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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开口道:“李儒先生。”
李儒闻言连忙抬起头来道:
“下官在。”
“不知先生如何看待当今大势?”
吕布嘴边带着微笑,
貌似随意地开口询问道。
李儒闻言微微一笑,
心道:正题终于来了。
开口朗声回答道:
“如今袁绍占据河北,坐拥靑、冀、司、幽四州之地,其霸主之势已成;南有曹操挟子以令诸侯,如今虽只占据兖州,以及青州和豫州的部分地区,但其未来却恐将成为一方霸主;陶恭祖虽然占据徐州之地,但是却偏安一隅,且此人倾向于子,恐将与曹操联合;如今下最富庶的豫州之地,则是由袁术袁公路占据,不过此人妄自尊大,竟然冒下之大不韪,僭越称帝,此刻已成众矢之的,此人华而不实,虽有袁氏四世三公之余荫,亦不过冢中枯骨一副;江东孙氏强势崛起,不愧江东猛虎之称,不过孙氏却与袁术多有暧昧,倒是令讨伐袁术的联盟颇为忌惮;至于原本的皇叔联盟,由于扬州刘繇为孙坚所驱逐,投奔了荆州,如今只剩下实力大增的刘景升与偏安一隅的益州刘焉刘君朗,然则他们却不过两头守门之犬罢了,上不得台面。至于将军……”
李儒到这里故意顿了顿,
脸上的笑意更深,
看向吕布接着道:
“将军今年收复凉州,而后占据关中,背靠早已成为鹰犬之草原,如今已成虎踞之势。如今兵精粮足,钱粮广丰,只待时机合适,便可猛虎下山,则下大势可成矣。”
李儒洋洋洒洒地完这一大段,
这才站于大殿之中,
神情自若,
额头上的疤痕虽然扎眼,
但此时却无碍他的一身风采。
吕布抚掌大笑道:
“哈哈哈,好,好,好C一个猛虎下山,先生这一番话,倒是得吕某有些飘飘欲仙了,哈哈哈哈!”
却在这个时候,
李儒再次出声开口道:
“将军,请恕下官斗胆询问一句。”
吕布脸上笑意不减,
看向李儒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些深意。
李儒毫不畏惧地看向吕布,
开口直言问道:
“下官想要询问一句,我等可去何处?”
在场众人闻听此言,
尽皆面色大变,
这一次吕布带人前来长安的用意,
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是最起码到目前为止,
吕布都还没有开口到此事,
但是没想到李儒竟然在此时竟然自行提了出来,
不得不让众人佩服他的胆气,
毕竟他们都是投效而来的降将,
正常来,
他们这种降将都只能被动的,
听从新主公对他们的安排,
但是没想到,
李儒却根本没有一点儿身为降将的自觉,
反客为主地向吕布先问了出来。
吕布闻言不但不怒,
反而仰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李文优!”
顿了顿,吕布目光灼灼地看向李儒道:
“却不知先生以为,我该派先生等人前往何地?”
李儒环视了在场众人一眼,
看到卢植的时候,
他微微点了一下头,
卢植也点头回应。
李儒低头沉思了一番,
踱步低声道:
“将军竟然将卢中郎将都请了出来,想必当有大动作,可如今南讨袁术,已经成为下人共同目标,然而我等的身份,若是前往豫州,恐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走了两步,突然他猛地抬头看向了吕布,
一脸震惊地询问道:
“将军莫非准备挥兵西域?”
李儒此言一出,
徐荣、张济叔侄面上立刻露出震惊之色,
而在场的其他人也同样动容。
徐荣等人是震惊于李儒的猜测,
之前李儒曾分析过,
他们这些人有可能会被派往的地方,
但是却从未想到过会是西域。
在场的其他人动容,
却是因为李儒竟然只凭卢植在场,
便猜测出吕布有可能将他们派往西域这件事。
吕布深深看着李儒,
沉默了半晌抚掌大笑道:
“哈哈哈,某果然没有看错先生,先生不愧为当时智者!不错,吾正有此意!”
吕布长身而起,
双手挥舞背负在身后腰际,
宽大的袍袖紧跟着舞动,
自有一派潇洒恢弘的气度,
“我大汉屹立世间,迄今已近四百余载,昔年卫、霍北逐匈奴只杀的草原蛮夷四分五裂,前有张謇出使西域,后有班定远携三十六勇士征服西域五十国,为我大汉开疆拓土。我吕布自幼便视这几人为我之榜样,故而有了奉先之名。”
顿了顿,吕布缓缓吐出一口气,
环视在场众人一眼,
面色露出一丝沉痛道:
“然则后来朝纲不振,致使我大汉声威每况愈下,每每思及此处,吾只感心痛如绞。昔年关内侯陈汤那一句‘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豪言今犹在耳畔回荡,可我们这些后人却做了些什么?无休无止的内耗,把优秀的人才全部浪费在争权夺利之上,致使边疆蛮族不断犯境,甚至在一些地区,那些蛮夷竟然将咱们大汉子民,称为‘两脚羊’,我们堂堂的大汉子民竟然成为一伙蛮夷口中的食物,朗朗乾坤昭昭日月,吾大汉何至于斯何至于斯!!!”
完最后一句时,
吕布已经是双目充血,
甚至面目都因愤怒而变得扭曲。
在场的那些武将们此刻也是激动的不能自已,
不要他们这些人,
即便是钟繇、李儒这样的文官,
此刻都是一脸恼怒的表情。
尤其是李儒,
脸上除了恼怒之外,
还有着深深的羞愧之色,
吕布所的这些,
简直就是在控诉他,
尤其是那一句‘无休无止的内耗’,
正仿佛是在当初的董卓乱政一般,
李儒深深地将头低了下去。
“早年间,我曾经率铁骑纵横草原,直接杀到鲜卑王庭,将那鲜卑异族打得臣服,我要让那草原蛮夷不敢侵扰我大汉边关,我做到了。很多人都以为我的目的在于中原,是,也不是!我必须要整个中原稳定下来,因为我的目标不是这区区中原之地,我要让‘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豪言壮语,响彻整个下,我的是下!”
吕布的话语在场的众人立刻露出振奋的表情,
双目之中精光爆闪,
目光灼灼地看向意气风发的吕布,
他就在此时再次开口道:
“卢植、李儒、徐荣听令!”
被点到名字的三个人激灵灵一震,
目色中露出惊喜之色,
如果先前,
李儒以及徐荣等人,
还不清楚吕布为何会在这个时刻,
竟然想去征伐西域,
那么此时他们完全被吕布的这种志向所折服。
三人连忙出列叉手朗声道:
“下官(末将)在!”
“着令你等前往西域远征,卢植为此次远征军主将,拜西域都护,李儒为西域都护军丞,徐荣为西域都护副校尉,统兵六万,待来年开春之后即可开赴西域。此行吾将授予卢植临机处决之权,全权由你负责征西各项事宜,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完整的西域,将西域都护府给我重新建立起来!卢植,你可有信心!”
吕布刻意询问卢植一人,
却是有着深意在其中,
虽然此行是他们三人为主,
但是三人之中,
却是要以卢植为主,
而且卢植除了统兵征伐西域之外,
还有稳固军政的重任,
因此吕布才有此问。
卢植等人立刻齐声道:
“末将愿立军令状!三年之内,末将将交给将军一个稳固的西域都护府,如若不然,末将愿奉上六阳魁首!”
吕布闻言也是一怔,
深深地看了卢植一眼,
他没想到卢植竟然立下了军令状,
一方面显示出了卢植对于此行的决心,
但另一方面,
却也是彻底堵死了自己的退路,
军中无戏言,
既然立下了军令状,
不管任何身份任何原因,
只要没能完成,
就必定是军法从事的后果。
同时,卢植所回答的是,
要给吕布交付一个稳固的西域都护府,
这同时也是在向吕布保证,
不但会将西域攻打下来,
同时也将让西域只臣服与吕布,
这便是他这一句承诺之中的深意。
“好!”
吕布陡然间大声应和道:
“有卢都护此言,三年后,吕某就亲自前往西域与诸公放马西域!”
顿了顿,吕布接着开口补充道:
“卢都护,你此行可有何要求,尽管提来!”
卢植闻言沉吟一番,
最后终于缓缓开口道:
“望将军莫忘记方才所,尽可能减少中原的内耗,为我大汉多保留一丝血脉。末将等待看到将军率我大汉儿郎纵马下,南征北讨的那一。”
吕布心头不由得一紧,
看着卢植花白的胡须头发,
以及那双眼中的清澈,
感觉到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
清了清嗓子,
吕布一字一句地开口承诺道:
“老将军,吕某尽力而为!”
吕布没有一些豪言壮语,
也没有承诺一定如何如何云云,
但是这一句‘尽力而为’却是让卢植苍老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两个人这一番对话,
在场众人都听得十分的仔细,
唯独一个人却是心神不安地站在当场,
那就是张济。
前几日宴请李儒时,
李儒还曾为他分析过,
若是吕布另有所派,
定然会让张济随李儒等人共往。
然而方才吕布宣布前往西域,
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随李儒等人前往的心理准备,
然而吕布却偏偏没有提到他的名字,
不仅如此,吕布还命令李儒将长安的六万人马全部带走,
这六万的人马之中,
可是有着他赖以安身立命的最后家底,
这几以来,他犹豫再三,
最终还是没能答应当初韩嵩的要求,
只是因为他的手中还掌握着数万兵马,
那可都是清一色的西凉铁骑,
不论走到哪里,
都绝对会是一只劲旅,
不会被任何势力所轻视。
张济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
若是反了吕布,
只怕他手中的这些人马,
在如今关中的这等形势之中,
会立时被吕布所消灭,
即便他能够如韩嵩所,
率部投奔了荆州,
并且帮助刘表拿下关中,
可是那个时候,
他手中的这点部曲,
定然也将会折损不少,
那时,只怕是在刘表那边也得不到多大的重视,
而且还会白白地得到一个朝秦暮楚的骂名,
还不如凭借着手中的这支人马,
在吕布这里至少还能够得到重视,
只是他如意算盘打的很好,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
手中的人马却被吕布轻描淡写地划拨到了李儒的麾下,
偏偏此时吕布人马已至,
且有李儒等人呼应,
他张济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毡板上的鱼肉,
而且李儒此时此刻也没有开口为他一句话。
张济此刻脑海不由得,
盘旋起韩嵩之前过的那些话语,
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吕布先是带领大军前来接管关中,
然后又削了自己的兵权,
难道,难道他是想要……
张济甚至不敢继续再往下想下去了,
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扑簌簌地落下。
在他的身后,
侄子张绣此刻却是一脸崇拜地望着吕布,
生长于这个时代,
又是身为武将,
对于能够有志开疆扩土的将军,
总是会不自觉地心生敬意,
更何况这个人不但有志向有能力,
而且已经做出了举世瞩目的成绩出来,
这更加让他这样的年轻将领心生崇拜之意,
这便是这个时代年轻人所崇拜的偶像,
不似后世那般,
只凭借娘娘腔般的长相,
以及一些要死不活的拿腔拿调,
糊弄无知的年轻一辈。
在这个时代,
只有铁血热血的铮铮汉子,
才有可能成为这个时代的偶像,
也只有这样的人,
才能够成为一个民族的偶像。
就在张济的惶惶不安,
以及张绣的满目崇拜之中,
吕布再一次开口道:
“张济将军,张绣将军。”
吕布话的声音不大,
但是他们二饶反应却是不,
张绣一脸激动地长身而起,
朗声回答道:
“末将在!”
他的叔父相比之下,
却显得十分不堪,
不但脸上布满了汗珠,
站起的双腿更是在不停地微微颤抖着,
想要回答得有气势一些,
然而话语从嘴边出来时,
却立刻变了味道,
仿佛是嘶哑了一般答道:
“末,末将,末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