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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嫖客见水柔仪生的俊俏温雅,又颇有文采,想来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此番定是背着家人偷偷溜出来见识秦楼楚馆的,因而,众人一时玩性大发,纷纷起哄,嚷嚷着要让他们喝交杯酒。
水柔仪见闹大了,趁空就要开溜,被一众嫖客拦住了去路,撺掇着,要水柔仪当众亲吻那女子。老鸨见大伙起了兴致,为助兴,真个儿命人备了杯盏等物,端到了台上。
众人见老鸨准备的是彩绘双联漆的合卺杯,且是用竹、木结合雕制而成的,颇合古礼,一时间,引得全阁的人前来围观,真金白银的赏钱更是铺了一厚厚一层。
那女子动了真格,斟酒毕,缠着水柔仪要饮合卺酒,水柔仪叫苦不迭,急的抓耳挠腮。众人乐的看猴耍,不住口地起哄。
“云安兄,到处寻你不见,喔,原来躲在这里高乐了。”人群中忽然响起一个威严洪亮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见是一个仪表堂堂的富贵公子,一身玄色衣裳上满布锦绣暗纹,腰系暗银嵌玉厚锦带,身姿长八尺,风姿特秀,龙章凤姿,端的英武霸气少年郎!
水柔仪看着台下的南宫皓月,不觉有些痴了,她不得不承认,当日,情窦初开时,她便是被南宫皓月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气迷了心智,明知一入宫门深似海,仍是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南宫皓月缓步慢行,一步一步往看台上走去,众人瞧他金相玉质,虎步龙行,忽然住了玩笑,禁了声,自觉让道,退到两边。
水柔仪趁机要开溜,还未蹦下看台,便被南宫皓月拽到了怀中,两眼灼灼,深情望着她,黝黑发亮的眸子里盛满了深切切的倾慕。
众人醒过神来,大声嚷嚷着,让他二人饮合卺酒。那女子识趣,端了漆盘到南宫皓月跟前,戏谑道:“两位公子,一个生的威武不凡,一个生的俊秀清雅,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合该饮了这合卺酒,从此,双宿双飞。”
此话一出,满堂喝彩,打赏的物件流水似的掷到了看台上。金光闪闪的金子、白亮亮的银子已算不得什么,不少嫖客将随身佩戴的一些金贵之物也扔了上来。
水柔仪见一个光彩耀眼的小金娃娃手串甚是有趣,顺手接住了。只见上头,用红线串着十个金灿灿的小娃娃头,神色各异,有憨傻大乐的,有嚎啕大哭的,也有张大嘴巴打哈欠的,表情生动,甚是可爱,水柔仪不禁莞尔一笑。
南宫皓月瞧着眼里,心里顿时柔软起来,凑到水柔仪的耳边,低声说道:“十全十美甚好,将来,朕要与柔儿三年抱俩,连生十个娃娃。”说罢,不由分说,将手串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水柔仪瞪着茫然的大眼睛,脱口而出:“三年抱俩?连生十个?”想了想,她低头掐着手指,认真算了算,喃喃自语道,“三年生两个,六年是四个,九年就是六个,哎呀呀,岂不要连生十三年,才算完?”
此语一出,惊呆众人,大伙癔症了好一会儿,忽然哄堂大笑起来。有人又带头起哄,催促他二人快些饮下合卺酒。
水柔仪正在惆怅,忽然被震天的呼声吓醒,登时涨红了脸,大力推开南宫皓月,跳下看台,作势就要逃走。
老鸨春泥妈妈看着台上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两眼冒绿光,大手一挥,派了十来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去围追堵截,直至把水柔仪重新推到了看台上。
花楼里的姑娘,将合卺酒杯分别塞到南宫皓月和水柔仪的手中,南宫皓月神色大喜,从怀里掏了一大摞银票打赏。众女子得了彩头,越发殷勤,围着水柔仪起哄,恨不得把她的头按进合卺酒杯里。
看台下的嫖客也跟着凑热闹,什么金锁、玉佩,全都扔了上去。一众花楼女子见状,越发缠着水柔仪凑趣,将水柔仪直往南宫皓月怀里推去。
水柔仪被闹的没法,乖乖缴械投降。南宫皓月端了酒杯,一扬脖,爽快地喝了,棱角分明的脸颊上漾满了笑意。
水柔仪羞的连耳根子都快烧熟了,恨不得一头钻进地缝里去,禁不住众女子起哄,她一咬牙,灌了下去。
好戏看罢,众人各自散开,继续寻欢作乐。水柔仪捂了脸,一头闯了出去。南宫皓月快步追了上去。
及至到了清园门口,南宫皓月抬脚就要跨进门槛。水柔仪猛然转过身,挡在大门正中间,怒目圆瞪,大声嚷嚷道:“这是我家,你跟进来做什么?快些家去!”
南宫皓月打定主意扮无赖,腆着脸,硬是从门缝里挤了进去,大摇大摆往里走去。水柔仪恨恨踢了门槛一脚,怏怏阖上了大门,边往里走,边揭下了面罩。
水济昌早候在院子里,远远看见南宫皓月,他忙迎上前,见了礼,后又看见水柔仪吊儿郎当走了过来,他登时拉下了一张脸,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扭头冲水柔仪大喝道:“孽障9不快跪下!”
水柔仪唬了一跳,“扑通”一声跪下。从前,还在昌国水府时,但凡她归家晚了时辰,鬼使神差地,回回都能撞上父亲,而父亲总会大喝一声“孽障9不快跪下!”,然后,拿老竹戒尺,狠狠地抽打她的手心,疼的她五六日不敢拿东西。
南宫皓月见水柔仪吓得花容失色,小身板颤巍巍地发抖,心下不忍,干干咳嗽了一声。水济昌略略收起了怒气,厉声道:“去客厅里跪着去!”
说罢,水济昌满脸堆笑,将南宫皓月往客厅里让,回头命令丫头准备一条戒尺。水柔仪听了父亲的吩咐,吓得腿肚子发软,又不敢吱声,一步步挪进客厅,远远避开父亲,跪在地上。
水济昌安置妥当南宫皓月,扭头开始教训水柔仪。他瞪着水柔仪,高声道:“过来!”
水柔仪不敢犟,往前膝行了几步,就停下了,蔫了的茄子似的,缩着肩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