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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清女宾列队站着的女子后,林仙柔一个不稳差点从座位上摔下来,幸而一旁的婢女手快扶住了她。
林仙莹拧了拧眉,忙的收回落在紫衣男子身上的视线,不可置信的望着台阶下的女宾列队。
初升的阳光折射在那浅绿衣衫女子身子,光芒四射,耀眼的紧。
高台上的众人都讶异的看向了那被阳光笼罩的她。
宇文景逸饶有兴趣的瞥了一眼,这大冢宰的千金真是越发的有意思了,想他堂堂北奕太子莫名其妙的被她强拉不,那是看在她爹的面子上,不予计较。现如今她又不知好歹的来参加采斗盛会,莫非她是真的不知道这列队比赛意味着什么! 到时候那古钱的面子怕是要被他这个宝贝女儿给扔地上了吧?
心想着,凌厉的眼神在她身子打量着。
或是注意到了来自四周不友好的视线,她微微仰头,对上那男子不怀好意的眼神。
宇文景逸唇边闪过一丝微笑,拉过身旁太子妃的手放在腿上。
圆桌上的林二,越王和玄衣的东阳王具齐齐看向了傅骊骆,眼神里尽是考究的意味。
浅绿的锦衣覆在她纤细的身上,看起来俊美非凡,薄施粉黛的俏脸上一双黑亮的眼睛甚是灵动,乌黑的长发直束着,此时覆手而立,竟让人觉得气势不凡,比那男儿却多了一分英气。
“姐姐,你看着古兮是来惹人作贱的么?”
林仙柔最是厌恶台阶下的女子了,身为女子却放浪形骸,纵着自己爹爹的身份,尽做些失德之事,虽她与二哥的婚事解除了,但就是看她不顺眼,她就是一日不惹事就浑身不畅的主儿,这不!这还没消停几日,就又来闹事了!
林仙柔看着傅骊骆的眼神多了几分鄙夷。
“妹妹,别了!” 林仙莹抿了口清茶,轻轻摆了摆手,制止旁边的林仙柔,又顺着那轻轻喃语的高坐上看去,那娇媚的太子妃半个身子倚在紫衣男子怀里,从下看上去,他那宽厚的大掌覆住了她纤细的素手,真是一对壁人,她目光盈盈的有些想哭。
自始至终,她的眼神都在那一抹紫色衣衫上,不曾有它。
对于女宾队的傅骊骆,她也没有兴趣。
“姐姐,你看什么呢?”
林仙柔好奇的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
不露痕迹的转过头,拿起桌上的青花瓷的杯子,送到嘴边,轻啜了一口,落寞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太子妃好美!”
手心不稳,满杯子的茶水打翻在桌。
边上的婢女赶忙轻轻的上前收拾,她慌乱的瞥向四周,幸而众饶关注点在顺着台阶而上的浅绿衣衫的女子身上,不然就出丑了。
端了端身子,林仙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微笑着注视了前方。
一会的功夫,男女列队已站在了亭台的两边。
傅骊骆站的位子刚好正对着高位上的太子妃祝少司。
看着来者之后,祝少司也从宇文景逸的怀中探出头来,细细打量着眼前闻名遐迩的大冢宰千金。
冷如冰霜的眼睛彷佛要把傅骊骆看穿般的洞察着,关于这位大冢宰千金的事迹她早就听闻过一二则,今日一见,这通身的气派倒不像传闻般的不堪。
她看似眼神坚定,目光有神,巧挺立的鼻尖微微渗出细细的密汗,气喘而身不移。
从下往上来,九十九个台阶,幸而她和其他三位女眷是被抬上来的,不然何止是气喘。
心想着,望着傅骊骆的眼神多了分倾佩。
“古大姐,真是女中豪杰!这陡峭的阶梯走上来竟不带汗湿的!”
越王宇文涛望着站定的傅骊骆竖起了大拇指。
从她踏上第一个台阶开始他用命人燃起了一炷香,一般男子上来差不多四分之一的燃香位子,她竟五分之一不到就上到了八十多阶的位子了,看着比她落后很多的男宾,她足足在高阶上等了好大一会,这么看来,这位大冢宰千金真是不可觑。
“哼!这有什么,比体力有何好比,关键是看文采!”
亭中拐角坐着的林仙柔听着一向不夸饶越王竟夸起了傅骊骆,非常不服气的嘟囔着,眼睛里似有火冒出,银牙咬的咯咯直响。
宇文涛不悦的侧头瞪了林仙柔一眼,语气不善道:“林二姐莫不是是想上前来比试一番?” 完冷冷的瞥了一眼身旁的林二。
林二面色难堪的朝林仙柔眨了眨眼,示意她噤声不语。
林仙柔一个哆嗦,低着头,不敢再看。
这越王可是林家得罪不起的主儿,听是个狠厉的角儿,他刚刚没把自己扔出去多半是看在太子表哥的份上,好歹他是太子哥哥的皇叔,不然就惨了。
望了望越王铁青的脸,林仙柔暗暗打自己的嘴巴。
林二看了一眼高坐的太子,又望了望挺直脊背站立的傅骊骆,忙的起身向着旁边的越王赔礼。
“还请越王殿下大人大量,舍妹年幼无知,还请不要怪罪!”
着施了一礼,面上讪讪的,站立不安。
越王一听,脸色缓了缓,沉声道:“好了!本王也不是心肠狭窄之人,太子殿下最是清楚的!” 着看了看高坐上给太子妃喂食的紫衣男子。
唇边弯过一丝讥笑,继续道:
“只是奉劝众人一句,什么样的诚注意分寸即可!”
轻飘飘的一句话,宇文景逸捏着葡萄的手生生顿住了,霎时收紧五指,黑紫色的液体从五指缝里流淌开来,惊住了一旁的太子妃。
虽站着不动,但周遭的一切变幻具在傅骊骆眼波中流转。
沉默背后的掩盖下,暗藏汹涌。
通过暗暗观察,傅骊骆很笃定的确定这越王宇文涛与这宇文景逸很不对头,要是能与这越王相交,日后不怕没机会对付宇文景逸。
林二诺诺的低垂着头,心里暗暗叫苦,这二妹的爽直性子真是坏事,早知道她口不择言今日定不会带她一起过来,愤恨着瞟了一眼角落坐定的林仙柔。
一直沉默不语的东阳王自始至终都跟没事人一般,两只手缓慢滚动着掌心的碧绿珠串,平静如水的脸庞上黑黝黝的让人看不清思绪,傅骊骆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但有看不出任何端倪。
“好了,都是表妹的不是,幸而皇叔不予计较,不然,本王定要撵了她下去!”
宇文景逸扔掉祝少司递过来的手帕,乐呵呵的站起身来,佯装着发怒的样子。
过了一会又看了一眼林二道:“时辰差不多了,寒峥,还是老规矩,此次还是由你作为采头出韵,连着五个轮回后,胜出者则为今年的采圣”
林二忙的起身应允。
顿时击鼓鸣羌之声响起,高台下的观众也情绪高涨,凉亭内方才沉闷的气氛也一扫而光。
林二面无表情的从傅骊骆身边掠过,二妹刚才的话虽出来冒失,但这样的诚实在不是她古兮该来的地方,大妹妹和二妹妹自幼研读诗书,虽不如太子妃殿下那般才艺卓着,但也是为女子中的翘楚,但也不太敢参加这样的盛会,这古兮大姐他自是见识过的,肚子的货肯定比不得自家的妹妹,她怎敢盲目上前参试?
林二心里悱恻着,手里却捧着三支檀香走到供奉的采仙爷爷雕塑前跪定,众人具敛声屏息,看着林二虔诚的屈膝跪下烫金的软蒲垫上,净手焚香,三三两两的厮们分工有序的捧着墨香四溢的砚台,绢纸,和玲珑八宝笔侯在一旁。
傅骊骆等人已落座等待。
林二对着宇文景逸作了作揖,又行至一白卷金丝边的卷帘处站定,看了看众人,正色道:“各位,第一试是文斗,今日比拼联句,不限体不限韵,不限诗词,只一个要求,凡诗凡词,通通要逃不过一个雅字,不雅之句慎!” 着意味深远的瞥了一眼脸色清明的傅骊骆。
傅骊骆淡定自若,对上他好遐一整的目光,浅笑坐定。
他囧色的撇过头,接着:“第二试是琴斗,第三试是画斗,第四试是棋斗,最后第五试是武斗; 诸位要是第一试结束下去也是允的,只是那就无缘明年的秋闱了!
几位男宾相互交头接耳,点头称是,只傅骊骆一人默默不语。
一声响锣声落,林二开始在白绢上出题。
傅骊骆的目光紧紧跟着他手腕转动的方向,直到他那隽永苍劲的大楷跃于纸上。
果然,不是他,记得那封信上的字体是秀美轻巧的楷,与这随性的大楷千差万别。
微眯着眼睛,傅骊骆思绪有些飘渺。
“古大姐,可是身体不适?”
边上传来一声关切之语,她腾空的思绪怔的被拉了回来。
对着越王关切的问候,傅骊骆轻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看向了那处白绢。
雪白的白绢被悬挂在凉亭的楠木高架之上,下面两角被吹的扬了起来,一名厮赶忙过去轻按着边,瞬时,白绢上荡然出现了一句:
“青山不墨千秋画”
林二修长的手指夹着烫金的圆通笔,轻轻的搁在砚台上,站定。
目光朝在坐的几位看去,突然,叮的一声,原来是傅骊骆率先敲了桌前的锣。
按着规矩,谁先抢敲锣,谁就有了抢答权。
众人纷纷侧目,一微胖身材肥头大耳的男子哎了一声,怪自己慢了半拍。
傅骊骆拉开红木软椅,淡然的走到卷帘跟前,拿起圆通笔,慢慢题上:
“流水无弦万古琴”
还没落好笔,只听见一声惊叹。
“接的妙,实在是妙!”
越王宇文涛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满眼尽是对她的赏识和赞叹。
同样惊叹的还有林二,这才过了几秒钟的时间,她竟不给别人喘息的时间提笔就上了。
这有点不合情理吧!她不是腹中空空么?怎得......
林仙柔还来不及把白梨酥糕放进嘴里,又拿了出来,扔在了桌上的碟子里。
紧张又刺激的比赛继续着,明明是深秋时令,凉亭中参试的几位男宾有几位还在频频拭擦额上的细汗,反观唯一女宾的傅骊骆倒显得淡然许多。
前面九道,单她一人就抢答了六道之多,本想全部抢答莲又觉得太过于张扬反而不妥,故让了三道出去。
“各位,采斗中的文斗,只剩一题了,最后一题也是最难的,大家要好好揣度方可上来提句!”
完,背过身去,拿笔提上:
“身比闲云,月影溪光堪证性”
傅骊骆看着不远处秋雁成形,只一稚雁落在了枯黄的老松树上,它长大嘴巴咿咿呀呀的,看着渐行渐远的雁群悲鸣。
大雁怎的这般心狠,为了远行连自己的稚子都要舍弃么?
不是雁有情么?看来并不是!
这大雁不是傍晚在飞越山川河流的么?何时这般的晴白日的招摇过市!
在她前世的时候,最是喜欢这样的深秋了,与其喜欢深秋,不过独爱深秋里成群飞过的大雁罢了!
那时的宇文景逸,还是她的夫君,他告诉她,大雁只会在傍晚起飞,因为傍晚虽代表一的将要结束,但也预示着明日更绚丽的多彩。
她愤恨的握拳,不愿抬眸去看那高堂之上卑劣之人。
她自是注意到了他那探寻的视线。
不去理会。
掉过头,等着那几人前去抢题。
那几人分明没了答题的心思,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歪着脑袋不去看白绢。
越王朝她看了看,示意她赶紧上去。
她抿唇一笑,甩了甩衣袖,提着裙摆上前:
“心同流水,松声竹色共忘机”
凉亭顿时鸦雀无声,又霎时一片欢呼声。
“真是才女啊!厉害了!”
不知谁了一句,众人都向她投来倾佩的目光。
她微微施了施礼,退了下去。
林二呆呆站在金丝楠木的圆桌边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一脸惊诧的望着那形色俱淡的少女,难以相信,她醒来之后好似变了一个人。
“寒峥,通告吧!第一试结束”
高坐上宇文景逸放下青花瓷的杯盏,悠悠的看向灵魂出窍的林二。
林二抖了一下,对着厮使了使眼色,一阵砰的响锣敲起。
他对着凉台下的踊跃的人群,宣告:
“今日第一试文斗结束,第一试胜出者,古大姐!”
蔓萝沾满油腻的肥手狠狠掐了下自己的脸颊,含混不清的拉过一旁的男子:“谁?刚谁胜出了?她不太确定,依稀听见古......
那男子也是一脸的疑惑,嫌恶的摸了摸衣袖:“古大姐......”
啪嗒,蔓萝手中的鸡腿被她一把扔出去好远。
她欣喜的抱着一旁的女子道:“听见了吗?我家大姐第一试胜出了耶!哈哈哈哈......”
粗噶的狂笑声传来,众人纷纷避让,生怕她那满是油乎乎的手蹭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