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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挣脱不开凤君墨,他紧紧抓住自己的粗麻外衣,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
可是真的来不及了。
“斯拉。”
衣服破碎的声音猝不及防的响起。
凤君墨猛的一怔,只见面前的猫妖,直接将外衣撕烂,她上衣里面只穿了一件藕色的肚兜,
一片雪白的后背暴露在自己的视线中,随后,眼睁睁看着她抱着火莲子从窗口一跃而下,那根在细腻脖颈上缠绕的系带飘扬起来。
他有一瞬间的怔松,随即眸色暗了暗,紧跟着她跳了出去。
珞林和珞水还来不及反应,刚跑到窗边。
“砰。”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在外面空上响起来,声音巨大,震耳欲聋。
珞林珞水目赤欲裂。
“王爷!”
元纺纺刚从窗口跳出来,就感觉到身后有一个人,紧跟着自己,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凤君墨。
你为什么要跟出来?
她觉得怀里好似有一个火炉般,烫的要死,肌肤传来阵阵的疼痛,让她想要立马撒手,但是看到下面来来往往的无辜百姓,她不能。
随后,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那一瞬间仿佛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耳边没有了呼啸而过的风,只有自己如雷一般的心跳声。
有什么包裹住了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后背,温热,宽厚,又带着坚硬。
鼻尖除了怀中锦盒的味道外,还多了一丝冷香,清幽,淡然,又带着温暖。
无比温暖的抱住了她。
恍惚间,她想起了梦境中未完的场景。
他看到了那个被木头砸中,无论怎么都挣脱不出来的人,他倔强的手依旧努力的往前伸着,那方向,竟是朝着她伸来的。
是想让我救你吗?珞水。
很抱歉啊,我可能自身也难保了。
她抬头,看到松动的木头尘石,高高挂起的帷幔,铺盖地的朝自己砸下来。
视线之外,还迎…一个人。
不顾一切的朝自己冲过来。
他穿着紫金华袍,头顶带着精致奢侈的玉冠,额发凌乱却依旧不减丝毫英俊,他依旧如同初见时的高贵模样,却唯独,除了那双眼。
那双眼里,首先看到的是深不可见的漩涡,而那漩涡背后的情感她却有些不忍去看,那是涌起的巨大哀痛,是浓浓的爱意,是无能为力的惊慌失措。
她的眼泪瞬间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脑海里涌现出了一句话,那是她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沙哑,你从不是无能为力,你一直,是我的英雄。
他终于来到她的面前,眼底是放心的释然,她的心骤然一痛。
紧紧的,抱住了她,像是要深入骨血般用力。
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沙哑,竟带着哽咽:“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这般心翼翼的试探,足以让她崩溃,她终于不受控制地哭出声来。
透过朦胧的双眼,她抬头看到那粉红的帷幔如同花瓣飞舞般,落在她和凤君墨的头上,就像…新娘子的盖头。
随后,是毁灭地的声响,轰鸣在耳边。
她想开口,却怎么也不出一句话。
我想告诉你,好,我们再也不分开。
再次醒来时,元纺纺还依旧恍惚着,总是被这个梦境所牵引,脸上满是泪痕,她懵了。
不停地用手擦着,这莫名其妙的泪水,却就像止不住一样。
“还没哭够?”跟耳边的声音逐渐重叠,她抬眸,看到凤君墨一身华服的朝自己走过来。
凤君墨拧着眉头,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只觉得越看越烦躁。
这猫妖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昏迷期间不停的哭,还喊着他的名字,死活抓着他的手不肯放,非要弄的他身上满是她的眼泪鼻涕。
他本身就有洁癖,气的只想一巴掌拍死她。
“凤君墨。”元纺纺喃喃的看着他,我的梦境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你会用那么深情的眼神望着我,我又为何那么悲伤?
短短几个时辰,那些我未曾经历的过程,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如果我不曾梦到结局,是不是就会顺其自然的发展,我们,都死在了美味斋。
元纺纺猛的垂头,这才发现自己坐在床上,被子是柔软舒适锦被,身上是白色丝质的里衣,布料很薄,依稀透出里面白皙的皮肤。
“咦,我怎么在床上?”元纺纺瞪着双眼,眼睛哭了很久还红着,水汪汪的一片,带着迷茫无辜,就这样怔怔的看着凤君墨。
凤君墨顿了一下,冷冷的别过脸,语气如同寒冰,“你的愿望还是落空了,还妄想抱着火莲子跳窗逃跑,殊不知手里拿的根本就不是火莲子,而是孕育在火莲子之外的莲火。”
元纺纺实在懒得和他争辩自己是不是冲着番茄去的。
她问:“美味斋还在吗?”
爆炸还是发生了,虽然不知为何身在爆炸中心的自己没死,但还是要知道美味斋的情况。
“此话何意?”凤君墨眉头轻皱,眼底一片阴沉。
那就是美味斋没事。
“凤君墨,为什么莲火爆炸,你和我都没事?”元纺纺发自内心的拷问。
凤君墨默了一瞬,眼里是不屑,嗤笑:“这种程度的伤害还不足以山我,倒是你,你离得太近,让你也沾光了,早知如此,就应该让你尝尝被莲火灼赡滋味。”
变态!
所以在梦境中,导致死亡的,不是莲火的爆炸,而是…活生生被砸死的。
哦,那挺刺激的。
凤君墨随意的开口:“你从何得知火莲子的消息?”
元纺纺:“我不知道。”
“呵。”他冷笑一声,走到她面前站定,那双用金线绣着麒麟的靴子映入她的眼帘,麒麟栩栩如生,对她张牙舞爪。
“我真的没有骗你,你……”
下一秒,她则是一句话也发不出来。
凤君墨的手,带着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紧紧的扣住纺纺的纤细的脖颈,再多用力一分,她的脖子就会咔嚓一声断掉。
她望着他的脸,阴沉沉的可怕,周身笼罩着令人窒息的寒意,眼底是一片深不可见的沼泽。
她丝毫不怀疑,凤君墨想杀她。
得不到他想要的消息,他会杀了她,毕竟,他这样的人,城府太深心机太重,阴谋诡计也太多。
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用柔弱无骨的手一点点攀上他的胳膊,渐渐往上,到锦贵华服中隐藏的漂亮锁骨,脖颈,喉结,再往上,是那张俊美的脸。
“别摸了。”他从牙里挤出这三个字,仿佛是从最深的喉咙里发出来的。
手劲越发加大,窒息般的痛楚传遍四肢,元纺纺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她想发出声音,却只能嘶哑的哼出不成调的音,像被沙子磨砺过,难听刺耳。
最后,她的指尖,终于摁在了他的唇上。
那是比女人都完美的唇形,像花瓣饱满诱惑,触手柔软,红润嫩泽。
她用指尖轻轻的来回拂过,明显的感觉到凤君墨的身子一怔。
随后,掐住脖子的手松开了。
改为狠狠地攥住自己的手,从他的嘴上拿开。
他把她的手冷漠的甩开,站起身,“听着,猫妖,这次我放过你。从今往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凤君墨刚想转身拂袖而去,柔软的手拉住了自己垂落的下摆,他侧眸看过去,那双手很很白,像刚蒸出来的白面团子。
“松开!”他冷冷的呵斥。
元纺纺仰着头,紧紧的攥着他的衣摆,目光澄澈又躲闪,她支支吾吾的:“我…能留在这里吗?”
凤君墨立马颦起眉头,细细斟酌一下,他刚刚还毫不犹疑的想杀了她,她就一点也不害怕吗?
“我……如果你家有老鼠的话,我可以帮你抓老鼠的。”
“……”
凤君墨面容一僵,满脸都明确的写着,脑子有病。
“为什么想留下来?不怕我杀了你吗?”凤君墨凝视着她的脸。
“怕。”元纺纺抿唇,“但是如果不留在你身边,我照样会死。”
“哦?”凤君墨饶有兴致的挑挑眉,“怎么?”
元纺纺:“我企图抢走火莲子,你既然都想杀了我,那你的死对头又怎么会放过我,而你现在不想杀我了,那我留下来是最好的选择。”
凤君墨淡淡抬眸,漆黑的眸子中是令人捉摸不透的光,“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他的人?抢火莲子也不是为了拿给他?”
元纺纺头都快炸了,火莲子到底是啥玩意儿啊,一个两个都抢来抢去的。
她回答:“不是。”
“那为何你要抢火莲子?”
她沉思一下,开口道:“好奇,不定服下火莲子会对我的修为有很大的帮助。”
“所以,一个对我的东西有意图的猫妖,我凭什么把她留在我身边。”
他面容平静,话音沉稳,可眸子中分明倒映着一抹戾气。
元纺纺只觉得和他对话背后都出了一身汗,凤君墨是个奸诈的人,想留下,那就只能出让他觉得有用的东西。
“我真的…可以帮你抓老鼠,我保证,你的王爷府里以后没有一只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