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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门规,门下弟子胆敢叛逃师门者,杀无赦,祸及家人!她如今这个做派,不是叛逃,是什么?”
苑娘低垂了脑袋,半晌不吭声,奓着胆子骶骨了句:“要处置她,好歹先将属下的名字改回去才是。
属下原本叫海棠红挺好的,非给人家改名叫苑娘。一旦开祠堂,依着门规定了她鸳娘的罪名,门下弟子人人皆可杀之。
保不齐有些糊涂蛋,将叛逃师门者鸳娘听成了苑娘。属下若是无辜受累,岂不冤的慌?那可真得到地底下做怨娘嘞!”
苑娘的声音虽轻,吐字却清晰的很,又语速缓慢,一字不落的落进了锦娘的耳中。
锦娘装作没听见,喊人阮血化瘀的药膏子擦脚,苑娘越矩,将小丫头撵了出去,她亲自替锦娘擦药,一下下轻轻揉着锦娘的伤处,看着锦娘的右脚大拇指黑红了一片,已经有些肿了,她抬起头,轻声问道:“疼吗?”
锦娘见问,不知怎地,头皮一阵发麻,仿佛回到了三十多年前。那时,师父余唱晚待门下弟子极其严苛,轻则罚禁闭,重者吊起来抽鞭子。
那时,她经常受罚,回回被鞭子抽的死去活来。旁人自顾不暇,哪里还会理会她的生死?只有师姐马微芬悉心照料她,一边替她上药,一边还时时问她疼不疼。
苑娘上完伤药,见锦娘还在发呆,她拿着药箱,轻步退了下去。
锦娘忽然吩咐道:“吩咐下去,三日后开祠堂,对外就宣称,楼主鸳娘身患恶疾,于日前将百艳楼楼主之位传给了我锦娘。”
苑娘恭敬了神色,郑重行礼道:“谨遵楼主令。属下这就安排下去,今晚之事,决计不会泄露出去半句。”
锦娘黯淡了眸光,微微点了点头。
苑娘仍是站着不动,等着锦娘示下。
锦娘知道她未说出口的话,恨的腮帮鼓帮帮的,气道:“连这点子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何用!”
苑娘不肯吭声,乖乖受训。
锦娘气归气,到底不敢大意,闷闷生了会儿气,冰冷了嗓音:“百相门------是不好惹,那门主更是个厉害的主,唉,师------她马微芬这回果真桶了个马蜂窝,她自己个儿没招,索性撂下这么个烂摊子给我!”
苑娘忙着点头应和,只说锦娘虑的极是。
锦娘支棱着两只疲倦的眼睛,想了半天,沉声道:“你亲自去面禀那百相门门主,就说,鸳娘身患恶疾,且神志不清,她自己生恐误了他老人家的大事,这才将楼主之位传给我锦娘。
你务必谨小慎微些,话说的软和些,千万别触了他的逆鳞。那位门主看起来不像是个好说话的,稍有不慎,不但你命休矣,我百艳楼只怕也会跟着遭殃。切记,切记!”
锦娘吩咐一句,苑娘应承一声,待锦绣娘说完后,苑娘迟疑了会儿,回禀道:“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锦娘冷哼道:“我若说不当讲,你就闭嘴不讲呢?”
苑娘脸上讪讪的,声音有些发抖:“属下该死,但属下也是职责所在,不敢不说。
您老是知道的,江湖各派,除了昌国、盛国和独孤圣女派,天下各门各派都要听命于武林盟主。
属下虽是百艳楼弟子,却是武林盟主钦定的天使,平日里要代替武林盟主监管百艳楼。否则,一旦让盟主知道属下懈怠,当月的蛊毒解药便要停了。”
苑娘一提到蛊毒二字,吓的一抖擞,再也顾不得什么,抬起头,直视锦娘,郑重道:“各门各派,但有门派之主易位者,须得上报武林盟主,只有武林盟主允之,新任继承者才可就任。”
说吧,苑娘煞有介事地看了锦娘一眼,冷声道:“三日时间,只怕太仓促了。”
锦娘越听越气,若不是碍于脚伤,恨不得要跳脚,她忍了又忍,一咬牙,拍案而起:“十日后开祠堂。百相门那边,你务必要稳住,出了什么岔子,老娘先处置了你!”
苑娘不敢犟,委屈地应了声是。
锦娘正在气头上,实在忍不下这口恶气,冲着苑娘大声道:“天使大人上达天听,了不起,可比我这老婆子强多了!
想必,天使大人必有法子料理好此事。老婆子就在百艳楼等着看天使大人如何长袖善舞,还望天使大人莫要辜负了老婆子的厚望!”
说罢,锦娘赌气出去了。
苑娘僵在当地,一筹莫展,悻悻然出去了。
苑娘回到自己房间后,打砸了会儿家具器皿,又拿几个小丫头片子撒气,心里的憋闷才消散了些许。
这时,伺候苑娘抽水烟的侍女疏桐笑吟吟走了进来,百般奉承,伺候的苑娘心里舒坦极了。
苑娘歪在凉榻上,“吧嗒吧嗒”抽着水烟,拿眼觑着疏桐,问道:“你个小丫头片子非进宫不可?你没念过书,戏文总该看过,一入侯门深似海,那宫门里头的水可比侯门又深上许多。”
疏桐端了碗毛尖,伺候苑娘喝了半盏,又殷勤给她捶腿,笑道:“干娘,您就成全了女儿吧!女儿就算老死在宫里,也不想再待在这妓院。”
苑娘抽了口水烟,翻了个身,叫疏桐给她挠挠痒,笑道:“你个小丫头片子,人小,心野着哩!”
疏桐看着苑娘的背,湿润了眼眶,又不敢哭,勉强笑着:“干娘,疏桐虽出身草莽,到底是好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儿。”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此处虽不是兴国,难保不会撞上故国旧人。若是被人知道------我------沦为娼妓,爹爹妈妈就没脸做人了。”
苑娘闻言,慢慢坐直身子,倚在凉榻上,隔着烟雾,打量疏桐,叹道:“你是个实心眼的好孩子,比那些长了一肚子花花肠子的蹄子们可人多了。不然,老身也不会调你到我跟前当差,至今未让你接客。”
疏桐不能自已,哭的泪眼滂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脑袋磕的砰砰响。
苑娘摆了摆手,说道:“都是女人,你的心思我都是知道的。要不说你是个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