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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六章 人类是矛盾的迷人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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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白玉冠是师父接待贵客才会用到的配饰,可是今日并不曾听会有贵客上门。难道是外面跪着的那对夫妻?真是人不可貌相么?难道那对夫妻是什么皇亲国戚?

师父束好头发,穿上相配的白色长衫,黑发白衣,整个人看上去翩然出尘,仿佛世间一切都与之无关。我到底赞叹:美人果然是美人,不管看了多久,依旧能够叫人惊艳。

当然这话只能再心里嘀咕,若是师父知道我这般评价与他,嘴上不,只怕当晚就会叫我把入画楼上上下下的地板都擦一遍。

入画楼在莫忧谷的深处,终年雾气缭绕,纵然此时是盛暑气,毒辣的烈日透过参古木和藤蔓云雾,落到楼外的石阶上的时候也只剩下三分的温暖。我不知道师父为何要隐居在这里,山路难行不,到了寒冬便是大雪封山,直到春日迟暮才会有消融的迹象,实在不是个适合人住的地方。可是唯有如此,才见来者虔诚,因为路难行,车马不通,徒步便成为了唯一的办法。师父:徒步而来,也是诚意的一种显示。

那么这对夫妻不仅徒步,而且跪了两,诚意已经是十足十了吧?否则师父也不会身着正装,于入画楼中接待他们。

陪同师父走出入画楼的那一瞬间,我忽然明白师父曾经过的一句话: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是真的一文不值,倘若珍贵的并不是东西本身,那么便就是那件东西背后的故事。

......

容若几乎要骂人。

......

沈柏良今回家早。刚刚进院子就听到客厅传来的拍桌声。

想也知道应该是容若。

可是拍桌?

拍桌的动作不是一向表示了愤怒,窒息和无法言语的一切吗?

容若好端端在家里,又是周末,哪里需要愤怒,窒息,和有什么是无法言表?

沈柏良走过院子,隔着客厅敞开的玻璃门,就听到容若在对着桌上一只仓鼠发脾气。

容若还挺生气的:“这叫什么呀?这是什么呀?”

什么什么呀?

沈柏良产生好奇。

往桌上看。

容若手里是一卷竹卷。看着很古董的样子。不必上前鉴定,光从容若带着隔绝汗液和质问的手套就能看出来。

真迹,不便宜,复制无能。

基本上会有具备这个三要素的前提。

但是面的这样的三要素,容若却表现得很抓狂。

容若抓狂对那只仓鼠:“你写故事呢?你当写故事呢?这书卷里面......什么有用的都没有写。画卷的内容,材质,前因后果......什么都没有耶。”

那仓鼠一脸萌像,用冷冷的调子发音:“那副画不值钱......我言语过。还是点题的。”

沈柏良就不赞同了。

那当时不值钱的画卷,那也是当时的加钱。

换到现在,都隔了要千年,可值老鼻子钱了。

仓鼠还:“那画叫萤火图。我也写了。”

容若似乎是翻了个白眼:“萤火图是吗?我现在当嘲一堆萤火虫,也可以叫萤火图。我现在画个鬼火,也可以叫萤火图。你知道我现在在网络上打上词条,输入萤火图三个字,网络的搜索引擎能给我蹦出多少同名的画吗?”

容若当然不是真的要求仓鼠回答什么。

容若自己就自问自答了:“数不胜数!”

远处旁观的沈柏良赞同的点点头。

那个仓鼠面对容若如暴风雨侵袭一般的抓狂态度,表现得非常可圈可点。

仓鼠非常冷静。算得上是从容不迫。

仓鼠:“我可以继续根据回忆写。尽量回忆出来那副画卷的内容。方便你用关键词来找这幅画。”

.......

这还差不多。

容若:“你最好不要再给我写故事!我又不用来投稿!”

仓鼠依然很冷静的应对:“如果改变我的文风,我会灵感滞后......”

眼看容若要被气死。

远处在餐桌上咀嚼正品意大利千层面的橘猫将军开口打了圆场:“重点是内容不是么?你管它是写散文还是诗歌?它就算是写打油诗,只要能把内容写出来,目的就达到了。”

......容若被服了。

容若想了想,化身催更编剧附体那样:“我要求明年交的稿子里面能看到有关正面描写萤火图内容的片段!否则我就把你炖一锅汤!”

容若气冲冲放完话,气冲冲拂袖而去。

拂袖的方向是厨房。

意大利千层面的味道很香。

沈柏良都觉得饿了。

........

上官家的女儿疯了。

见人就问:“你看得到妖怪么?你看得到妖怪么?”

一生只有那一次见到的少年,一生只有那一次的交谈,一生只有一次的一见锺情。

最后一句话却是:我是一个妖怪呀,我其实是一个妖怪…….真是对不起你.......

然后,然后他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变透明了。然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于是上官家的女儿就疯了,是疯了么?对着一张画着萤火虫的画自言自语,晚上光脚跑出来对着水塘跟每一只萤火虫话,不许任何人接近,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你能看到妖怪么?……我好想见他,只有一面怎么足够?”

上官家的老爷和夫人对此无济于事。眼泪都要流干了。大夫诊断不出是什么问题,连求教巫婆,最后都言语那是个厉害的,无能为力。连钱都不敢偏就跑了。

夫人在女儿每日的吃食中下了安神的药粉。

终于令自己的孩子可以睡一个安稳的一觉。

她的孩子今年才十六岁,尚未婚配,也不曾议论过人家。因为家里疼爱,舍不得孩子这么早就情窦初开,舍不得这么早孩子眼中心里就只有情郎。也是故意的,想要多留下孩子一年两年,再相中人家。

孩子乖巧。平日里只爱读书,画画。连每个月初一十五上香都不看旁的一样。

还夸孩子懂事。

谁想到是被画中的怪物蒙了心智。

孩子吃了放了安神的药粉的粥水,终于沉睡过去。

夫人擦干眼泪,取过那一卷画卷。在月光下摊开......

“这到底是是什么,里面究竟有什么.......”

.......

写到这里,戛然而止。

沈柏良也险些气的拍桌。

拿着一支笔的仓鼠对外界的情况无知无觉,还枕着那只蓝色的圆珠笔呼呼大睡。雪白毛绒的肚子一起一伏,两颗板牙外露。憨态可掬。

沈柏良心里暗自惋惜:“这么可爱的一只仓鼠,谁能想到,等到了晚上就要被炖汤了呢?”

沈柏良心里叹息,嘴角却露着偷笑。

他偷笑模样落到沙发上刚刚醒来的橘猫将军眼郑

橘猫将军一阵无语。

橘猫将军叫住了准备出门上班的沈柏良:“站住!”

于是沈柏良站住。

“将军有何要事?”

沈柏良听容若,这只橘猫的身体里住着以为远古大将军。既然如此,那就是人,不定还是个英雄。自然要尊重。不管表象到底是一只肥猫还是熊猫。成年人都要做到合理区分,是非分明。

橘猫将军:“我要吃意大利面。”

沈柏良:“......”

这位将军大人是跟意大利食物杠上了吗?阿姨又还没来上班,他去哪里去找意大利面过来?

橘猫将军似乎是看出了沈柏良的想法,它慵懒的弓腰,做了一个懒腰的猫咪动作。然后轻巧的跳下了沙发,走到沈柏良脚下,一个接力,跃上了餐桌的大理寺台面。

橘猫将军利落的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然后冲冰箱的方向示意一番,讲:“容若了,冰箱里有速冻的意大利面。只需要中火微波三分钟我就可以吃了。”

.......

沈柏良还能讲什么?

沈柏良:“好的。没问题,稍等。”

沈柏良打开冰箱,根据橘猫将军的指示,选了一盒意大利罗勒香肠面。开口,中火,微波三分钟。

还挺香的。

早饭只简单喝了牛奶啃了个三明治的沈柏良决定中午在艺术馆旁边的那家意大利馆用餐。

.......

意大利馆?

沈柏良看了看那个茶几上还在大睡的仓鼠,有看了看在安静等面凉的橘猫将军。

提了个意见:“今你们要不要和我一起上班?”

橘猫将军听到这个建议,给了他一个‘?’的表情。

沈柏良:“我上班的艺术馆是我家自己的。我可以带宠物进去没问题。而且我们那个艺术馆本来就没有讲过禁止宠物入内.......”

橘猫将军闻了闻眼前热气腾腾的意大利面,:“我对艺术没兴趣.......”

“别呀。”沈柏良,“重点不是艺术。重点是意大利的馆。我们艺术中心旁边有一家非常正宗的意大利馆,是一对意大利夫妇开的,专门做意大利的菜。意大利菜花样可多了。不光只有意大利肉酱面.......”

沈柏良光随便想想就想到了好几种:“比如意大利海鲜意面,pizza,意大利薄饼,意大利炒饭,意大利通心粉,冰淇淋,水果沙拉,提拉米苏,西西里三色雪糕,还有芝士饼.......还有葡萄酒,甜酒,还有下酒的奶酪和盐渍干鱼籽等等........”

沈柏良一边报菜名一边观察橘猫将军的表情。

虽然是一只猫,可是估计世界上任何一只动物都能够用表情表达出‘垂涎三尺’‘恋恋不舍’的意思来。

橘猫将军对那个传中的意大利馆中的系列菜垂涎三尺。

同时又恋恋不舍眼前微波出炉的速冻意大利香肠面。

沈柏良有一双善于发现艺术品的眼睛,同时也有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沈柏良:“去意大利馆吃饭要中午一两点的时候。现在还早。将军大人可以先吃这段早饭,然后我们慢慢出发。——开车也就十五分钟左右。”

沈柏良指了指茶几上呼呼大睡的仓鼠:“让这位朋友也多睡一会。容若下午六点放学。它尚且有时间大睡一觉吃饱喝足,然后慢慢继续往下填坑。”

这写到那边断掉,别容若了,脾气温良如沈柏良都忍不了。

橘猫将军觉得这个建议非常好。

于是开始心满意足的一边怀着对中午的意大利馆的期待一边开始享受眼前的速冻意大利面。

沈柏良中途去倒了一杯咖啡。

一杯咖啡下肚,忽然想到,若是这只橘猫将军一下子被他养叼了胃口,回头不满意速冻意大利食物又该如何?

.......

沈柏良忧愁尚未上到心头,又立刻被丢下了眉头。

办法总比想法多。

速冻意大利食物无法满足橘猫将军,那就用速冻韩国料理解决呗。

实在不行,还有速冻鳗鱼,速冻火锅,速冻饺子.......

世界饮食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

不是还有个段子。

一个歪果仁来到四川,想用三个月时间吃遍四川美食,结果三年了,他还在四川的土地上眷恋。

以橘猫将军的饭量,光一个乐山吃街就足够打发了。

忽然好像请橘猫将军涮火锅。一定要点虾滑和牛肚。调麻酱,加香葱,香油,红腐乳,和花生碎。

虽然每次沈柏良这样吃,都被质疑是异端。

但是火锅嘛,既然四川重庆的朋友都同意用鸳鸯锅来显示真爱了。

又何妨要质疑他的麻酱呢。

不知道橘猫将军是清油党还是麻酱党。

总不能是香醋党吧?

........

容若是清油党。

点辣锅。

万万没想到,出身陕北在申城居住多年的副馆长先生,居然是麻酱党,沾白锅。

副馆长是养生党。点了老鸭枸杞汤底。往里加金针菇红薯粉和油麦菜。有滋有味的用勺子口口喝汤。

容若几乎无语:“如果副馆长这么喜欢喝养生汤,我们就去港式餐厅好啦。”

副馆长摆手:“我既爱喝养生汤的滋补,也同时享受火锅店的热闹。人类嘛......就是这么矛盾的迷人生物。”

副馆长吃的有些出汗,他们坐的地方距离空调口远了,略微有些热。还对着火锅的热气。副馆长一会儿就热的额头出汗。

他轻微谢顶。用纸巾擦自己额头的汗,和大半个脑门光的汗水。

副馆长言语幽默,又很赶潮流,确实.......算是矛盾又迷饶人类生物。

此刻,矛盾又迷饶人类生物夹了一颗虾滑咬了一口。

立刻被烫的发出了一声猫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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