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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掉落的圣经和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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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之后的平静并没有让两人感到这是结束或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冲动和释放积压已久的情感,而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但这同样也无法掩盖尼尔内心的愧疚,他望着躺在自己怀中像个孩子一样的维多利亚,而眼前却不断地浮现出塞西莉亚的笑容,摆脱不掉,挥之不去。

床头的烟灰缸里挤满了烟蒂,而尼尔还是一根接着一根地抽。

维多利亚将头轻倚在尼尔的小腹上轻轻地说:“你在想什么?”

尼尔回了一下神,想了想说:“可能是最近的案子让我感觉太累了。”

“我在报纸上看到了,这样的结果不是你想要的吗,原来你不是一直都在埋怨,都在想有这么一天吗?”

“直到这件事发生了,我才发现我有多么不了解自己,那时候的仅仅只是个想法,可能是怨天尤人,可能是压抑太久想要发泄,可当我真的看见死亡的时候,看到凶手给我寄来的那卷录影带的时候,我真的害怕,从来没有过的害怕,我以为我会很开心发生的这一切,原来都是错的,是我自欺欺人,原来我连我自己的真实想法都不了解,我是那么不想看到这个结果,那么想让他们还可以让我去恨,让我去记住,我开始觉得我的世界越来越小,痛苦却越来越大,我的世界已经装不下了,而且,那个凶手的手段实在是太残忍了。”尼尔仰着头望着天花板,烟从指缝间飘到眼前,盘旋在房间里。

“残忍?有对你做过的那些事情残忍吗?我觉得他们就算死了也不够弥补做过的事情。”

维多利亚的这句话突然让尼尔感到了一点点的冰冷甚至害怕,但这种感觉很快便从心头掠过了。

“都已经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了,时间过得真的太快了,很多事感觉起来就像发生在昨天,仔细想想,真的已经不在乎了,我现在还活着,还可以看见眼前的一切,柔软的床,我爱的人,白色的灯光,这样不是很好吗?”

“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最清楚对你有多大的影响,你头上的疤你看不见吗?这些已经无所谓了吗?”

“不会忘,但是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人都已经死了我为什么还要在意这些事,去恨,去回忆过去,太痛苦了。今天我刚去看完我母亲。”

“她现在怎么样?”

“没胖没瘦,感觉还跟十几年前一样,有个男人跟她一起住,不知道是谁,问她也没有说,不过,也好吧,至少不会感觉孤单。”

“还是那样。”维多利亚轻蔑的哼了一声。

“只要见面就会吵架,十几年前是这样,十几年没见,见了面还是这样,一点没变,是不是越在乎一个人就越会要求她多一些。”

“其实你要求的并不多,可以说太正常了。”

“我真的觉得没有对她要求的过分或者苛刻,只要能像一个母亲一样就好,哪怕只有一天,我也会很满足。”

“她本身就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改变,况且在我看来,她也从来没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你又何必太在乎她的想法和做法呢,在乎也只是自己伤害自己。”

“但是有些关系永远都改变不了,有些感觉也永远不能改变。”

“十多年没有见过面,她也没有找过你,你去看她干什么?”

“这件案子死了两个人,两个都是我的亲人,我不想她也有事。”

“你真的变了,变得太多了。”

“可能是我的想法太消极了吧,我的生活,就好像今天看不到明天会发生什么,我不希望在我的身边,亲人、朋友,哪怕只是认识的人一个一个离开我,那种感觉会让我感到恐惧,甚至想躲起来。”

“你把他们当亲人,他们有没有把你当亲人,他们也许都算不上是人吧,就算是陌生人,也不会对一个孩子这样,”维多利亚突然坐起来,语气显得有些激动,抚着尼尔的头说,“你忘了你因为什么被踢到茶几上吗,只是因为你把地板弄脏了,仅仅只是因为这样,一个孩子,血流了一脸,去医院,没有人陪你,是我和你去的,你忘了你因为关门的声音太大,是谁用酒瓶打你的头吗,那时候也是我陪你去的医院,他们在哪?你所谓的母亲在哪?她有没有来看过你,有没有问过一句,你的亲生父亲在哪?他可能当时还在搂着别的女人,记得你当时说过什么吗,你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包括父母,只有靠自己,我是你的唯一,一切的唯一。”维多利亚声音有一些颤抖,感同身受地流下眼泪,这些事情发生在自己最深爱的人身上,比自己遭受到这些事情还要心痛。

“我知道,以前发生的一切我都记得,一切的一切,非常的清楚,但是…可能是年龄或者经历吧,心态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心态,我不想一直到我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天还在想着那些几十年前发生的事,我会觉得我这一辈子都只停留在那里,那个时光里,没有长大。”

“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个孩子,任何的痛苦都不应该发生在你身上,我也不会让他发生在你身上。”

“算了。”尼尔轻轻地将维多利亚搂进他的怀中。

“发生的就是发生了,不能算,不管是谁,都要为他做过的错事负责。”维多利亚靠在尼尔的胸前,低声的说道。

夜晚的气氛可以让人沉淀很多思绪,人们总是习惯在脑海中寻找开始和结尾之间的经过,对于记忆来说,总是能深深的记得开始和结尾,可能潜意识里只觉得这些是最重要的,而决定结尾的经过却被无意识的忽略掉。维多利亚想不通尼尔在生活和家庭上的想法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在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年里,也是尼尔离开家的前一年里,他在家庭里发生的一切,遭受的一切,都是她陪在身边度过的,就像亲眼目睹,就像发生在自己身上那样。那个时候,她很难想象之前的十四年里尼尔的生活是怎样的,在她幸福的家庭里,尼尔的生活对她来说简直是场噩梦,她不愿意看到自己最爱的人受到任何的痛苦,哪怕只有一点点,这可能是因为她有一个好母亲或者是她比尼尔要大四岁,这种与生俱来的母性的保护和对爱人的呵护在她善良的性格里是绝对不能接受如此丑陋的事情发生,尼尔如此大的改变让她感到气愤,找不到想不通是怎样的经历让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忘掉那个悲惨的童年。

天亮的很快,但房间还是很暗,夜晚感觉是如此短暂,尼尔醒来看着依偎在自己身旁的维多利亚,看起来她似乎刚刚睡着,蜷缩着的身体和放在嘴边的手,就像是个孩子一样,散落在枕头上黑发像一泼池水一样让人在这个清晨感到心灵的清爽,同样这池水也像倒映着塞西莉亚的脸。愧疚感随着这阵清爽一同涌上心头,尼尔坐在床边,双手揉搓着自己的脸,脑海中充斥着他和维多利亚深深的感情和那段时光里塞西莉亚无微不至的关怀,像两个同极的磁场在互相抵抗,让他的胸口感觉快要裂开。他回头看了看熟睡中的维多利亚,站起身穿上了衣服。

尼尔走到卫生间里,想冲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挂在墙壁上镜子让他忽然想起,原来自己很久没有看过自己的样子了,他看着镜子里面现在的自己,开始回想以前的自己,胡子比以前浓密了,皱纹也比以前多了,眼睛比以前显得更加灰暗了,他贴近那面镜子,在不断地评价自己变化的时候,猛然发现,原来自己根本不记得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这些自己评价出的变化也只是按照一般的逻辑去猜测,或者是几年前对自己的印象,他开始搞不清楚现在的自己在做着什么,心里是怎么想的,仿佛背后有个人在一直看着自己,而镜子中的却不是自己,像是所有的记忆都只是一场梦,当这场梦醒来的时候自己只不过是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正躺在爷爷的床上,看着熟睡中的爷爷和一大早起来在厨房里准备早餐的奶奶。

昏昏沉沉的尼尔从卫生间走出来,没有开灯,怕打扰熟睡中的维多利亚,他轻轻地向床边走去,想要去看看她的样子,没想到一脚踢到维多利亚放在沙发旁的行李箱上,箱子没有锁,厚厚的盖子倒下来,衣服也跟着散落出来。尼尔俯下身想要把那些衣服整理好,却突然发现掉落出来的十字架和圣经,一瞬间,时间像被凝固住,困扰这他的像疾驰的火车般的耳鸣又开始回荡在耳旁,身旁的一切好像都开始渐渐消失,只剩下黑暗空洞看不到方向的一个空间,无数的画面开始飞快的掠过眼前。乔治的那份客户名单,录影带中凶手故意在衣服里裹满东西撑起的身材和纤细的手指,两个目击者所形容的身高样貌,红色和褐色这也是她所钟爱的颜色,昨晚她激动异常的情绪和她原本善良的性格,而她又这么巧合的在这个时间出现,同时画面中也不断地闪现出一双性感的红唇和一个带着十字架的柔软的脖子,他不是忘了维多利亚的宗教信仰,而是从始至终都不愿意去面对,尼尔在头脑里早已将她划分到这件案子之外,而眼前突然出现的属于她的圣经和十字架就像是一把刀,割断了绑在胸口上的那块大石的绳子,让这些想法一瞬间全部喷发出来。

尼尔反复的告诉自己,仅凭这些完全不能证明维多利亚就是凶手,或者说尼尔根本不想把她和这件案子联系到一起,他宁可选择不去过问不去想。更何况她的动机又是什么,难道就是因为对自己的爱,可这些事情发生在最近,而她也已经离开了自己两年,又有了家庭,为什么要这么做?尼尔能想到的能承认的原因也只有她对自己的爱,或许是他想找一个可以面对维多利亚,继续这段感情的理由,但这个理由同时又让他自责。

矛盾的心情和飞快掠过的画面让尼尔颓软的双脚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重心,一下子坐到地上,他看着卧室门后依稀可见的维多利亚,垂顺的黑发,身上裹着的松软的白色被子,根本无法想象也无法接受这件案子的凶手是自己最爱的人,分不清自己心里充满的是害怕、愧疚还是心痛,也许全部都有,或者有更多的情绪在里面,他不敢再看她,站起身,迅速的离开了酒店,逃避是尼尔面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复杂的事情的唯一解决方法,可能是因为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或者是童年的家庭经历让他无法处理这种关系和感情。

尼尔驾着车迅速地驶出酒店,在路上,他混乱的头脑让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都是模糊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开去哪里,回家,内心的愧疚让他不知该怎么面对塞西莉亚,去警局,他又不能将自己所想的所知道的事情告诉雷蒙德和马特。尼尔选择不去想任何事,在这件案子上,他选择逃避,选择不去面对,选择忘记刚才的所看所想,努力的说服自己这只是巧合。

天气和案发第一天一样,阳光橙色且温暖,空气中带着一点湿气,路边水坑里倒映着树木繁盛的叶子,无论走到哪里,都充满着朝气。尼尔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走,不知道要去哪个地方,只知道不停地在路口胡乱的转弯,没有方向感。

没有任何的预兆,周围熟悉的感觉和味道让尼尔发现已经到了自己的住处,车缓缓停在楼下,他坐在车里不敢开门,也不敢抬头看那扇窗户,不停的抽着烟,愧疚感让此刻的他想要为塞西莉亚付出一切,但他又不能对自己心中猜测的维多利亚做出伤害的事,他选择顺其自然,不去想自己看到的和发生的事,把它隔离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推开门,塞西莉亚正在刷牙,粉色的两件套睡衣,蓬乱的头发和睡眼惺忪微微发肿的双眼让她看起来很可爱,看见尼尔站在卫生间门前,马上转过头走到尼尔面前喊道:“你去哪了?!”

牙膏沫喷了尼尔一脸,塞西莉亚举着漱口杯生气的表情让尼尔哭笑不得,弯着眼睛对她说:“你能先把牙刷从嘴里拿出来吗?”

“不能!”塞西莉亚踮着脚把牙膏沫蹭到尼尔脸上说,“快说!去哪了你?”

尼尔低着头,想说自己在办案,可他讨厌被欺骗,也不能接受去欺骗爱自己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揉了揉脸。

塞西莉亚凑到尼尔的胸前闻了闻,没有等尼尔的开口便说:“去吃饭吧。”转身用毛巾擦掉嘴上的牙膏沫,便从尼尔的身旁走过,去拿洗好的衣服。

尼尔没敢正眼去看塞西莉亚,只是她经过自己身边的那一刻,用余光看到,她的脸涨得通红。

塞西莉亚没有化妆,只是简单的把头发扎起来,穿了一身运动衣,便出了门。一路上两人并没有交谈,塞西莉亚在前面走,尼尔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她始终没有回头看尼尔。尼尔有很多次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但看到她的态度,便欲言又止,他在想是不是塞西莉亚知道了什么,紧张和愧疚感让他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两人去了一间离住处不算很远的自助餐馆,餐桌上,塞西莉亚的话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气氛,“你要吃什么?我去拿。”态度又像以前一样,可爱,自然,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这种转变让尼尔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很惊讶,但心里也算松了口气,他宁愿当做塞西莉亚只是生气他一晚上没有回家,而不是发现或感觉到了什么。

尼尔说:“我去拿吧,我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不一会,尼尔端着满满的两盘食物走过来,一盘放到塞西莉亚面前,她看到这些食物,露出满心欢喜的笑容。

两人有说有笑,就像以前一样,但塞西莉亚始终没有吃过一口面前的食物。谈笑间,身旁的客人总是投来让人感觉很不自然的眼神。

“你发现了吗?”尼尔说。

“发现什么?”

“他们怎么总是盯着我看?”

“你的职业病又犯了吧,我怎么没看见有人看你,要真有人看你的话,也可能是因为那件案子,在报纸上看过你的照片吧。”

说着说着,塞西莉亚的电话突然响起来,这是两人朝夕相对在一起这么久,第一次有人给他打电话。她拿起电话后,眼神有些闪烁,抬头急促地看了尼尔一眼,没有说什么,便离开餐桌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这个举动让尼尔心中瞬间产生了一种怀疑的感觉。开始怀疑塞西莉亚刚才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开始想是因为她本身做了不对的事情,所以尼尔的一夜未归并没有让她生气。

人就是这样矛盾的存在,明明知道是自己做了错误的事情,却认为别人也是如此,就像是同性恋者认为全世界的人都是同性恋或者喜欢异性只是没有发觉自己的同性恋倾向。尼尔此刻更愿意接受他所认为的便是事实这个观点。尼尔心中开始猜测塞西莉亚谈话的内容,她在跟谁讲电话,自己尽量不去听,不去看,但潜意识里仍然把自己的精力集中到听觉上,眼睛也不时的望向塞西莉亚。

不久塞西莉亚打完电话,坐回到餐桌前,这一系列正常不过的举动却让尼尔觉得她在刻意隐瞒什么,“她的表情不自然,她不敢看我,她没有直接告诉我谈话的内容,是谁给她打的电话…”无数的他潜意识里倾向的“事实”开始不断地浮现在心中。

尼尔尽量想让自己不去问她打电话的是谁,电话的内容又是什么,但还是控制不住。他手里拿着刀叉,切着盘子里的肉,表情很平淡的说:“什么事?”

“一个朋友,说有一个很适合我的工作,问我去不去,我说不去了,暂时想再休息一段时间。”

“噢。”尼尔低着头切着盘子里的肉轻轻说了一声。

过了不久,尼尔又问道:“什么工作啊?”

“模特…我觉得你应该不喜欢我做这个,所以就算了。”

“我为什么不喜欢?”

“你不是跟我说过你以前女朋友就是做这个的吗…所以…我不想让你觉得我跟她一样。”

“…噢。”

尼尔对塞西莉亚说的话半信半疑,多疑的性格让她开始对眼前这个一直照顾她一直不离不弃,简简单单的女人产生怀疑,一半的心选择相信她的话,而另一半又开始无限的扩大他所想的“事实”,就算这是真的,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介绍工作给她。他已经认定电话里的人是一个男人。

尼尔选择沉默,继续切割着盘子里的肉,一阵电话铃响起,这让他找到了离开餐桌逃避这种胡思乱想的方法。他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看塞西莉亚,站起身走到一旁,拿出电话,看到是昨晚那间酒店的电话号码。

“喂。”尼尔低沉的说了一句。

“在干什么?”电话那头传来维多利亚慵懒又有磁性的声音。

“嗯…吃饭。”尼尔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她。

“不是一个人吧。”

“…嗯。”

“来酒店。”

“现在不行。”

“就要现在。你不是说有需要的时候给你打电话吗?我现在就有需要。”

“我的意思是公事的情况。”

“你的公事就是有人死了,是不是非要等我死了你才能来啊?”

在尼尔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的时候,电话里突然传来维多利亚的一声尖叫,紧接着电话便挂断了。尼尔了解她的性格,知道这只是她的一个恶作剧,或者突然想到的一种叫他过去的方法,可却不停的在脑子里例举出无数的“万一”。

“警局有点事,我先走了。”尼尔对塞西莉亚说完便拿起椅背上的大衣离开了餐厅。

一些时候,人们并不能明确的分辨出事情对错,所以,总是更乐意选择忠于自己内心倾向的方式,即使明明知道这种做法是错的,也会不停的在心里找出上百的理由说服自己这是对的。很多事情明明自己心里有了答案,但却不愿意去面对,同样用繁多的理由来为事实辩解,让真相朝自己想要的可以接受的方向去走。

从酒店的停车场到维多利亚的房间门前,尼尔一直不知不觉的加快着自己的脚步,沉淀了一下紧张的情绪,按响了门铃,维多利亚慢慢地把门打开,看着尼尔,弯起的嘴角像一只鲜红的辣椒,而嘴角的那颗黑痣则点缀了性感。

“进来。”

“你…能不能别每次都是这样。”

“哪样?刚才是我想倒杯水,水太烫溅到我的衣服上了,然后手机就掉到地上,就是这样,你以为是什么?”

“好吧,我已经习惯了。”尼尔坐到沙发上说,“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尼尔站起身便要离开。

“不许走!”维多利亚语气中带着一些命令的口吻,她拉住尼尔的领带,瞪大眼睛看着尼尔。

渐渐的,她紧握着的手慢慢松开,轻声的说:“如果你要走,那就走吧。”说完便转身回到了卧室。

尼尔倚靠在沙发背上,看着那扇半关着的卧室门,开始恨自己犹豫不决的性格,他不想去看旁边的那个让他产生怀疑的行李箱,慢慢走进了卧室。维多利亚正靠在床头,胡乱地按着手里的电视遥控器,看尼尔走了进来,瞪了他一眼,生气的把被子蒙在脑袋上躺了下去。

尼尔走到床边,维多利亚紧紧地抓住被角,不让他掀开。尼尔直起身子,看着那团软绵绵的被子,犹豫了一下,说:“我不走了。”

维多利亚猛地把被子打开,开心地看着尼尔,说:“真的?”

“…嗯。”

维多利亚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一把抓住尼尔的领带,把他拉进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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