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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济昌拿起戒尺,猛然大力拍了下桌子,刚了一个“过”字,水柔仪麻溜膝行到跟前,乖乖伸出手,别过头去,不敢看。
水济昌抡起戒尺,“啪”地一声脆响响起,水柔仪白皙的掌心挨了一下,痛的她“哎哟”呼痛。南宫皓月见她掌心登时通红一片,眉心遽跳,忍不住干咳了一声。
水济昌侧过身子,微微颔首,脸上甚是恭顺,扭头看向水柔仪时,又变得狂怒暴躁,厉声询道:“知道错了吗?”
水柔仪抖擞了一下,连连点头,声音恳切道:“知错了,下次再不敢晚归了。”
水济昌意欲再教训几板子,还未扬起戒尺,南宫皓月已瞪了过来,他只好悻悻收回戒尺,扭头吩咐道:“起来。”
水柔仪颇有些意外,怔了怔,连忙抬起头看了父亲一眼,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从前,父亲捉住她晚归时,每回不是教训她十下手板,就是教训二十下,从未如此轻易饶过她。
南宫皓月刚起身,正要去搀水柔仪起身,水济昌忽然神色一变,大步抢上前,低头查看她脖颈上的印迹。
见是一个红艳艳的口脂印迹,他登时暴跳如雷,手上的戒尺拍的红木八角雕牡丹浮纹桌“噼啪”响,怒吼道:“你方才去哪里鬼混呢?你脖子上的------口脂是怎么回事?孽障9不照实!”
水柔仪吓的软在地上,盯着父亲手里的戒尺,颤着唇瓣,道:“去了------去了-------琼花------琼花阁------”
南宫皓月眼瞧着水济昌要扬起戒尺,连忙抢上前,将水柔仪从地上拉起,护在身后,讪讪道:“那个------那个------她是跟我一块去的。”
水济昌有些吃惊,望向南宫皓月的眼神里杂了些许失望,那种眼神让南宫皓月心底一“突突”。
四岁那年,他迷上了斗蛐蛐,甚至将蛐蛐带进了书房,被太子太傅一本告到了父皇的跟前。
父皇唤他到御书房问话,他矢口否认,父皇信了他。一日,他又在上课时偷偷斗蛐蛐,被父皇抓了个正着,父皇当时望向他的眼神,便似这般。
水济昌看了眼南宫皓月,又看了眼水柔仪,眸光清冷,一张脸拉的老长,他将水柔仪从南宫皓月的身后拽了出来,命她伸手跪好,扬起戒尺,狠狠地责打她的手板。
南宫皓月见水济昌执意要教训水柔仪,不好再什么,只好徒一边干看着,急的脑门上沁了一层汗液。
水柔仪不敢缩手,痛的“哇哇”大哭,一连挨了二十手板才罢。水济昌命她跪够两个时辰才能回房歇着。
待水济昌回房后,南宫皓月走过去,蹲下身子,心拿起水柔仪的手,见她掌心红肿一片,而手背白皙,活像一只猪蹄,他一时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水柔仪还以为南宫皓月要安慰几句,谁知,他竟幸灾乐祸,她气的鼻孔一张一翳,大声嚷嚷道:“你笑什么?你就没被父亲责打过?”
南宫皓月见她动了怒,粉面绯红,薄染了一层菡萏色,泪珠盈睫,摇摇欲坠,那露出来的脖颈,似一段粉藕般的水嫩,他一时忘了情,低头吻了上去。
水柔仪下意识去推他,掌心登时火辣辣的疼,痛的她“嘶嘶”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南宫皓月忙低头查看她手上的伤,无限怜爱,放在口边,轻柔地呵气。婢女送来了冰敷的毛巾及伤药,南宫皓月亲自替她处理,末了,抹好了伤药才丢开手。
水柔仪跪的膝盖发麻,难受地扭来扭去,南宫皓月命人去打探,知道水济昌已经歇下了,寻了个坐蓐给她,叫她跪在上头。
起初,她执意不肯,耐不住膝盖疼痛难忍,再三确定父亲不在外头监督,她这才放心跪到坐蓐上。
南宫皓月陪着她,坐在旁边的坐蓐上,与她叙话。水柔仪懒得搭理他,也不吱声,只是跪着,渐渐地,睡意来袭,她眯拢了睡眼,身子摇椅晃。
南宫皓月怕她摔着,将她的脑袋搁到他的肩头,用另外一条胳膊揽住她的身子。南宫皓月已许久没有见到她,如今,近近地看着她的睡颜,他的心里一阵一阵激动。
从前,举办封禅大典时,他以为要看尽这底下最美的景色,必得站在山峰的最高处,极目远眺,方能领悟一览众山的意境。
如今,他才知,不必登高爬远,只要有她在身侧,纵使身处茶哈台这等苦寒之地,也能领略到这世间最美的景致。
南宫皓月一时间无限感概,从不信佛的他竟然在此刻参透了佛理。
可笑世人跋山涉水,辛苦遭逢数十载,上下求索,寻寻觅觅,蹉跎了大半生,好容易觅得这世间的瑶池仙境。及至,看花还是花,看树还是树时,终于恍然大悟,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世人贪恋的从来不是整片花海,而是那朵与自己心意相通的解语花。世人想要的也从来不是整片森林,只是想要那片遮住眼睛的树叶。
约摸着时辰到了,南宫皓月轻柔抱起水柔仪,将她安置到床榻上,又盯着她看了许久许久,才恋恋不舍地出去了。
水柔仪听的阖门声响起,才慢慢睁开眼睛。就在他将她的脑袋搁到肩头时,她就醒了,可她却没有勇气睁开眼睛。面对那样深情缱绻的他,她的心里只有愧。
时至今日,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份浓情蜜意,她也不知未来该如何面对同样情深一片的上官鸿飞,她更不知再见着高哲时,如何跟他描述自己现下的心境。
南宫皓月是她情窦初开时的恋人,满足了她对男子全部的幻想,英武霸气,情深缱绻。
上官鸿飞是她渴盼的温柔港湾,无论在外受了多重的伤痛,他温柔的双手总能替她治愈一切创伤。
而高哲更像是一剂虎狼药,既能以毒攻毒,又能变成这世间最毒的药,他的爱霸道跋扈,让她感受到了这底下极致的爱,又让她时常感到恐慌和无措。
水柔仪迷迷糊糊睡了半宿,刚亮,南宫皓月就端着一个漆盘,冒冒失失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