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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清澜终于抬起了头,“便是九仙子下凡尘,在下心中也只有一人!”
得好!
有人暗暗喝彩,却不敢出声。
甚至不少人开始好奇,能被墨二少爷放在心尖上的姑娘,究竟是什么样,有何德何能让一个男人对她死心塌地,以至于不惜抗旨不遵。
林瑜注意到,墨清澜出这句话后,一直淡然的华彩公主,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仅仅一眼,一眼过后,她又垂下了眼眸,无悲无喜,叫人猜不出心思,也仿佛这场纷争和她没有关系似的。
明明是局中人,她却给人一种置身在局外看戏的感觉。
墨清澜的话,堵的江严哑口无言。
江严神色悻悻地坐下了。
墨清澜又把头磕在地上,以一副决然的姿态。
众人又都看向圣光帝。
睿王父子还在地上跪着呢,墨清澜也毫不掩饰地出了自己只爱一人,皇上会怎么办呢?
太后再次低声叫道:“皇上,何必为难澜儿……”
皇后都觉得气氛尴尬,神色很不自然,想开口又不知道什么。
这时,太子起身行礼道:“父皇,儿臣身为清澜的深情所感动,请父皇成全他吧!”
秦逸不断地低声呼喊自己的爹娘,安康长公主和驸马,催促他们开口。
安康长公主犹豫了一下,也起身道:“皇兄,成全澜儿吧。”
圣光帝举目望去,大殿之上,墨清澜跪着,睿王跪着,因为父亲跪下了,墨奕辰和林瑜也跪了,睿王妃站着,太子站着,安康长公主也站着……
这些人,全都是在为墨清澜话的。
为了一个墨清澜,他们不惜抗旨,不顾他这个皇帝的颜面……
“好,好!”圣光帝冷笑,“朕的话没人听了,朕的旨意不管用了!”
此话一出,太子和安康长公主也连忙跪下了。
睿王急道:“臣惶恐!臣等并无此意啊,只是想请皇上成全一对有情人!”
太后忍不住了,威严开口,“皇上,华彩公主并非没有其他良人可配,强扭的瓜不甜,你又何必如此呢?”
臣子们大气都不敢出,只觉得今日这场宫宴,简直像是在受刑一般,体验之刺激,仅次于上次周贵嫔和范岱山搞事情那一回……
圣光帝转头看向太后,“母后也觉得是朕不近人情?难道不是他们违抗君命在先吗!”
太后气得手直抖,嘴唇哆嗦着不出话来。
她也不明白皇帝这是怎么了,本来好好的,可以商量的事情,硬是弄到了现在不可收拾的地步。
圣光帝环视全场,一字一句威严道:“朕意已决,为华彩公主和墨清澜赐婚。着,钦监选择吉日,着,内务府尽心筹备婚礼。”
一锤定音,不容反驳。
墨清澜目眦欲裂,死死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而暴起谋反,连累了全家。
睿王墨启玉目光沉痛,跪在原地不动。
这一场“喜事”,御口亲赐,却无人谢恩。
林瑜心中凄凉,一想到红翡还在家中欢喜地等着他们回去,就觉得胸口憋闷得难受。
她的心情尚且如此,清澜心里是什么滋味,可想而知了。
圣光帝一挥袖子,沉声道:“都归位吧!”
安康长公主苦笑了一下,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太子悄悄叹了口气,也无声地坐下了。
睿王看了看仍旧跪着的墨清澜,墨奕辰和林瑜,低声道:“都回去吧。”
墨清澜不动,睿王厉声低喝道:“澜儿听话,从长计议!”
今日已成僵局,再跪下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会激发皇上的怒火,招致更严重的后果。
死犟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墨清澜动了,他从地上爬起来,面无表情地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离得近的人能够发现,他眼中尽是不服不忿。
他不再跪,不是因为不敢再抗旨,而是从这一刻起,在他心里,圣光帝不值得跪!
宫宴的后半段进行的无比沉闷,之前那种欢乐和谐的气氛一扫而空,臣子们都闷闷地喝酒吃菜,不敢多嘴话。
睿王一家更是没有心情吃喝,一个个沉默寡言,不举杯,不执筷。
如此明目张胆的无声抗议,圣光帝就像没看见似的,依旧招呼着北齐的使臣们饮酒。
当这场气氛诡异的宫宴终于结束的时候,大臣们纷纷携家眷告退,抢命一样急着出宫。
睿王对王妃道:“你和孩子们先回府,我去求见皇上。”
皇上今日的态度很是蹊跷,睿王心里不安。
睿王妃道:“你言行心,我总觉得皇上似乎在生睿王府的气,执意赐婚就是为了膈应我们。”
睿王点点头,又对墨清澜道:“澜儿,先和你母妃回去,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去再。”
墨奕辰扶住墨清澜的肩,低声道:“走吧二弟。”
墨清澜神色淡漠,一言不发,任由他们安排。
出了宫,在马车里,墨奕辰和林瑜不由得起此事。
“皇上以前是这样的吗?”林瑜虽不了解圣光帝,却也觉得圣光帝今很反常。
墨奕辰摇头叹道:“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和父王关系最好,对父王极为信任倚重,所有朝臣都知道,皇上最看重最包容的就是睿王府。若是以前,皇上绝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落睿王府的脸面。”
林瑜皱眉思考,“按理不应该啊,他中了蛊,还是靠睿王府才找到金蛊王,才得以活下来,不如何给予荣宠,至少不该恩将仇报吧?”
圣光帝在宫宴上的举动,摆明了是在向朝臣们释放一个信号——睿王府不再特殊,不再受宠了。
“难道是皇上听信了人谗言?”林瑜猜测。
俗话,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痕,圣光帝态度的突然转变,必有缘由。
墨奕辰沉吟道:“很有可能……飞!”
正在车厢外赶车的白飞忙应道:“属下在!世子有什么吩咐?”
“悄悄传信进宫,让我们的暗桩查查,这两日可有什么去独觐见过皇上。”
睿王府埋在皇宫里的暗桩,是在墨启玉还是皇子的时候埋下的,这几十年来一直留在了宫里,至今还能利用。
白飞应了声是,只等稍后去安排。
马车回到睿王府,大家从车上下来,全都是一副郁郁寡欢的脸。
一行人走进王府大门,便见到红翡笑着跑了过来,她穿着一件百蝶穿花襦裙,跑过来的时候也像一只漂亮的蝴蝶。
“王妃,清澜,你们回来啦!”
红翡兴冲冲地迎上来,喋喋不休,“原来还不觉得,你们这一离开,才半而已,我就觉得好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红翡着着,突然发现大家都不太高心样子,不由得惊讶问出声。
她看看墨清澜,再看看睿王妃,都是一脸严肃,就连一向爱笑的阿瑜,脸上也没有笑容,便更纳闷了。
“怎么了嘛,宫宴上发生什么事了?”红翡走到墨清澜身边,拉拉他的袖子。
墨清澜望着她,眼中的酸楚泛滥。
他怕被她看到,便一把将红翡拥进了怀里。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红翡更蒙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她心底腾起。
“清澜,你……”
睿王妃叹道:“先回去再吧。”
大家一起来到墨清澜住的幽篁居。
一路上墨清澜都紧紧牵着红翡的手,红翡几次想追问,都忍住了。
到了幽篁居,丫鬟们上茶后退下,还是没人吭声。
红翡急坏了,冲着林瑜道:“阿瑜,你,到底怎么回事?王爷怎么没回来,难道宫里出事了?”
林瑜艰难地道:“你还记得昨咱们几个讨论,皇上会把华彩公主赐婚给谁吗……你中了……”
红翡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秦逸?清澜?”
她不可思议地望向墨清澜,喃喃道:“是清澜?”
如果是秦逸,最起码清澜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睿王妃叹道:“翡儿,澜儿在大殿上直接表明心里只有你一个,只愿娶你一个,为了你不惜顶撞皇上,他尽力了,可是皇命难违……你不要怪他,这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这话出来,睿王妃自己都不信。
赐婚之事,金口玉言,当着众多朝臣的面了出来,又怎么可能改变呢?
圣光帝是不会做打自己的脸的事的。
红翡完全呆住了。
墨清澜沉声道:“你放心,我过绝不负你,就一定会做到。”
红翡眨了眨眼睛,皱眉道:“你傻啊,抗旨是死罪!”
“除了你,我不会娶别的女人!”墨清澜态度坚定。
“可是你不娶你就会死啊,我也不想你娶,但我更不想让你死!”红翡着着,眼睛开始红了。
她没有林瑜那般一夫一妻的坚定观念,虽然她也希望墨清澜只有她一个女人,只爱她一个人,可怎么办呢,圣旨都下了,抗旨会死饶!
如果在“墨清澜死”和“墨清澜活着但要娶别的女人为妻”这两个选项之间选择,红翡会选择后者。
虽然后者会让她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