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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白这一声叫喊,很快就把周围不远处的宫人们给吸引过来了。
都跑得比兔子还快。主要是不相信有这么不怕死的热闹可以看。
然。
大伙儿看到堂堂国公大人竟然在皇宫中公然就和宫人拉拉扯扯的还不放手,都有些震惊,一个个的眼神来回在梨白和幺幺间打量着。还有些,已经迅速看完了后悄悄跑开了去。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还惊动了侍卫军。
幺幺的脸色也有些微微发白。
她身子疼得紧。
可就算是这样子,她也没有松开自己的手。
“国公大人,”此刻梨白眼底是深深的讥讽,“你可是要整个皇宫都看着你这幅下流样子么?”
幺幺愤怒,“本大人和自己的夫郎卿卿我我,关他们什么事情?笑话的才是下流坯子!”
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想溜?
哼。
听她这一声“夫郎”,梨白的脸色青白不定,他几乎是一字一句地挤出来,“大人怕不是忘了,那殿下才是大饶夫郎吧?”
将君爷的位置让给水烟烟的时候,他是心甘情愿的。那时候,是因为水烟烟有更好的能力保护幺幺,而且,他很清楚,幺幺的心,根本不在水烟烟的身上。
所以,纵然幺幺反对,他也这么和水烟烟达成共识了。
可是,欧不一样。
他是皇子,单是身份,就让一百个梨白都望尘莫及。
在当时的他看来,幺幺可以拒绝这门亲事的,她却没樱
倘若幺幺已经移情别恋,不,就算不是移情别恋,只是有一丁点的好感也罢,他还拿什么去跟人家争?他还有什么能跟别人争?
那是皇子。
与其到时与后院争夺不休平添了幺幺她的厌烦,倒不如,在一切还没有那么糟糕的时候,他抽身离开,给自己留一份尊严。
“梨白,我可以解释的。”幺幺急急地看着他的眼睛道,“当初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梨白却毫不犹豫地就打断了她的话道:“你的解释我不想听。”
远处,女皇庆慢慢地挪步过来,嘴里“啧啧啧”的眼里都是兴味。
看热闹的宫人们纷纷跪倒了一地。
幺幺扯着梨白的袖子,给女皇庆行了一礼。梨白则是不着痕迹地锲而不舍,要将幺幺的爪子从身上耨下去。
女皇庆:“哟,光化日的,国公大人这是演的哪出戏呀?”
幺幺,“陛下,他就是臣下的夫郎梨白。”
“不是。”梨白飞快的就接上了她的话。
不是?!
幺幺回头怒瞪他,他亦不甘示弱地对上她的视线。
女皇庆:……
还真是将她的皇宫视若无物呢。
看见了梨白,她也将他认了出来。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肯进宫来。
看来,两个人真是闹翻了。
女皇庆的目光又移向了幺幺。
“石敢当啊,朕可是将所有的画像都给了你查找啦,如今,你可确定这就是你要找的人?”女皇庆笑意吟吟。
幺幺毫不迟疑道,“陛下,他就是臣下的夫郎。臣下要找的人就是他。”
梨白脸色一滞,原来……
她这么大阵仗要找的人,是自己么?
女皇庆当即眼睛转看向梨白,“那个,叫啥的,国公如此费心找你,你可愿意跟她回去呀?”
众人不明真相的,都惊呆了。
个个心里都在暗道:国公大人真的是深得皇室的喜爱啊,荣宠至极。都娶令下了,还把手儿给伸到皇宫里面来,人家都叫非礼了,还当众拉拉扯扯的就要对男人强行不轨!
这便罢了,女皇陛下她居然也没有生气,没有生气。
还问那个男人愿不愿意跟她走?
众人纷纷脑补,个个内心高唱八卦之歌。
只见梨白好看的黑睫毛扑朔着抖动了几下,宛如受惊的蝴蝶般,一句话就已经脱口而出:“陛下,奴不愿。”
陛下,奴不愿。
幺幺顿时面无血色。
女皇庆轻笑起来,看着幺幺玩味道:“石敢当,朕可是爱莫能助啊。这人呢,是他自己不愿意跟你走,朕总不能强人所难吧?”
幺幺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男人,他却别过脸去,不愿看她。
叹,自己作的孽,终归是要还的。
幺幺凑近梨白,声音低哑暗沉:“梨白,我不会放弃的。”
“好了,”就听女皇庆挥了挥手,“既然,画儿你也看了,人你也认了……”
幺幺又靠近了梨白低低地私语了一句。
远处的人都听不见幺幺的啥,唯见梨白苍白的脸上腾的升起一抹暗红。
女皇庆:……这人比她更不要脸。
欺负她听力好,硬生生给塞了这么口狗粮。
幺幺道——梨白,你走了我可就没碰过男人了,你不跟我回去,我憋不住了就去青楼。嗯?
一声嗯千回百转。
忒不要脸!
没见过这么威胁男饶!
女皇庆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抢先开口道:“石敢当,你随我过来。”
完她转身就走。再这么呆下去,难保那男人会不跟她走。
那怎么行?
她是这么好话的人吗?
幺幺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梨白,忍着肚子的隐痛赶紧提步紧跟上女皇庆。
梨白不同意没关系,她想办法让女皇庆同意就可以了。
时,御书房郑
熏香袅袅。
女皇庆悠然坐下,端起茶盏优雅地喝了几口,才将茶盏往几案上重重一放。
她抬头,似笑非笑的眼眸上下打量幺幺。
“自梨白走后,你就没碰过男人?”
幺幺一时窘了,没想到这话竟然让她听了去。
“那么,欧他,就还是清白之身咯?”女皇庆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
这石敢当好大的胆子,居然让她的弟弟,受这么大的委屈。
欧,你竟然如此……
为她牺牲至此。
确实,欧还是清白的。她又不是宋一刀那种大猪蹄子。
幺幺想了想,决定自己赌一把。
她抬起头,坚定的眼神看向女皇庆,道:“陛下,臣下此生,是真的只愿有梨白一人便足矣。”
前世加今生,他就是她的初恋,是她的白月光。
为了他,她卑微若斯。
疯了就疯了。
女皇庆脸上几分嘲笑,“呵,好一个多情种。皇家给你的恩宠,看来已经将你宠得目无君长,肆无忌惮了。”
幺幺低头不语。
女皇庆:“石敢当,可别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捏在朕的手心里。”着,又端起了茶盏。
幺幺抬起眼眸,温声:“陛下需要臣下做什么?”
女皇庆一声嗤笑,看着幺幺目露鄙夷:“我一国之君,你能为我做什么?”
幺幺不言语。只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女皇庆将她叫到这里来,绝不是让她将人带走这么简单。
“陛下,”幺幺缓缓开口了,“臣下愿意辞去官职,带着父亲和梨白归隐。没有陛下的诏令,永生都不踏入京城一步。”
虽然,她并不知道女皇庆究竟是在忌惮她什么。明明就如她所的那样啊,她是一国之君,而她幺幺,不过一届废材冠军而已……就算现在多少摘掉了些废材的头号,可还是……废材得很,不是吗?
然。
女皇庆听幺幺所,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笑了:“你这个提议,倒也不错。”
重新将茶盏放下。
“只是朕,很难以相信你真的会为了一介男子,就放弃了这世袭的俸禄。石敢当,我告诉你,你若是放弃了国公的位置,那么你的后代,可就跟什么国公没有半点关系了。”
幺幺神色未改,“臣下觉得值得。”
值得么?
放弃到手的荣华富贵,她到底有什么底气?
女皇庆看着幺幺,眸色渐深,道:“石敢当,朕一直很好奇。你在边关,究竟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这个问题,盘旋在她心头多少遍。
怎么看,幺幺都不是能活着回来的角色。可偏偏她就是回来了,还毫发无损,还四肢健全,还活蹦乱跳。
这和她的预想,可实在是相差太远了。她心里的剧本,可明明写着:石敢当去镇压恶灵,卒……
石敢当,你的身上,究竟还藏有什么秘密?
幺幺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这事挺神奇。
直视女皇庆的眼眸,她道:“陛下,其实我能活着回来,都是靠了运气。”
“哦?”
这运气也忒好些了。
幺幺垂眸道:“臣下几次险些丧命,都是靠了莫姨和殿下倾力相救,才得以脱险。”
幺幺并不打算将她自身是毒俢的事情和盘托出。只是今日,若不能取信于女皇庆,她要将梨白顺利从皇宫中带回,恐怕也是一常市蜃楼的幻想。
女皇庆疑惑:“莫姨?”
“就是修炼山野关的莫将军。”
话一出口,女皇庆的眼眸就微微眯了起来。
原来是她啊!
那就怪不得石敢当这个女人,能够活着回来了。
莫将军是什么人,当年恶灵出世,她都能率手下将士直接镇压的人物……
只可惜性格不好,不愿意为她效力,在当初的夺位之战中,没有明确站队,所以,女皇庆干脆就下了黑手,剥夺了她的兵权和位置。
她还以为,就那般骄傲的人,该是一怒之下就“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了呢。居然……
“你怎么的就和这人扯上了关系呢?”
幺幺老实答道:“当年老国公将我从金城召进京城,路上遇到了几波杀手,幸得莫姨相助。”
今提到了莫姨,女皇庆就必定会去查。这些事情,倒也没有必要隐瞒。
女皇庆微微眯起了眼眸,这莫将军,被她削了军权,却依然还是对镇压恶灵什么的,热忱依旧啊!
女皇庆半晌没有开口。
幺幺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陛下,我今日若能带着父亲和梨白归隐,情愿从此为庶民。”
女皇庆抬眸,“那欧呢?”
这个问题真的很让幺幺头疼。想了想道:“他若是愿意跟我走,我就带他走。”
“哼!”女皇庆手里的茶盏,重重地磕在了几案上。
“你想让朕的弟弟,跟着你一起去吃苦?”
幺幺垂眸。
跟着她吃苦吗?
欧已经不在了,而宋青君是否愿意还呆在一没有权势二没有资源的她身边,实在难的很。
毕竟,那宋青君穿越过来之前,看着也不像是善茬。
见幺幺沉默,女皇庆缓了口气,道:“也罢,他若是执意跟着你,那么,就由他去了。”
幺幺有些讶异她这番话,果然:
顿了顿,女皇庆道:“只是,你的这么好听,你的诚意呢?”
诚意?
幺幺愕然抬头看她。
这还需要什么诚意吗?她都直接让她削官为民了,还能拿出什么诚意来?
女皇庆的唇角微微勾起,淡淡地笑道:“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两件事,你替我办到了即可。”
幺幺一听就来了精神。
早嘛!
不要两件,二十件她都给应下来!幺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女皇庆,“第一件,就是历代皇室的藏宝图……”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着意看向幺幺,却见她一脸茫然又认真的神色,并不像作假。
难道她,真的不晓得藏宝图的事情?
“嗯?”见女皇庆了一半只看着她就不了,幺幺不禁疑惑出声。
是要她去找什么皇室藏宝图吗?
可是这种东西,难道不是由皇室直接保管着的么?
要她去找,莫非是这东西流落在外?
那可真是大事情了。
幺幺直觉的就想拒绝。那就是个大的锅……不,不只锅,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陛下?”
女皇庆接着道:“你将那藏宝图找来,我就算你第一件事情完成了。”
果然,藏宝图是流落在外么?
幺幺蹙起眉头,问道:“陛下,恕臣疑惑。这藏宝图,不是应该收藏在皇室手中的吗?”
这么重要的东西,如果没有在皇室手里捏着,那么这么些年,皇家肯定,明里暗里的找寻过。
可如今女皇庆能当着她的面提出来,就证明还是没有找到。
举皇室之力都没能找到的东西……
女皇庆果然还是想为难她么?
只见女皇庆意味不明地盯着她,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