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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妈……”叶军涛放开我,冲着那边喊了一下,我赶紧开溜!
“小萍,你要去哪里?”董太太恼怒的声音传来!
上帝,这是巧合还是恰巧?拜托,不要怎么巧合得让人无法接受好吗?果然是巧合中透露着危险。
“董妈妈,我只是想去洗手间。”我回头讪笑着,用非常委屈的声音诉说着我的无奈。
“小萍,你那么大了,怎么还不听话?还要妈妈操心?”就在我停下的时候,董太太过来抓住我的手,转而对叶军涛说:“好在有你拖着!”就把我往病房拉!
“表哥,救命啊!”我对着叶军涛做了一个口型,那厮笑得异常诡异,怪阴森地拿起水果就跟着上来!我知道他已经非常明白我的处境了。表哥跟表妹,初次认识,还真不是一般的奇特。
“躺好!”董太太几乎用摁的力道把我弄上病房,“我才离开一会,你就想开溜,病都还没好,就想走,嫌我们心脏够好?”
“那个……我……”我百口莫辩,我是成年人了,不是孝子,董太太,我知道你爱女心切,可你也不能把你二十来年的母爱给我啊!我承受不起啊!我很小的时候都没有这样被人强硬地逼迫过。
“小萍,你不想想自己的身体,也要考虑我们啊,你这样不爱惜自己,我们很心痛的。”董太太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只是,突然之间对我这么好,我会受不了的,如果我不是她的女儿,她会这样对我吗?答案显然是不会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自我托大呢?
“是啊,表妹,你这样到处乱跑,很容易让人伤心的。”叶军涛抱着胳膊笑着说,“舅妈,只有你才这么操心。”
“我不操心能行吗?”董太太责怪地看着我,我还真没办法反驳,谁叫我就是这样不听她的话呢?
“难怪我看着怎么那么熟悉,原来是我的表妹,第一次见面怎么没有想起来呢?”叶军涛看了看我,我白他一眼,你就坐着看热闹吧。
“军涛,你跟小铭也有十来年没有见面了,何况是小馨呢?”董太太自己把我定位为董馨。她根本就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改名就断定我一定同意,会不会太独断了点?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想法,她一点都不在意我的想法。
“小馨?”叶军涛不明白了,十多年前见到的是小萍,什么时候改名为小馨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董太太,“舅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只是发生一些意外。”董太太不太想让叶军涛知道自己当年的事情,只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办法抹去的了,最后,董太太还是跟叶军涛说了。
“太神奇了!想不到小馨还能死而复生,命够大。”叶军涛没心没肺地说,他就是故意这样说的。
“没准你被抛弃了也能活过来!”我完全是心直口快没考虑过后果才说的,等我说完,他们两个用一种内疚的心情看着我,也许他们觉得我是赌气才这样说的,其实我真的是无心之意啊!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尴尬地说:“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小馨,你还是怪妈妈吧!”董太太伤感地说:“我知道你肯定生活得不顺畅,才会这样的。”
“表哥,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眼神看向叶军涛,想要他帮忙!
“舅妈,我先去处理一些事情,晚上去你那,过两天小馨回去的时候,我应该也在,到时再详细聊!”叶军涛看着火药味正浓,直接给我玩失踪,这就是从小到大,没有联系过的表兄,一点都不懂得帮腔!
“去忙吧!这里有我!”董太太点点头,叶军涛快速离开,如果不是被董太太盯得太紧,我一定会拿枕头丢给他!
“小萍,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听妈妈的话,知道吗?”董太太语重心长地握住我的手,“妈妈再也承受不起你有什么意外!当年如果不是你弟弟,你姐姐……”
“妈!”我打断她,主要是不想她当着董铭的面说出一些伤害的话?董萍的死,没准是董铭一生的痛,如果他再听到董太太不认同他,他应该有多伤心,一个人,最卑微的是家人不理解!
“你叫我什么?”董太太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小馨,你答应原谅我了?”
什么跟什么?我不过是完全无意识的回答,怎么就变成是原谅她之类的话了?我压根就没有恨过她,又哪里来的原谅?
“妈妈,姐姐!”董铭应该是听到些什么,只是不说,走进来也没有喜悦,淡淡地说,“我回来了!”
“医生怎么说!”我有点急迫想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好了,董太太把我按在床上。
“没事,已经恢复了!”董铭看看自己的手,没有半点的喜悦!
“小铭,没事就好!”我安慰他。
“嗯。”董铭点头,董太太恢复平静!
这一个上午,我几乎是在董太太跟董铭的监视下行动,他们两个好像我会消失一样,守得非常严密,生怕一个转身我就消失一样!
“纷萍,你没事了吧?”李林浩提着水果来见我,主要是内疚的。
“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来看我!”我看着他就像看到救星一样,还没有想过会有人来看我!
“不用客气!”李林浩坐在我旁边,董太太不太高兴!
“董妈妈,你放心,我不会乱跑的,我有些话想跟我朋友说说话。可以吗?”我实在不想让董太太知道我们之间的谈话,中觉得她好像以她的标准来约束我,我不想让她把我的人生限制住!
“妈妈,我们出去吧!姐姐答应不会乱跑的了!”董铭拉着董太太离开!
“人生被盯着太痛苦了,李林浩,你想个办法掩护我离开吧!我实在受不了被监视的日子了!”我向李林浩诉苦,“我是个病人好不好。完全没有自由可言。”
“为此,我表示遗憾!”李林浩说:“没看到那位董太太恨不得把我宰了丢进鱼塘喂鱼吗?太可怕了!”
“她又不知道你到底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还是想个办法,快点!”我看到窗外董太太一直往里面看,想看出点什么,我还真不让她觉察到一丁点儿的叛变,微笑着对李林浩说。
“你怎么招惹了权贵?是欠钱被堵还是怎么了?”李林浩靠近我,八卦因子又开始泛滥成灾!
“说来话长!”我叹了一口气,这非常纠结的故事,还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那你就长话短说!”李林浩不耐烦地说。
“好,貌似我是她的女儿!”我这样说够直白的了!一点疑问都没有!
“权贵的女儿?”李林浩不太相信,他知道我家,认识我爸妈!“纷萍,我还第一次发觉你撒起谎来比任何人都厉害!”
“别怀疑世界神奇的东西!”我忽略他的疑问,“你知道吗?我根本上不相信我是他们的女儿!可很多巧合,我不得不重新思考问题!”
“你还是问伯父伯母关于你的身世吧!太诡异的东西我接受不了!”李林浩想了想,还是给我一个建议,我早就想过跟我爸妈求证,可知道结果又如何,我根本上不想到董家生活,两个世界的人,怎么也不会有共同语言。
“你还是呆在医院检查检查吧!生命的脆弱,在你这个健康的人身上体现得非常明显!”李林浩拍了拍我的肩膀,“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勇敢一点,你会发现,没有什么难受的。”
李林浩一走,董太太就进来看着我,期间问了很多关于我是否曾经跟他谈过恋爱之类的。
“没有……”我不耐烦地反驳,就算有又怎么样?
“小馨,你应该知道,你的生活以后就不一样了,样样都要考虑,不能马虎,不然的话,那些商人就会看扁我们董家,你爸爸的脸一定不好看!”董太太教导我,“我不阻止你交朋友,可是,也要看清楚才行,这个社会,好人太少,接近你的人,很多都是有目的的,一个不小心就着了道,你杨叔叔的女儿小雅,就是因为不懂得保护自己,随便交朋友,后来都参加黑社会的打架,进了警察局,你杨叔后悔当初没有教导好小雅。还有你叔表兄弟小松,因为听信了别人的话,主动回家偷东西……都是一块一块辛辛苦苦挣来的钱,怎么可以随便给外人……”董太太念经一样,我头晕晕乎乎,坐着坐着就想睡觉,好多次,我很想反驳她,为什么我一定会进董家呢?你家的钱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点都不关心!
“妈妈,姐姐睡着了,她已经很累了,您就别再说了!”董铭看到我睡着了,只能劝服董太太,“妈妈,您也累了,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我在这里看着她,一定不让她乱跑!”
“好吧!小铭,你看着你姐姐,我先回去,晚上再来换你!”董太太操心的事也太多了!总是在无意中付出母爱,可惜这母爱太博大,让人受不了!
“嗯,我会看着她的。”董铭点头,董太太慢悠悠地离开,关门的时候,叹了一口气!
董太太一走,我就自由了,起床想要离开的时候,董铭拦住了我的去路!说的话跟董太太说得很一样,无非是要做个全身检查,今天休息好,明天检查,后天看情况等报告,等上一星期看结果,没事了才准离开!
“小铭……”我打断了他的唠叨,他是不是被董太太洗脑洗得够透彻,都没有自我了,“小铭,你听我说,我跟你不同,我要养活我自己,所以我要工作,而且,我喜欢我的工作!我不喜欢被束缚在一个地方,我是自由的,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或许我的想法很简单,可我乐意,被安排的人生,我不会走,我要自己走出一条道路,你明白吗?”我试图跟他讲道理,“二十六年了,我已经长大了,我不再是需要提醒才不会犯错误的小女孩!”
“姐姐,我们只是想弥补你,”董铭扶着我的肩膀,“二十六年了,你应该不容易,昨天我拉你的时候,我看到你手上有很多细小的疤痕,你一定很辛苦!”
“我不辛苦,一点委屈都没有,”我再次跟他说:“小铭,你知道吗?就是因为有那些小疤痕,我才会回忆起以前快乐的时光,童年是个值得回忆的时候。”
“姐姐,我知道,要你融入我们家你会不习惯,可是,你始终是要回去的。妈妈她一直都在内疚与恍惚,太在乎你才会紧张你,你就不要伤害她了,好不好?”董铭打定主意不让我离开,我又不想伤害他,只好闷闷不乐地待在病床上发愣!
“小铭,我答应你,不偷跑,你有什么事就去忙吧!”我用最虔诚的话对董铭说,他只是抬头看了我一下,然后低下头在玩弄手上的手机,理都不理我,我一度怀疑是不是我的人品有问题!
“小铭,别闷着,说些你们家开心的事!”融入这个家庭是不怎么可能的了,只能通过实践告诉他们,我根本就不适合有钱人的生活,灰姑娘始终是灰姑娘,就算有那么一瞬间成了凤凰,也只是一时的,我还是做好我自己为妙!
“姐姐,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已经成为我的姐姐,逃避不是办法!”董铭抬起头来语气深刻地说:“我知道,妈妈疑心很重,总是担心这担心那,可也是因为她太爱我们了才会紧张的。”
屡次劝告失败,我觉得自己就好像一只小鸟,突然间被猎人捕捉了放在笼子里给最豪华的饭吃,等训练成不能离开的时候再放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就在我万分无奈的时候,手机响了,我迅速拿起来,三秒钟不到就已经按了通话键,完全是太无聊,想早点结束的心理!
“感觉好点了吗?”邹邓哲的声音传来,我有点诧异他怎么会打过来,“嗯,根据你两秒钟不到的速度,我肯定你已经好了,是不是很闷呢?我给你播放一首歌……”一首轻音乐在耳边响起来,说不感动还真不是人,说太感动好像也没有,我总感觉他是有目的的,是不是我现在成了富家女,接近我就意味着跟董津更进一步?他还是想利用我吗?我突然间觉得好悲伤,仿佛一直都被人利用,事实如此,我不得不这样想!趁着听音乐的时候,我把眼泪吞进肚子里,背侧着董铭,他看不到我的样子,“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打电话给你是另有所图?”邹邓哲的声音,我很想说,“难道不是吗?”说出来会觉得自己很小气,所以我没有说。他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何纷萍,你要给自己信心,我不想你像所有人一样觉得豪门不错,就进去了,二十多年的生活秉性,容易感觉凄凉,我希望你裁后,到我这边继续帮我,还像以前一样生活!”
“再说吧!”我无精打彩地说,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要去哪里,怎么可以随便给别人承诺呢?
“对了,医院里所有的费用都是我出的,你又欠我钱了,还是想清楚怎么还清吧!”邹邓哲没有说下去,抛出一个我无法招架的话题。
“听说我要做身体检查!”我说,看他有什么表情再说!
“嗯,费用我已经交了,你不去检查就是浪费我金钱,凭你现在的经济状况,一辈子不知道能不能还清!”邹邓哲心情似乎很好!
“你……你什么时候交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松了一口气,潜意识里,我不喜欢董太太给我任何物质上的东西,总觉得拿了她的东西就要接受她的安排,二十多年的母爱,我接受不了!
“早上离开的时候!不说了,我先做事!”邹邓哲很享受我吃惊的样子,就在我还想问出点什么的时候,已经挂断了!
“姐姐,男朋友吗?”董铭神秘地看着我!
“孝子别管太多,做你的事!”我不想理会!
“如果是男朋友,就叫他马上来见你,下午妈妈来了,见到他的话,一定会问长问短,没准会让他心烦!”董铭说,就算他不说,我也知道董太太的性格,从她护孝的样子就知道做她的孩子很辛苦,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纷萍,我们来看你了!”就在我强迫自己休息的时候,病房门开了,陈思思跟陈敏敏走了进来,背后好像还有一个人,不过,很快就离开了,我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他是谁!
“你们来了!”现在不管是谁来看我,我都非常高兴,谁叫我被监视着呢?
“姐姐,你们聊,我出去一会!”董铭比董太太懂事多了,非常识趣地离开,我赞赏地看着他,他脸一红,迅速离开!
“好点了吗?”陈思思坐下来认真地看着我,我点头,她又说:“昨天你吓坏了很多人!”
“他们的婚礼被我搞砸了!”我内疚极了,本来开开心心的事情,结果因为我溺水,不得不早点结束!
“你千万别这么想,如果不是你帮忙,婚礼没有那么精彩,何况那时候已经接近尾声了!说来也恰巧,那束花掉在离你最近的地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没准今年就可以把自己嫁出去了!”
“没影的事!”我笑了笑!
“你不知道,昨天你有事,总经理有多着急,难过得就要陪你面对!”陈思思眯眼看着我,陈敏敏笑得很诡异,“总是在窗户边看着你,你醒了,也是他发现的,纷萍,经历一次生死,你就可以看到谁的真心最诚挚,大家都看得出,总经理他是爱你的,只是,他的爱没有那么直接,你要珍惜啊!像他那样的好男人已经很少了!”
“思思,你知道他的性格的,特花心,算是好男人吗?”我反问!
“据我所知,他最近生活规律得很,根本上没有去招惹其他的女人!”陈思思打断我欲言又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没理由你不知道啊!”
“是吗?”我疑问地看着他,细想一下,好像确实如此,难道真的是对我负责任的做法?很多时候,我都曾经想问他,那么多女人,他除了柳絮,到底对谁有感觉?始终在心中憋着,并没有说些什么。
“是啊,经历了一次感情失败就对生活失去信心了,不像你的风格啊。”陈思思调侃我,“像你这样的人,我根本就想不出你也会不自信的时候。”
“有关系吗?”我斜斜看了她一眼。
“姐,你就不要再跟她说些什么了。”陈敏敏说,“人家现在已经不需要任何的资本了,她是千金小姐了。”
“是啊,纷萍,真想不到,你的身世那么离奇。”陈思思点头,“突然之间变成千金小姐,有什么感受?”
“什么感受?你知道我的性格的,根本就不是做千金小姐的料。”我无可奈何地说。
“还发生什么事吗?你好像一点都不高兴。”陈思思看了看门外的董铭,奇怪地问我,她是不是觉察到一些什么呢?
“越来越复杂,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有你们来看我,我已经非常高兴了。”我本想说,转念一想,没必要劳师动众,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解决。
“好吧,我们不问,只要你过得好就行了。”陈思思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