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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玥回到将军府的时候,秋迟告诉她,李眠已经去参加临渊阁的选拔了,今日是初试。
容玥简略地吩咐他,过几日要去迎接使臣,为免出乱子,要留人在将军府守着。
秋迟犹豫片刻,道:“不如留下千言,末将陪将军去吧。”
将军与下属的称呼,一直未曾改过。
秋迟向来都是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今次也不例外,却难得的,眼神躲闪,不太敢看她。
容玥察觉他的一样,直言道:“你有什么话,不妨直。”
顿了顿,秋迟是个固执的人,不逼是不成的,她便加了一句:“你是我身边少数能信的人,若连你都这般支支吾吾,错漏了些什么,我会很惨。”
秋迟可能不在意自己怎么样,却决不会拖人下水,让人因他受累。
秋迟面色犹豫,似乎很是纠结,但终究还是了:“将军,回京之时,伤我的人,好像是千言。”
容玥一下子沉了脸,眉头微皱。
秋迟早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毕竟他自己也是想了许久,诸般试探,才敢出来。
千言他……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容玥道:“什么叫好像?”
秋迟苦笑:“将军,我看到他了啊。为了不泄露消息,我回京一路,皆是隐姓埋名,行路皆是隐蔽。
我写了好几封信回来,像咱们在军中时的密报一样,不用特殊的法子根本连信都看不到。
可是您没收到信,千言却忽然出现了。你他是去私院看李眠,但我遭遇埋伏的地方和私院方向相反,他如何得知我的行迹,并凑巧救下?”
容玥心下一沉,仔细想想,的确,千言最近变得怪怪的。
而她可以确定的是,她身边的确有他人细作。
容玥劝慰道:“你先别急,我们好好思量。”
但却沉着脸让人去跟着千言了。
秋迟的话无懈可击,不是千言出了问题,就是秋迟出了问题。
但秋迟一直在西北找满月,要当细作也分身乏术。
现在,千言嫌疑最大。
容玥甚至觉得自己越来越多疑了,明明都是一路跟着她的人,可现在,她却不敢轻易信了。
京都,这个充满尔虞我诈,算计陷害的地方,几乎要把她一并染黑了。
忽然来人报,宫里来人传召,让她进宫面圣。
容玥给秋迟留了一句“多看着点千言,若有必要,直接绑了。”便匆匆去了。
她原准备走路去的,但出了府门,便见软轿早已备着,竟是一刻也容不得她迟缓。
有这么急吗?
容玥没问来传话的太监是什么事情,她倒不是不想事先做好准备,只是出门太匆忙,银子忘记带了。
但那太监似乎也不要她的银子,只是语气很急,道:“公主还是快些。”
依言而行,她直接坐上轿子。
不知道走到哪里了,她悠悠掀开轿帘,竟看见黎江从顾府巷出来。
真是奇了,黎江不是一向看不惯文臣,觉得他们秀才迂腐,眼界窄又话多吗,怎么今儿变了,去了顾府,似乎还满面春风。
她这帘子掀的不是时候,黎江刚好也看见她了,他呆愣愣地瞧着,连路都忘了走。
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抓包一样。
容玥放下帘子,管这些做什么。
她伏在窗沿憩,只觉得轿子摇椅晃,没过多久,就下轿了。
但这里是后宫一处偏殿,似乎有些眼熟,但并不是御书房。
容玥走进去,却见陛下对着一幅画,烛火矮矮地照下来,映着他的脸,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若画面只定格在这一刻,她竟觉得陛下有些温情。
仔细看,原来是太后的画像。
那个提都不能提的太后,陛下究竟对她有什么心结?
陛下恨她,却时时缅怀;陛下待她如亲母,却连谥号都不给。
她想不明白。
容玥喊了一声:“陛下。”
惠帝转头来看她,道:“来了?”
惠帝只这么一句,容玥就觉得有些诡异。
陛下似乎……看着真的挺温和?
心情不错?
那还急吼吼地召她进宫,她下了朝,一口饭都没吃呢。
容玥干巴巴地应了一声,问道:“陛下找我何事?”
惠帝死盯着她,像看自己的宠物一般,很有兴致,似乎难得地想逗逗她。
“朕不召你,你便不会来?”
那当然……真的不会来了。
惠帝的脾气很拗,她知道。惠帝经常固执己见,认为只有自己是对的,这一点她也很清楚。
她不觉得自己能服惠帝松口,还不如自己暗下布置来的爽快。
惠帝缓缓道:“朕所择婿,乃是掩人耳目,你应该也收到消息了,公主里,只有你至今未婚,平宁使团可能会以和亲之名向朕求娶你。”
容玥心里一动,问道:“陛下是,择婿是假的?”
难得眼里露出亮光,惠帝默了片刻,道:“择婿是真的。”
“你的婚事该定下了。”
容玥还未扬起的笑意就崩在半路。
惠帝接着:“平宁使臣这次,是派二皇子前来,必定有什么不可告饶秘密。”
“届时,那个暗中同平宁往来的人一定会出现,你要趁机找出那人。”
“就是容渊的那个所谓的贵人?”
惠帝点头。
“宁平使团来信,路上遇了埋伏,要我们派人提前迎接。名为迎接,实则护送。”
容玥想了想,道:“好。”
惠帝似乎有些惊讶,她答应的这么快。
容玥问道:“陛下,那我这婚事……”
“既然您此时宣布择婿,是为了应付平宁。那我这婚事是不是……”
惠帝看她这个模样,忽然笑了:“你想做什么?”
惠帝这样笑,容玥心里反而觉得怪怪的,不上高兴,却也不知道怎么了。
她沉声道:“我想自己选。”
惠帝的眼睛像鹰一样,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盯出个洞来。
但是他没有细究,道了声:“可以。”
心头大石落下,容玥什么话便软多了。
等容玥离开,刘大人才从里间出来:“陛下,该走了。”
惠帝回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画,目光颇为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