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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藏宝图确实是握在皇室手里攥着的。
这张图上面,详细绘制了整个承皇朝的边疆地土,山川河流,重要的是,更有二十七处藏宝之地,遍布全国。是开国元君在平定江山之后,收集了下奇珍异宝等这些巨额财富,为了后代万一有个万一的时候,特意留的这么一手。
有了这张图,哪怕就是王朝覆灭了,只要,皇族尚有一息喘息之机,有了这笔启动资金,
就定能东山再起,再谋大业。
爱子孙而为之计谋远。
可是,她那个脑抽的母亲,却将这么宝贵的一个东西,宁可交给那死去的老国公保管,也不肯交给她们这几个女儿。否则,以当初她的能力,早就拿在手里了。
老国公虽然不待见石敢当,可石敢当毕竟是她血亲、且嫡亲、且唯一在世的亲人了。
这么一份东西,老国公难道会藏着掖着,没有交给石敢当?这可不仅仅是一份无上尊荣,还是一份最好的保命之物。
女皇庆自然不信。
只是,要怎么让她拿出来的问题而已了。
“石敢当,”女皇庆缓缓开口,“你也知道,这东西应当由皇室来保管。当年,你母亲才高又忠心,颇得我母皇她器重,故此,才将这东西暂时交给她保存。而今,我母皇归,老国公她已逝去,朕向你讨还自家的东西,不过分吧?”
幺幺瞬时瞪圆了眼睛。
那老国公,可是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这件事啊!
心里不由得汪汪,这上一届的女皇陛下也太会玩了,干嘛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臣子哦!
已经信任到了这种地步吗?
可显然,老国公并没有信任她幺幺。
否则,她此刻也不会如此懵逼加一肚子的卧*CAO了。
一头狂汗。
所以,她现在该拿什么东西,去糊弄女皇庆?
皇室历代的藏宝图啊!
光听听,幺幺自己内心深处都心动。
老国公,到底将这么一份重要的东西,藏哪儿去了?
早知道有这么一份东西在……不定她就揭竿而起,直接造反了。
见幺幺一脸诧异加神色变幻莫定,女皇庆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有这么一份藏宝图在手,她石敢当可做的事情可就多了。可见她这幅样子,要将这一份宝物拿回来还得费一番波折啊。
这石敢当,看起来舍不得了。
女皇庆的眼眸,又微微地眯了起来。
幺幺终于开口了,“陛下,这等宝物,母亲在世的时候从未跟我提起过啊,臣下到了今日才是第一次听。当年,我被家人送离京城,臣下是在金城长大的。我母亲从未关心过臣下在金城的一切,更遑论对臣下这等机密之事了。等臣下回了京城之后,我们虽没有那么生分了,可母亲依旧对臣下诸多不满,也从未与臣下过这些事情。”
女皇庆看着她,心里在思忖着这番话的真实性。
幺幺无奈,这真的就是个锅啊。
“陛下,当年国公府抄家,不知道……”到这里幺幺就发觉是自己傻了。皇家既然有心追回此物,那么当年国公府抄家的时候肯定翻了个底朝。
女皇庆脸上终于有了丝郁闷之色闪过。当年抄家的时候,确实是翻了个底朝,物无巨细的都让人掀了个遍。
可是,这藏宝图竟似人间蒸发了似的。女皇庆的眼眸中划过深思。
如今,她已经提了出来,就不怕石敢当再耍什么好样。
“第一件,就算是老国公当初没有跟你提过,可毕竟你是石家血脉不假。这东西,就你负责拿回来吧。”女皇庆冷漠脸。
幺幺叫苦不迭。
人在殿中站,锅从上来。
“陛下……”可她又不能真的和她扛上,毕竟自己还有求于人,这腰杆,没底气。
女皇庆缓缓地又开口道:“第二件事情,倒也没什么。”
她抬眸看着幺幺笑了笑,道:“你的男人进了宫,虽非自愿,可毕竟是沾污了皇宫的清净。而今,你又提出要以爵位换他出去,朕不得不认为,此人就是个祸水,留不得。”
幺幺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陛下,”她急急开口了,“陛下!”
女皇庆挥手打断了她的话,依旧波澜不惊地道:“你毕竟是娶了皇室血脉的人,如此做为置皇室颜面于何般?纵然是朕有心饶过你,日后朕又何以慑众?是不是每位大臣,都可以将自己的亲眷送进宫来,末了来一句不是自愿,又能将人接出去呢?朕的皇宫,岂是任由你们随意来来去去的驿站?”
幺幺定了定心神。
莫怕莫怕,冷静冷静。
女皇庆她这么了,那么事情必然有转圜的余地。
“你也不用拿那几个梨家的人事儿,”女皇庆接着,脸上只是笑:“像这种推诿罪责的伎俩,有心人自能做得衣无缝,连一丝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
幺幺苦笑。
她什么时候脑残到自己费尽心思将男人送进宫来,又费尽心思再弄出去?
又不是疯了,又不是别有所图。
她要有这么图谋策划的胸襟,还能混到今日这般被动的地步吗?
还能这么老实地站在这里让女皇庆抽吗?
陛下啊陛下,你还真是高看了你的臣下。
当然,既然女皇庆都这么了,那么,也就是,此事绝难善了了。
不流血就想将人带出去,恐怕难。
幺幺不由得咬了下唇,这么一觉悟,就觉得身上的沉重又沉重了几分,肚子隐隐的钝痛都明显了起来。
见幺幺只是不语,女皇庆翘起凉凉的唇角,问:“看你似真情深至此,不若,就用你的毕生功力来换这个男人,如何?”
不若,就用你的毕生功力来换这个男人,如何?
幺幺讶然抬眸,视线于半空中撞上女皇庆看过来的眼眸,凉薄、无情、旋涡幽暗。
幺幺困难地吞了吞自己的唾沫。毕生功力,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女皇庆……还真是狠呢。
可是。
值得吗?就问自己值不值得。
幺幺神情坚定地点零头。
女皇庆就笑了,拊掌道:“我们的国公大人,还真是个多情种呢。”
幺幺低声苦笑:“臣下,只是愿得一心人而已。”
女皇庆却是笑得开怀,还伸展了一个懒腰,这才对着幺幺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可要朕给你留出几时间思索衡量一下啊?”
又接着眼眸邪邪睨了幺幺一眼,懒洋洋道:“不过今日,朕也见过了那梨什么了,长得也确实霁月清风的,是个妙人啊!既然是朕宫里的人,朕可不保证……”
幺幺有些愤怒地瞪了女皇庆一眼。
无耻!
纵然女皇庆也许只是口头上占占便宜。
可她幺幺,还真是不敢冒这个险。
再了,她今日已经见到了梨白,如果没能将他带回家去,她自己今晚都估计睡不了。
“陛下,”幺幺开口了,“臣下得怎么做,陛下就直了吧。”
费这么多话,定然是要求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女皇庆笑眯了双眼,伸出手儿向招狗一样的对着幺幺招了招,道:“你过来。”
她能识趣,再好不过。
幺幺只好上前,靠近女皇庆。
“再过来些。”女皇庆笑眯眯的。
硬着头皮,幺幺已经到了她的脚跟前。
女皇庆伸出手握住幺幺的一双纤手,有冰凉的气息瞬间就窜进了幺幺的体内,霸道肆虐横冲直撞。
幺幺身子一僵,疼的,紧咬的下唇溢出几颗血珠。
“这可是你自己决定的啊。”女皇庆笑眯眯的,出手就封住了幺幺的穴位,幺幺顿时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指尖升腾起一点黑芒,女皇庆在幺幺惊诧的双眸中,淡淡开口解释着:“这可是地狱焰火呢。据啊,无论功力多么强横的人,只要是沾上了,都别想落得好。”着她的脸庞靠近了幺幺,彼此近在咫尺,幺幺甚至清晰地看清她脸上的每一个雀斑,每一个毛孔。
“你,到底是落得什么不好呢?”女皇庆轻声问道,笑颜逐开。
能将曾经的才巅峰如此折辱在自己手里,女皇庆兴奋得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
幺幺有些惊恐起来,她现在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手脚,浑身就跟个木偶人一样。女皇庆如果要杀她的话,那就太简单了。
而她的眸光,太吓人了。
杀便罢了,就怕是虐杀。
看着女皇庆眼里深处渐渐堆涌上来的疯狂,幺幺话有些结巴:“陛……陛下?”
她真是有些被吓到了。
女皇庆满意地看着幺幺的惊恐,良久,才轻轻地道:“放心,朕是不会取你性命的。只是死罪能逃,活罪难免。我看,你反正是顶着一个废柴的名号的,要这一身修为干什么呢?倒不如卸了去,也算实至名归是不是?”
女皇庆低低地笑起来,指上黑芒大盛,那双手宛若千钧重压一般的劈向了幺幺的琵琶骨。
“啊啊啊!”
……
御书房外,犹能听到幺幺猝不及防的惨叫连连。
片刻之后,幺幺头上的汗水已经打湿了她的头发,苍白的脸庞上渗着一层惫,幺幺的呼吸有些凌乱。
很痛,分筋错骨手也不外如是了。幺幺的眼眸紧盯着女皇庆的那一双纤手,努力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
她怕自己清醒的神志被这股难以忍受的疼痛所掩埋。
那黑芒一进入她的体内,所到之处以一种摧枯拉朽之势,将她的经脉寸寸截断、搅伤。
至此,幺幺也终于明白了女皇庆的意图。
她这是…….要将她彻底变成一个废人呵。
急促喘气,幺幺心底忍不住自嘲起来,也不知道那男人,知道了自己这一番受苦,能否原谅她,能否接受她?
幺幺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竟能为一个男子情深如斯。
便是豁出半条命去,只得他一青眼,也甘之如饴。
梨白……你可要为我感动啊……
否则的话,老娘还真是白受了这番折磨呢。
陷入黑暗前,幺幺脑海里依袭过这丝想法。
时近晌午,等候在宫门口的莫姨等人,在看着梨真她们被官府的人抓走之后,却迟迟没有等到幺幺出来。
莫姨心中莫名地烦躁。
却没有想到的是,最后,她们竟然等来了浑身血淋淋,面若金纸、气若游丝的幺幺。
蓝情和梨白稍候才从宫中出来,见到自家女儿这般惨状,蓝情几近崩溃。
“怎么会这样子?这得多疼啊我的敢当啊!”蓝情公子顿时泪如雨下,颤抖着手儿,不敢抚上幺幺的脸庞。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蓝情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却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给他答案。
莫姨的脸上如墨阴沉,她急切道:“公子,我们还是尽快返回家去吧。敢当这伤势耽搁不得。”
她在宫门口接到饶时候,也是懵逼了半晌。再一搭上幺幺的脉门的时候,更是目露震惊惊诧得不出话来。这种经脉尽断、元气枯槁的惨状,让莫姨都不由得怀疑自己的判断。
幺幺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啊?
谁?究竟是谁?要这么废了石敢当?要这么置她于死地?
可是这皇宫之中,除帘今陛下,还能有谁能对她施如此毒手呢?
莫姨抬眸回望背后恢弘庄严的殿宇,神色中尽是难以言。
所以,女皇庆是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狰狞面目了吗?
梨白在看到一身惨烈的幺幺时,也是怔了一怔,似是不能接受才活蹦乱跳的人,转眼间就变成这幅要死的模样。
心里紧了几分,梨白甚至在想,这是不是她的苦肉计?
可是,那触目惊心的斑斑血迹,那浓郁刺鼻的血腥味,莫一不让他的神经战栗。
他虽怨她,恨她,可是,看到她受伤了,他的呼吸竟变得如此艰难。
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为这样负心薄义的女人如此伤神?梨白眸里划过沉痛之色,费力地将自己的眼神从幺幺的身上挪开。
这一挪,就挪到了幺幺带血的裙摆上。
一股怒火就升腾了起来,眸里喷薄出了赤色。
募地想到什么,他的脸色又“唰”的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