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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佛寺。
须发尽白的老和尚头也不抬,无悲无喜地问:“姑娘你要给人立长生牌?是要红牌呢,还是黄牌呢?”
临时抱佛脚的司甜听得一头雾水,怎么寺庙里还分红黄牌,难不成佛祖座下的那一圈牌位还能凑成个足球队不成?
她虚心求问:“敢问大师,哪个牌便宜……哦不对,哪个牌划算点呢?”
老和尚胡子抖了抖,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脸色有点惊讶。
“施主,立长生牌可使亡者安、生者乐,凡是诚心敬佛的善男信女,都能在敝寺立牌。只是每日需添油上香,有些许花费,却也不算多,您随便在功德箱里添点就好了。布施多少香油钱都是施主的心意,并没有划不划算一。”
司甜脸一红,顿觉自己浑身铜臭气息,在看淡红尘的高僧面前自惭形秽。而且,高僧不知为何一直盯着她看,看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咳咳,那我布施个一千吧,够多久的香油钱?”
老和尚深深看她两眼,终于移开视线,袍袖下的念珠转个不停,一如主人被扰乱的心绪。
“管够三年了。施主既然有此诚心,可要为那位故人做场超度法事,好令其早登极乐世界?”
“哈?超度?”
司甜连忙解释,她是要给活人立个牌子,并非是要超度解厄。
老和尚表情柔和零,似乎放下了刚刚心中升腾起的某种不好的猜测。毕竟这年头私生活混乱的年轻女孩子屡见不鲜,出了事故跑来寺庙花钱买个心安的非常多。
经他解释,司甜才明白过来,原来人家刚刚问自己要红牌黄牌就是问的这个。
红牌是给活人立的,功效是消灾祈福、增福增慧,一般都是信众给家人、企业、或是恩人立的,目的是保佑自己和家人朋友身体健康、平平安安,公司大展宏图,故而又称长生禄位。
黄牌则是给死人立的,功效就如老和尚方才所,是超度亡魂的,又称往生牌位。这一类的对象就比较复杂了,有已故的亲朋好友、堕胎婴儿、冤亲债主、仙道众生,更有错杀、误杀的各种动物生灵。
得知姑娘是要给个“恩人”立牌,老和尚表情更和善了。
会对恩人抱有这样的感激之情,这位施主果然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怪不得今生能有福报……
“姓名、生辰八字、长居住处?”
司甜笑容渐渐消失。
敢情立个牌还这么麻烦?
难不成,不同佛祖还分管不同城市的人?
长居住处她倒可以随便写帝都,可那家伙的生辰八字她怎么会知道?
她往远处的大树下走了两步,没好气地给正主拨了个电话,连招呼都没打就:“生辰八字给我一下,快点!”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下,似乎憋着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您稍等,我这就把电话给老板。”
司甜:……
她听出来了,这声音有点像是那个姓徐的司机。
不过,他昨不是请假回家相亲了吗,怎么今又赶回来上班了?今好像是周日吧,豪门员工都这么热爱工作的吗?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时,电话那头终于换了个更熟悉的嗓音,气虚无力,立马就唤醒了她昨日的记忆。
“咳,徐你要我的生辰八字……你想做什么?找大师算姻缘吗?”
司甜虎着脸:“你是不是胃胀气把脑子也冲坏了?谁要跟你算什么姻缘?不是你自己要求的长生牌位吗?人家寺里要生辰八字,所以你快点发给我!”
电话里一阵静默,良久才传出个古怪的叹气声。
“姑娘,你行动力真的是强得可怕。如果我没记错,距离我们上次谈话只过去了18个时……”
司甜瞥了眼远处的老和尚,不耐烦道:“你到底要不要?要就快点发,不要我就回去了。”
不知被心底喧嚣着的什么情绪怂恿着,沈季禹竟真一五一十报出了自己的出生年月日时辰,然后扶额长叹:“如果我我是开玩笑的,你信吗?”
电话再次安静。
司甜面无表情地挂断,顺便拉黑。
头顶上的空阴沉沉的,看不见太阳的一丁点影子,沉郁得活像一副浓重冷峻的铅笔画。
万佛寺建在山腰上,温度比山脚下要低不少。这点司甜却是来了才知道,上山之后,身上的衣服就显得有点偏薄了。若不是这几个月修炼出来的好素质,只怕要冻得嘴唇发紫了。但刚刚只站了这一会,她已经觉得有点手脚冰凉。
她在树底下跺了跺脚,又跳了几下,努力让身体暖和一点,然后一脸沉痛地走回老和尚那里。
“大师,我改变主意了,我要给一位长辈立个黄牌。对对对,是我一个远房表叔,他死得太惨了,英年早逝啊简直……我是刚刚才听到的消息,唉,是心源性猝死,听是在开会时去的。他生前对我很好的,比我爸对我都好……”
老和尚被女施主和远房表叔的深厚亲情感动,唏嘘着抄下了司甜报出来的信息。
“唔,才二十七岁啊,果然还很年轻,可惜啊!沈狐?是狐狸的狐吗?”
司甜面不改色地点头:“没错,就是这个字。听,我那个表叔的妈妈怀他时梦见一只很大的白狐狸跳到肚子里,所以就取了这么个名字。”
她自觉这个故事编得不错,这个假名也起得十分恰当。她虽然生气,却还不至于抱上真名诅咒对方早死,也只能用这种法子给自己出口气。
不料,老和尚沉吟片刻,却:“施主不要太伤心。如果你的属实,那么,你这位表叔很可能是哪位神灵下凡投胎转世,如今他是得道成仙回上去啦。”
司甜有了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幻觉。
老和尚又热心地问:“既然人是这几日才没的,施主要不要问问家里饶意见,给那位做个法事啊?要是老衲猜得没错,施主一家都跟他结了善缘,再添上一场法事,对你家里将来可是大大的有好处呢!”
司甜正想拒绝,那张嘴却神使鬼差地问:“大师,一场法事要多少钱啊?我带的钱不多,添了一千香油只怕就不够了。”
她自我安慰,做戏做全套嘛,反正她现在也不缺这点钱,能把戏唱得更像,她的气估计能出得更爽!
再了,没准真有个叫沈狐的神仙下凡呢。做个法事,跟那位素未相识的假神仙打好关系,不定还对她的生意大有帮助呢。
老和尚:“哦,法事也分不同等级的,主要是诵经超度的人数不同,有三五个的型法事,中型就有十个,大型的可以有二三十个,花费分别是两千、五千、八千……”
守财奴不假思索道:“心诚则灵,咱们不必拘泥人数,大师给我来个最便宜,哦不是,最的法事套餐就校”
来之前,她拐弯抹角跟司妈妈打听了下,知道后者每次来万佛寺添香油钱都是万儿八千地扔,便以为这是正常行情。于是,她自己出门时就背了五千过来,觉得肯定够用了。可现在,除去答应好的一千香油钱,剩下的钱也就只够型法事了。
“就当图个乐子了,呵。”难得出血的铁公鸡凉凉一笑。
一时后,匆匆走进寺门、转悠了半圈的沈季禹竟真在诵经堂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姑娘神色肃穆地跪坐在黄色蒲团上,嘴里念念有词,若不是一身少女打扮,比起她旁边诵经的几位和尚也不遑多让。
沈季禹不免有些奇怪,姑娘把他拉黑显然是因为生了气,可,怎么会跑到这儿念起经来呢?难不成她还真要不计前嫌给自己搞什么长生牌?
然后,,最中间那行上书“佛光接引沈狐往生莲位”。
沈季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