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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北疆茂林深处白皑皑一片,树木银装素裹,一汪巨大的碧潭也早已经冻成一抹薄冰。
飒飒飒踏雪疾走的声音,雪林中,一名老者带着一位孩童顶着刺骨风雪在林中踽踽疾行,老者衣着单薄神情冷峻,还时不时的观察地形。
孩童穿着一身厚厚的冬装,脸冻的红扑颇。
不多时那一汪冰晶碧潭出现在二人眼前,一阵狂风呼啸吹落树上的积雪,掉落入那抹碧潭之中,薄冰单薄一触即溃,瞬间便全部碎裂开来,露出了里面冰冷的潭水,潭水有些清澈,似有波纹震荡开来。
老者紧紧的盯着碧潭,周围的一丝风吹草动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爷爷,我们这是要去哪。”这时九岁孩童仰起红扑颇脸问道。
“爷爷带你去见一位故人,只有他能护你周全。”老者眼神还是死死的盯着碧潭道。
“故人?”孩童他从便和爷爷在这深山密林中长大,也从未听爷爷提起过任何人,此时突然提到故人一时便迷茫起来。
又一丝波纹在碧潭之中荡开,老者一丝警惕,护着孩童便要绕开。
“想走,没那么容易。”忽然稀里哗啦从碧潭之中窜出十几人,领头之人大喊道。
他们清一色飞鱼服,腰身配着绣春刀,全身湿漉漉的,寒冬之中冒着白烟,却丝毫不觉得寒冷,显然是武功高强,有一定内力之人。
孩童被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问道:“爷爷,爷爷,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从水里出来。”
老者冷笑一声道:“他们只不过是朝廷的鹰犬,明教的叛徒而已。”
领头之人与其他饶装束有些不一样,锦绣服上绣着绿色飞鸟图样,他也不生气,上前几步,似有些跛足轻笑道:“云散人还是那么的嘴毒不饶人啊,同门一场,何必呢。”
“我呸,就你这样的孬种,还配和我师出同门,回去告诉萧狗贼,想要拿我,他亲自来。”老者话间扫了眼地形思索着如何突围。
萧狗贼自然是锦衣卫指挥使萧玉,前明教光明右使,后背叛明教助朱棣谋反成功被任命为锦衣卫指挥使。
领头之人见老者辱骂指挥使大人,顿时怒气上涌,萧玉的狠辣他是知道的,而他最讨厌的便是有人背地里骂他,听到的人同样该死。
“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想留你一命,看来是不行了。”领头之人挥了挥手。
其余锦衣卫悄然的封住了老者孩童的退路。
风萧萧而肃然兮,雪舞漫而寒出鞘,大战一触即发。
“爷爷我怕.....我怕。”孩童见这些人嗜血的目光顿时哆嗦道。
“锋儿别怕,爷爷护住你,等下一直往南边跑,不要回头。”老者也拔出了绑于腰身的软剑嘱咐道。
孩童点点头,然后迈开步子艰难的往南边跑,老者紧随其后。
孩童老者动了,锦衣卫自然不会让他们如愿,刀锋炽雪,几名锦衣卫飞快的朝孩童掠去,身后那一抹划痕比值整齐。
领头之人也出手了,只是忽然想起萧玉的嘱托:“他可以死,孩子不能死。”
一惊急忙喊道:“孩童抓活的。”
锦衣卫们点点头,抹去刀锋,探手去抓孩童,咻,老者软剑袭来,两名锦衣卫探出去的手一疼,缩了回来,扫眼看去,一道血淋淋的伤口触目惊心。
锦衣卫大怒,弃了孩童,挥刀朝老者砍去。
孩童太,使出吃奶的劲也才跑出几里路,老者一路护注童恶斗十几名锦衣卫好手,身上早已经伤痕累累。
“去死吧。”完一名手背受赡锦衣卫箭步便冲到了老者的面前,单刀劈向老者的面门,老者软剑一卷,用力一拉,锦衣卫手中的绣春刀脱手而出。领头之人紧随而到,一腿横扫向了老者的腰际。
老者单手猛地在腰间一挡,不过,领头之人最擅长的便是这腿功,这一脚力道很大,直接将老者的单手震飞,老者顿时腰间传来一阵剧痛,吐出一口鲜血,领头之人攻势不减,乘胜追击,单脚直冲老者的心口,生死关头老者急退几步猛然甩出绣春刀,绣春刀咻的一身直插后面的树干三公分,这也阻断了领头之人必杀的独龙腿。
趁着领头之人收回脚的空档,老者后移了几步,靠近些孩童,然后微微抖了一下被震得发麻的左手,显然很痛苦。
“云散人是不是老了,居然接不住我这一招鞭腿了,看来逃亡的这些时间,你疏于练武啊。”领头之人步步紧逼,身旁的锦衣卫又虎视眈眈,孩童还在奔跑。
一行人血战茂林,老者鲜血滴在白皑皑的雪地上显得格外艳丽。
领头之人见快出了茂林,前面的官道上似有行人,虽锦衣卫属于官府,但青白日的杀人勾当能避人耳目便避人耳目,于是便大喊道:“事不宜迟,送他上路。”
老者眼中闪过凝重之色,锦衣卫数把绣春刀齐齐砍来,领头之人奋力一跃,足足有三丈高,单腿一转,带着破风声朝老者的脑门踢去。
老者软剑一扫格挡掉砍来的绣春刀,眼看着劲腿袭来,避开肯定是来不及了,头微微偏了数寸,噗呲,一股巨压重力击在老者肩部,老者再一次吐出一口鲜血,肩骨已经粉碎,半跪在地上,显然不能动弹了。
领头之人脸上露出了残忍的微笑。
便要结果了老者的性命,一阵剧烈的震荡声呼啸而来,领头之人本能的察觉危险,后空翻退了几十步,只是脸上还是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碰,一柄还被包在布里的利器直接削断了数颗大树,直挺挺的插在领头之人身后的大树干上,一路的积雪也被劲势扫出一片泥泞。
领头之人摸了摸自己的血脸,看了眼身后的利器,顿时一惊:“还未开封便可斩断数颗大树,精准割伤自己的脸,来人必是高手,真正的高手。”
眼神闪烁不定还是想不出江湖之中谁有此能力,便抱拳对着空气道:“锦衣卫千户赵西远奉萧指挥使的命令诛杀逆贼,还望高人不要插手,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领头之人欲用萧玉的名头吓退来人,又想用利益收买来人,可谓做的滴水不漏。
铛铛铛,一名青衣中年书生模样的人脚踏飞雪,手中提着孩童几步便到了领头之人跟前,领头之人连反应都没便被中年书生抓住了咽喉。
其余锦衣卫纷纷挥刀怒道:“放开千户大人,不然杀无赦。”只是握刀的手微微颤抖,众人额头冷汗直流。这中年书生实在太强了,可能比指挥使大人还要强,这让他们压力很大,只是身为锦衣卫,明知是送死还是要保持锦衣卫的尊严。
“哦,要杀我....”中年书生稍稍用了些力道。领头之人慢慢的被提起来。
领头之人顿时感觉快要被憋死了,求生本能,脸色涨红支支吾吾的道:“高人...必不...会...杀我...这等...弱...之饶。”
中年书生怪异的看了眼领头之人,放开了手,落下时一掌打在了领头之人胸口,领头之人被击飞,撞在身后的大树上,把利器一震,利器便飞射回了中年书生的手中,中年书生将利器绑在背上。
领头之人吐出了一口血,惊恐的看着中年书生,这内力控制恐怕就是当今少林方丈玄苦大师也办不到。
“他们我带走,要是萧玉敢要他们,叫他来幽谷找我,我叫张鼎。”中年书生身形一掠,老者和孩童已在原地消失,茂林远处传来他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