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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输入正她打了个激灵,用力推开南宫皓月,急急转过身,缓了缓,静静道:“情如风雪无常,却是一动即殇。阿月,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南宫皓月一个大步向前,用力抱住她,深吸一口气,语带悲音:“柔儿,我曾逼你发誓,今生今世,你的心和身体永远只属于我南宫皓月。
如违此誓,我南宫皓月此生不得好死,生生世世不得超生。当日所发之誓言,余音犹在耳,天上的神明都看着。我知道,你定然舍不得我万劫不复!”
水柔仪犹如晴天霹雳,僵在了当地,呆呆地呢喃道:“你------你------你不要逼我------求你不要再逼我------”顿了顿,水柔仪大力挣开南宫皓月,逃也似的跑开了。
南宫皓月追了上去,眼瞧着水柔仪跳上了马车,他飞身上车,赶了车夫下去,扬鞭策马,往茶哈台疾驰。
水济昌如坐针毡,索性面对着南宫皓月的背影跪着,隔着车帘连声告罪。南宫皓月令水济昌不必多礼,只管好生坐着,不许再尊称他为陛下,唤他思云公子即可。
水柔仪搀扶起父亲,喂他服食了一粒丸药,不多时,父亲有些困倦了,她让父亲枕在她的双膝上,又替他盖上绒毯,轻柔地吟唱着父亲家乡的歌谣:
天高地阔,水草丰美,牧羊的姑娘呵,请你停下脚步,听我唱完这首歌。
是谁把风神的口袋划破,让这苍凉的大漠四季风吹?吹干了我的眼泪,却乱了我平静的心。又是谁的手撩拨了我的心弦,弦歌落寞,唱着无尽的相思?
满地的黄沙呵,是我洒了万千的思慕,思慕发芽,开出红艳艳的沙漠玫瑰,赠予我心爱的姑娘,和我一道归家。
南宫皓月听着动人的旋律,心里感慨万千,忍不住轻声应和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水柔仪隔着车帘,瞥见南宫皓月玄色的衣袍,心情沉重,恹恹地趴在车窗上发呆。
到了清园,南宫皓月不由分说,将昏昏沉沉的水济昌抱下了马车,安置在床榻上,又没事找些事来做,只是不提告辞的话。水柔仪对南宫皓月避而不见,借故出府去了。
茶哈台的集市虽不及昌国王城繁盛,较之折花台,则热闹有趣的多。
形形色色的异乡人,身着五颜六色的民族服饰,在大街小巷溜达,偶有争端,也无公差调和,各凭本事,拳头硬者,即为赢家。
当然,倘若赢家对输家咄咄相逼,过分欺辱,围观人群则会出来说几句公道话,三言两语就化解了一场人命纠纷。
水柔仪在折花台吃了大苦头,在此地,胆怯了许多。偶有人欺负到她的头上,好几次,她都想以牙还牙,但,一想到当日差点成了包子馅,再大的气也消了。
因而,在茶哈台定居的这段时日,她只在白天出门,天色一黑,绝不出门。就算路遇不平之事,她不敢明着帮腔,只会暗地里掷一枚石子,或偷着撒点毒药粉,给恃强凌弱者一点儿教训。
眼瞧着夜幕降临,约摸着南宫皓月该离开了,她这才匆匆折返。路过琼花阁时,她忽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震惊之余,心里隐隐不安。
那女子身量高挑修长,较之一般的女子要高上许多,走在人群里,不自觉会引得人多看几眼。
她身着一袭海棠色的烟萝纱衣,慵懒倚在临街二楼的柱子上,半露酥胸,姣好身材半隐半现,甚是妖娆勾人,偏偏,她的眉宇间透着一股桀骜不驯,有嫖客纠缠时,她不自觉上挑眼皮,半露了眼白。那种高傲的眼神,是那般熟悉,她曾经见过的。
水柔仪暗暗观察,那女子似乎身怀武功,往往不待嫖客近身,她总会悄无声息地惩治那些急色者。那些嫖客不是莫名其妙跌了跤,就是滚下楼梯,摔得鼻青脸肿,而她假意上前搀扶,装的无事人一样。
绞尽脑汁想了想,水柔仪的脑海中忽然划过盛国贵女叶心的身影,她没来由地一阵恐慌。叶心当日放她出盛国皇宫,事后,她总担心上官鸿飞会迁怒于她,因而心里总是不安。
后来,她与上官鸿飞两情相悦,因着心怀愧疚,想要当面向叶心致歉,而上官鸿飞总是拦着,不许她靠近叶心住着的碧心殿,还命木风盯梢。
那时,她与上官鸿飞情投意合,也未多思,如今想来,依着上官鸿飞寡淡冷漠的性子,定然不会轻易饶过叶心。水柔仪越想越觉得心惊,意欲看清那女子的容颜时,那女子施施然走进里间去了。
水柔仪找了一家成衣铺,换了一身男装,又易了容,还故意贴了两撇胡须,这才闯进了琼花阁。
茶哈台琼花阁不愧是天下第一阁,不仅阁里的姑娘个个生的如花似玉般,屋里屋外的铺排布置更是高贵奢华,较之公门侯府,竟也毫不逊色。
老鸨春泥妈妈一眼就瞥见了水柔仪,见她进来了有一刻钟的功夫,既不找姑娘作陪,也不听曲看舞,只管贼头鼠脑地东瞄西看。
春泥妈妈给身旁的一名女子使了个眼色,那女子点了点头,纠集了七八个美人围了上去。
水柔仪曾在盛国的琼花阁见识过这些花楼女子的厉害,不敢马虎大意,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那些女子要拉她的手,她索性左拥右抱,故意装出一副急色模样,时不时地亲吻着那些女子的脸颊。
那些女子要拉她上楼求欢,她一时急了,故意嚷嚷着眼前的女子不够美艳,堂而皇之地闯上舞台,拽住正在跳舞的女子,一会儿说着“一条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浪言浪语,一会儿念着“章台之柳,已折他人。玄都之花,未改前度”的酸诗,把那女子逗的娇羞不已时,她又拉着那女子翩翩起舞。
观舞的嫖客,瞧着有趣,故意在台下起哄,十两的金子、百两的珠钗,急雨似的往台上抛洒,春泥妈妈也觉着有趣,索性撤了人手,由着她胡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