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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没空跟他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道:“你不是想知道师父对我了什么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蝇蝗挑了挑眉,却又不急于这一时:“我了,就算焦急,也要按捺住性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道理我可是教过你的。”
楚辞开始以右手食指敲击左手的指甲盖。果不其然,他打算用时间继续消磨她的耐性,并且在看到她神色焦灼的模样后,更是露出一副万事皆在掌握之中的狷介模样。
“楚囡囡,咱们好久没有一起过年了吧。”
熟悉的昵称脱口而出,可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蝇蝗招手,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女人穿着素净的棉布衣,年纪偏大,已经满头白发,走路也有些不利索,踉踉跄跄的,全靠另外一个姑娘搀扶着迈进门槛。
“他们是青城里首屈一指的裁缝铺,让她们给你量体裁衣。不过几功夫,就能做出一套崭新的衣裙。”
摺扇还在他手中轻柔摆动,上面的简体画却成了水墨色的山水图。
“姐姐,请张开双臂。”
女人腿脚不好,常年风湿,量尺寸的事情便交给年纪偏的绿衣姑娘。
楚辞退后几步,与她们保持自我防御距离:“多谢,但我并不需要。”
对于她的不配合,母女二人悚然一震,焦急忙慌跪伏在地上,不断朝蝇蝗磕头跪拜,嘴里嘟囔着什么,没有听清。
楚辞淡漠一笑,眼底却是一片寒冰。对于唯我独尊的蝇蝗,没有什么是他做不成的。他勾着笑,髣髴在:你要是不答应让她们量尺寸,青城便会少两条人命。
“囡囡过来,今日蝇蝗叔叔交给你一个道理:拿人七寸,胜利在望。”
拿人七寸,胜利在望。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句话依旧犹言在耳。楚辞深吸一口气,松了口:“你们过来吧。”
怒意难平,驱赶蝇蝗:“你,请出去!”
“姐、姐姐,请您......”
许是刚才的疾言厉色吓到了绿衣姑娘,她瑟缩着脖子站在原地,逡巡着不敢靠近。
楚辞也不多做解释,只张开手臂,让她丈量身体的尺寸,旋即让一旁的母亲记录下来:“腰部一尺七、肩围......”
可着着,就变了味道:“参拜,救,青城,有鬼......”
断字不成句拼凑不成章的一句话,正通过她的手写上了自己的手臂,楚辞心头一颤。可此刻的自己正对着微孔摄像头,一举一动都被记录在案,她不敢轻举妄动,只做无事发生。
她阖上眸子,心头一阵涤荡和蔚然。
“楚辞,《流觞》的曲子并不难,可你总把它设想得太难,以至于学了三个月多,连基本的谱子都无法记住。”
“可是师父,世上有易事吗?”
女娲揉了揉楚辞的脑袋,笑靥如万丈光泽:“是师父狭隘了,你比师父看得通透。”
那时的楚辞并不明白师父这句话为何意,如今,她彻底顿悟。一曲《流觞》,谱的是上古岁月,传的却是至纯至善。
任何污浊的心灵,经过《流觞》的洗涤,都会消减戾气。这也是为什么女娲和白矖能在魔魇如窟的鬼蜮之地,当奏起笙簧的时候,能平息一触即发的怒火。
她那日借《流觞》之‘手’,寻求青城百姓的帮助,神不知鬼不觉。现在,希望她们能将自己的消息带出去,让帝居他们早有防范。她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很快,阵法里的世界将会发生翻覆地的变化。
夜色深浓,髣髴被泼了油墨一般。几颗星星三三两两,零星分布,毫无规律可循。
“我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回答潘玉儿的,是静默无声的空气。她心头一突,手忙脚乱揭下盖住视线的黑色布条。
视线落入昏黄的光线,当即被眼前的场面吓了一跳:满地梨花铺地,正中央还摆放着粉色的蜡烛,心型,袅袅飘起悠长如丝绸般的薄雾。四周都是水晶平面,却能飞散出朱砂红的蒲公英。上头还有一架型的无人机,将她的一颦一笑都收拢进去。
这是......什么情况?
无人机缓缓下落,她这才看清,支架上垂挂着一枚如鸽子蛋般大的戒指。她站在台阶上,迎面走来笔挺帅气的萧宝卷,虽然可视度有限,可眼底的眸光却是亮如星辰。
灯光亮起,潘玉儿扫了眼围拢成圈的人群,个个别有深意,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们这又是......”
忽然间,萧宝卷单膝跪地,双手捧着早已浸染了不少汗水的梨花:“潘玉儿女士,你愿意嫁给萧宝卷先生为妻,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吗?”
潘玉儿掩住唇角,泪水氤氲了视线。
久久等不到答复,萧宝卷感觉心跳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不、不愿意吗?”
她翕合着憋得通红的鼻尖,声音低哑提醒他:“你跪错方向了。”
她站在左边,他却朝右边跪了过去。
众人憋着笑,生怕毁掉这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求婚场面。
萧宝卷红着脸再来,先不论这一跪是双膝,单就‘扑通’这声,她都替他感到刺疼。
哭笑不得之下,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你是不是想让我心疼你,好早点答应?”
“被识破了。”
他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潘玉儿胡乱抹了把眼泪,将他拉起来,紧紧拥抱他:“恭喜你成功了。我答应嫁给你,萧宝卷。”
嘭!
无数的礼花从他们头顶迸散,洒落各种幸福的形状。喧闹声、欢呼声、起哄声不绝于耳,唯独萧宝卷还愣在原地,准备了一连串的台词都还没来得及。
“各位,请安静。”
一威严肃目的男人从队伍中走了出来,捧着好几份文件走到他们二人跟前,示意他们签字。
户籍登记手续?
“你派头那么大,居然把民政局都搬过来了?”
潘玉儿在签字的时候,发现上头早已盖好了章。而他的名字,签得倒是龙飞凤舞,又笑着调侃他:“你之前的签字我见过,跟现在比,差得太多,不会是为了牵这几张纸而专门联系的吧?”
萧宝卷挠挠头,又极其霸道搂过她:“签了字,就具有法律效益,你已经正式成为萧太太了。”
众人配合他,齐声喊了一句:“萧太太好。”
“赏!”
方谷一拿着两本红色的本子过来,诚挚意切:“恭喜二位。萧先生,萧太太。”
萧宝卷没接,霸气甩了一份红包和一个打火机:“烧了。”
潘玉儿:“......”
方谷一:“......”
众人:“......”
随即又有几个人走过来,簇拥着将她带回房间。一番精心打扮,又戴上重若千金的凤冠,深红色的霞帔勾勒出盈盈一握的娇美身材。红盖头一遮,鸳鸯戏水的图案分明立现。
吉时已到,拜地。
一连串的繁琐礼节下来,潘玉儿真觉自己活在梦中,每一秒都极其不真实。可当躺在丝绒的被褥上,双手枕住侧脸,浴室传来的流水声让她脸红心跳。
盛世婚礼、八抬大轿、亲友见证......他许诺她的,不论哪一世,一样也不曾少过。
眼泪止不住往下掉,这样的幸福,她期盼了多久?
十年?
五十年?
还是几百年?
数不清了。
孤枕难眠的日子里,她剪起了纸花,无数的花样被她裁剪出来,藏着怀念与回忆的片段,又被团团的火苗吞食。
本以为再也无法与他在一起,直到那个人找上她......
“在想什么?”
居高临下的黑影笼罩在她的身躯上,脖颈处传来一抹冰凉的冷意。温热的嘴唇在她的耳垂上拂过,勾得她浑身颤栗。
他是如何避开障碍物,准确无误抱住她的?
潘玉儿绯红着脸,摊开温软的柔荑,声音低如蚊呐:“毛巾给我,我帮你擦头发。”
话音还未落全,身体骤然下沉,蝴蝶脊背抵上丝滑的被褥,山岳般的长躯覆上来:“正事要紧,其他的先放一放。”
她固执着不肯给,在他怀中又是扭又是滑,动作利落得堪比泥鳅。
萧宝卷被她磨得也放下了兴致,单手撑额,一瞬不瞬盯着她:“想什么?”
虽他已看不见,可那双深浓发亮的眸子,历经好几世,依旧让她怦然心动:“想问问你,为什么要烧掉我们的结婚证?”
他漫不经心‘哦’了一声,双手枕在脑后,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想烧就烧咯,哪里有什么为什么?”
她攀住他的胳膊上移,瀑布般的长发掠过他的脖颈,身躯覆在他身上,红着脸质问他:“我想听实话。”
萧宝卷心头一紧,眼底的眸光深了一个度,倒映她的没得不可方物的五官,心甘情愿交底:“下辈子换我去找你,拿着我们的结婚证书,连哄带骗,早点把你娶回来。”
还未褪去红丝的眸眶再次浮起氤氲的光泽:“为什么不是我们彼此按照频率契合的轨道相遇,再续前缘?”
萧宝卷亲了亲她的额头,喉头上下滚动,带着抽噎的酸涩:“想着你找了我这么久,补偿一下你。”
“那不是补偿。”
是折磨。
彼此折磨。
“好,都听你的。”
嘴唇沿着她的秀眉扫动,往下挪动,不紧不慢,却又惜如珍宝。
“可以吗?”
近在咫尺的两人,连翕合的睫羽都会重合在一起。鼻尖轻滑着她的,极具挑逗意味。
还没等她什么,头顶的灯光晃动她的眼眸,不知何时,他已占据主动权。
双手抓住衣领往上一拽,堂而皇之脱衣,勾唇邪笑的动作像极霖痞流氓:“今的我是持证上岗,不论你点头还是摇头,这洞房花烛我要定了!”
密密匝匝的吻随即落下,指腹在她身上点火。
一分钟,十分钟,半个时……萧宝卷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古饶新娘服饰怎么那么难解?
潘玉儿忙推开他,口脂被他吃掉了大半,还有一圈被他揉到了下颌外:“我、我先去淋浴……”
手忙脚乱护着被他扯得七零八落的衣襟,飞快躲进浴室。
平面镜中,映落一张粉霞如玉的面孔,长发凌乱披在腰后。衣襟领口内,草莓红痕多如牛毛。娇嫩魅惑的模样,让人忍不住采撷。
潘玉儿接了两瓢水,脸上的红晕不仅没有减少,还越来越红。明明已不是……为何还如初次般紧张得四肢发颤。
门外响起他的脚步声,她手忙脚乱拧把反锁:“我、我还需要一会儿。”
“我就来问问你少了什么?”
“没!什么都没少!”
浴室里,能少什么东西。
萧宝卷放浪不羁一笑,难得见她这么手足无措,一股熟悉的温热感滚滚而来:“你确定?”
潘玉儿被他逗得面红耳赤,扫了眼整间浴室,东西应有尽有,一定是他在诓自己。拿捏着腔调,厉声斥他:“萧宝卷,你皮痒了是吧?”
身后传来一阵笑意,她惊然回眸,门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打开了,又一次被他赧得不像话,夺走他手中的衣服藏在身后,连脾气都没了:“我可以自己拿......”
能够想象,一个看不见的家伙摸索着替她找衣服,估计连套在最里侧的衣服轮廓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浴巾被我扔进洗衣机,怕你没换洗衣服,特意给你送来。”
晃动的钥匙圈,配上他雪白的牙齿,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刻意得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你这个---”
余下的字甩在半空中,又落下。
潘玉儿蹙着眉,有双手垫在她的脑后,按照刚才自己不心摔倒的力度,想必冲撞力也有不少,她吓得心头一窒,摁着他的身体检查:“你有没有撞到哪里?疼不疼?”
“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些站不起来了......”
潘玉儿吓坏了,赶忙起身替他检查:“哪里受伤了,我看看。”
大掌握住柔荑,不断往下移去。碰到一热烘烘的物体时,她这才发觉自己被骗:“萧宝卷---”
尖细愠怒的嗓子被紧紧含住,舌尖趁嫩唇张开之际,沿着唇角不断往里勾缠。
灯光氤氲,不断在她的眸底晃摆。渐渐地,坚硬的地板换到了柔软的床褥上,视线黑白交叠,呼吸来回交缠。恍惚中,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叶扁舟,在海上不断飘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