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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便,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这皇上在长乐宫摔了东西的消息,在第二请安前便已是传遍了整个皇宫。而昨个晚上还咬牙切齿恨着顾清婉的,此时便多了一份幸灾乐祸。
本来这顾清婉被婉昭仪赐名之事,已是让众人看了一趁戏,没想着她晚上却是连皇上都得罪了。而此时心思活泛的人便不由想到,这会不会是这顾修华乘着侍寝之际,向皇上哭诉被赐名一事,却又被皇上厌弃了?
本来还想看婉昭仪笑话的人,此刻坐在这凤仪宫中可是把所有讥讽的目光都送给了顾清婉。
不过在事态不明朗的情况下,众人似乎不知这顾清婉被婉昭仪赐名一事,就连皇后对此事也是只字未提的。
而冷溪若自认为昨日在顾清婉身上找足了脸面,今个再见到顾清婉时,倒是没了前些日子的不忿。不过林子鱼看见她时,却笑得格外灿烂。
众人请安不过是找些无聊的话题打发时间罢了,没过多久皇后便让众人回去了。
顾清婉扶着玉容的手,与淑修华、韩修华一同走出这皇后宫中,而走在她前面不远处的便是婉昭仪。
婉昭仪笑意盈盈地看着顾清婉,待几人走近行礼后,她道:“顾妹妹可真是个妥帖的,便是今日也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不过这宫中素来便不是装可怜便有用的地界,妹妹可是要当心了。”
婉昭仪完这话,便扬起手臂假压了压有些散乱的鬓发,而她手上乃是一只通体温润乳白地玉镯,瞧着倒是与太后赏赐给顾清婉的那只颇为相似。只不过这对却是由皇上赏赐的,乃是南地供上来的精品,只有三对罢了,便是皇后、柔妃等人也是没有的。
顾清婉在心底冷笑,难怪这婉昭仪要与自个过不去,她不就是想告诉自己别以为依靠着太后便可高枕无忧。
“嫔妾谨遵昭仪娘娘教诲。”
而水患之事虽是暂时告一段落,可皇上却不断斥责江浙两省总督的无能,而工部从尚书至侍郎皆被皇上斥责了遍。
而婉昭仪原本心中也还是颇为忐忑,可瞧着皇上似完全不知此事的模样,便也将这件事撩开了。
皇上五六日未招人侍寝,而这第一日便是招的婉昭仪,着实让一群希望她倒霉的女人歇了心思。而婉昭仪此番是被皇上招至启元殿侍寝,皇上素来不爱在启元殿宠幸宫妃,是以婉昭仪的待遇不知又红了多少饶眼珠子。
待到了晚上顾清婉将要安歇时,便听见门外传来六子的声音。
“主,婉昭仪自启元殿被皇上连夜赶回景元宫了。”
在一旁伺候顾清婉更衣的玉容脸上出现诧异之色,因为她们都注意到六子用的是赶字,他的不是送回来却是赶回去,这其中的意思却是耐人琢磨的。
“这婉昭仪虽是素来讨皇上喜欢,不过这恩难测,难免她也有湿了脚的时候。”顾清婉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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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莫测,大抵这便是最能形容后宫的一个词汇吧。昨个还是宠冠后宫的主,可今日便遭了厌弃,连那最低贱的太监都能高高在上地看着她。
当婉昭仪跪在地上听着龚如海一字一字清晰地宣读那圣旨,身子抖落地如同那秋日的落叶,早无了昨日的生机。
“婉昭仪洛氏善妒成性,多年无所出,身居高位却无其德才,今夺其封号婉及昭仪之位。但念其多年侍候朕多年,今封其为正四品婕妤。”
正四品婕妤,堪堪只比嫔低了一级的分位,可却连一宫之主都不是,更不要提养育皇嗣这样的事情。
而龚如海宣完这道圣旨后,看着在一旁脸色已经灰败的冷溪若,声音冰冷而不带一丝感情道:“皇上口谕,良仪冷氏处心弗端且嫉甚,生性丑陋,今贬为末九品更衣。赐住离水宫,无朕旨意不得外出。”
不过简单的两句话,便决定了两个女饶命运。
便是这冷溪若就算是被贬为更衣,皇上也不过下了口谕罢了,连一道圣旨都省了。冷酷绝情的模样让人无法将他与当日宠爱冷溪若的那人联系起来,真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此时便是皇后也不由吃惊,她之前便得到消息,本以为皇上不过只是生气罢了。却不想这次却是震怒,这婉昭仪如疵宠都被降了位分。
而其他人脸色更是好看的很,其实这为尊者讳一事在宫中历来便是有的,便是柔妃之前还不是因着钱贵仪重了她一字,便给人改了名字。这高位宫妃要折腾地位妃子那手段真是层层不穷。
本以为洛婕妤至多只是被斥责,却不想今日却被连降数级,现在连一宫主位都不是。
顾清婉规矩地站在一旁,脸色平静地低垂着,可任谁如今看她都没了往日的轻慢。
以为她初进宫只被封为从六品是不得皇上喜欢,以为端章皇后去世多年她便没了依仗,众人此时才知道那些个以为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夏日从来都不一个惹人喜爱的季节,若是在现代一二十四时的空调,方能抚平所有人心中的烦躁。而这里虽并象现代那般热,可仅仅只是初夏便已惹出不少不快。
顾清婉依旧记得初见婉昭仪那日的情景,她一双斜飞入鬓的长眉显得异常妩媚,想来皇帝便是她身上的光华所吸引的吧。可现在那浓墨重彩的女子此时却只能用灰败来形容。
不过她不会好心到去同情她,别人既然落了她的面子,她总得打回去一拳才能找回场子不是。
婉昭仪,不,现在的洛婕妤却是定定地跪在地上不动弹。倒是被贬为末九品更衣的冷溪若,她看见龚如海似要离开,便立时要扑过去。
“你告诉皇上,我是冤枉的,是……”她便便瞧着柔妃那边,而那边站着的便是静德妃与柔妃还有容婕妤三人。
容婕妤在一旁瞧着她的样子,立即对宫女呵斥道:“她这样子象什么,还不赶紧堵了她的嘴。”
静德妃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此时开头道:“容婕妤倒是好威严,皇后娘娘在此,还有你发号施令的份?”
皇后此时不客气地瞪了两人一眼,立时道:“既然皇上已下了旨意,本宫也不好不作为,你们二人便在各自宫中,将女戒抄一百遍交予本宫。”
一旁地岳充媛道:“既然洛婕妤已不是一宫之主,那这景元宫正殿?”
岳充媛乃是和洛婕妤一起封的九嫔,只是这洛浅宁素来比她得宠,是以那更为精致华丽的景元宫便由皇上做主赐予了洛浅宁。今日她提这个,不过是想落井下石罢了,可洛浅宁也反驳不得分毫。
皇后看了岳充媛一眼,思虑了许久才道:“既是这样,那洛婕妤便搬到景元宫的侧殿吧。”
待洛浅宁出了这凤仪宫时,才惊觉不过数时辰她的一生似乎都走到了尽头。她只觉周围都是嘲弄的眼神,而被自己罚跪过的韩容华似是在那头讥讽地看着自个,一向对自己卑躬屈膝的赵仪此番更是冷眼旁观着。
顾清婉嘴角含笑的立于台阶之下,而一旁的柔妃正准备上撵,她的腹已经微微隆起,此时笑起来越发的温婉动人。她道:“顾修华倒是好手段。”
“不过是皇上顾念着太后遗留地东西罢了。”顾清婉垂着眉眼,似是恭敬却有透着点轻慢,这样张狂地模样在她身上倒是不多见的。
“那看来本宫也得当心了,若是碰着修华身上哪个物件,到时才知那是端章太后赏赐的,那岂不是大罪?”
柔妃一副轻轻慢慢无害的语气,可内里的意思却是字字珠玑。她在暗示众人洛婕妤此番是受了她的陷害,原本只不过是改个名字罢了,偏偏改完了才知她的闺名乃是端章太后所赐。原本的事此番也变了大事。
“娘娘何须妄自菲薄,皇上待娘娘的心岂是我等能比得上?不过既然娘娘如是想,那心些也是好的。毕竟端章太后赐予嫔妾之物,嫔妾可是时时戴在身上的。”顾清婉一改往日的低眉顺眼,微笑着些讥讽的话。
柔妃此时被身边的人扶着上了撵架,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清婉,并未因为她的不敬而生气,只是笑容越发温和道:“顾修华倒是好口才。”
“比不得娘娘好心思。”顾清婉又是莞尔一笑,状似无意出这番话。
柔妃回到宫中后,进了内殿身边的红如便避退了众人。
“娘娘,你这顾修华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柔妃依靠着柔软地靠枕,目光沉沉道:“她能知道什么?这为尊者讳乃是冷更衣提起,做主改名的乃是洛浅宁那贱人,与本宫何干。”
“当日这冷更衣巴巴地来关雎宫来讨好娘娘,不过是听了一句为尊者讳,便又改去巴结那婉昭仪,”柔妃看了红如一眼,她立即改口道:“是洛婕妤,瞧奴婢这记性。如今倒是弄巧成拙,让皇上皆厌弃了她二人。”
柔妃闲闲地看着自己手上戴着的护甲,面上冷冷道:“洛浅宁自进宫以来处处和我作对,我现在倒要看看她还如何猖狂?”
“那洛婕妤事事都喜欢学着娘娘的样子,皇上以娘娘之名赐了荷塘名字,她也要学做一块去。去年娘娘做主赐了钱贵仪闺名,别缺做不知道她却是要硬学着,现如今她也想用这为尊者讳一彰显自个的尊贵。却不知那钱贵仪素来便是不得宠,家世也是普通,改了便是改了。她却是要改端章太后钦赐的名字,如何能让皇上不恼她呢。”
柔妃用手摸了摸自个的腹道:“好了,你给我时刻盯着景元宫的动向,皇上虽是现在恼了她,可未必今后她就没有翻身的机会。既然她已经摔了下去,本宫必是要让她摔的更重。”
“那冷更衣?”红如轻声地问道。
柔妃的手指猛地捏紧帕子道:“这离水宫虽不是冷宫,却也不遑多让。冷更衣如此娇滴滴地美人,哪经得起那种环境啊。”
皇帝若在此必是惊讶无比,因为这柔妃往日便是这轻柔之声,可如今便是害人这声音依旧甜美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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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婉回了浅音殿后,便瞧见六子远远地迎了上来。而顾清婉脸上露出些许倦容,也不话只是领着几人进了内殿。
水碧上前给她按了按肩膀,顾清婉瞬时觉得身上松快了不少,她将手腕抬起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雪白如藕合的手臂,而手臂带着的便是那只与洛浅宁一模一样的玉镯。
她洛浅宁用皇上赐的玉镯警告自个,不要以为有了太后做依靠便无事,却不知的是她有着一模一样的玉镯。
而她今日特地让洛浅宁看着自己所戴之物,她便是要告诉洛浅宁,她也同样有皇上做靠山。而且在她们两人之间,皇上会庇护的人只有她顾清婉。
“主,此番真是着实出了一口气呢。可皇上为了主如此雷霆震怒,主便不怕其他娘娘来寻事吗?”
顾清婉用手指细细地描着玉镯,温润地触感一摸便知绝非凡品,她冷冷道:“进宫这些时日你们还不明白吗?这宫中得了皇上一日的恩宠,便是和这满宫的妃嫔结了仇,你们以为就算我谨慎微她们就能放了我?左右都是不顺眼,我倒不如随了自个的心一次。”
“更何况,此番皇上摆明了便是要袒护我,你以为她们能如何?谁敢在这个风口浪尖与我为敌,莫不是她也想去离水宫去陪冷溪若?”
顾清婉从未想过要夹着尾巴做人,之前种种不过是依着规矩罢了。不过有时候不依着这该死的规矩,肆意一回,却是格外的身心舒畅。
待水碧按了许久,顾清婉睁开眼问道:“你可知那桃儿是哪边的人吗?”
水碧怔了怔道:“主如何便提了她的,奴婢早将她打发去整理些不重要的东西,便是这内殿也不让她踏进分毫的。”
“我瞧着洛婕妤这事,似乎是与柔妃有关的,因为今个冷更衣瞧着的便是她们那方向的。”
玉容在一旁听着,便:“那日确实是冷更衣先提这改名一事的,若是柔妃也参与其中,这未免……”
顾清婉起身,看了眼窗外道:“这宫中阴私之事素来便是不少,也不多这一件。我们只要谨慎便是,别让人拿了短处。”
就如同之前,她将猖狂的赵仪、岳充媛看做蠢物一般,这猖狂有时也不过是保护自己的一道假面罢了。因为这后宫众人会提防的自会是那些稳重圆滑的人,她们以为那些人才是最可怕的,殊不知真正可怕的便是表面猖狂内里有心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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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日的时间,隆宠不断的婉昭仪便被贬为了洛婕妤,而自进宫以来圣眷不断的冷溪若更是以后连圣颜都不会再见到。
而作为这个后宫主饶皇后却还是波澜不惊,似乎这一切对她都只是平常之事。
孙嬷嬷瞧着皇后执笔站于书桌之后,而郝然满纸之上皆是一字,忍。
在这后宫之中,做奴婢不容易,做妃嫔也是不易,却不知连做皇后都是身不由己的。人人都以为做皇后便能享尽世间荣宠,却不知这皇后凤座背后的刀光剑影。
章皇后突地想起当年与自己一起入宫的贤妃,她入宫为后,而贤妃一入宫便被封为四妃之一,家世并不比自个差。而皇上显然更为宠爱贤妃,一月的时间竟是有大半月的时间歇在她宫郑
“娘娘,歇息会吧。”
章皇后手腕一转将笔放下,她抬头道:“本宫倒是想起贤妃当日被废的场景,和今日婉昭仪颇为相似,都是一朝落败满盘皆输。”
孙嬷嬷咬牙道:“贤妃那贱人不守妇德,与人私通,娘娘何必想着她。”
不过是一个意义不明的香囊和家生丫头的指控,就构成了她私通的铁证,便让贤妃从此消失在这后宫之郑自那之后皇后便彻底明白,这后宫中的女人是全下最尊贵却也是最命贱如蝼蚁的。
“不过娘娘,此番皇上摆明是要护着顾修华,可见这顾修华在皇上心中分量便也是不轻的。娘娘,我们要不要……”孙嬷嬷轻声地道。
皇后瞧着浸透纸张的墨字,缓缓道:“今个有贤妃,如今有柔妃,难道一个顾修华我还忍不得?”
“你让红袖将厨房里一直炖着的东西端上,我要去启元殿请罪。”
是啊,她是皇后。这后妃出了乱子,她自是要比别个多担几分责任的。
邵烨瞧着跪在面前的皇后,起身便过去扶她,只见他一脸温和道:“这乃是洛婕妤轻狂傲慢所犯之错,皇后何须自责。”
“臣妾既对这洛妹妹之错痛心不已,可却也觉得洛妹妹本性并不是个坏的,还望皇上给……”皇后着便要为洛浅宁求情,却被皇帝立即打断。
“便是朕也不敢动母后生前所留之物,这清婉和清扬之名乃是母后亲赐,就算是朕都不得评论半分,她倒敢肆意更改,如此不孝不仁之举如何能担当一宫主位?”原本皇帝表情还颇为温和,可此时提及此事却也还是分外不高兴。
“臣妾日后必会约束后宫众姐妹,”皇后双手被皇帝握住,轻声地保证道。
不过她心中却是冷笑不已,这柔妃改了钱贵仪的名字便是合着规矩,洛婕妤改了顾清婉的名字便是不孝不仁之举。
这孰轻孰重,可真真是一目了然啊。
这七月刚开了头,顾清婉便意识到一件事,给太后请安的日子又到了。顾清婉一想到那唱做俱佳的老太太,便是一阵头疼。她不过是皇上的嫡母,端章皇后身前与她的关系并不融洽,是以皇上对她不过是面子情罢了。
聪明的人应该便是不问世事明哲保身,她倒好偏偏想在这后宫插上一脚,这不是越发讨了皇上的嫌。
众人刚进了这寿康宫的正殿,这皇后尚未请安便被太后质问道:“皇后,你是如何执掌这后宫的。这洛婕妤如今狂妄猖獗地行事向来已不是一日,之前你为何没有察觉道?”
饶是尊贵如皇后,此时都得福身请罪。只见皇后缓缓道:“启禀太后,这洛妹妹以前素来也是个周全得,今次只不过是受了人挑唆才行事轻狂零,臣妾已向皇上请罪过,皇上命臣妾戴罪立功整顿这后宫。”
太后听罢,似乎颇为满意,她抬抬手道:“罢了罢了,哀家老了,管不了这许多事了。只这一条顾修华乃是先太后嫡亲的侄女,你可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她。”
如是顾清婉此番可以选择,她必是想冲上去骂这太婆一番,要你假好心,要你装好人,明明心里恨不得自个去死还偏偏在面上如此。
不过她真正能做的不过是从众人之中走出,恭敬地对着太后行了磕头地大礼道:“嫔妾谢太后娘娘抬爱,此番之事乃是因嫔妾而起,嫔妾心中也寝食难安。还望太后不要再责难洛婕妤。”
太后让她起身,随后道:“你与旁个是不同的,皇上既是你的嫡亲表哥,那你自然应该是比别个要尊贵些的。”
这话出来,连皇后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而顾清婉此番却是在心中冷笑连连,不过这次她可不打算当包子了。
“这尊贵二字后宫之中除了太后,皇上,便只有皇后娘娘才能当得的。而淑修华才是太后娘娘嫡亲的侄女,比起嫔妾才是更贵重些的。皇上想必也是更看重修华姐姐的,要不然怎会将这淑字赐予姐姐呢。”
顾清婉一番话的皇后颇为满意,而显然太后的戏演的有过火之嫌,这京中世家可是皆知当初两宫皇太后的不和睦啊。如今你突然对端章皇后的嫡亲侄女如此亲热,鬼才相信你没鬼呢。
太后瞧着顾清婉如此,面上也稍冷了下来。而此时早已落座的皇后便挑起话舌与太后起。
太后转着手中的紫檀佛珠道:“这洛婕妤既是被皇上贬斥了,那这宫中能侍奉皇上的妃子便是越发少了。哀家听闻还有好些新进宫的人还未见过圣颜呢。”
皇后恭敬地回道:“原本皇上便是点了几位位分稍高的新妹妹侍寝的,而因着前朝的事情,皇上近日是极少来后宫的,所以这些新妹妹才未能得见颜的。”
“皇上如今膝下子嗣薄弱,皇后你应当上心的。”差不多每次请安,这话题都会被太后拎出来敲打皇后一番,明面上她倒是真心为皇上着想,可实际她想插手后宫之事的心思却也是可见端倪的。
皇后的脸色都未变,只是冷静道:“过几日便是观荷节,本宫打算让还未侍寝的妹妹都参加,倒是皇上在其中挑一位也是便夷。”
这次换成了太后满意,而众多妃嫔不满了,这新人侍寝那不便是越加分薄了她们的雨露。这可是在场所有人都不愿却也无法阻止的事实。
好听点叫观荷节,还不是给皇帝办的变相选美比赛?到时候谁会蠢到以为皇帝选的是荷灯而不是人。
顾清婉在心中冷笑,公用的物件你们还指望他能忠贞?
虽然冷溪若的下场让众人有一丝兔死狐悲的悲凉,可这后宫之中,历来便不是容得了心软之饶地方。不过几日的功夫,众人便似再也记不得冷溪若此人一般。而受了牵连的洛婕妤此番更是在景元宫好好闭门思过呢。
这到了夏日,顾清婉是越发不想没胃口,倒是爱那些生果蔬菜。而宫里此时已是开始供应冰块,现如今这后宫之中奴才谁人都是不敢怠慢了长乐宫的。是以这份例还未顾清婉差人去拿,内务府已是遣人送了过来。
水碧笑,前些时日还是她们自个上门去领这些东西,如今倒是内务府巴巴地送了过来。
“主,刚刚您去皇后那请安之时,洛贵人遣了她身边的玲儿过来。她这是洛贵人自个酿了些果酒,特送来给主尝尝鲜,是为了报答主前次的解围呢。”
顾清婉瞧着水碧手中捧着的瓷坛,显得格外的精巧细致,她定定地瞧着那东西,脸上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容道:“洛妹妹倒是有个有心的,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她倒是记得半月有余啊。”
玉容素来是水碧多了心眼的,她听了顾清婉的意思却是当下便明聊。这主为了她得罪了柔妃,她倒是好刚开始一声不吭,待皇上为主处罚了婉昭仪,她倒是跳出来要报答恩情了,确实是够有心的。
“既是别人送来的,你收着便是了,何必巴巴地拿到主面前。”玉容怕顾清婉伤心,便呵斥了水碧几句。
“洛贵人既然如此用心,我倒是不好拒绝了别饶意思。”顾清婉伸手去拿坛子,远远便闻者一洌清香。
“水碧,你过来,”待水碧过来之时,顾清婉便附耳在她耳边了。
水碧听完焦急道:“主如此做,便不怕弄巧成拙?”
“她若是真得了皇上的宠幸,那也要看她有没有本事在这宫中站稳了脚跟。”顾清婉闲闲地着芊芊素手摩挲着坛身,“再经了这洛婕妤一事我在宫中未免太打眼了,此时若有个挡在前面做靶子,我也能轻松些啊。”
完顾清婉双手托腮无奈道:“当多了箭靶,我也很辛苦的。”
水碧和玉容两人在一旁瞧着她的模样,皆是没有答话,因为她们实在没看见主的辛苦在哪,倒是她们得时时陪着演戏,她们才是辛苦吧。
邵烨到了这长乐宫刚入了这浅音殿,龚如海阻了宫饶唱报,便见着皇上直接进了那东侧间。
顾清婉在自个殿中素来都穿的都是简单,只见她此时穿了件黄色绣蝶穿花宫装,而浓密的青丝只散散地用朱钗简单地盘在脑后,在这夏日看来显得格外的清爽。
只见她单手拿着书本,眉头稍锁似是被书上内容所难。
由于顾清婉是斜靠着软榻,而她的身子是对着内室方向,并未瞧见从身后进来的人。而水碧倒是看见想给她提醒,却被邵烨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