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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问题,我怎么可能认识死者。
看她的问题好像是说,我有可能是他们追缉的凶手。于是我不由得想要知道,她这样问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未等我问,她再次开口。
“你不要紧张,我这只是例行公事,如果你认识死者,我想可以通过你来了解关于死者生前的事情。”
我并不相信她的说辞,她想从我这里了解死者,这多少有一点荒谬。我想关于死者的事情,在她被送到殡仪馆之前,警方就已经了如指掌,怎么可能过来问我。其实也不需要拐弯抹角,她明摆着怀疑我是杀人凶手,故意跑来这里试探我。
我多么冤枉,糊里糊涂地昏倒,又莫名其妙地被人怀疑。
“别兜圈子了,你们不就是怀疑我跟凶案有关么,有什么证据么?”我直起腰,转过身,不避不讳地迎接她的审视。
“您误会了,我们并没有怀疑什么。”她见我回头,立马展开笑颜。
“你们可以搜集我的资料和档案,对我进行调查,我不会介意,我没有时间和心情向你们解释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安阳向来光明磊落,从不做亏心事,随便你们怎么调查。留下这句话后,我拖着身子离开医院,那时傍晚的彩霞已经爬上天际。
回到家门口,我惯性地回头,见没有异样才安心地拧开房门。每一次我都是这样,想必那件事已经在心中留下的阴影。就像是与地狱为邻,一颗恐怖的炸弹,就安置在我的身边。拧开房门口,进入客厅,林胭正坐在沙发上,仔细地织着一件红色毛衣。
我十分好奇,于是问她织毛衣给谁穿。
她没有说话,而是展开笑脸,起身在我身上比量着。我不由自主地笑了,我问她说现在是夏天,怎么这么早就织毛衣了。她的回答令我惊诧,仿佛冬天真的降临了,那刹那间的冰冷让我窒息。
“现在是冬天,你瞧,外面还飘着雪花呢。”林胭的目光瞥向了窗口,我沿着她的视线把目光投去,看到的只有夕阳的余晖。来到窗口向下望去,那翠绿的草坪落入视野,完全是夏天的写照。
“不要开玩笑,明明是夏天。”我想这一定是林胭无趣的玩笑话,可是她居然比我还要困惑。稍稍迟疑了一下,她也来到窗口,向下面望去。然后打开窗子,将手伸了出去,抽回来的时候递到我面前,居然让我看落在她手心的雪花。
哪里有什么雪花,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如果你再这样继续吓我,我可就……
“我没有吓你。”林胭的目光中,突然有了一股阴森的寒气,“你可就怎么样?”
她朝我迈了两步,身体与我紧紧贴在一起。她的双眼在我下巴的前方,头稍稍向上抬起,微微眯缝的眼睛是那样的咄咄逼人。我连忙向后退步,她紧接着朝前迈步,再次拉近彼此的距离。就这样我不断地向后退步,她不断地朝前迈步,眼中的寒光随时都可以把我碎尸万段。
你不要再逼我了,我拼命地吼叫。
我逼你什么了,我逼你什么了,我逼你什么了……
林胭的性情大变,她喋喋不休地重复着,那语调如同念经一样,起初很缓慢,却在陡然间加速,最后你根本听不懂,她到底在嘟囔着什么。当我的背紧紧地靠在墙壁上时,她止住自己的步子。乌黑的头发遮住了她的面容,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听到她毫不间断的,已经扭曲的语调。
令我更加惊恐的是,她的话从来都没间断过,这就意味着她没有换过一口气。就那样一个字连着一个字,时而小得如同蚊子,时而大得如同雷鸣。
林胭你到底是怎么了,不要再这样吓我,我真的快要疯掉了。
如果你再这样,再这样我可真就不客气了。
我的话对她没有构成任何威胁,于是我扬起手,甩了她一个巴掌,却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我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冷汗淋漓,洇湿了枕头和被褥。我的脸还在隐隐作痛,手心红成一片,很明显我刚刚用了很大的气力。原来这只是一场可怕的梦,现在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用力回想昨天的事情。我从医院回到家里,之后我在床上睡着了,于是做了这样一个荒诞的怪梦。
当时林胭并没有在家里。
我的神经严重错位,把现实的事情与梦境混淆,我真的不清楚,自己最近究竟是怎么了。
闹钟没有响,现在还不到起床的时间。
我撩开被子,坐在床上。卧室的门是敞开的,林胭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我看到林胭的时候,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荒诞。昨天的事情历历在目,不,确切的说,是那场可恶的噩梦。不要再想了,那只是一场梦境而已。我捂着胸口深呼吸,平静着自己的情绪。
“你起来啦。”林胭放下报纸,露出甜美的笑容。
我只是点头,并未作声。起床后来到卫生间,简单地洗漱了一番,然后对着镜子发呆。自己的右脸已经肿胀,手心成片的暗紫色,如同死者身上的尸斑。林胭走进卫生间,指着我的右脸,问我是怎么弄的。我单单说自己做了个噩梦,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是不是这个样子……”林胭散着乌黑的长发,她堵在门口埋着头,双手垂着身体的两边,那样子与梦里的一模一样。我开始怀疑,那到底是不是一场噩梦。
“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我终于问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你的噩梦是不是这个样子的……”她慢慢地,慢慢地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