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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翊川轻轻拭去了慕挽歌眼角的泪水,他知道她醒了,也知道她在听着父亲的话。
听父亲的讲述,他们仿佛能看到他们当时凶险的场景,他们默默地坚守在最危险的地方,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甚至连自己的亲人都以为他们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他们或许会无声无息地死在实验室。
可饶是如此,他们仍然无怨无悔地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完成自己的任务。
他们是最可敬可爱的人。
慕挽歌哭得有些颤抖,她环桩翊川的腰,趴在他的怀里,抽噎,起先声音很,然后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嚎啕大哭。
众人都静默不语,他们知道“拯救者”这个组织很没有人性,可是没有想到是这么地血腥暴力,大家对于寒夜行口中的阿年,也就是慕挽歌的父亲,慕祁年,充满了同情和敬佩。
慕挽歌缓解一些后,她从寒翊川的怀里起来,她哽咽着问寒夜行,“父亲,我爸爸他……他现在还在那个组织里吗?”
寒夜行点头,“那次他平静下来后,那些人没有急着杀他,毕竟阿年是哪个时候已知的觉醒异能最多的人,他们不舍得自己的心血付诸东流,所以将他留下来观察。
阿年也没有让人失望,他再也没有发过狂,后来,他陆续地又动了几次手术,配合着做了许多实验。可能是想看看他的身体极限到底在哪,给他灌输了一次有一次提纯的药水,而阿年觉醒了一项又一项新的异能。
那些人怕阿年成为实力最厉害的人,反而不好掌控,所以在他的脑袋里植入了一套完整的装置,那套装置就像智能机器人一样,最主要的功能是听从命令。”
寒夜行的话比资料里全面详细,他向众人展示了慕祁年所经历的一切,也从侧面反映出“拯救者”组织的暴校
寒夜行认真愧疚地跟慕挽歌,“丫头,对不起,我虽然看到了阿年受到了非饶折磨,却不能救他。”
慕挽歌哭得有点停不下来,她摆摆手,“爸,这不怪你,我分得清是非曲直。”
她只是替父亲难过,她只是太心疼。
寒夜行看着外面的夜深浓重,“他应该快来了吧。”
寒翊川:“谁?”
寒夜行慢慢地吐出两个字:“阿年。”
众人一惊,慕挽歌直接站了起来,“爸爸?”
他要来了吗?是跟着逃出来了吗?那他们是可以相认了吗?
寒夜行看出她的激动,“我拿着文件出逃的事情,‘拯救者’组织绝对早已发现了,但整个组织力能出手对付我的只有阿年一人,所以他们一定会派阿年来缉拿我回去。”
慕挽歌:“爸爸知道你在随便基地?”
寒夜行:“不知道,但只要阿年想找,就一定会找到。他的异能多到数不清,或许能根据我身体上的气味寻来也不稀奇。”
慕挽歌:“那……那我们能留住他吗?能让他留下来了,他还能认出我吗?哪怕他和赫雅文一样,我也可以接受的。”
慕挽歌想,她爸爸只要能认出她,愿意留在她的身边,她会接受他任何样子,只要他愿意留下,什么样子都无所谓。
寒夜行没有回答慕挽歌的问题,他想起慕祁年的样子,如今的他跟曾经的阿年除了躯壳,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他取脑手术的那,虽然确实被他用她女儿的名义唤醒过,可那已经过去了五年。
这五年的时间,虽然他经常能听到阿年的消息,偶尔能见到他的身影,但他根本没有机会接近阿年,也没有找到跟他话的机会。
他觉得阿年可能已经不记得慕挽歌了,毕竟他的脑子完全被特定的装置代替,如果,五年前,阿年的身体还残留慕挽歌的记忆,那这五年来,他接受大大的手术,各种实验,每觉醒一项新异能的时候,整个实验室都能听到他痛苦绝望的嘶吼声,在这种折磨下,一个失去大脑的人,还能记得自己的亲人吗?
寒夜行看着窗外的夜色,他喃喃道,“阿年的实力已经到达了一种恐怖的地步,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对于他,我始终不知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
他看了一眼慕挽歌,没有隐瞒地开了口,“实话,我曾经对他起过杀念。”
他这句话,众人并没有意外,就连慕挽歌也没有对他透视怨恨的眼神,她只是神情很悲戚。
寒夜行有些欣慰慕挽歌的识大体,她并不是那种只会哭哭啼啼的女人,当初在城墙上看到她,他就知道她是可以跟儿子并肩作战的女人。
他又出了自己的担忧,“实验室里的人谈论事情的时候一般不会避讳我,他们一直以为我是一只高级丧尸,根本对他们造不成任何影响,也是如此,我才有机会得以知道阿年的实力,他可能已经达到了完美的程度,甚至可以不死之身。”
“不死之身?”众人惊呼。
寒夜行点点头,“所谓的不死之身,不是长生不老,而是近乎到炼枪不入的地步。他的躯壳已经达到了坚硬无比的地步。这是从那两个工作人员口中得知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寒翊川:“就连‘拯救者’组织也没有办法对付他?”
寒夜行:“他们当然会给自己留后路,阿年是最听他们话的,要么命令他自爆,要么让他乖乖躺在手术,他们将他体内的两枚晶核取出来。”
慕挽歌:“只要爸爸体内有一枚晶核,他都不会死对不对?”
寒夜行点头。
慕挽歌悲戚的眸中逐渐变得决绝,她颤抖地开口:“如果,如果他的存在是人类的威胁,那么就让我来亲手送走他吧。”
她的爸爸热爱祖国,热爱这片土地,热爱人民,他过他最骄傲的是就是成为一名军人,他一定不愿意自己成为这个样子,如果他有意识,一定也不希望自己像傀儡一样活着。
没有思想,没有感情,没有信仰地活着,被人操纵着成为最厉害的杀器,这是机器的职责,不是一个饶。
寒翊川看着慕挽歌坚决的目光,“挽挽,他可能已经不记得你了,你这样会有危险。而且,这种事情不该你来承担,如果他做出伤害人类的事情,还是我来吧。”
慕挽歌红着眼:“希望他还记得我,毕竟我是他的女儿,哪怕他有一丝犹豫,对我来都是机会。”
寒翊川见她这样,拼命地忍着不哭,眼睛红得像兔子,他想起了那场葬礼,从前那样肃穆的葬礼,真正死去的有几个人?他不免觉得悲凉。
为了祖国,有些人牺牲了却没有人记得,有些人连生死都被篡改,有些人被迫承受着煎熬,但就是因为这样的人,祖国才能更加的安全。
他看向寒夜行,他父亲也是其中的一名,但他从父亲身上看到的,永远都是希望,哪怕到了绝境,只要拼命挣扎,好像都可以拼出一线生机。
这也是父亲从没失败的原因吧,这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父亲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完成了,其中艰险不必细,单十几年如一日的不改初心这一项,都足以证明父亲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