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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问:“你,容玥喜欢顾长欢吗?”
刘大人想了想,低声道:“奴不知公主的心思。”
顿了顿,补充一句:“不过顾大人,确实是个良配。”
惠帝沉着眼看他,忽然哼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与顾长欢走的近。”
刘大人叹了一声,道:“那么陛下觉得,公主喜欢顾大人吗?”
惠帝倒是好好想了一想,他悠悠走到御花园,百花都枯的差不多了,现在已经换上秋菊。
惠帝道:“朕瞧着,容玥对她那个侍卫,倒是颇为青睐。”
“那个侍卫,就是呆过临安皇宫的那个,双亲都死聊那个?”
惠帝问道。
刘大人应了声是,话慢腾腾的,他又道:“那陛下还要将公主定给顾大人吗?”
惠帝笑了一声:“喜欢?那算什么东西。定是自然要定的,顾长欢很适合容玥,顾长欢性子稳,容玥有时候会冲动,出了什么事,他也能给她拦一拦。他们会把日子过好的。”
惠帝忽然皱了眉,道:“那个侍卫倒是也好,就是朕横瞧竖瞧,怎么瞧怎么不舒服,心定不住,这种人,哪能是容玥的良配。”
刘大人默默在心里:难道不是因为他跟陛下过,他觉得那个侍卫很像以前的摄政王?
惠帝叹了一声:“从前朕觉得,容玥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
可是前几,我梦见容溪了。她,要我温和一些。不论是教容玥做什么,都尽可对她好些,不要死气沉沉的,怪吓人。”
刘大人觉得,陛下现在这样,更吓人。
他跟了陛下这么多年,这样的温和也是很少见的。
陛下最近开始咳嗽了,总也找不着原因,什么都是过度操劳。服了赵太医不少药,也许是那些平心静气的药起了些作用。
刘大人问:“既然陛下也不看好那个侍卫,为何还要答应公主婚事由她做主?万一公主不选顾大人怎么办。”
公主所作所为向来与人不同,且他觉得,公主待那个侍卫还不错。
若陛下真的硬要指婚,而公主也真的喜欢那个侍卫,他毫不怀疑公主会不计一切地违抗。
惠帝听到这里,冷下脸来。
“朕由她选,她便真敢自己选?朕还没死呢。”
刘大人默默地低下头,这可让人怎么好。
就要去迎接使团,李眠要参加临渊阁选拔,秋迟要看着府里,她不放心千言乱跑,便容玥便只领着苏元,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城了。
却没想到,顾长欢还专程来送她。
只有他一个人来,他递了一根簪子给她:“公主,这回可要收好。”
容玥定睛一看,有些心虚。
这簪子就是她丢掉的那支,也不知道是丢在哪里了,找了好几没找到,也就作罢了。
原本是想着拿个什么补给顾长欢的,谁知道他又给拿到她眼前了。
“你在哪里找到的?我也找了许久,却未得踪影。”
听到她,她找了许久,顾长欢眼眸一亮,温声道:“那日听闻你在城外送赵家人,遇了埋伏,原想着……”
那个时候他着急坏了,听她还受了伤,一向沉稳的他竟然打翻了茶杯。
来不及换上干净的衣裳,他匆匆牵了一匹马便飞奔城外。
但他没有见到她,只是找到了那根簪子。
其实那根簪子掉落的位置很明显,他一眼就看到了。
“原想着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却只找到了这个。”
容玥记得,这根簪子被她弄掉了一颗的珠子,但现在手上的簪子是好的,补上了一颗一模一样的珠子。
瞧着这珠子就不便宜,他还修好了,实在是用心了。
容玥觉得,这个朋友,交的值。
但正事不能耽误,她笑着道:“成,谢谢了,回来请你喝酒!”
话一出口她就悔了,这可是京都,不是西北。
应该请人吃饭,而不是喝酒!
她似乎找到自己多年未嫁的原因了。
但顾长欢丝毫不介意,他道:“那公主可别忘了。”
她应道:“放心!”
这便骑上马走了,她不知,在城门处,看不到她的身影后,顾长欢又跑到城门上,远远地眺望。
城门修的高,京都的地又平坦,他望了半个时辰也不肯走。
直到素裳来,夫热着他才肯喝药,顾长欢又望了几眼,的确是看不到了,才恋恋不舍地下了城门。
一路上,脸上竟一直挂着淡淡的笑。
素裳忧韶想,自家二爷这个模样,要是以后公主和夫人吵架了,二爷帮谁?
还有更要命的,比如公主哪一问起她和夫人一同掉进水里,二爷救谁。
素裳觉得,夫人年纪大了,公主身子还好。下次见着公主,应该提示一下她,该去学学游水了。
一队人马,千来号人,但也只用两日便到了使团所在的济州。
与平宁使臣会合的时候,容玥留心看了使团队伍,人也不算多,就百来人,预计着也是走两就能回京。
容玥不太能应付使节这些事情,带了礼部一些人,但又怕有人给她穿鞋,就让苏元去看着,也好学学,到时候有什么事情能应付一二。
她腰间别着一把剑,四处巡逻,正好碰上了死对头。
正是平宁二皇子,夜沉择。
快要入冬,太阳都不出来了,色也不是很亮,更衬得他脸色白的像纸一样。
她往左边,夜沉择便往她左边拦;她往右边,夜沉择便往她右边拦。
“干嘛?”
容玥因着他是使臣,远来是客,便礼让些。
当然,她认为的礼让,在别人眼中却不是那么回事。
夜沉择沉着声音道:“你死心吧,我不会娶你的。”
他扬着脸,不可一世。
???
容玥活到这么大,还从没听过这种程度的笑话。
她乐了,哭笑不得地问:“那么敢问……二皇子殿下。”
她一副恭敬的模样,夜沉择才低头看她:“想问什么,问吧。”
十分亲民的样子。
容玥指了指地上长的野葱,笑眯眯地问:“这里的葱这么多,不知您是哪根葱?”
……
以往不管是在宫中还是行军打仗,哪里有人敢这样跟他话。
夜沉择盯着容玥,容玥干脆把剑插到地上,用手撑着,看他要搞什么花样。
却不想他看着如此嚣张跋扈,却没有反驳他,就只是脸色变了变,又青又白,气鼓鼓地走了。
容玥低声自言自语:“这怎么看着,像个二愣子?”
她才拔出剑,还没抬脚,二愣子铁青着脸回来:“你刚刚什么?”
容玥觉得,她有些许的尴尬。
“我是,二皇子不愧是二皇子,连自恋都那么清丽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