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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无法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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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被董太太管着,她的意思是,要我做一个乖乖女,什么都听从她的,不管我怎么劝说,都无效,期间,我还找了董津跟董铭为我说好话,我突然发现,同是一家人说得话都很一样,他们都觉得董太太说得有理,浑浑噩噩,不知道人生的目标是什么。

“大小姐,你要去哪里?”看看,我刚想出去逛逛,保姆就拦住了我的去路,“太太说,你要告诉她行程。”

“我拜托你,给我一点自由行吗?”我看着她,“五天了,不给我出门,也不给我任何接触外界的机会,到底算怎么回事?”我真的很想发火的,但是看着她也是受了董太太的威胁才让自己冷静下来的。人啊,总是这样在不经意间就想清楚了自己的道路,我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大小姐,你得跟夫人说才行,这些都是要她做主。”保姆很严肃地对我说,我知道她没有权限,只是,我做一件事就要跟她汇报,我觉得自己很悲哀。如果不跟她说明情况,她就很生气地看着我,然后不说话。

“好了,那夫人什么时候回来?”我还算是好脾气的了,能够给她一点过度的时间考虑清楚。

“这个我不知道。”保姆耸耸肩,真拿她是一回事。

“你。。。。。。”我真的很想把她狠狠地批斗一番,有这样的人吗?我还真没见过她这样一点道理都不讲的人。

“大小姐,夫人也是为你好。”保姆又说,“她不让你出去只是想让你知道,她不想你离开,自从那位小姐离开之后,夫人的情绪就不太稳定,我怕她堆积太多的泥沙,对自己不好。”听她这么一说,我又觉得她是忠于董太太的,董太太有这样忠实的人,也是好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夫人什么时候才会让我出去透透气?”我本着不生气的原则跟她抵抗,这个星期在这里,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每天都这样,吃好,睡不好,人生简直跟喂猪一样。我宁愿每天都很忙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需要看别人的眼色才是我真正的人生。有钱人就是喜欢这样那样的规矩限制人生。我看董铭的样子就知道董太太的教育有多失败,本来以为董津是一个很有作为的人,起码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变得那样不敢发表自己的言论。后来才知道他忙着做生意,根本就没有时间照顾家里,什么都扔给董太太,董太太也没人咨询,就自己一个人顶着一个家庭,想想也挺不容易的。本来应该是幸福的家庭,后来因为董萍的离开,她变得更加敏感,什么都担心,才会有今天的一切想法。

“这个要看夫人的心情。”保姆想了想,估计是看出我心情不好的缘故,斟酌着说。如果她的心情不好,我是不是永远都不能出去呢?

“你知不知道,就算夫人怎么吩咐你,我都可以从你的眼皮子下离开,你信不信?”别把我惹急了,如果真是这样,我就不顾后顾离开。“大小姐不会这么狠心得让夫人炒了我的。”保姆是看准了我不会对她怎么样,谁叫我当初那么爽快就答应了保她饭碗呢?

“我就是那么狠心怎么样?”我愤怒到了极点,董太太到底想干什么?把我从医院接到家里,把我手机里所有的号码都删了,我想找个人求救都没门!我曾经质问过她为什么这样做,就算删了又能怎么样?我的朋友还是会找到我的。她说我的朋友不好我就不舒服。

我愤愤不平地走回那个貌似是我房间的地方,锁上门,向窗户走去,虽然是二楼危险系数很高,但为了我的人生自由,我宁愿抱着危险去博一博,写了一张纸条放在桌上:对不起所以遗憾我离开了!不要找,我不想活在别人的世界里帮别人数星星!拿好自己的手机,打开窗户,往下看,下面是草丛,也挺高的,沿着墙壁的一条类似柱子的东西往下爬,刚爬到地上转身就看到怒气冲冲看着我的董太太,阴魂不散!

“小馨,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董太太一发怒,样子很彪悍,一个扯身就把我的手捏住,往旁边的大门走,“我是要你休息,你倒好,直接给我爬墙,你知道刚才看到你,我多担心吗?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一点分寸都没有!”唠唠叨叨,把之前跟我说的不断地重复,我有时候会怀疑她是不是提前进入更年期状态,不好意思问。

“董妈妈,我不出去不行啊!我还要上班,还要挣钱给我弟弟做生活费啊!他没有我的钱救助不行啊!我已经矿工三天了,再这样下去,很容易失去一份工作的,这份工作虽然单调,但我很喜欢,你不能阻止我工作啊9有,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跟那些朋友联系了,他们会担心的。”我企图用我最真诚的话感动她,可她本身就是一个冷血的人,不管我怎么说,都无动于衷,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她才是对的。

“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再想你的工作吗?挣了那么一点钱,连自己都养不起,怎么养别人?”董太太很有理由地看着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朋友打电话给你,你把号码记载在本子里,你爸爸已经在公司找个合适的位置给你,你本来就不能过清贫的日子!”

“董妈妈,你看,我在你这里也住了那么多天了,是不是应该放我出去透透气了?”在大厅里,我心平气和地对她说,希望她可以理解我的难处!

“你身体还没恢复,再过三天吧!”董太太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好,我忍,谁叫她是我的亲身妈妈呢?

想着想着,我就妥协了,三天就三天吧!到时候我直接走人就是了,怎么会再回来?

有时候,被安排的人生在你不经意间就发生了,比如现在,我跟随董太太来到一个宴会上看着周围陌生的人发呆!

“洁婷,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咦,这位美女是?”走过一个年纪跟董太太差不多的男人,看到我眼前一亮,没错,我现在穿的衣服确实挺好看的,黑色吊带连衣裙,怎么看怎么妩媚,都是董太太的功劳,我已经受不了满场时不时看我的眼光!

“邱总真会开玩笑,这是小女董馨,刚从国外回来!”董太太非常有礼貌地向那个男人介绍,为了她那该死的面子,我只能用微笑点头,假装自己听不懂中文,我在想,如果有个外国人见到我,跟我说英文怎么办?不带这么造假的,咱招架不住!

白天不要说人,很快,董太太就把我领走了,眼前出现一个白皮肤黄头发的美国人,他很有礼貌地跟董太太交流,还好说得是中文,我舒了一口气!

整场宴会,董太太都带着我去认识人,我冷淡的态度应该激怒了不少人,不是我偏偏要跟董太太作对,而是实在是没办法的事情!

“董小姐,我可以请你跟我跳一只舞吗?”就在董太太借口去洗手间的时候,我躲在一个角落喝起饮料,对着墙壁也被人挖出来,董太太啊董太太,你今晚把我给害惨了!这个男人一看就是情场老手,眼神像看猎物一样,我很反感!

我能说不行吗?现耻多人盯着,显然不行,说自己不会,太矫情了,估计没人相信!

“好啊!”我坦然地把左手放在他的右手上,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会答应,愣了一下,我笑笑,“先生可要注意了,我的舞蹈可不好。”千万别闪了腰!我暗叹!

“董小姐真有趣!”男人笑了笑,把我拉到台前,瞬间,有无数双眼睛看着我,从他们的眼中,我看到了艳羡!

柔柔的音乐,慢节奏的舞蹈,两个人各有所思,让我讨厌的是这个男人总是有意无意把腿蹭向我的大腿,这是一种暗示,我非常明白,对他的印象跌落在谷底!

我有意无意随着他的节奏避过他的磨蹭,他好像不服气,想继续,不知怎么的,音乐停止了,周围想起了掌声,我们分开,我对他点头一笑,转身离开!

“小萍,你不记得我了吗?”就在我回头的时候,背后传来一声悲伤的话,我以为是那个男人,没有回头就往前走,手被扯住了!接着跌落在一个人的怀抱里,“你终于出现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味道不是那个男人的,我抬头看他:洁净的脸庞深深的疲惫,看向我的眼神是那样的无助!小萍,他叫的是小萍,他跟董萍一定有一段不平常的故事,不知道董太太有没有阻止!

董萍跟他的故事,就留在他的记忆里吧!我不能承担责任!

“对不起先生,我不认识您,我不是董萍,我是董萍的妹妹董馨!”本来不想说自己是董馨的,无奈董太太介绍了,只能这样称呼,我从容不迫地从他怀里出来,站定看着他,“你真的认错人了!”

“不会的,你就是小萍,六年了,你去哪里了?”他紧紧地盯着我,又是一场绝情的场景,很多人看着我们并没有出声,他们在看有什么好戏消遣!这些人跟普通人没两样,都是喜欢看热闹。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我歉意地看着他,“我妈妈可以作证!”看到董太太出来了,只好走上去,挽着她的胳膊过来,“具体的,我妈妈会跟各位解释!”把主要的问题推给别人,办起事来也好啊。

董太太了解实情后,非常大方地告诉大家,我是她的小女儿,跟董萍是双胞胎,从小寄养在亲戚家,现在才回来正式团圆!大家只是点头,我知道他们不信!说起来,我也不信,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巧合。

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看着每个人变幻莫测的脸孔,我突然间觉得很压抑,找了一个借口先回去,董太太没有勉强我,一个人走在道路上数着脚步!

“小萍,等等我!”就在我远离宴会的时候,听到背后有人叫我,我没有回头,应该是刚才那个男人!

“先生有事吗?”等他拦住我去路的时候,我冷冷地看着他,原谅我,我不是董萍,没办法对他好!

“小萍,我是区景,你不记得了吗?”区景试图换取我的记忆,“潺潺的流水,我们两人的誓言,你都不记得了?”我摇头,他略微失望地说,“我不知道你怎么忘记的我,我对你的心一直都没有变,从最初的爱慕到现在的仍然是爱!我……”

“区先生!”我打断他的话,“请你看清楚,我不是董萍,六年前,董萍救自己的弟弟,落水身不知在哪,那个时候,我还在挣扎着考试,可能事情的复杂让你很难理解我为什么不是董萍,但是,我只能说,我不是董萍!”

“不会的……你们……”区景想不明白,我回头离开!

“你为什么不承认你就是小萍?你的右手臂上有颗痣,你以为你骗得了全世界吗?可惜你骗不了我!”区景拉住我的右手,指着那颗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小斑点!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存在。

“我可以证明我不是董萍!”我看他笃定的样子,无可奈何,董萍是我姐姐,很多地方,我跟她一模一样!他放开了我。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可能他在想,一个人可以证明自己是另外一个人吗?如果我是董萍,我愿意成为别人吗?做好自己不是更好。

“你现在有空吗?”我打电话给邹邓哲,没办法,他的手机号码在我熟烂于心,主要是以前打太多的电话给我,我不想再接到他的电话,所以记住了,听到邹邓哲点头的时候,我舒了一口气,“你现在在哪?方便出来吗?”

“小萍,不管你怎么证明,你成为董萍的事实是不会变的。”区景看着我,想从我的眼中看到点什么,很遗憾,他除了看到淡然,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我不是董萍,这也是不会变的事实。”我冲他笑了笑,人真的是很奇怪,双胞胎的品味也不一定相同,看着区景迟疑的样子,我一度怀疑董萍为什么会喜欢他。

“六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吗?”区景伤感地说,从他的这句话中,我听出了一点端倪,那就是,他做了一些事情,让董萍怀恨于心,董萍不再理他,他用六年的时间沉淀,争取不让董萍伤心,再次见到董萍,他怎么会放过机会吗?

“六年了,区先生,你知不知道六年会发生很多事,当年的事情到底发生什么了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想伤他的心,只是,我不得不这样做,“你知道吗?董萍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了,她永远的离开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事实已经成为定局了。”

“不,不是这样的,你就是小萍。”区景死心眼地以为我就是董萍,他非常急迫地拉着我的手,我怎么会是董萍呢?我很无奈,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跟董萍一个脸孔,这样,就不会承受她的命运的安排。

“等一会吧,肯定会有人证明我不是董萍。”我想要甩开他的手,可他的力量就是比我的大,我根本就拧不开。

“为什么你一定要证明自己是别人呢?”区景伤感的神情刺痛了我的眼眸,只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那你又为什么一定要证明我就是董萍呢?不允许长得一样的人存在吗?”我反问,既然不是相同的人,为什么要在意呢?六年了,就算董萍还在,他们的结局又会怎么样呢?没人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执着着呢?

“你们在干什么?”区景一直牵着我的手,我一直挣脱不开,就让他这样牵着,他拉我到旁边的椅子上坐好,我没说话,再进一步,我一定会反抗的。就在区景看着我,我躲闪的时候,听到一声怒吼,邹邓哲的声音,没一会儿,我就被一股强有力的力量拉到另外一个人的背后。

“你是谁?”区景想要拉我。邹邓哲挡住了他的去向,我就在他的背后看着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又是谁?”邹邓哲反问他。他语气很生硬,好像在担心什么。

“我是她的男人。”区景看了看我,瞪着邹邓哲,邹邓哲停顿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区景会这样说,别说是他,就是我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发愣的时候,我看到了邹邓哲眼中的怒气,但是,不是对我而是对区景的。

“你说你是她的男人,那好,”邹邓哲转身看向区景,心平气和地说,“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我不想让他们再说下去的原因就是想早点把事情解决了,“邹邓哲,我叫你拿我的身份证,你拿了吗?”后来我才从陈思思的口中知道,我的包包跟身家信息全部都在邹邓哲的手上。

“带来了。”邹邓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区景,从口袋里把我的身份证拿给我。

“区先生,请你看清楚,这个才是真正的我。”我把身份证拿给区景,他接过去看了看,疑惑地看了看我。

“区先生认为我是董萍,我很理解,因为董萍是我的姐姐。”我觉得应该告诉他事情,毕竟这对于一个人来说,亲爱的人消失了,一定很伤心。

“你是小萍的妹妹?”区景好像是理解了我的身份。

“对,我确实是她的妹妹,这个,董。。。。。。。我妈可以作证。”我点头,我不知道董太太是不是太闲了,她为了让我相信我就是她的女儿,她亲自拿着我的唾液去做了DNA,结果证实了她的说法,看到数据的那一刻,我很想哭,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眼睛很胀痛。为此,董津跟董铭很高兴,专门请了一些叔伯兄弟来家里吃饭,他们说得话很委婉,最多的就是我一个贫民,突然间就有钱了,麻雀变凤凰的滋味不错。我只能苦笑。钱财,真的那么重要吗?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手上有钱才能心安。

“想不到,再次见面,已经是物是人非了。”区景看了看我跟邹邓哲,把手中的身份证还给我,“对不起,我认错人了。”说完,他伤感地往前走,我几次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吞下去。

“成为千金小姐好像乐不思蜀,很不错吧。”等区景一走,邹邓哲看了看我,看不出表情。

“是不错,很享受。”我叹了一口气,“你吃饭了吗?”

“做了千金小姐,比较豪爽了。”邹邓哲用一种揶揄的语气看着我,我知道他想歪了。

“是啊,我现在挺有钱的,怎么样,要不要到附近的地方吃饭啊?我请你。”我存心是想要刺激他,既然我们没有共同语言,就不要再纠缠了,事后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在意他的看法。可能是相处久了,我真的喜欢上他了。

“走吧。”邹邓哲点头,并没有多余的评论,两个人就这样慢慢地走,都不说话,场面有点尴尬。

“其实,做千金小姐一点都不好。”我还是向他解释了,他眼睛一亮地看着我,“没有自由,什么都没有。”

“他们为难你了吗?给你安排人生道路,你不喜欢。”邹邓哲很快就知道我面临的处境,我点了点头。

“我无法融入他们的生活。”我很想逃离那样的地方。

“那就离开,过你自己的生活,来帮我们。”邹邓哲停下来看着我,把我的肩膀扶住,认真地对我说,“你的人生不应该被限制,相信我,你一定可以过上很好的生活。”我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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