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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流风复流云,三千年里傲群纶。一朝风吹云飘散,独依银泉待天明。纵有千年铁槛在,终将沐火负光阴。五百年来都一梦,随云飘去何处寻。”
云峥悄然站立在一处荒崖之上,面对着景国方向,深深叩了下去。一旁的端木紫流着眼泪,轻声吟诵着那首预言词。
骆玉茹忽然放声大哭起来,“爹爹,娘亲!”。她们骆家,几乎全在流云派内,这次大难之后,只怕她就是骆家唯一活着的人了。
“云师兄,我们怎么办?”宁兴邦摸了把眼泪,看着前方如同塑像一般站立着的云峥。
“流云派,就这样没啦!”陈永志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道。“师父,师叔,师弟,不行,”他仿佛忽然从梦里醒来一般,大声喊叫了起来,跟着灵剑凌空腾身跃上,便要向着景国方向飞去。
“回来!”云峥冷冷地喝道。
“我不用你管!”陈永志红着眼睛说道:“你现在又不是宗门行走,嗣掌门了,你管不了我!”说罢,便要离去。
云峥长袖一扬,一道细藤挥出缠住他的小腿,随手一拉,便把他扯了下来。前方刚好是悬崖,陈永志惊叫一声便落了下去,顿时穿破云雾,看不见了。
水清浅一声惊叫,“哎呀!”赶忙俯身去看。
云峥冷冷一笑,手上的细藤蹦的甚紧,牢牢将他吊在半空。跟着随风晃了两晃,才见见他自己抓住细藤,爬了上来。
“我的灵剑!”陈永志一声惨叫,看着白雾弥漫的深崖。
水清浅略带责怪地道:“云长老,你吓着他了!”
云峥虎着脸,看着这群只知道悲悲切切的人们,不禁有些心寒。这就是许望亭师兄挑出来,准备继承流云传承的人吗?
他冷冷地道:“都给我闭嘴,把眼泪擦了!流云派有没有亡,倒要看你们了!要是你们一直是这个鬼样子,那流云派才真的完了!”。云峥毫不客气的指着他们说道。
终于有人不再哭泣,把眼泪擦干,开始看周围的环境。“这里是哪里?”骆玉茹抽泣着问道。
“这应该已经不是景国地界了!”云峥沉声说道:“看周围环境,也不像是沙族或者南疆妖族领地。最可能是,我们现在在九洲的任一所在。”
“这不是废话嘛!”陈永志不满的撇了撇嘴说道。
端木紫清喝一声,“陈永志,注意你的态度!”
陈永志梗着脖子怒道:“我态度怎么了?我说你才要注意一下态度才好。怎么说我也是你师兄,岂容你呼来喝去!”
端木紫往前走了两步,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且不说云师兄还是宗门长老,便是他什么都不是,也容不得你放肆。”说罢一把抓起云峥的手,向诸人亮了一下。
一道褐色的细环环在他左手无名指上,上面一颗银色宝石闪闪发亮。
“这是什么?”骆玉茹不解地道。
“这枚戒指,是许掌门亲自交给云师兄的。”端木紫秀眉一挑,对云峥道:“师兄你看看,里面有些什么?”
云峥当时只是顺手接过便套在手上,根本没有来得及看里面是些什么。将神识探进去,其他倒也寻常,只是那一块玄色令牌,让他心生戚戚。
他拿出那枚宽一指,长有一掌,刻有流云图样的令牌,对着众人亮了一下。
端木紫眼睛一亮,立马半膝跪地,大声道:“参见掌门师兄!”
诸人皆是一愣。这确实是掌门令牌,可云峥什么时候成掌门了。陈永志心思浅,立刻把心中疑问说了出来。
其他几人眼神飘忽,一会看看云峥,一会看看他手上的令牌。
云峥心里冷笑不已。现在这流云派掌门之位,难道还有什么吸引力吗?这些人到这时候既然还看不破。他把掌门令牌收了起来,冷笑着道:“许师兄确实没有亲口说把掌门之位给我,所以大家不用紧张,该怎么便怎么罢!”
端木紫急道:“那怎么行?明明许掌门在临走之时,说让你照顾我们,重振流云。这不是传位是什么?师姐,你有没有听到这话?”她抓住骆玉茹的胳臂,摇了几摇。
骆玉茹现在还是木木的,根本没听到端木紫说什么,随便应道:“好像听到了!”
一旁的水清浅瞄了一下端木紫,也上前一步,朗声道:“这话我也听到了!掌门师兄,水清浅有礼了!”说罢,长身鞠了一躬。
宁兴邦叫道:“我也听到了,云师兄确实是掌门接班人。”
其余人等面面相觑,若说自己没有听见,这是骗人。可是若就此认了云峥做掌门,却还是心有不甘。现在这二十人,就数他年纪最小。虽然他从炼丹院长老到宗门行走,后又任宗门长老,可出现在人前之时却是了了。许多人都是听闻他的名声,却并不怎么熟悉。如今却忽然要做自己的顶头上司,心里多少有些不乐意。
管玉函小声地道:“现在咱们刚刚逃出来,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现在讨论这个也没什么意义。要不,咱们先离开这片地方,回头再议?”,他殷切的看着众人,希望大家可以认同他的建议。
这相当于是个缓兵之计,旁边几人顿时点头称善。
端木紫有些失望。她看了看云峥,见他脸上神色不变,也不知道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云师兄,你说句话吧!”端木紫说道。
云峥冷冷地环视了他们一眼,沉声说道:“大家都是流云一脉,如今流落此地,外界什么情况一概不知。我们却在这里为了掌门之位争论,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端木紫脸上一热,垂下头去。
“现在的要务,是弄明白我们现在身处何地?若是离景国不远,还要提防景国各派派人来追杀。另外我们确实需要找一个立足之地,加紧修炼,争取早一日回到景国,手刃百里老贼,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云峥说着说着,那些人的脸一一自脑中浮现。
慈祥的师父,温和的许师兄,威严的李真人,又一一活了过来,似乎要对自己说些什么,不禁流下泪来。
诸人都垂下头来,心中生出几分愧意。“师兄,我们听你的!”宁兴邦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玉林峰宁兴邦,见过掌门师兄!”说罢,单膝跪地下拜。
“宁师弟不必如此!”云峥伸手扶起。宁兴邦潜运灵元,硬要拜下去,却还是被云峥轻轻松松的扶了起来。他心里一惊,才知道这位年轻的师兄,确实深不可测。他的诸多事迹,绝非幸致。
身不由己的随着云峥起来,他越发心悦诚服。“掌门师兄,需要怎么做,你尽管吩咐!”
其他人还有些犹豫,但有几人,终究还是过来见礼。站到云峥身旁的人,渐渐超过半数。其余几人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走了过来,口称师兄见礼。
云峥对于这个掌门之位,根本不看在眼里。只是许望亭说过,让他照顾他们,自己便不能辜负了他的嘱托。
“这样,我们先行离开这里,待了解了外面的情形,再做打算。到时候你们是留是走,我一概不会阻拦。”云峥看着诸人说道。
诸人也不说话。云峥抬头看了看日头辨别方向,再看看山行地势,指着山下的杏说道:“顺着这条河往外走吧!”
大家点了点头,说罢灵剑一摆,便要腾空而起。云峥大喝道:“都把灵剑收起来,步行出山!”
陈永志嘟囔着道:“有灵剑不用,非要走出去?这不是糊涂了嘛!”
端木紫怒道:“陈永志,掌门师兄怎么说,我们怎么做便是了!他自然有他的道理!”
陈永志撇了撇嘴,摇头叹了一声,嗤笑着道:“端木师妹,你即便与云长老要好,也不需要样样都听他的吧?明明御剑更快,干嘛非要走出去!”
其他人也有些疑惑,看着云峥有些犹豫不定。
云峥淡淡地说道:“我们初来此地,万事不知,谁知道这周围有些什么?一下子有二十个陌生筑基修士出现,你让这里的宗门怎么想?咱们现在是流亡,凡是还是低调些为好。我这里有一份敛气的法门,大家都修炼一下,回头把修为都压下去,再准备出去吧!”
说罢,拿出几十份空白玉简,用神识镌刻上去,一一丢给众人。
诸人接过来,神识一动,里面的内容便显露出来。这份敛气秘诀,比他们寻常所见的都要高级许多,略略一看,便觉胜出以往所学颇多。
这算得上是一份旁门秘籍了!
诸人心里一热,现在看云峥,也觉得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掌门师兄想的周到!”宁兴邦点了点头,“确实,咱们这么多人出去,确是太招摇了!我觉得,咱们留几个人保留筑基修为,其他人全部压制到练气期,而且还要参差不齐才好。到时候遇到人,就说是出来历练便是。”
“我便是这个意思!”云峥见宁兴邦已经把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点头说道:“如今情况不明,大家且要小心些!我们现在,每个人已经不单单是自己的了,流云派的延续,已然全在诸位身上了。”
“是,师兄!”大家齐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