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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之前还好好的,干粮是早就备好的,应该没有问题,其它的将士也吃了,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慕容飞将那名将士的上衣脱了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叹息了一声。
事发突然,毫无预兆。
就在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军中又传来几声惊呼,这种症状似乎有蔓延的趋势。
箫星辰站在士兵的身边,平淡的眼神渐渐地冷了下去,他突然开口:“如果发现继续有蔓延的趋势,直接杖毙。”
轰...
一句话激起了千层浪。
原本安静的将士瞬间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起来。
原以为是吃坏了肚子,听着辰王殿下的话,好像并不是那样。
严西洲挑了挑眉,听着这话,他眯起了眼睛,所有的食物都没有问题,同吃的人没有问题,那么问题便出在这些个患病的将士身上咯。
墨书竹跟慕容飞检查了其他两名将士,基本情况一致。
箫星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所有人给你们一炷香的修整时间,然后出发,患病的将士在队伍末尾修整,到了林城找大夫医治。”
还在看热闹的将士赶紧收拾自己的东西,辰王这脸说变就变。
原本嘈杂的将士们,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空气中只剩下铠甲碰撞的声音。
“等我们走过,你将这几人绑了,好好审问一番。”箫星辰侧头看着严西洲。
说完便转身朝着战马走去。
墨书竹拍了拍严西洲的肩膀追了上去:“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箫星辰垂下眼睑:“地上的药粉,一般的红疹会伴随着瘙痒或者疼痛,那人只是躺着,并无症状。”
就在男子身边的石缝里面,他有发现淡黄色的粉末,虽然不明显,但着实可疑。
海岛之上。
夜呆呆带着胡适跟夜季一人一条船,悄无声息的抹掉这些人的脖子。
虽然动作够快,但还是惊动了船上的人。
秦晚第一个发现不对劲,但是他们已经上了船,想要用弓弩对付他们,基本上是不可能。
很快夜呆呆冲到了这边,虎老大拔出腰间的长刀冲着她的面门砍了过去。
想也没想,夜呆呆身子一矮,身形猛地一动,匕首从虎老大的腰腹刺了去。
两人交错而过。
夜呆呆冲着秦晚莞尔一笑:“好久不见。”
见自己被认出来,秦晚尖叫一声:“大哥,杀了她,弟兄们,杀了这个女人。”
她只是一介弱女子,夜呆呆想要杀她,简直易如反掌,她被吓得不轻。
虎老大舔了舔嘴角:“既然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找死,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他掏出一把药粉冲着夜呆呆当头砸下。
随风而动的瞬间,夜呆呆嗅了嗅,立马辨别出药粉的种类。
轻笑一声,她不但没有闪躲,反而提刀冲了上去。
横空一脚踢在了虎老大的心窝上。
其它几个见状直接愣在了原地,压根儿不敢过来。
没有给这些人任何喘息的机会,手起刀落的空隙,她很有耐心的送这些人一个个去阎罗殿。
秦晚吓得花容失色,她捡起地上一把刀,趁着夜呆呆不注意朝着她的背后刺了去。
后脑勺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的她,当即闪身避开。
秦晚一刀刺在了虎老大的肚子上。
虎老大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伊雪??你...”
秦晚吓得小脸一白,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老大,我..我不是故意的。”
砰的一声,虎老大摔在了地上。
“改名为伊雪,倒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秦晚我明明已经放你一马,是你自己不珍惜这个机会,还想放火烧了我们,如你所愿,我的大船被你烧成了灰烬,现在你的心里痛快了?”夜呆呆掏出绣帕擦了擦匕首上的血污,眼神冷冷的看着秦晚。
秦晚突然冷笑一声站了起来:“夜呆呆,你现在很厉害,跟陈三水在一起的感觉不赖吧?我告诉你,我就算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谁叫我落在你的手上呢。”
既然技不如人,那只能听天由命,依照夜呆呆的尿性,她就算跪下来给她磕头,她未必会放过自己。
夜呆呆忍不住给了秦晚一个赞赏的眼神:“幸好,你还有自知之明。”
那边的通道已经打开,她不想跟她废话,一脚踢在甲板上的长刀。
长刀笔直的刺入了秦晚的胸口。
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夜呆呆纵身一跃来到李盛使过来的小船上。
“留一个人在这里守着船,其他人赶紧过去,日月交替的时间只有两炷香,不能耽搁。”李盛用内力将自己的声音传了出去。
夜季将最后一个马贼的脑袋斩下:“主子,我守在这里吧。”
“万事小心。”夜呆呆点了点头,随即胡适也跳上胡鸳驾驶过来的小船,他目光落在不敢看自己的晚娘身上。
想了想,他开口道:“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你要不要和夜季一起留下,我刚刚在船舱检查过了,食物和水十分的充足,吃上两个月都没有问题。”
胡鸳见晚娘一直低着头,故作询问:“哥,你在跟我说话吗?”
听到这话,晚娘没有忍住抬起头瞧了一眼。
胡适瞪了胡鸳一样,没有时间墨迹,他只能硬着头皮看着重新低下头的那个人:“我说的是晚娘。”
被点名的晚娘心头跳了跳,她想留在船上,夜季又不怎么爱说话,她摇了摇头:“不,我想跟着你们一起去蛇岛。”
胡适听到这个回答,再次陷入了沉默。
两只小船顺利穿过暗礁,因为是深夜,所以光线不太好。
夜呆呆一直留意着四周,可惜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看了一会儿,他只能暂时放弃。
李盛好笑的看着她:“我感觉你对什么都很好奇的样子,这一片都是暗礁,有什么好看的?蛇岛上风景还不错,对了,不过我也很多年没有来了,据说有很多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蛇岛之所以取名叫蛇岛,并不是整个岛屿上都是蛇,要是那样的话,人就不可能在上面生存。
只是因为曾经有一条大蛇在上面生活过,所以取了这个名字。
他想要看看夜呆呆的反应。
夜呆呆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蛇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听老一辈的人说,蛇咬三世三冤,我跟那些蛇无冤无仇,只要我不去招惹它们,就一定不会有事。”
噗嗤一声,李盛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蛇咬人还要看是不是三世三冤?
“阿夜,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这般迷信,有点夸张了哦。”他用力划着船浆,心情莫名的愉悦。
难得身边没有跟着一个电灯泡。
或许,他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跟阿夜培养一下感情。
夜呆呆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我只是听老一辈的人说过而已,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没有,你干嘛这么较真,你说说你,好歹是东凉的皇子,你倒是好,想去哪就去哪,难道都没有人能管着你?”
今晚见了秦晚,难道她多了一些感慨,秦晚应该早早地就认出了自己,当她看清楚自己的身手后,依旧穷住不舍,这就是她的不是了。
遇见这种情况,躲起来还来不及,她倒是想着往上面冲。
倒也是死得其所。
“特别提醒,蛇岛上的人并不想南幽或者东凉那样好相处,你娘应该是逃出去的弟子,不知道有没有受到责罚,你万事小心。”李盛想来想去还是要叮嘱着。
因为天山派的弟子很注重男女礼仪,男女住在完全不相同的两个地方。
“这些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已经能倒背如流了。”夜呆呆发现自己根本不能跟这人搭话,说起来倒是没完没了。
接下来,越靠近蛇岛,李盛絮絮叨叨越来越厉害。
原本夜呆呆见他受伤,要帮忙划船,可是李盛不允许,她说了好几次都被拒绝了。
她现在就盼望着天能早点亮起来。
黑漆漆的水面,她看着心里面总是有些发毛。
走了一段距离,终于看见不远处岛屿上有了人间烟火。
岸边好像插着一排火把,看上去很严肃的样子。
当他们距离这座岛还有两里地的时候,他们这两艘小船直接被四五艘大船团团围住,船上的人一身白衣,脸上围着丝巾,看不到他们的真实面容。
其中有一人缓缓开口:“来者何人?为什么大半夜闯进来,最好实话实说,否则我们不会对你们客气的。”
夜呆呆刚想开口,李盛抢在她的前面亮出了自己的玉佩:“这是我师父送给我的,不知道能不能进去。”这些人随时一副能将他们打翻的样子,他一点都不想跟他们磨叽。
直接切入了主题。
其中一人将李盛丢过去的玉佩接了过去,眉头瞬间皱的死死地:“你就是东凉皇子?”
闻言,李盛眼前一亮,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原来我已经这么出名了,消息都能传到你们,简直不要太棒了。”
那人却冷哼一声:“不要高兴的太早,就算你有了信物,也不能轻轻松松的上岛,必须经过我们的考验。你呢。”眼神一转,直接落在了夜呆呆的身上。
夜呆呆很听话的将自己玉佩递了过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居然找上门了,你爹难道就没有想回来看看,见一见想要见的人?”那人接过夜呆呆手中的玉佩,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后,他突然开口。
当将小船上的几人通通打量了一遍后,语气中略带一丝苍凉。
大师兄终究还是怨恨师父,这么多年没有回蛇岛一次,甚至连一封信都没有。
夜呆呆明显注意到他的视线,她想应当是在人群中搜寻她爹的下落,她的目光陡然变得有些忧伤,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开口:“我爹他,前几个月不幸去世了,你们想要见他的话,估计不可能。”
“什么?!”那人握着玉佩的手猛地抖了一下,竟然死了。
难道死后还是想要落叶归根,他瞬间明白了这几个人的来意:“你想将你父亲的骨灰送回蛇岛?也对,毕竟落叶归根是最好的选择。”
夜呆呆闻言,心里嘀咕,这人应当是会错了意,以为她只是前来送骨灰盒。
她摇了摇头:“大人,这次您很有可能猜错了,我并未将父亲饿骨灰盒带回来,我只是想要见见许久不见的母亲大人。”
那人将玉佩丢还给他们,冷哼一声:“在天山派,就算你情我愿,没有长老的认可,那都是不作数的,夜呆呆难道你的父亲没有告诉你这点吗?”
夜呆呆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那人似乎所有的耐心都被耗尽了,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水笼:“看见那个笼子了吗?我们称为它洗尽铅华,进去后,我们会将顶上的水贯彻下来,经过九九八十一次,你若还是安然无恙,便能上岛,这些水加了特制的药水,和平常的水并不一样,当然了,这一切说来跟你的娘亲有关,她违背组训,原本已经有了婚配,却要跟着人私奔,天山派的长老便想了这个办法。你有勇气试试吗?”
夜呆呆想也没有想就准备应下:“我..”
“不可,你身上的寒毒仅仅是被压制了下去,你要是去了,很有可能丢掉性命,现在他们不是承认了吗,你娘就是天山派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见或不见有什么关系?从他们的话语中得知,你娘应该还活的好好地,这就够了,咱们回去吧。”李盛及时将夜呆呆打断,有些激愤的开口。
要知道前几年,他来的时候,这里根本没有这个劳什子洗尽铅华笼子。
就算是普通冰冷的海水在她的身上冲刷九九八十一次遍,她体内的寒毒都有可能翻涌。
更不要说加了东西的水。
谁知道会是什么鬼玩意儿。
夜呆呆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看着对面那人:“真的只要我接受考验便可?”
“姑娘,让我替你去吧,你想做什么我替你去,你的身体真的不行。”胡鸳跳到她这边的小船上,拉着她的手一脸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