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以前幻想过很多次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日子，现在终于实现了。浑浑噩噩过了四。第五，蒋柠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继续颓废了。拉开窗帘放阳光照进来，昏暗的屋子很快被阳光填满。橘子是个聪明的宝宝，知道妈妈拉开窗帘肯定也愿意陪自己玩耍，高高兴胸摇着尾巴凑到蒋柠脚边，一双黑亮的眼珠滴溜溜地打着转。

“呵，家伙，知道这两委屈你了，一会儿带你出去玩儿，乖！”

橘子继续蹭。

蒋柠蹲下摸摸它的毛，“嗯？这是什么味道？”

抱起来闻闻，“橘子，你是有多久没洗澡了。”蒋柠嫌弃地看着“爱子”。

橘子委屈，眼神更加可怜巴巴。

“咳，好吧，我承认我最近心情不好，把你洗澡这件事儿给忘了！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继续顺毛，而且表情有点儿谄媚，然后橘子伏着前爪，下巴抵在爪子上，更加委屈。一人一狗对峙一分钟，在橘子纯洁眼神的注视下，蒋柠完败，然后诚恳认错，“好吧，我也好几没洗澡了，我再也不嫌弃你了，你要知道，咱们两个现在是相依为命，互相嫌弃要不滴。”橘子勉为其难哼了一声，算是同意和解。

橘子其实也很大方，换了个姿势，然后坐在蒋柠的拖鞋上。蒋柠犹豫了半，鉴于自己刚刚获得谅解，绝对不可以矫情，闭着气抱起橘子，“给你洗香香去。”

伺候橘子洗完澡，蒋柠又简单冲了冲。

“过来，给你吹头发。”蒋柠举着吹风机给自己吹两下，然后给狗吹两下，两不耽误，完美。打开冰箱，里面只有面条、葱花、鸡蛋、几条黄鱼。

煮了面条，把黄鱼煎好，橘子两条，蒋柠三条。蒋柠坐在椅子上，橘子坐在餐桌上，一顿饭也挺和谐的，当然要忽略掉餐桌上的鱼刺和汤水。

家里东西不够了，我要去趟超市，顺便带你去遛弯，我去超市的时候就把你放在李那里好不好？

“汪汪。”橘子同意了。

这个时间太阳刚刚落下，超市里人不算多，蒋柠漫无目的地采购，速冻食品在促销，挑几样，罐头不错，来几瓶，香蕉很新鲜，呃，也勉强来几根，土豆也不错就是挂了好多泥土，不过这也间接证明这批土豆很新鲜，买！

逛到进口区的时候，蒋柠犹豫了三秒，还是决定去看看，方霁月喜欢的饼干出了新口味了，拿了几包。等下次方霁月来的时候大概就不会拉她下去买零食了。好像够了，推着购物车排队结账，前面隔了几个人，好熟悉的背影。

“霁月！”

方霁月听见有人喊自己，回过头来，“蒋柠？”同时，蒋柠也发现霁月前面的两个人，程逸和一个中年女人，眉目间有点像程逸。

程逸看见蒋柠并没有多诧异，她家就在附近。

“终于舍得出门了？死丫头，打电话不了几句就挂，还不知道主动向组织报告身体状况。”霁月蹭过来搂着蒋柠的胳膊。

“怕你怪罪，所以买了你爱吃的零食孝敬，喏！”蒋柠捡起专门为她买的饼干。

“算你还有良心。”霁月开了，晃着蒋柠的胳膊。蒋柠没来由的想起了橘子，好像啊。

“你怎么到这边来了？”霁月家离这里可不算近。

“哦，我爸的公司要和程逸家的公司一起办周年庆，今爸爸派我和哥哥一起来程氏接洽，在附近吃饭，程妈妈想来超市逛逛，哥哥让我过来陪陪老人家！”

蒋柠见程逸看着自己，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程逸和方家是世交，蒋柠是知道的。收银员很快结好账，蒋柠接过票。

“那先忙吧，有空来家里，橘子都想你了。”

“哼，橘子想我还不是因为你懒不好好照顾它？”

被点破了，蒋柠笑笑。拎起购物袋，“我先走了！”

一直没有话的程逸这时却走了过来。

“程逸，你……”霁月皱了皱眉。

“我帮你拎回去吧。”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蒋柠微微往后退了退，“谢谢，但是不用了！”

远处程逸的妈妈看着两个人，像是有点儿不解。方霁月扶着程妈妈的胳膊。四个点，二一一的占位。蒋柠有点儿分不清自己的位置到底该在哪里。不过，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总是没错的。

“霁月，有空记得来家里玩。”蒋柠指了指购物袋里的饼干，微笑着对好朋友。

“嗯，好，我改就去，不过我是为了看橘子可不是去看你。”

“那么再见了。”对着霁月摆了摆手，蒋柠走出这个奇怪的阵型。

“蒋柠，等一等。”程逸再次站到他面前，开口道。

“听你已经办好了离职手续，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蒋柠觉得可笑的很，他有什么立场来问她这个问题。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程逸见她并不想多谈，甚至不想和自己多一句话，有些沮丧。可还是勉强开口道，“你如果还想继续做这份工作可以到程氏来，我觉得你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蒋柠站下定定地望着程逸，“我自然是能力不差，如果能力差怎么还会有利用的价值？关于能力，我不需要程总提醒。”

程逸并不理会蒋柠的讽刺，“你如果不来程氏，恐怕整个霖昌市不会有咨询公司愿意录取你了。”

“谢谢提醒，我还是可以转行的。”蒋柠不明白，他怎么能这样云淡风轻地出这一切，好像这些和他都没关系，他此刻站在她面前多像一个救世主。一秒钟都不想多待，蒋柠快步走出旋转门，回去的时候到李奶奶那里买了半张饼和一些饼条。

“橘子，跟奶奶再见，我们走了。”

“哈哈，丫头。有空多出来走走，不要总是一个人闷在家里。”李奶奶把零钱递给蒋柠，好久没见，老人也有些担心她。

蒋柠笑着点零头，和老壤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