未话,正在这时,水碧却是着急火燎的闯了进来。
“主,这帮侍卫执意要搜宫,奴婢快阻止不得了。”
此时虽只是清晨,可整个大衍皇宫却都被笼罩在凝重的气氛当中,毫无往日清晨的悠希而来往的侍卫让那些打扫的宫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分。
而身处偏僻之处的长乐宫,也没有了往日的平静,宫门口站着一排满脸严肃,全副武装的侍卫,而长乐宫侧殿浅音殿前更是一片嘈杂声。
内务府总管高全乃是皇后亲信,此番也是受命过来搜查。可刚到这浅音殿前就被这宫女所阻,只见玉容一脸肃穆道:“奴婢见过高总管,不知高总管一大清早这么大阵仗是有何贵干呢?”
“我也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口谕,这后宫有人作祟。为了保护各宫娘娘们的安全,还望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搜查一番。”
高全在这后宫中也是个得脸的人物,便是个低位嫔妃见着他,也得恭恭敬敬地叫声高公公。
今早韩贵仪身边的云琴从掖庭湖被人打捞上来后,他立时便去禀报了皇后娘娘。可想而知这皇后必是震怒异常,连带着他都受了斥责。皇后乃是异常震怒,便是立即禀了皇上要一正这后宫风气。
于是便有了今早的一幕。
玉容面无表情道:“我家主此时方未起身,总管带着这一帮子人冲进去,若是冲撞了主子到时奴婢罪责可是大了。”
高全瞧了眼玉容身后的浅音殿,心中也是不知如何是好的。虽这顾容华现如今只是从四品的容华,连一宫之主都算不上。可瞧着上次洛婕妤的事情,这后宫的奴才向来都是看菜下碟的,所以这高全在这长乐宫也是不敢放肆的。
“那我便在这候着,不知可否劳请玉容姑娘通传一声。”
玉容也知这高全在后宫的影响,他素来便是个捧高踩低的人物,如不是因着自家主还算受宠,他今日怎会如此客气。是以玉容也不想与他多有摩擦,毕竟宁得罪君子不得罪人,更何况还是这太监总管。
就在这时水碧扶着顾清婉便是出来,而杏儿便跟在她们身后。
“既是后宫有人生乱我也是应该打开这方便之门的,只是不知是搜了所有主子的住处,还是只搜我这浅音殿一处呢。”顾清婉看向高全,轻声便是问道。
高全瞧见顾清婉出来,便立即跪下请安并道:“回主,皇后娘娘了,为了防止这人作祟而且也是为了各宫主子的安全,这各宫都是要检查一遍的。”
顾清婉嘴角微启动,轻笑道:“如是这样,高公公便是好好检查一番,免得在皇后娘娘那里不好交差。”
高全和身后一并宫人起身后,顾清婉坐在上首道:“高公公可得仔细了,本容华素来便是个念旧情的,这殿中的摆设倒有不少是端章太后生前所赐。”
虽然顾清婉声音并不严肃,可高全只觉得自己这后背一阵阵地冷汗是冒了出来。这顾容华可是在暗地里警告着自个呢。
玉容带着高全等人进令中,而水碧则端了茶水过来,顾清婉便坐在厅中悠闲地喝着茶。喝了两口便觉得这内务府的茶可真是越发的难喝了。
没一会,高全便是带着人出来了,他又是请罪了一番才离去。
顾清婉坐在上首瞧着离开的这些人,心中一阵冷笑,若她不是皇帝表妹而且还颇受帝宠,今个想必便不是检查而是变成了大张旗鼓的搜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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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分,太后刚从佛堂出来,便瞧着钱嬷嬷匆匆而来。待她至跟前时,太后还是颇为一脸庄重地扶着身边宫女的手臂向内殿走去。
这笀康宫历来便是太后所住之地,是以给宫中饶印象便是庄重肃穆,来来往往地宫人皆是连大气都不敢喘的。是以时间久了,也便看不出生气。
这钱嬷嬷瞧着太后的模样,也是静静跟在身后。待太后在榻上坐下后,方道:“太后,这浅音殿现在可是热闹着呢。”
“怎么了?不是韩贵仪失子了,又关这浅音殿何事?”太后虽常年礼佛不出,可并不代表宫中的风吹草动她是不知的。
“奴婢听闻今早皇后下令彻查后宫,到了这浅音殿便是被阻了去,是以当时负责的奴才并未敢全力搜查。没想到这晚膳时分,内务府的高全却抓到一宫女,身上便带着那害饶东西,那宫女便是顾容华的贴身侍婢。”
太后原本还在慢慢转动手中的碧玺佛珠,此时却停了手中的动作道:“皇上可得着消息了?”
“昨晚边关便传来战报,是边疆有异动。今早朝时,皇上便斥责了一干大臣,现在还在上书房未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