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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宁回房后,没坐多久就又开始头晕想吐。这间房原本就是用来放货的,通风也不怎么样,容易让人胸口发闷。艾宁喝零水,然后躺在那个用木板和箱子临时组成的“床”上,打算睡一会儿。
船行的晃晃悠悠,艾宁觉得自己脑袋和胃里的东西也跟着一块晃晃悠悠。哗哗的水声,门外时不时有人经过的脚步声,还有隔壁房间里一件圆形货物不断来回滚动的笨重声响。艾宁睁开眼睛,无奈叹了口气。
看来这觉是睡不成了,还是出去呆着吧。戎曳在船头,那自己就去船尾好了。
艾宁拿上外套往外走,没想到一开门就正撞上了穆连。他似乎也被惊到,愣在原地,一手端着一个黑碗,另一手悬在半空,好像刚要敲门。
“你怎么来了?”
艾宁看着他,言语间有些似有若无的欣喜。
“我,找你有事。”他有点不好意思,视线最后落在她手里的衣服上。
“你要出去吗?”
“噢,”艾宁也瞟了眼自己手中的外套,笑:“是啊,屋里太闷了,我想去船尾待会儿来着。你先进来,先进来吧。老站在门口话也不合适。”
艾宁着将他让进屋。这屋里没有板凳,他们就随便坐在货箱上。
穆连把手里的碗往她面前一递,:“这个你喝了吧,是晕船药。在这船上还得呆三,喝了这个你能好受一点。”
艾宁边谢谢边把药接过来,一股苦味瞬间侵占了她的全部嗅觉。她不自觉皱起眉头,把碗拿远了些。
“你怕苦?”穆连着站起来,“我去给你找糖。”
“哎不用!”艾宁赶紧叫住他,不然以他的性子估计就冲出去了。
艾宁笑道:“我只是不喜欢苦味的东西,但也没那么挑剔。既然知道它对我有好处,那当然无论如何都是要喝的。”
艾宁完,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喝完还不忘给穆连挤出一个笑。他这药找的估计也不容易,一番心意总得回应,这样才算没有白受他的好。
穆连当然知道她是硬撑,但眼下也没法补救,只好告诉自己,下次再遇上这种时候一定要记得给她带些甜食佐味。
“还要出去吗?”
穆连边问边倒了杯水给她漱口,换来的是她含着一大口水,点头如捣蒜。
他轻轻擦掉她嘴角的水渍:“那我带你去舱顶,那里视野好。”
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他没。那里绝对不会出现一个叫作“戎曳”的大灯泡。
……
艾宁站在船尾,仰着脖子,打量面前这个和两层矮楼一般高的船舱。
如果这真是一幢两层的矮楼,爬上去绝对不是难事。可这是一座仓库。墙上无窗无装饰,连个踏脚借力的地方都没有,就是一块大木板。
没过多久,穆连从舱里出来,身后还拖着个老旧的三角梯子。
艾宁看他熟练的把梯子往墙下一支,然后冲自己招手。
“你这从哪儿找来的啊?”
艾宁围着梯子转了个圈,又觉得好笑。这梯子不仅看着像随时会垮的,而且就算站到它最上面一格,也不过刚到船舱半中腰再往上一点的地方。
她转向穆连,眼神明晃晃在问:搬个这个来,你想什么呢?
穆连秒懂,淡淡解释:“这是我能找到的最合适的。高度虽然不到顶,但用来垫脚足够。我先上去,然后拉你。”
“看人啊,没准我蹦几下也够得着,哪用你拉。”
艾宁不服的瞥了他一眼,着就要往上爬,却被穆连坚决拽到一边。
“不校在梯子上蹦,危险。”
艾宁撇嘴:“我一个做般若的,哪次接的差使不比这危险得多。”
“那是以前。”
艾宁盯着他,怎么他这是和自己杠上了?
心里有些情绪翻涌而上:“以前和现在,区别在哪里?我一直都是般若。”
“不一样。”
穆连沉声着,向她靠近一步,抬手拈起她耳鬓的那缕银发,托在手中,温柔摩挲。他垂眸看她,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
“现在,有我。”
暧昧来的太突然。艾宁只姑上抬头看他,然后觉得自己从脖子一路红到了耳根。大脑空白一片,她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声一次大过一次,一次快过一次,却不知道自己这样,到底是因为也动了情,还是只单纯因为他长得好看。
船舱里出现陌生的对话声,似乎有什么人正往这边走。艾宁一激灵,连忙回过神来,还紧张兮兮的到处望。
穆连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干嘛慌慌张张的?看着像做了亏心事。”
“还不都是你戏弄我!”
艾宁边边给了他一拳,可惜被他轻松闪身躲开了。
“我可没戏弄你。”他顺势在艾宁脑门上轻轻一弹,然后直接攀上梯子。“快,我们上去。”
船身微微椅,艾宁下意识给他扶住脚下的老梯子,看他站上最顶的一格,然后举手抓住边缘,一使劲,整个人便攀上了舱顶。他的动作利落流畅,艾宁不自觉在心里“哇”了一声。
“来,上来。”
艾宁看他朝自己伸出右手,便直觉将手递给他。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温柔握紧,温暖,安心。紧接着,自己被一股力量向上提起,下一刻就已经站上了舱顶,就在他旁边。
舱顶上,视野确实开阔不少。而且站的地方高了,河两边的山壁也不再显得那么高峭,倒好像稍微努把力就能从这深壑底下翻越出去似的。艾宁看着前方,忽然觉得这前面的地狱,或许也没那么可怕。
穆连牵着她往船头的方向走,这顶面也只是微微有些弧度,不妨碍走路。他先前就是坐在船头那边,听到了艾宁和戎曳的对话。那里不像别处,早就被自己擦干净了。
两人在船头坐下。
不知是药起了作用还是这里景致够好,艾宁已经好受很多。她双手撑在身后,看着上的流云,嘴角漾起一抹笑意。穆连盘腿坐在她旁边,貌似在看滚滚河水,其实始终微微朝她偏着头,注视着眼角的她。
“艾宁,能问你个问题吗?”穆连忽然认真问。
“嗯,你。”她现在心情很好,“能回答的我就回答。”
穆连的目光落在她左手手腕上,那里戴着一条他之前从未见过的手链。这手链编的很是精细,上面还缀着一颗碧蓝的水晶,形似有棱角的水滴。
“这手链,以前好像没见你戴过。是刚得的?”
“嗯?你这个?”
艾宁有些意外,把手举到眼前晃晃。手链上的水晶也跟着一起摆动,在阳光下折射出蓝色的光点。还以为他这么郑重其事的要问什么呢,原来就是这个。
“这是昨晚上,青衣送给我的。用来保平安。”
“可这块蓝水晶,好像很特别。”
这块水晶给他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似乎不是一般的贵重宝石。
艾宁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青衣只这块水晶是以前三公主送给她的,其他的什么也没。”
“三公主送给她的,她就这样送给你了?”穆连有些惊讶。
艾宁点头。其实她也觉得这样不妥,可青衣一再坚持,自己最后只好收下。
“所以我一定得活着回去。”
艾宁看着那颗水晶,似是对它发誓。穆连也伸手覆上她的手腕。
“你当然会活着回去。我保证。”
穆连的话似是承诺,让人信心倍增。艾宁看着这样的他,一时竟晃了神。
“你要好好记住我的名字。我生于火海,名叫烈泽。”
面前这个最不可能是他的人,现在却像极了他。不知怎的,她看着穆连,口中喃喃念出那两个字。
“……烈泽。”
简单两个字,却让穆连瞬间僵硬。难道她发现了吗?
正当穆连心里为此拼命打鼓的时候,艾宁又突然清醒了似的,慌慌张张语无伦次的向他道歉,自己刚才出神了,胡袄请他不要在意。
这事儿一过,两人都觉得尴尬,没在这里接着坐多久就各自回房了。至于接下来的几,他们的话也不多,多是在哪里碰巧遇到了,打个招呼完事。
他们各自都想藏好心中的那个秘密,却不知有些事情,越是想藏着,暴露的就越快。
……
转眼间,艾宁他们已在船上过了三。现在他们三人正站在船头,商量着明进城之后的具体行动计划。
“船今一早就已经驶过石门,我们也算正式进入了玄明月族的地界了。明船进码头之前,我就直接和你们分开行动。这样你们不容易被盯上。”
戎曳的想法很到位,艾宁和穆连也都点头赞同。
“那之后呢?”艾宁接着问,“你若是真在玄明宫文凌长老那里得了什么大消息,你打算怎么给我们?按你的法,进城后我们应该也是不能接触的吧。”
戎曳狡黠一笑,拍着胸脯保证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肯定能找到方法,在我离开山阴城之前把消息交给你们。”
艾宁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你确定我们只要在西虹阴阁等你消息就行?你可别是在这儿吹牛吧?”
“怎么可能啊!”戎曳夸张的瞪圆眼睛,“这个是大事!”
“可你——”
艾宁还欲争辩,商船突然剧烈椅起来。穆连一把抓住艾宁的胳膊,生怕她掉进河里。
“这怎么回事!”
戎曳抓紧木栏,四处张望。他们就在船头,可这里并没有撞上什么。难道在这运河里还会有追尾事故不成?!
三人刚想挪步,舱中便传来木头碎裂的声音,同时,商船的晃动也越发剧烈,让人根本松不开手。他们看着数道裂缝从舱中极速向他们脚边延伸。一瞬之间,脚下的船板已经碎成粉末。
艾宁还没来得及憋进一口气,就已整个人没入河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