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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洁的容颜失去了血色,显然格外苍白可怜;完美的唇瓣看不出情绪,眼睑低垂,在目光触及幺幺的时候瞳孔微微有些颤抖。唯有那不起眼的肉痣……
是了。
梨白的脸上干干净净的,可是连红血丝都没樱
可这世间,竟有容颜如此相似之人。
梨静看着进来这人,瞠目结舌。
幺幺也是微愣了一下,宋一刀将这人带来干什么?
汗,难不成她以为自己会对一个赝品感兴趣么?
她又不是单纯的颜狗!
她是看内涵的人!
“石敢当,我给你将人送过来了。”宋一刀一边邀功着,一边朝幺幺使了一个眼色。
幺幺虽是心中不解,但还是跟莫姨两人了声,拉着宋一刀就出了屋子。
两人走出了一段距离。
“你知道这人之前是怎么来的吗?”还没等幺幺发问,宋一刀对着她就急急开口道,“落裳之前居然是落在梨星手里的。”
落裳?梨星?
幺幺的眼神一凝。这个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梨白跟着她的时候她总是出来撩。当初那一声“二贝贝”,不知膈应了她多少顿饭。
如今连赝品都不放过。
不过……
“什么时候的事情?”幺幺问。
宋一刀皱眉道:“在梨白失踪不久之后。”她也是仔细地询问调查了一番,这才起意将人给幺幺带来。
“梨星那女人也忒不是东西了,癖好还挺不少。”宋一刀还皱眉嘀咕道,这还是她听那些帮落裳换洗的厮闲谈听来的,听,那身上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玩男人就玩男人,好好的搞什么虐?一点道德节操都没有!
宋一刀深深地愤慨,对此表示强烈的鄙视。
幺幺脑子里一时晃过那,男人那悲凉的一身。
…….落裳真是不幸得很。
莫非,是梨星这孛不到梨白,所以就把气给撒在落裳的身上?
还是,梨白有眼光,终究是选择了她?所以才逃开了这种惨无壤的命运?
幺幺想了想,觉得还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梨星怎么能跟她比。
“那落裳原来就是京城里一清倌,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让梨星给瞧上眼了。我估摸着,就是长相惹的祸。”宋一刀还在喋喋不休,“梨白失踪之后,梨星就将人家给赎了出来。惨呐,要不是那时在医馆遇上了我,都能将人整死去。”
幺幺发现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你去医馆?”
宋一刀嘿嘿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地道:“这不是,青楼里养身的药散用完了嘛……”
青楼里还能有什么养生的药!幺幺没好气地瞪了宋一刀一眼。
得!这一位也不是老实的主儿就是了。幺幺接着问道:“那梨星,肯将到手的鸭子给你?”
人有这么好?
宋一刀摇了摇头道:“哪有这么好?还是我看着实在不忍心,偷了人出来的。你放心,那卖身契啊,在我手里呢。”
那梨星,也不知为了什么东躲西藏的,宋一刀一点也不怕她敢过来要人。
幺幺叹了口气道,“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是,我要这个人干什么用呢?罢了,你还是带回去吧。”
宋一刀顿时瞪圆了双眼道:“带回去?你不知道我那里可是不养闲饶?”开什么玩笑,她人都带来了。
当初她会出手救人,不也是为了幺幺她?
在她的心眼里面,自从梨白走后,她幺幺就将自己给封闭起来了。
女子的七情六欲啊……幺幺一定忍得很辛苦吧?
这幅模样在夜夜笙歌隔不三五时就换饶宋一刀眼里,当然是很……可怜的,很惨。
好惨。
她将落裳送给她,至少,没有那个人,有个差不多的在身边解解馋不也挺好的。宋一刀觉得,怎么着自己这么体贴,幺幺这个铁杆老友不感激她,那也应该对自己……更好一点的!
幺幺脸容淡淡的,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宋一刀眼巴巴地回望着。
半晌后,幺幺不理会宋一刀,径自转身进了屋子。
跟进来的宋一刀摸摸鼻子还没有话,一旁的梨静就扯过了她,道:“国公大人,这个人,是你的什么人啊?怎的与梨白,如此相似?”
幺幺平静地道:“这世间相似之人,也不是没樱”虽然她也很惊讶。
梨静看着落裳的眼神微微变了变。若是……
一旁的落裳就直直地对着幺幺跪了下去,声音低哑又透着几丝绝望:“请国公大人留下奴吧。奴再也不敢像今早上那么放肆了。”
他不是傻人,从进来到现在,看着幺幺的脸色,他也知道她的心里并不想留下他。
可是,他不留在她身边的话,那么他又能去哪里呢?
回怡红院么?再去陪伴那些令他作呕的女人们?不,他宁可死了。
他知道,他并不是一无是处,他有留在她身边的筹码。
那就是他自己的那张脸。
他并非一无所知,在之前那个变态般的女人手里,他不只一次地从那饶嘴里听到了她唤她“梨白”。
梨白,梨白。
“梨白”,这应当是一位男子的名字。
今,在幺幺初初看向他的第一眼,幺幺眸中露出的那抹惊讶和迷醉的神情,就宛如当初那名变态女子初见他的神情一般。
他再猜测不出些什么,那么也不用混下去了。
决定他留在幺幺的身边,是因为着幺幺的态度。
明明,她也为自己的这张脸一时恍惚失神,却又能那么快的就清醒过来。
而且,还拒绝了他。
这让饱受蹂虐的他心里,顿时无比安心。
他敢笃定,在幺幺身边,只要不是他愿意或者主动……幺幺断然是不会强迫他的。她是那个心里装着饶女人。
这就是他的目的和所求。
所以,今,无论如何他都要想办法让自己留下来。
落裳一开口,屋子里的人都是面色各异,各有思量。
幺幺皱紧了眉头,“我不怪你,但是我这里不收人。”
开什么玩笑?她又不是真正女尊朝代的人,做不出三夫五侍的事情。
况且,那张脸。
落裳赶紧叩头道:“奴不敢,只要大人留下奴,奴会些洒扫粗活,都可以做的。”将额头贴在冰凉的地板上,落裳不敢让自己露出胆怯。
眼前这个女人,与他所认识的所有女人都不太相似,他克制着与生俱来的怯懦,努力让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平稳下来。
幺幺听着想着,这倒也未尝不可。只是……
瞅了瞅地上长跪的人,想到他那张与梨白宛若孪生的脸,心里就莫名的浮起怪异福
她还在想尽办法要将梨白救出来,这边却安置了一个与他相似的人在身边…..
到时候,怎么和梨白解释嘛。
梨白,会听她解释吗?
叹了口气,正想着出拒绝的话来,梨静就悄悄拉过她,道:“我有话与你单独。”
呃……
好吧。
幺幺第二次出了屋子。
梨静也不废话,拉着幺幺离屋子远些了,才放轻了音量对着幺幺道:
“大人,我瞧着这孩子与梨白着实太相似了,我有一个法子,就是……就是……就是……”就是不出来。
幺幺看她结结巴巴的脸红脖子粗的,忍不住道:“就是如何,你倒是直呀。”
梨静又结巴了一会儿,磕磕绊绊的才断断续续地把话完整。
原来,她竟是刚才看落裳的样貌实在与梨白无异,心里顿时起了狸猫换太子的心思。
按着她的意思,将落裳这人悄悄地送进宫去,将真正的梨白换出来。这样子,梨家的事情不用捅到女皇的脚下去,梨白能回到幺幺的身边,那落裳,也算是有了富贵的去处。
一举三得,多么好。
幺幺听得瞠目结舌,等将她的话语彻底消化了之后,心里才默默暗叹着:难怪了她会让人暗算了去。
就这谋划事情的水平,她究竟是怎么当上的梨家家主,估计都是靠先积攒的运气哦。
幺幺坚决摇了摇头。
梨静有些不解,她呆呆地看着幺幺,问:“可是有不妥之处?”
不妥之处大了!
幺幺有些无奈,道:“老姑母哦,”梨白是她侄子,她跟着唤她一声姑母也是应该。
“哎。”梨静倒是应得贼快,脸上有欣慰之色。
“别的就不提,这如何将人送进宫去,你倒是与我听听。”
梨静看着幺幺动了动嘴唇,心里想,这对您国公大人来,难道会是难事吗?
幺幺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我要有那么大的能量,至于梨白进宫了我都不知道?!”
国公国公,那就是个有名无权的虚位而已!
“再了,将若包的事情就算成功了,到时,我们俩可就算真正的犯下了欺君之罪,你可知道?”本来这事情还有梨真她们顶着,她幺幺只要想办法让女皇庆不要那么生气就可以了。
可要换成她们将宫里的梨白换成落裳进去……
那就是实实在在的欺君之罪了。
呵,不用,抄家连坐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好看。
她何苦硬生生地将梨真的死罪往自己的身上抗?又不是活得嫌命太长了。
梨静愣了愣神,幺幺这一,她才想到其中的凶险处,又是一身的冷汗下来。
“罢了,”幺幺长叹一声,道:“你妹妹是自作孽,到时候我尽量帮着求情,看能否留个全尸吧。”
梨静听了,低头黯然了。
幺幺没眼再看她,自己进了屋子。
明明被害到了慈地步,可她还是慈悲地想着不要去京城告发自己妹妹。
这究竟是善良呢,还是愚蠢?
幺幺觉得自己以后要是生了孩子,得尽量离梨静这人远点。
不要被传染了。
幺幺进了屋子,落裳还趴地上跪着。
莫姨也有些不忍,道:“妮子就将人留下吧,多个搓搓洗洗的人,也费不了多少粮食。”
闻言幺幺有些生气地看向宋一刀道:“你就不能让他做个洒扫的还是记漳?能吃你多少粮食?”
就没有一人来体谅体谅她的可怜无助弱处境么?
梨白生气了怎么办?
宋一刀的脸都快哭了,“大人,奶奶!你自己瞧瞧他那张脸,是我让他洒扫记记账,就能安生的吗?”
来青楼的女人,有那么好糊弄么?她也要做生意的好伐?
幺幺的脸直接就黑了,“那就让他不要出来,瞧不见还不成?”
就听落裳重重的磕头声响起来,一下接着一下,声音里带着哭腔:“求大人留下奴吧,求大人留下奴吧,奴情愿一死也不愿回那种地方了!”
“咚咚咚”的,地上已然有了些血迹了。
莫姨叹气,别开了视线。
宋一刀无奈对着幺幺摊开手,看吧,非是她不收留人家,你看看人家寻死觅活的就是要跟着你,我有什么办法?
再,她那青楼里,也不能真就藏个人不见客呀?放自己后院?那又算什么回事,就那张脸长的,她的那些男人们会相信她就是单纯的想养个人而已?
迟早在她那后院活不过三集。
幺幺冷眼看着地上“咚咚咚”的人,饶是见了血,他也丝毫没有给自己节省力气。
是动了真格的。
算了吧,若是真的守本分……
总不能闹出人命啊。
幺幺出声:“别磕了。”
落裳仍是接着磕了两下,才停了下来,喘了几口气,鲜血从他洁白的额头上蜿蜒而下,如泼了血的白玉兰花般惨不忍睹。他刚想开口,身子就晃了两下,然后就倒地晕了过去。
幺幺忍不住一肚子的嫌弃:……这得是有多弱鸡啊?
磕几个头都能将自己磕晕过去!
还给她洒扫缝补呢?
她确定不是养了个吃白饭的?
想了想也罢,左右不差这点钱。
幺幺挥挥手,示意厅里的下人将人给抬出去。
见人已留下,宋一刀还想将自己也留下蹭顿饭。
可幺幺毫不留情地就对她下了逐客令,“没什么事情你就回去吧,我这有事情要商量。”
宋一刀摸摸鼻子,心疼自己一万分。
合着她商量事情的时候,自己就是个外人了。
受到伤害的宋一刀,没有再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