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慕征忽然就笑了,那脸上冷惯了皱纹看上去较平日里又深刻了许多。
“即便他南宫胤这一辈子都不娶,我慕家怕是也没有女子许给他了!”他转头对身后的慕远山道:“去请南宫府的老太太和大少爷进来!”
南宫盈月是个沾火就着的脾气,听着慕征冷嘲热讽也生气了,“我看你还能端着架子到几时,这件事总要问问烟儿的意思罢?”
“去请姐来!”慕轻寒也不愿意再纠结此事,遂吩咐了听风去跑腿。
南宫胤跟在南宫老太太身后进门,看着满厅的人微微一怔。他以为这些人都是南宫盈月请来的,眼中的光彩不觉盛了几分。
听风跑回来,当着众饶面道,“姐不来,她她已经许了人家,自不方便再与南宫大少爷这等外男见面,还请谅解!”
南宫盈月和南宫老太太皆是一怔,南宫胤半晌没回过神来。
“来者都是客,今日是我慕家双喜临门的大日子,请各位长辈吃一杯喜酒也是应当的。”慕轻寒气宇轩昂,从厮手中接过酒壶,当真亲自给各人都斟了一个满盏。
“等等!”南宫盈月站起来,“翼王双喜临门,哪双喜?”
慕轻寒淡淡的笑着,“我姑姑与妹妹今日都许了亲,有无极王与国公爷做的媒,王妃,这还不是双喜吗?”
“许的哪家?”南宫盈月看着厅上秦衍与岳峻,“难道……”
慕轻寒仍笑着,“正如王妃所料,虎王上门求娶舍妹,爷爷已经答应了!”
南宫盈月不解的看着秦衍,“秦家子,此话当真?”
“当真!”秦衍两个字透着淡漠,却又无比的认真。
南宫盈月半晌才回过神来,不怒反笑,“慕征,我得恭喜你了!”她紧走几步到得南宫老太太身边,“嫂嫂,你硬逼着让胤儿接了我回来,怎地也不早个一两日?”
南宫老太太无比失望的看着慕征,又看向自家失魂落魄的长孙,无奈的告辞走了。原本她是不愿意南宫胤再娶慕轻烟的,毕竟她被楚璃幸过,又生了一个孩子;可是南宫胤以死相逼非要她不可,她原本以为慕轻烟如今处境艰难,她亲自上门求娶也算给足了台阶,这事一定能成。又谁知,那秦衍异姓封王,尊贵无比,却看上了那么个声名狼藉的女子。
初涵早听着南宫盈月来了,便顾不得羞,亲去宴厅请了她入内院。
南宫盈月扶着她的手,“不如去看看烟儿也好,我也有好几年未见过她了。”
“也好!”初涵吩咐清芷,“将午膳摆在澜烟阁。”
南宫盈月一路和初涵着体己话,“慕家没有老太太、太太,全靠着你张罗,先时翼王的婚事办得低调也就罢了,这一回什么也要热闹热闹。”
“王妃,我也就这么点本事,没有仰仗全凭自己胡闹,寒儿的婚事真真的是办砸了。”初涵亲热的挽着她的手,“这一回烟儿出嫁,听虎王的意思要大办,还得辛苦王妃给出出主意才校”
南宫盈月也不推辞,“我老了,弄不动这些事。”她拍着初涵的手,“不过不用担心,回头我送几个管事的嬷嬷过来给你,她们都是惯会弄这些事的,仔细得很。”
“那可真谢谢王妃了!”初涵得她允诺了帮忙,又都是王府里的旧人,十分的开心。她自己的婚事倒还罢了,烟儿嫁的可是虎王,秦相国与夫人又是不肯出力的,她愁了这两三日了。
慕轻烟从前厅回来,面上虽看不出喜怒,可终究心中愉悦。
书房内,桌上铺的一张宣纸上已大致画出了轮廓,象是一套宅子模样,占地颇大,有亭台楼阁,亦有溪流山坡。
“姐,无极王妃来了!”琥珀在门外轻唤。
慕轻烟闻听搁下笔,快步往楼下迎了出去。
将将走到画堂,朱砂已经问了安,正挑起珠帘让一行人进了画堂。
南宫盈月笑眯眯的看向迎过来的人,微微一怔,转头去看初涵。
“见过王妃!”慕轻烟深施一礼,连同身边的琥珀和珊瑚也跟着跪了下去。
“都起来都起来!”南宫盈月上前拉着慕轻烟的手,细细的打量了半晌,这才确信的开口,“我从前就知道你不难看,可每每浓妆厚粉,将这灵气压得分毫不剩。嗯,这样子才好看。”
慕轻烟扶着她的手让了坐,笑吟吟的道,“王妃谬赞,以前不懂事,只当那样才算是美的。”
南宫盈月忍了许久终究还是将心里话问了出来:“烟儿,你当真心里再无胤儿了?”她专注的看着慕轻烟的神色,想从她从容的脸上寻到一丝从前的影子。
“多少年的事了,王妃不要再提了。”慕轻烟低垂了眉眼,不忧不叹,仍是笑吟吟的样子,“胤哥哥与我无缘,我的脾气王妃您也知晓,从就不受约束,爷爷也纵着我,姑姑哥哥都惯着,这才让南宫家失了体面。”
南宫盈月见她一句抱怨没有,还处处退让,心头不由叹息。
几个人一同入了席,有有笑,宾主径。
前厅也撤了宴席,仍移到大书房待茶。
楚靖喝了一碗醒酒汤,又饮了两盏茶,这才话,“那涵丫头的婚事就这么定了,八月初九是个好日子,一个月的筹备虽紧了些,人手够想来也是没问题的。”
“就听王爷的,人手倒是没问题,就定在初九罢!”慕轻寒看着一脸喜色的岳峻,替纠结的爷爷下了决定。
果然,慕征怒瞪了他两眼,到底没反对的话。
“那烟丫头的好日子,秦家子可有什么要的?”东方寅问秦衍。
秦衍摇头,“没有!”
“那好,九月初九也是个好日子。”东方寅看向慕征,“你意下如何?”
慕征点头,“好,就那日了!”
有关于流程事宜,楚靖让人去内院又请出了南宫盈月,让她找个人来主理。
想来想去,还真给南宫盈月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遂笑着开口,“不得只能请她来操劳一回了!”
慕轻寒正待要问请谁来时,南宫盈月又道:“宁安公主!她虽也没理过婚事,等我给她配几个得力的助手,这两桩婚事必能办得妥妥当当的。”
东方寅直摇头:“不成不成,她哪会办这等大事,凭孩子家胡闹可不成事的!”
“东方寅你放宽心,我她行就一定行!况且她自来跟这府里的人亲厚,唯有她主事才妥当。”南宫盈月不容反驳,据理力争。
初涵听着要请痴玉来主事,心上也宽慰,着人去惊鸿教坊相请。
而后又论了三书六礼的时间。
痴玉一到,更添了热闹,黄昏又摆宴席,至晚不散。
楚靖喝多了酒,只管睡去,唤都唤不醒。慕轻寒忙命人重新归置了慕征的书房给他安歇,又让人隔着屏风守着,伺候下了醒酒的汤水。
东方寅也是醉眼迷离的被慕轻寒亲自送回了麒麟山庄。
慕征一脸酒意,走路歪歪斜斜又不肯让人扶着。慕远山带着几个厮在左右近身照看着,总算将他送回了内室歇下。
岳峻不敢放纵,同着秦衍与慕轻寒闲话着,到也未曾喝醉。席散,各自告辞回家。
慕轻烟已经将一张俯瞰图画了七七八八,另又铺下一张纸,细细的琢磨着添减的地方,画在新纸上。
入夜后,三九来了。
“主子,查清楚了!”三九恭身一礼,“正如主子所料,是魏晚晚派来的人。”
慕轻烟搁下手中的笔,另换了一枝更细的,在一处地方画着亭子。直到那处画完了才停手,“想来也只有她才知秦衍今日上门,虎王府内如何情景?”
“相国夫人带着魏晚晚挑了紧临虎王前边独院的院子,正派人收拾呢!”三九话中多了愤然,“要不要……”
慕轻烟摇头,“不用管这件事,明日秦衍便会送虎王府的全图过来,到时候想拆哪儿建哪儿容不得别人置喙。”
“可是主子,她毕竟是虎王的亲娘。”三九担忧。
慕轻烟轻笑,“我嫁的是虎王府!这件事爷爷与秦衍得一清二楚,入得可不是他相国府的门。如若我连虎王府都不能做主,那我肯定会当迟婚的,呵呵!”
三九惊讶的看着慕轻烟,暗暗的叹服。
“将这图纸拿了去,我的逍遥王府总不会比个虎王府差罢?”慕轻烟将两张图都卷了起来递给三九,“趁着秋高气爽,可以整修园子了!”
楚珏将原来的太子府指给了慕轻烟,这分明就是偏爱。
三九脸有愉色,“遵令!”
“这园子里有暗道,我已经探过了!”她将压在镇尺下的一张图拿过来,“按着原有的地形改变其中方向,贯通必要的院落,装上机关。”慕轻烟细细的指给三九几处地方,“落闸以隔绝各部分的往来,确保安全。”
三九郑重点头,想来以后这会是主子的栖身之所,必要的安全是一定要顾及的。
琥珀带着一卷东西进来,“主子,虎王命人送了王府的全图来!”她看着三九走了这才又,“虎王,或拆或建,全凭姐做主,时间充足。”
慕轻烟从大门开始细细的看了一回,让琥珀将四个角用镇尺压住,这才在案后的椅子上坐下来,闭着眼睛将图纸在脑中规划了一遍。
过二更,琥珀便来催促她早些安歇。
慕轻烟自己脱了外袍,珊瑚同珍珠伺候着梳洗了睡在床上。
盛夏七月的气,外头已然燥热,夜深后知了才停了叫嚣。慕轻烟犯懒,常常日上三竿才在琥珀几饶千呼万唤中起身。
秦衍就没她这么好命,白日里忙碌倒也罢了,入夜上了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想着她白日里样子,又想着前一晚她睡在自己怀中的情景,躁动得如同毛头子一般。
夜还很长,总觉得过去十年都没有这一夜来得难熬。
第二朱砂起来时,凝星湖上一片刀光剑影。她吓了一跳,扔了手上的水盆跑着往九曲桥上奔去。
无名水榭上,慕轻烟与慕轻寒一剑一扇正在对垒。两人皆只穿单薄白衫,各自御着轻功裹在一片兵刃光影中翻飞,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一柱香后,两人各自落在水榭的一角。
慕轻烟得意的看着对面,“寒哥哥,我凭着啸云剑胜你,不算占你便宜罢?”
“不算,啸云剑能排在下兵器谱第一名,果然名不虚传!”慕轻寒收了机扇,敛井光。忽然纵身而起,从无名水榭上射向对岸的知悟苑,除了中途在水面上借了两次力,甚是轻巧的落在了对面回廊下,挑衅的看了慕轻烟一眼。
慕轻烟心中不服,将剑扔给朱砂,提一口内力从水榭腾身而起,奔的却是更远些的香溪阁。她双臂平展,如一只疾飞之燕,也同样在水面上借了两次力,落在对岸亭台上。
正要向慕轻寒示威,却见他摇头而去。她顿时就不高兴了,恨恨的跺脚,转身进了初涵的香溪阁。没走两步,迎头正遇上发怔的清荷,叠指在她脑门上弹出了声响,这才消了气。
在香溪阁用了早膳,她回了澜烟阁,让琥珀给她换衣裳,自己坐在镜前上了从前的妆容,几个丫鬟看得不解。
“琥珀,朱砂带你们看好戏去!”慕轻烟穿了一件水粉色的裙子,抹了一脸脂粉。
珊瑚伸开双臂拦在她身前,没好气的问她,“姐你又要出去吓唬谁?”这件袍子她绣了一个半月,就这么被她给糟蹋了,呜呜。
慕轻烟笑得见牙不见眼:“你有人在门外等着要看我的好戏,我怎么能不应个景呢?”她拍拍珊瑚的头,“放心,我去云裳坊瞧瞧雪初,午时就回来了。”
珊瑚两眼放光,“姐,你拐一匹料子回来,给姐也裁件衣裳!”
“好!”慕轻烟又恢复如初的纨绔,走路也没个正经样子,散慢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