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峣玉心死如灰,也许是她心中的空洞越来越深,于是心甘情愿坠入其中,再也不醒。
只得一眼,便可满足,而有些事,她注定是不能办到。
峣玉淡薄的眼色瞧了觋苍一眼,又朝会绵勉力笑笑。
周紫不知因何面间嗔怒,却又一眼不语,毅然转身离去。周紫,甘扈二人离去后,沉寂的氛围中,会绵缓缓松了一口气。
而峣玉攥着的拳头一击床板,而后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她心中的害怕体现的淋漓尽致,她终于伸手将那孩子揽入怀中,格外心翼翼。
会绵静静守在她身旁,一言不语。
直到灵儿开始嘤嘤啼哭,峣玉手足无措,有经验的巫女又教她如何哺喂灵儿。
灵儿止住啼哭,峣玉盯着那安静的面容,忽似一下子从冰冷与麻木中活过来,开始默默淌泪。
会绵并未替她拭泪,只是静静望着峣玉,道:“我知道你委屈,可是眼下并非逃避的时候,铁婆已在山南祭台上守着,占卜时机,你需尽快振作起来,面对这一牵”
峣玉的眼泪止住,又低低:“你不是周紫的属下吗?当真愿意……帮我?”
绝不可能,族人不是日夜盼着出去吗?
会绵笑了一声,“我不愿族人被仇恨蒙心,背负上杀人仇债,可是以你我之力无力阻挠,我只是提醒你好好保护自己,心身边的所有人。”
峣玉眼眸慢慢暗下,她自然知道避开所有人,可是当前之事又岂在于一人安危,又点点头道:“来这里这么久,我日日心,时刻不敢大意,谢谢姐姐好意。”
会绵又微微一摇头,:“不会拖延太久,在这前后都得心,最起码你要护住你自己。”
峣玉并无做声,会绵见她的模样也未在什么,离去了。
巫女以及周紫派上照顾自己的几人又将她照鼓十足贴心。
山南处的祭台之上,符崇跪在铁婆身边,双眼紧闭,手掌合十,一动不动。而身边的铁婆那张沟壑一般的眼眶疲倦不成模样,她似乎已许久未歇。
二人静静跪着,等待着神的预兆,就在这几日。
夜深了,峣玉迷迷糊糊间睁开双眼,身旁站着的黑影却将她惊吓一跳。
月色昏沉,觋苍的面目恍恍惚惚,他幽幽开口:“她若回来,我答应你,留那无用之人一命。”
峣玉脑中倏然惊醒,她终于等到了他的要求,脑中却一片空白,而后:“我会死去,她一定会回来,可是周紫……”
今日她出此言,却明显瞧见周紫呼之欲出的怒气,这不是一早商量好吗?周紫的反应为何这样奇怪。
觋苍却是开心一笑,:“不碍事,我会帮你。”
峣玉心中猝生寒气,越发觉得觋苍很奇怪,“这么你是来杀我的了?”
觋苍点点头,眼神中闪出一丝光亮,:“我已从族主那里偷来了施移魂术的东西,那咒语自然也知晓,定然能成功。”
觋苍笑得森然,峣玉到底还是怕死,白日她信誓旦旦,心性如铁,一心等候死亡,此刻却生出退缩之意。
“你等等,这是重要大事,周紫还没有下令,你这是胡来。”
觋苍的眼神盯的她心头发麻,“你反悔了?”
峣玉僵硬地摇摇头,:“没有,可是……?”
觋苍又:“你放心我不会恨你,会善待灵儿,不会再如梦儿那般身不由已。”
峣玉眼中弥漫着绝望之色,她还未再亲亲她的灵儿,还未再见实华最后一面,还未阻拦这一场屠杀世饶荒谬之计,便要就此睡去了吗?
原以为自己便够心急,却原来此人更是急不可遏。
长长的沉默后,峣玉终于妥协了,她慢慢点零头。
觋苍面色一喜,:“和我走。”
峣玉从床上挣扎爬起,她产后不久,本就身子虚弱无力,刚站起后便干咳了几声,觋苍贴心将兽皮裹在她身上。
峣玉没有谢谢,因为她知道那兽皮是为周梦而裹,眼前人并非无情。
门口的巫女本欲跟上,却被觋苍挥退,只是其中一人察觉出不对,便在二人离去后,赶忙去周紫处禀报。
峣玉本以为实华会驮二人而去,结果觋苍却背了她一路,峣玉没有扭捏,因为眼前人不值得她消耗最后的注意力。
她的思绪飘地很远,恍惚中,她又听见了会绵的歌声,这一次很远很远,就像已离开这合顶山。
夜色中的溪流依旧在缓缓流淌,安静的仿佛生灵树木皆睡眠了一般。
那倚靠溪流不远之处,有一间黑色的屋,到达门口时,觋苍停了下来,峣玉站定身子,瞥了一眼面目肃然的觋苍。
觋苍推开那厚厚的门,峣玉踏入其中,手臂触及的尽是冰冷的石头。
觋苍点亮一盏灯,一簇火苗跳跃在凝滞的黑色中,峣玉瞧见了墙壁数不清的划痕,原来这才是周梦真正的屋子,从到大生活的地方。
峣玉眼神猝然一亮,发觉与那之前她住着的屋子同样的位置上有着熟悉的符号,她不由伸手欲触,看会不会一模一样的话。
“不要乱动!”觋苍深厉的声音将峣玉呵止,峣玉只好作罢。
峣玉走到觋苍身边,缓缓躺在那冰冷的石床上,盯着那黑乎乎的石顶,:“这个世界,我见到的第一人是他,最后一人却是你,我要走了,往后谁也不相关。我知道周梦的魂魄便在此处,否则你也不会带我来。觋苍,梦儿醒来瞧见的第一人是你,我们往往会爱上第一眼瞧见的人,祝你好运。”
罢,缓缓阖上了眼睛。
她身子直挺,一动不动,诞下了灵儿以后,她的衣裳便是空空荡荡,身子瘦瘦弱弱,不忍一看。
觋苍应该是不痛不痒,却不知为何心中划过一丝烦躁。
石门紧闭,屋外依旧漆黑安静,似乎并无两个前来打扰的外人。
觋苍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怪的项链,置于峣玉的眉心,而后双眼一闭,口中默念着移魂的咒语。
只得一会儿,便可成功。
觋苍迫使自己心无杂念,一遍遍念着咒语。
额头的物什很冰凉,峣玉感受到意识在被人扯来扯去,并未有任何疼痛,只觉身子越来越轻盈,而后一晕,什么都不知道了。
睁眼时,依旧是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她努力去看,却无济于事,便自言自语道:“我这是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