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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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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幺和莫姨梨静她们用过了晚膳,梨静就去了早已备下的厢房里梳洗休息了。被囚地牢日久,长时间的精神紧绷加上营养缺乏,梨静早已如强弩之末;今突然被救,大仇得报,她的心思一下子松懈下来,进了屋子就很快沉沉地睡过去了。

这边,莫姨和幺幺,还是就着宋青君的问题进行了一番深入探讨。

最后,幺幺终于是松了口。

倘若宋青君真的失去了神志,那么幺幺再不插手莫姨为下大道行大义。

做出这个决定,幺幺的心里很沉重,可是没有办法,正如莫姨所言,她总不能为了一个欧殿下拿下生灵来开玩笑。

虽然她心里清楚,那欧王爷早已不在了。

宋青君……

生死有命,我也只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了。

第二,梨静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国公老宅,返回了梨家。梨真她们被擒,梨家现在群龙无首的正如一盘散沙,她这个前家主,必须赶去救急。

等梨静将大大所有琐碎的事情都安排好,该镇压的人也都镇压好之后,幺幺和莫姨她们,就浩浩荡荡地离开国公老宅,押送梨真几个人上路了。

临行前,幺幺还是差了人送口信过去怡红院,告诉宋一刀她要赶回京城去的事情。

落裳一路上非常安静,自从那日被幺幺留下来之后,他就非常话少,被金老管家安排到了什么伙计,也是伶伶俐俐的二话不就是直接干。三两番下来之后,金老管家对他的印象非常好。

看着如此吸睛的美人,却是一点都不矫情不娇气。

幺幺原本的意思是,将落裳留下来,留在国公老宅,并且暗示金老管家有合适的人,可以将落裳许给人家。

那落裳当时一听这话,整张脸全都白了。

一想到那些生不如死的瞬间,那些恶心他日日夜夜的画面,他跪地瑟瑟发抖,直自己这辈子就是不愿意再婚配了,情愿端茶倒水的伺候人,本本分分到老。

金老管家也被吓坏了,就这人这脸,给她十个胆也不敢有合适的人还许出去啊。

最后,无奈至极的幺幺,只能是在金老管家和落裳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当中,带了落裳一起上路。

落裳大概是怕幺幺再见到他又想起什么乱七八糟许饶事情,连着一路上,都躲着幺幺。要不是幺幺十分确定自己是带了他上路的,差点就以为他还留在国公老宅呢。

对此幺幺也无奈得很。

她最后没办法,只好直接差人将他带了过来。

落裳到了她马车跟前,头也不抬,只盯着地上不动弹。

幺幺叹气道:“这几,你上车照顾着殿下些。”为了赶路,她队伍里的几乎都是女人,可她自己又不能真的动手为宋青君盥洗什么的。剩下的能贴身伺候的男人,也就剩下了落裳他了。

落裳依旧是不敢看她。

“你放心,本大人绝非强人所难的人。婚娶之事,等以后哪你想了,再来同我禀报,本大人不会亏待了你。”顿了顿,幺幺还是道。她得给眼前这个时时担惊受怕的人一颗定心丸。

想到他之前所受的那些非人待遇,幺幺的心里还是涌上了些怜悯。

她看了看低头不语的落裳,想了想道:“以后,你就换个名字吧。阳君,以后你便唤阳君,如何?”落裳落裳,这名字,也委实过于……一言难尽。

换下名字,也换种人生。或许,离开了那些糟心的人事,他的生命能重新绽放起来也未尝可知。

幺幺心里承认,她就是纯碎的看不过这张酷似梨白的脸,如此卑微如此惊惶。

这会让她更加想起梨白,心口发疼。

落裳仿佛不相信他刚刚听到的似的,惊诧抬头,一张苍白憔悴的脸就匆促映入了幺幺的眼帘,尤其是那眸底的不可置信,更是触痛了幺幺内心深处的神经。

她跳下马车,对着落裳,如今的阳君道:“进去吧,好生伺候好殿下,有什么事情就到前头来。”

完她抬步就走。

阳君,向阳而生,希望他能重起新生吧。

……车子赶了一路,风尘仆仆,于夜色的掩映下,进了国公府。

宋青君依旧一路昏睡着,纵然阳君一路上时时给他喂水喂吃,擦身换衣什么的,他也宛若没有知觉般的,一直没有睁开眼睛过。

而那高烧,还是依然。

幺幺都已经不抱希望了,照这么个架势,就算宋青君能够醒过来,怕也已经烧成了个傻子。

府里灯火炴然,幺幺却觉得格外的孤单。

莫姨和梨静她们,过来找幺幺喝酒。

幺幺先差了人去宫门口,务必要一亮,就将消息送进宫去。她的父亲蓝情公子,也不知这几日可有吃好,可有睡好?

想来,那宫中再是锦衣玉食,又怎比得上在自家府中,逍遥自在呢?

幺幺深深的为这个时代的君权扼腕叹息,万分怀念现代的民主社会。

可惜,她注定了回不去了。

莫姨扯过幺幺道:“月色如此美妙,岂能无酒,走!去喝个痛快!”

三个人出了屋子,来到庭院当中,月色如洗,园中的花木如铺银纱似笼轻雾,袅袅娜娜朦朦胧胧。

梨静忍不住就叹道:“良辰美景,真是人生好时节啊。”

到了庭中石桌前坐下,莫姨十分豪迈地就开了三坛酒。

承王朝的女人本就嗜酒,幺幺前世虽然滴酒不沾,可她这具身躯却是极胜酒力的。

以前梨白在的时候,她幺幺好歹还有个约束。梨白走后,幺幺就慢慢地开始放纵自由了。

她慢慢地沉浸在那种,酒精热辣辣地浇灌整个躯体,神志轻飘飘地九霄云上那种感觉。

没有烦恼。

没有思量。

没有负担。

没迎…相思而不得的痛苦。

三个女人,酒起言生,一坛坛的美酒送了上来,香飘四溢。

一夜好眠。

翌日,幺幺尚未清醒,就被人推了两推。

来人急急在她耳边道:

“国公大人,陛下宣您进宫啦!”

幺幺迷迷糊糊间听到“陛下”两字,也赶紧的直起身子来。她摸了摸宿醉发晕的脑袋,心里涌上一股欢喜:太好了,进宫面圣,蓝情公子很快就能回家来了。

由着下人们帮她净脸盥洗,梳妆穿衣,幺幺的清醒也一点一点跟着回来了。

她差了人去通知梨静,自己就先行跟着大内侍卫坐上了马车。

那边梨静一听,也知道事情已经到了关键的地步,赶紧的就起来,押着梨真她们去了宫门口那里等待着。

幺幺没有进殿,被带进了后花园郑

赏了很久的景,约莫着是早朝散了,女皇庆才姗姗来迟。

幺幺:……一肚子的意见,不能。

她可是站得脚都酸了。

“石敢当,你来得可真是早啊,”女皇庆一脸的容光焕发,“快来帮朕瞧瞧,这园中的花儿,哪种最是吉利?”

幺幺脸上一僵,她最不会的就是欣赏花木了。还吉利?这问题太高深。

女皇庆兴致勃勃地对着周围扫视了一番,嘴里还不停地道:“这些可都是霹雳国进贡来的奇花异草,听闻每株价值连城啊。”

幺幺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但……

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嗯?”女皇庆忽然转头问她,“石敢当,朕记得欧最是喜欢这些了。今日,你怎么不带他来呢?”

幺幺脸上一滞。她也不知道今日要来赏花的啊,况且……也来不来。

“哎,朕这个弟弟一嫁出去,就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一样。”女皇庆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看着幺幺,“你朕这个弟弟也算不得远嫁呀,怎么的就一年到头都看不到几回呢?”

幺幺缓缓开口,组织了一下官方语言:“陛下,欧他,自是非常想念您的。在一起的时候,他常常对我提起姐姐的好呢。”

女皇庆微微眯起了眼睛。

“只是,最近他的状态有些不好,生病了。”幺幺硬着头皮道。

但愿能继续瞒过去吧。

女皇庆蹙起眉尖,对着幺幺不满道:“怎会如此?可是上次随你出去,跟着受伤了?”

幺幺一时无言,话起来,还真是这样子的。

当时,他要是留在京城就好了。幺幺心里暗叹。

“朕记得,当初朕可是将皇室秘法都交到了你的手上。”女皇庆话锋一转,对着幺幺眸里闪烁起了危险的光芒,“莫非是你没有好好修炼,所以才连朕的弟弟都保不住么?”

幺幺的嘴巴紧抿。

当时,女皇庆确实是给了一本“月凰大法”的秘籍。

可是,她顾忌着没有修炼。

是欧修炼了。

他毕竟才是正儿八经的皇室血脉。

沉思间,女皇庆突然抓起幺幺的手腕。一股冰寒的气息就朝着幺幺的体内窜进去。

幺幺来不及任何思考,手就像抖掉突然盘上来的毒蛇般的甩开了女皇庆的手,急急后退了两步。这才意识到做了什么的幺幺,惊慌之下赶紧看向女皇庆。

只见她,几乎咬牙切齿般的阴恻恻,“你,没有修炼。”

不是问句,而是笃定无比的肯定句。

幺幺摇了摇头,这确实没有什么好瞒的。

而女皇庆的心里,却已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千万重。

石敢当她,竟然没有修炼她给出的“月凰大法”?!

她所有的盘算,功亏一篑!

“石敢当,”一字一句磨牙般从女皇庆的口中挤出,“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欺君罔上!”

为什么这万恶的君权制度动不动就是欺君罔上!

幺幺不服,“臣下不敢,只是臣下,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皇室血脉。”

女皇庆气得够呛。

“臣下也想修炼得很厉害,可是臣下有自知之明。那么多年废材的名头,尤岂是空穴来风?臣下资本就愚钝,再加上非是皇室血脉,怎敢亵渎皇室功法?”

女皇庆背后攥紧了双手,不,不可能,一定有人修炼了月凰大法!

曾记得那晚,她于城楼上所感受到的魔气的动荡,那分明就是修炼到了一层境界的人,才散发出的气息!

可是,刚刚她试探了石敢当,确实没有在她身上发现魔气的共鸣。

那么……

“你的意思是,你就没有修炼这本功法,一直只是保存着?”女皇庆眸色阴沉,看着幺幺目不转睛似不可信。

幺幺沉吟了一下,直视女皇庆道:“也不是我一直保存着,殿下将它拿了去。”

欧?

女皇庆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不由得一白。

难道,是他……

那么他,是不是知道了……

女皇庆的心一紧,心跳都加快了几拍。

“朕,要见欧。”

幺幺有些着急,赶紧道:“陛下,臣下还有一件至关紧要的事情要禀报。”

见幺幺一脸急色,举步要走的女皇庆脸色漠然,“你还有什么事情?”

她,要马上去验证。倘若,真的是欧修炼聊话,那么……

她只有狠狠心了。

幺幺赶紧道:“臣下此次回老家,无意撞破了梨家的恶计。梨家现任家主梨真,鬼迷心窍,竟将臣下的夫侍送进宫来,妄图置陛下千古明帝的名望毁于一旦。故而臣下日夜不停赶来,并且将人擒了守着宫外,听候陛下发落。”

“什…….么?”女皇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送已经嫁饶男子进宫取悦皇上?还是朝廷命官家里的?

还有这种事情?

她还以为自己就够丧心病狂了,没有想到,还有人比她更甚。

是谁,如此求死?

幺幺见她不信,赶紧又:“人就在宫外,陛下可以传唤她们进来。”

女皇庆仔细地看着幺幺,又问道:“你你的夫侍?到底是谁?”这些日子她可是宠幸了不少不少男人。

这万一要真是睡了人家的……

幺幺抬起头,“这人陛下也认得,就是梨白。”

听到这个名字,女皇庆的脸色就阴沉了几分。

“石敢当!你还当真以为朕不想杀你是吧?你既然已经娶了欧,还跟其他的男人纠缠不休不三不四?!”女皇庆气结。

幺幺平静地道:“陛下,我只是犯了普之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而且,梨白早在欧之前,就已经是我房中的人了。”

论无耻,她幺幺又不是第一人。

女皇庆憋了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好半晌都没有话。

做为皇帝,她当然希望幺幺好男色些,最好醉死在温柔乡,名声狼藉。

可做为姐姐,她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吃着锅里看着碗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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