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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是不依的。
当看到乱葬岗处尸骸遍野,水柔仪莫名地一阵心痛。
百般追问下,木风才吞吞吐吐地招供,当日上官鸿飞因为恼怒曼珠沙华帮公然对抗盛国才下令掘坟。
水柔仪并未发难,只是吩咐扈从立即将遗骸掩埋,并以云安公子的身份修建了一座墓碑,墓碑上镌刻着“慕容皇族之墓”。
末了,水柔仪又亲自去兰若寺跪请得道高僧了无法师超度亡灵。
了无法师沉吟片刻,瘦削枯槁的容颜上一片犹豫:“先仁皇族为世所不容,施主此举无异于将老衲置于举世为敌之境。”
水柔仪目光坚定,虔诚跪禀:“了无,无了,颠来倒去,总归万物不萦心。既如此,大师又何必在意世饶品评?”
了无法师半阖了眼睛,一时怔住了。
水柔仪不再吭声,拿眼四处打量了一番,兰若寺不愧为下第一寺。
她虽与了无法师身处禅房内,透过窗户纸,仍依稀可见大殿内布局广阔壮丽,青石板砖锃亮光洁,描金绘彩廊柱高耸入穹,处处庄严肃穆,气势宏伟。
禅房正中的灵芝纹紫檀香案上供奉了一尊佛像,下首的紫铜熏炉里燃着檀香,云纹般的香烟细细散开,弥着屋里异香扑鼻。
了无法师倏然睁开了眼睛,顿悟一笑:“施主好辩才!昔日,刘侍御问:‘了心之旨,可得闻乎?’师曰:‘若要了心,无心可了;无了之心,是名真了’。老衲修行数十载,竟无施主通透,当真是无地自容。阿弥托福。”
水柔仪面有愧色,跪禀道:“方才是在下有心蛮缠,实是不该!为先仁皇族超度亡灵是在下威逼法师所致,他日就算有人追究,法师大可如实相告,一切苦果皆由在下一力承担,绝不带累法师。”
了无法师摇了摇头,平静的脸上略显薄嗔:“老衲今日得施主指点,终至无了之境,施主怎好坏了老衲的苦心修行?今日之事,是老衲自愿为之。”
水柔仪听罢,恭恭敬敬地行了个跪拜大礼:“在下替先仁皇族感念法师恩德。”
了无法师又寒暄了会儿,便命沙弥送水柔仪出去了。
次日,了无法师率领全寺僧人亲赴多敏客栈乱葬岗,为亡魂超度。
七日后,水柔仪辞别了无法师,只身赶往兴国。
临行前,水柔仪手书一个“仁”字,着木风带给上官鸿飞。
木风率领部下来到先仁皇族的墓碑前,恭敬行了三跪九叩大礼后归国。
又二十日,水柔仪终于抵达了兴国太傅府。
一回到府内,水柔仪立即去寻蚕王和雪团,却被告知,蚕王早在两个月前便被兴皇抢到了宫郑
肢体残缺的阿木一见了水柔仪又是哭又是笑,两眼中一会儿滚落一颗颗黑珠子,一会儿又滚落了一地的白珍珠。
待阿木心绪平复后,他才骂骂咧咧地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当日,仇公正将阿木他们送回太傅府后,便进宫复命去了。
阿木因为答允水柔仪要好生照顾蚕王和雪团,终日寸步不离地看管它们。
谁知二十多日后,兴皇突然派冉太傅府,要求阿木将蚕王立即交出来。阿木自是不允诺,与来人发生了冲突。对方不敌,铩羽而归。
又过了两日,兴皇又命仇公正到太傅府索要蚕王,阿木殊死抗争,被仇公正打的支离破碎。
雪团一心护主,自是不肯眼瞅着蚕王被强行带走,抓挠咬伤了不少御林军。
仇公正被雪团咬伤后,心下发狠,一剑刺进了雪团的左腹上,雪团身受重伤。
阿木连夜将雪团送到了薛鬼医处医治。而他自己便死守在太傅府。
水柔仪听罢,气的命人将兴皇先前送来的一应物什全部丢到茅厕里。
水柔仪越想越气,兴皇首次派人入府抢夺蚕王的时候,正是兴国刚刚解除危机的时候,那时,她已随上官鸿飞秘密去了盛国。
兴皇刘毅必定以为她从昌国失踪后,便不会再回到兴国,这才有恃无恐。
刘毅只知蚕王可以替皇后清毒,却不知,如果不配以清心术,纵使得到了蚕王也无济于事。
大概蚕王进宫后,并不能替皇后清毒,再加上长久未清理,皇后体内的剧毒复又涌进了心脉。兴皇刘毅这才传令潜伏在各处的细作,急寻她回宫救治。
水柔仪稍作休整后,便命管家从城里请来了木匠,替阿木接上了断肢。
阿木却整日恹恹的,闷在房内不出门。
回国的当,水柔仪立即派人知会太子刘睿,她要入宫替皇后诊脉。
第二日清晨,水柔仪刚到宫门口,便看见刘睿候在那里。
水柔仪躬身下拜:“微臣参见太子殿下,恭祝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刘睿不待水柔仪行完礼,便将她一把拽起:“往后无人在侧时,不必行此虚礼。”
罢,刘睿便牵着水柔仪的手,亲亲热热地往流仙宫去了。
水柔仪忧心道:“皇后娘娘如今是个什么情形?”
刘睿苦着一张脸:“病来如山倒!”
水柔仪皱眉问道:“微臣的蚕王可还活着?”
刘睿立时停止了脚,气的直跺脚:“那只臭虫子整只知道死睡,动都不动一下!
父皇大怒,命人拿针扎,好不容将它唤醒,它却一口毒血都吸不出来!真真是个废物!”
水柔仪如遭雷击,失声尖叫道:“丫丫个呸的!你们,你们,你们------皓首匹夫-----竟敢用针扎我蚕王?真是愚不可及!”
刘睿白了水柔仪一眼,干咳了两声,愧疚道:“那个------那个------父皇当日因为太过忧心母后的病体-------这不是没法子吗?”
水柔仪恨的咬牙切齿:“白眼狼!我阿------皇后娘娘怎么就------唉!”
刘睿撒开手,威严地瞪住水柔仪:“喂,吴欢,你方才敢辱骂君上,你知道是什么罪过吗?将你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水柔仪咬紧下唇,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勉力装出一副谦卑样,低下了头。
刘睿这才作罢。
刘睿自顾自的着话,一会儿打听水柔仪是如何服昌皇的,一会儿又询问她待会儿如何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