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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你粗心!马上颠了一整日,哪里还有闲心思给你缝补,挨冻也活该!!”
“好姐姐——!”
“谁是你姐姐?!你还大我一岁呢!”
“好妹妹——!”
红箐眼一瞪:“讨打!”
小童笑道:“那叫什么?好姑娘,帮帮忙吧,不然我挨冻事小,误了跟随王爷的差事,倒值大了!”
被他磨不过,道,“好了!过会儿把衣服送到我房里来!!”
“多谢多谢!”小童笑言:“红箐,改日——”
“算了,小事一桩,也不用你谢了,”红箐道:“况且你这轩王跟前的大红人,我巴结还不来呢?日后轩王再要打我板子,或许能看你薄面上,由八十大板改了七十八板也说不定!”
小童叫墨雨,是轩王贴身仆童。却是从王府出发才第一次见他,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同竹玉几人早已混熟,他自言因患了伤寒,移出府回家里养了三四个月,恰赶上轩王娶两侧妃进府。轩王属下从陆雨起,无不毕恭毕敬,唯独墨雨,虽也守着规矩,但明显顽皮放肆许多,轩王也似习惯了,并不计较。红箐、竹玉见了倒觉奇怪,不过从实说,墨雨倒不似他主子那么惹人讨厌,倒颇有好感,如果不因他是轩王的人,做个朋友倒没什么不可以。
因店内吃用一应齐备,房间又布置的温暖舒适,这晚众人休息得极好,次日醒来已是神清气爽,疲劳一扫而光。
众人一改光鲜,皆身着粗旧衣服,连马匹亦有意的涂抹些灰泥尘土,轩王早已是分派好,一众侍卫分了十几拨,带足了干粮,一起一起的各个散去,往肃、甘二州明察暗访,务要访出实情。
轩王一行人却只余了云烟、商君主仆并上官行、陆雨两人。几人打马前行,不几时来至源河、景山,晏州同肃甘二州,不过是这一河一山之隔,过了景山,便是赤地二、三百里,肃、甘二州的地界了。
从这边看来,景山甚是壮威,虽是冬季,略显寥落,但由那满山的茁干条枝,可以想见春、夏两季,枝叶繁茂时,山色是何等的郁郁苍苍。
几人顺着景山脚官道绕过峦山,至了肃境,不过一山之隔,景象已大异,二三百里的蛮荒之地,杳无人迹。至了州下禹县境内,走乡过村的,方见了疏疏落落几户人家,一片户倒墙颓,破败萧条。
禹县为肃州十二县之首,首县既而如此,其他可想而知。正走时,迎面走来三、五饥民,老老小小的,颇像祖孙三代,手中拿着木棍破碗,衣服褴褛,冻得乞乞缩缩的,显是讨饭为生,见了轩王一行人,愣了愣,转身拔腿就跑。上官行见了可怜之余又觉好笑,带马上前拦住,几人慌忙跪下,磕头不断:“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我不是什么大王!”上官行道:“你们不要慌!老丈,看你似讨饭为生,为何见了我们,不讨些饭食银钱,反倒跑了?”
听着上官行语言和气,老人抬起头,见上官行是确无恶意,方敢道:“公子爷不知,此间山贼流窜,抓了活人,便生生煮了吃。”
上官行不由一愕,吃人一说虽此前也听闻过,但眼见从瘦得皮包骨的饥民口中说出,那一番悲惨可怜形景,更是震撼。红箐,竹玉听了不由打冷颤,泛起麻麻鸡皮疙瘩。
上官行望了轩王一眼,解下身上粮袱,扔到老者面前,“这几斤干粮,你们拿去!”
老头望着鼓鼓的粮袋,似不可置信,轩王道:“你们饿得久了,起先两日控制着,少吃些,这两个孩子,不要叫他们贪嘴,撑坏了也无法救治,容易没命。”
“是是!!多谢公子爷!!”老头一家忙磕头谢。
“轩王奉命赈灾,只怕此时已到了,即要广设粥棚施粥,你等也无须逃命了,到县上领粥。过几日少不得放米放冬衣,回家等候领取,不必背井离乡。”
老人愣愣的,一会儿方缓过来,“是,多谢公子爷相告。”
遂又前行,一路所经之处,鸡犬不闻,十户九空。偶而见着三三两两的饥民俱是形销骨立,随身带的干粮俱已施舍了出去。
日已过午,忽见前方一带村落,虽也寥落,倒还有些人烟气。村头一户人家里,一个老丈正在篱笆内拾掇着柴草,三间小小的茅草屋,屋上烟囱里青烟直上。轩王示意,墨雨忙带住马,上前扣柴门,老丈开了门,问:“何事?”
墨雨赔笑道:“我们过路,又乏又渴,您老人家能否略行方便,容我们歇歇脚,再讨口热水喝,片时便走。”
老丈打量了轩王几人一番,见不似歹人,便说道:“既如此说,请进来坐吧。”
老者将轩王几人让至屋内,见窗下一小小土炕,惟轩王坐下。老者见了,也不多言,于锅内烧了水,掀起旧布门帘,走进里间,拿了几个黄沙碗出来,先倒了碗与轩王,又一一的递与众人。
上官行接过,喝了两口,见屋内虽显简陋,收拾得倒还算整洁,遂问道:“老人家,我们一路过来,所见俱是破败屋舍,看你家,倒还勉强过得?”
“什么过得?不过是勉强活着一口气罢了!”老者不由叹气:“这两年年岁不好,过了水灾,又是旱灾,连着两三年,颗粒无收,户户粮食罄尽,但凡走得动的,俱是往别州他府讨饭去。公子看我们乡里就知道了,十户去了八九,像我同着老伴,想动腿脚也是动不得,只好守着家里,挨过一日是一日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