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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你走吧。”
“我走了,你保重。”
简短而简单地对白之后王梦蝶转身便走,几个闪身人就消失在了水月庵外莽莽林雪之间。
没办法,这里确实也不是话的地方。毕竟她作为闻名下的反贼魁首,被朝廷三百余禁卫围在当中,这种情势真要是动起手来,实在是不好处理,内阁四个辅臣、皇帝两位太后万一有个闪失,徐宝也不好交代。
怀中抱着朱佑樘,两位太后已经被任余辜和常笑痴背在一旁安置,徐宝环顾四周,目光最后停留在了刘吉、刘健他们四个饶身上。
场中的气氛一时静谧的有些尴尬和诡异,每个人都各有心思。片刻之后还是李东阳走上前来第一个开口:“徐公公,不知陛下安危如何?”
徐宝答道:“重伤,昏迷不醒,具体伤势如何还要回宫让太医诊断,咱家只能保证皇上不死。”
“哦,是,是吗。。。”冷冰冰的回答,李东阳尴尬的笑了两声。
“徐宝!”谢迁这个时候又挺身而出怒刷存在感:“陛下此厄皆因你而起!你可知罪9不速速送陛下和两位太后下山诊治,待陛下醒来或许能饶你一命!”
李东阳心中一惊,拉着谢迁的衣袖轻声忙道:“谢兄!快住口,别了!”
“你拉我做什么!”谢迁不解。
“呵,饶咱家一命。。。吗?”徐宝森然一笑,整个人忽的消失在场间。众人还不及反应,场间杀戮再起。
水月庵内外三百余禁军惨叫连连,一个接着一个倒在地上,身上全无伤口血迹,但一个个瞪大着双眼面色惨白,眼看着就没了呼吸。
“鬼!有鬼!”
“啊!”
“救命!”
盏茶功夫不到,徐宝抱着朱佑樘又回到了开始的位置站定,但四下里却再没有一个喘气的禁军。
谢迁恐惧不已,指着徐宝色厉内荏大喝道:“你!你好大的胆子!你要造反不成!”
“咱家真的有些累了。。。”徐宝淡淡的道:“好好地日子不过,你们这些大头巾一到晚的追着咱家不放,追着陛下不放,今更险些陷陛下于死地。
一会儿下山回宫去了你们又要如何呢?
肯定是要拿那个白莲圣女大做文章把咱家送上刑场吧?
呵,之后太后一死,你们再倚老卖老仗着自己内阁辅臣和陛下年幼的由头把持朝政,将陛下架空,从此大权独揽,这下少了一个朱家的皇帝,却多了你们四个异姓的大王。
咱家知道你们读书人清高,觉得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觉得武将卑贱、工匠商人卑贱,咱家这等阉人更是连人都算不得,只是如猪如狗一般的畜生。”
刘吉忽然开口,话前还鞠了一躬:“徐公公误会了,我等,至少老夫并无此意,内廷外廷相制衡,文官武将勋贵三家三足鼎立,这也是列祖列宗定下的规矩,我等无意打破。”
“的好听罢了。”徐宝摇摇头,又接着道:“刚刚咱家忽然在想,陛下不知何时能醒,太皇太后驾薨就在眼前,如果你们四个也死了,到时候又会如何呢?
宫里有两位太后,内廷是咱家和李玄做主,外廷有那个万安,这才叫三足鼎立,到时候这下才真正的太平了,你们是不是?你们瞧不起拿刀的,瞧不起咱家,但真当生死关头,你们的孔夫子,你们的圣贤书可能救下你们各自的性命呢?”
“徐宝!你!你敢!你。。。你。。。你杀谢迁一人,可能杀下万万臣民悠悠之口吗!”
面对谢迁愚蠢而无谓的威胁,徐宝回道:“先杀你一个,其它的慢慢杀就是了。”
“你!”
刘吉再躬道:“万安狼子野心!若无老夫,外廷便是他一家独大,外廷之权非有两党,否则内廷与两位太后亦无法压制。”
“这话倒是到点子上了。”徐宝笑了笑,不置可否,又看向李东阳和刘健:“你们两个不想点儿什么?”
刘健昂首闭目:“老夫无话可,你要杀便杀就是。”
徐宝点点头:“好!咱家佩服。李东阳,你要点儿什么吗?”
李东阳回道:“徐公公不能杀我。”
“为何?”
“刘吉、万安两人声名狼藉,只留他们两人,今日水月庵之事下人或许能信,却不能尽信。到时候各地藩王必定以此为由祸乱下,尤其是江西之宁王,更得起兵借口,到时候民心所向,朝廷纵然能将之平定,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更何况。。。清官赃官,徐公公总要给清官在内阁中留下一颗种子,不然下百姓何苦,请徐公公以下无辜百姓为计,勿要杀东阳于此。”
“李东阳!”谢迁又怒了:“死便死了,大丈夫安可对一阉人摧眉折腰,摇尾乞怜?!”
“李公谋,刘公断,谢公尤侃侃。呵,还真是就数你这谢公最是没用,跟条狗一样。”徐宝罢,转头看向水月庵大门处,刘瑾一身宦袍,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
“督主,督主,刘瑾来迟了,还请督主恕罪!”
“起来吧,你不会武功,来的也算不慢了。”徐宝看看刘瑾这狼狈模样,又看看一旁等待着他最后“审疟的四人,笑道:“正好,咱家现在不方便动手,你帮咱家一个忙。”
“督主但请吩咐,刘瑾万死不辞。”
“好一个万死不辞。”徐宝道:“看到这四位老大人了吧?”
“看到了。”
“都认得吧?”
“都认得。”刘瑾不明白这问题的意思,但还是老实的答道。
“认得就好。”徐宝语气随意的道:“咱家嫌这四个人中的几个碍眼,你从地上捡把刀,你觉得谁该死,谁该活?该死的直接宰了,该活的你就给咱家留下,一会儿一起下山。”
“督主,这。。。”
滥杀内阁辅臣,还不只一个,这是个什么罪过?
刘瑾头上一下子汗就下来了。
“不敢?”
刘瑾咬牙道:“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