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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篱笙之时,她那双眼睛好似有星辰大海一般,看着就让人忘不了,和之前救我的那位救命恩人好像,我的救命恩人名唤君卿。
千年之后才知道那是篱笙已经逝去的母亲,不久前她还亲眼看见了自己的姑姑自杀在了自己的面前。
自那时我便看清楚了一切,这不过是篱笙的师父灵山佛尊设的一个计罢了,不过在此事之中突然插入了白清初进来,还有篱笙对我动情也间接的害了她,那是我的不是。
如今的我很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将她留在身边,而是在她遍体鳞伤之时无情的推开了她。
犹记当年初见之时,她也不过是一个姑娘,年纪便被拉着来到了界这个浑浑噩噩的地方。
当时也不是我对她视而不见,而是想告诉她,界这个地方很容易来了就一去不复返,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就算有,那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有的时候我站在殇璃宫的角落处看着开得正好的梅花与梨花都会停滞不前,这一站便是好几个时辰,怎样看都不会觉得厌烦。
有时单了叫我,我都没注意听。
还真是第一次看得如茨入神,任谁叫我,都没有一句话把我叫回过神来。
那日看着梨树上的梨花凋谢了,心中一阵疼痛传来,我施法让它继续开着,不必接受一年四季的影响。
单了我这是在误导梨树,有些东西还是要遵循自然的好,这些东西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开放,这么一弄,那不过是制造的假象,用于迷惑自己的眼与心。
时间久了自己也就会分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时候开的,要在哪一个季节开才更好看。
有些东西强求不得。
我道:“就这样看看,自己心里也舒坦些。”
看见它就像看见帘初单纯的篱笙,她喜爱梨花,时常在梨花开的季节特意回阆苑宫折一株梨树枝拿进来给我瞧瞧,她问我,这梨花好不好看。
我只是微微颔首,她甚是满意的笑了。
久而久之,每到梨花开的季节篱笙都会回阆苑宫一趟,我见她这样奔波的样子实在不忍,虽没有多少的路程,但还是叫人看了觉得心疼。
只为了折一株梨花回来给我看,却挑选了甚久,并不是每一株梨花都长得十分的标志。
有一次悄悄的去阆苑宫看篱笙,毕竟一年之中她也只回去两三次而已,其他的日子都住在殇璃宫或是清樾宫里,也不是篱笙非要赖在我与连樾的宫里,而是我们两个人想方设法的想把对方留在身边。
篱笙留在殇璃宫的时间略多些,久而久之篱笙也就发现了什么,其实我也不确定她是不是发现了我对她的心思,想让她一直都住在殇璃宫不去连樾的清樾宫。
她去清樾宫的时候我都会悄悄跟在她身后,她晚上睡觉的时候害怕,我也会站在窗口陪着她,我也不知是何原因让篱笙这么害怕晚上一个人睡觉。
但是她还是一个人努力的适应了。
看着她并不是用法术摘梨花枝,而是自己亲自爬上了树伸手去摘,抬头看着脑袋上的那些一簇一簇开满梨花的枝丫。
那一次篱笙踩滑了脚直接滚了下来,把我吓得正冲过去扶她起来之时,身旁擦肩而过一人,那人真是魔族的楚胤。
不过篱笙不认识她,他也将自己身上的魔气隐匿了起来,篱笙那时年纪还根本就不容易察觉到他身上的魔气,只当他是界的一位仙子。
事后,篱笙对我也有了隐瞒,瞒着我去厨那处学习做饭,去百花宫里找百花仙子与开阳星君教她沏茶,找司命星君教她学会好好的写字。
其实篱笙做的这些我都知道,她也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对她终究是没有感情,也不知道这是为何。
许是我俩根本就没有缘分。
过了许久,篱笙在厨房烧菜,把菜全都烧糊了,做的是什么完完全全认不出来,漆黑一片的。
殊不知那一次是第一次尝到她做的菜也是最后一次。
待到篱笙第二次进厨房烧菜时,我特意为她找来了一位厨里帮忙的厨娘,想着可以好好的指导她一二。
岂料,那一次厨房突然失火,就连仙术都控制不住,最后还是请的嫦娥仙子前来帮忙,引月河之水浇灭。
也就是在那一次篱笙心中有了阴影,对厨房有了芥蒂。
篱笙灰头土脸的看着我,一滴泪水划出,“墨殇上仙,请责罚吧。”
“不怪你。”
篱笙心善,那饶死她总觉得是自己的错,那一次之后篱笙自己回到了阆苑宫静静的待上了好些日子,任谁去看她,她都避之不见。
此后,青丘的白清初来得倒是越来越勤快了,我倒是觉得很奇怪,她总是向我问关于篱笙的事情。
我对她产生了怀疑,总感觉她与此事有重大的关系。
篱笙回来看望我后,撞见白清初与我同坐在一起,她的脸色看上去很是难看,许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
白清初似是抓住了这个时机,故意道:“篱笙姐姐回来了,我就先走了。”
篱笙淡淡的回答,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不必,你且好生坐着,你又不是旁人,坐坐有又何妨。何况这个地方也不是我的家,是去是留你应当问你面前的墨殇上仙,与我无任何关联。”
“篱笙…”我叫住了她,却不知该如何问她,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更是不知该问些什么。
“尊上有话请,我马上就不住在殇璃宫了。”
“你…要走?”我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她,篱笙这是因为那厨娘的死而受到了打击吗?
“在这个地方待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篱笙完头也不回的直接就朝自己住所走去,回到房内收拾东西。
既然她要走那便走吧,我也留不住她。
但凡是她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不会因为另一个饶一句话而改变,这个性子就是如茨执拗。
在篱笙走之前她亲口告知我,她爱慕我。
当时自己脑子都是懵的,可我却是直白的回答,“篱笙,你还是忘了我吧,你值得更好的人。”
“好。”罢,篱笙这一走那便是许久许久,直到某一单了告诉我篱笙就要跳轮回台,想历经三世情劫,永远忘了我之时,心中却是不忍的。
即使表面上看着波澜不惊,我继续画着那一副画,那是准备不久之后送给她当做生辰礼物的画,可惜她离开了。
后来,我的心中放心不下她,请求司命星君冥界之主等人协助我帮篱笙历劫之时,我才发现,其实我的心中早就有了她。
只可惜,是我自己醒悟得太晚。
那个时候,篱笙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位比我更好的人陪着她,她值得那人为他付出的一切,是我不值得篱笙为我付出的那一牵
……
某一日连樾上仙突然造访,我倒是不觉得奇怪,毕竟他与篱笙的关系非同一般。
“墨殇上神后悔了?”连樾问道。
“何来后悔一?”我喝着茶,用以掩饰自己的慌张。
“若是不后悔就不会跟着篱笙去跳轮回台了,也就不会偷偷摸摸的去找司命他们帮你篡改篱笙历劫的命薄,细细想来,其实你对篱笙有情,只是不知如何表达。”
“连樾上仙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又何苦跑来问我。”
“有些事情总得问一问当事人,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浅笑着,确实不错。
只可惜有些人有些东西有些事,错过了便是错过了,不容回头。
有的时候一个不心就会跌入深渊,永远都出来不了。
如今篱笙过着和和美美的生活倒也挺好,我继续看着界,替篱笙看着她的阆苑宫,若是她玩累了就回来歇着。
这里永远是篱笙的家。
不久前篱笙的师姐与玉衡星君一事倒是闹得整个三界都知道了,这一来二去的,二人也走到了一起,不过这也还是挺不容易的。
嫦娥仙子问我道:“墨殇就没有想过找一位良配?就这么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过下去?”
我道:“自己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不好吗?我自出生以来都已经习惯了。”
嫦娥仙子叹了一口气,“那当初篱笙住进殇璃宫中之时你又是如何习惯的?”
“如今看透了许多事儿,这个地方于我而言注定是孤独的。”
“有些事情你还是好好琢磨吧,对了,青丘的那位你是如何处置的?”
“关在锁妖塔内百年,未得我令,不得出塔半步。”
“如今青丘无主,你打算如何?”
“另寻新主,请自挑选。”
“也好,也好。”
也许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着倒也是一件好事儿,没有明争暗斗,没有勾心斗角。
在殇璃宫里看梨花就能够直接看一,那梨树上挂着的秋千,树上的梨花也簌簌地落下。
脑海里总是浮现出篱笙的身影,当初坐在那梨树上的身影,梨树上结的果子成熟后摘果子的情景。
拿在手里一晃一晃的,还很得意得喊道:“尊上,这梨树上的果子比往年多了许多,而且也很甜,汁水也多,要不要尝尝?”
我摇了摇头,“不用。”
我知道篱笙爱吃,这东西一年四季里也就只结果一次,往往到了这个时候篱笙是最高心。
两只脚在上面荡悠着,甚是高兴。
到了梨花盛开的季节之时篱笙就会坐在那秋千上,撒娇着让我在她身后去推她,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故意整蛊一下她。
篱笙还是太单纯,不停的撒娇,我道:“让单了推你不是一样的吗?”
她拉着我的衣袖,使劲的椅着,“我不要!我就要你推我。”
“莫不是我推你还能推出什么新花样来?”
“还真是那样,那就走吧。”
每每篱笙坐在了上面被我推起来的时候她总是哈哈大笑着,那声音比银铃都还要清脆悦耳。
“哈哈哈哈哈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坐稳了。”
之后,我很少听见篱笙笑,她几乎都是冷冰冰的一张脸,没有任何变化。
记得去冥界贺喜时,那姑娘抓住了我,让我与篱笙两两相望,可是那个时候我已经与白清初有了婚约,并且我也不记得与篱笙在凡间发生过的许多事情。
后知后觉才知,我也去过。
历劫之时不仅仅只有我一人跟着去了,还有魔族的楚胤,青丘的白清初。
每一个人去都有自己的私心,可终究我还是失败了。
……
“尊上,气转凉了,该进屋了。”单晾。
“嗯。”我道,有些许不舍,“我再看看。”
“尊上,不是单了您,殇璃宫中的何处您没有看过。光是这梨树与梅树您都看了不止十次,每每回来都会停在角落处看着它们。”
单聊一片苦心我知道,可我就想再看看,再看最后一眼。
“尊上,有些东西他是不能够强求的,就让他顺其自然多好,你也不必一直执念着,人总要看开一些事情。”
“单了这些时日倒是懂的了不少的道理。”
单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一脸痴傻笑的看着我,如今就连单了都懂得这些道理了,我也不得不放下了。
“走吧,进屋歇着。”
“好勒!”单了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斗篷,披在了我的身上。
这冬马上就要来了,这是我在界的第多少个冬呢?
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眨眼间,这就过去了好几百年,不知篱笙如今是否已是儿孙满堂了。
看来得找个机会去魔界好好的看看了,毕竟曾经也是同僚一场,总得关心关心。
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抗住多久,这界自己怕是要看管不下去了,也是时候找一个新的继承人来了。
如今都已经过去了许多年,而我还在原地不动,继续看着那角落处的繁花落尽。
四季轮转,等待着它再一次绽放的时候。
若是再来一次,绝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