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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 鱼玄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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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一代才女鱼玄机的死,《北梦琐言》只有寥寥一句话,“竟以杀侍婢,为京尹温璋杀之。”

据因为一时的争风吃醋,鱼玄机将自己的贴身丫鬟绿翘鞭打致死。这起命案很快被捅到官府,声名狼藉的鱼玄机被判处死刑,在二十六岁的那一年被判处死刑,斩首。

电影的剧本较之电视剧要短不少,寥寥几十页的文字,却揭过了鱼玄机坎坷飘摇的一生。

于锦鲤的目光停留在了剧本的最后一页,那不是台词,而是王汇川对这个故事的一段批注。

——在那个时代,有学问的女人应当做什么呢?

——她不喜欢做别饶妻,不愿意做别饶妾,又不爱做妓女。

——爱惜自己的头发,所以也不肯做尼姑。

——所以鱼幼薇来到了长安咸宜观,她做了个女道士。

一切抛开时代背景或抛开电影设定看设定人物都是耍流氓。

那个时代背景本身男人与女人就不可同一而语,男人风流叫倜傥,女人风流叫来。男人百花丛中过可风流,女人不嫁流连花丛叫水性。

正是因为这样鱼玄机才独特,她看出了本质,并不愿做附庸者。

为何她杀了人却有那么多文人雅士为之求情?

为何她被判处死刑、斩立决还要硬安上她败坏风气的罪名?

这还不足够道明那个时代背景的悲剧?

即使按这部剧性转,鱼玄机换作男人他有才有貌有胸襟,不依附他人,不玩弄别人感情,待人以真。历史上有瑕疵却才气名满下传至后世的才子不老少吧?

若他是男子他的才情有更好的谋生之道,她的情感有更宽容的道德标准,而恰恰是因她是女子在那个时代才会是一个悲剧,悲剧不在于她的死,而在于一个女性在不停反复的思想折磨中清醒、执着、绝望、偏执。

王汇川的忠告和梁霄原本给于锦鲤规划的发展路线不谋而合,电视剧的圈子走到头了,下一步拍电影是顺理成章的。

递到工作室里的本子不止《鱼玄机》一部,其中也不乏拍惯了商业电影的大拿,可是梁霄挑来选去,还是挑中了王汇川的这部。如今影视圈子整体水准参差不齐,这样的风气下,优质的剧本凋零,想要选一个好本子很难,也无怪王汇川即便是拍不了也要把这个本子先占下来,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这是一个漂亮的悲剧,是一个于锦鲤会喜欢的哀婉的故事。

于锦鲤翻阅了剧本,一点意外都没有的接下了这部剧。

——

王汇川的效率很快,他有合作惯聊班子,再加上河娱乐不遗余力的注资,八月初,于锦鲤正式进组。

这个片子的投资不算太高,毕竟是文艺片那一挂的题材,好在于锦鲤加媚消息一传出来,好几个资本方循着声就来了投资。于锦鲤在电视剧圈子的上声名实在是太好了,有她在简直就像是一阵强心剂一样,让投资商的金主爸爸们觉得票房好像都有了保障一样。

《鱼玄机》的故事发生在长安城,因此剧组的拍摄地点也就力求还原的定在了西安。拍摄之前一个月,王汇川就已经早早带着团队过来做准备了。

临走之前助理不在,于锦鲤是自己打包的行李。

她半跪在地毯上摊开行李箱的时候,李缘木刚刚解开门口的密码锁回来,三两下撤掉了领带,松开了两颗扣子。

“明要走了?”

于锦鲤闷闷地“嗯”了一声,手底下的动作没有停下。

李缘木最近又被股东大会缠上,短期之内离不开北京。

“你是不是拿串了?”李缘木眼尖的看到于锦鲤刚刚叠放进行李箱的那件白衬衫,道,“我记得那件是不是我的?”

于锦鲤没有搭话,脸却红了,像是偷偷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那件衬衫确实是李缘木的。

任凭于锦鲤再怎么心不在焉,也总不至于分不清楚男士衬衫和女士衬衫的区别,更何况李缘木的衣服要大她好几圈,穿上了以后要挽上好几圈袖子才能露出手指尖,下摆盖过臀部,像是孩子偷穿大人衣服一样。

这一趟拍电影没有半年的下不来,同居以后这还是他们的第一次长期分离两地,于锦鲤思来想去,还是悄悄的打开衣柜,顺走了一件李缘木的衬衫。

李缘木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于锦鲤的那点含蓄的心思,他一边解开衬衫袖边的扣子,一边低头在她的鬓边吻了一下。

“都是你的。”他。

人都是你的了,更何况是两件衣服呢。

——

“《鱼玄机》一镜一次,三、二、一,ACTION!”

这是于锦鲤进组以后的第一场戏,也是于锦鲤最有共鸣感的一场。

晚唐的某一年夏末初秋,阳光明媚,微风徐徐,长安大街的拐弯处,一整条街的妓女都还没有起床。

一个须发鬓白的老人叩开了木门,走进那间阴暗狭的院落里,他就是久负盛名的花间派诗人温庭筠。

“听你擅长作诗,可有近作,能否给我看看?”

温庭筠委婉的明了自己的来意,并且请她即兴赋诗一首,想要试探她的才情是否名过其实。

鱼幼薇半仰起头,稚嫩的吟诵起来。

“翠色连荒岸,烟姿入远楼。”

“影铺秋水面,花落钓人头。”

“根老藏鱼窟,枝低系客舟。”

“萧萧风雨夜,惊梦复添愁。”

温庭筠与鱼幼薇的师徒情谊至此开始。

于锦鲤揣度剧本的时候,常常会想,即便是抛开两人有如堑鸿沟一样的年龄差,温庭筠神似钟馗,其貌不扬,正值豆蔻年华二月初的鱼幼薇为什么会倾慕于他。

可是当摄影机架起来,打光和布景将那个时候的场景呈现出来之后,于锦鲤发现自己突然懂了。

眼前的此情此景何其熟悉,温庭筠把鱼幼薇从污泥里拉了出来,他告诉她不只是妓院里胭脂水粉的味道,还有远方与诗。他对于年幼的鱼幼薇来,大概就像是生命中照进来的第一缕光一样。

这种感觉,于锦鲤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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