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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半,顾知意一如既往地睁开了眼睛坐起身。
充足的睡眠让她大脑很清楚,清楚得只剩下三个名字:向以慎、夏之琳和顾知意。
稍稍整理了一下她就自然地记起,这三个名字对应着的人。
一个是她自己,一个是最要好的朋友,还有一个是曾经喜欢过的明星。
房间的墙壁上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贴上去的画报,上面英俊的男人就是叫作向以慎的人。
除了这一点点记忆,别的她什么都不记得,包括是怎么喜欢上他的,有没有狂热地做过追星族,最喜欢的是哪首歌也都一无所知。
只不过听到那些他创作的歌曲时,心里会微微地泛上一点酸涩的感觉,久了也就不去听了。
那种感觉真的不好受,总是会让她忍不住质疑自己是否真的迷恋过这样一个明星。
她转身下床时,正好能看见床头柜上的东西,上面有一本翻开的笔记和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蜂蜜柠檬水。
她拿起那本笔记,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不知道是谁记下的——却总觉得不是自己的笔迹。
“你的名字是顾知意,出生在中国T城,25岁,父母都已经去世,唯一的亲人是居住在T城的舅舅一家。你因为头部海马体受损,记忆力很糟糕,只能记住几件事情,但别担心,经过反复的锻炼你还是会慢慢记得一些事情的,比如自己的名字跟好友的名字。你因为不愿意让家龋心,所以没有告知舅舅你的病情。你现在正和交往3年的男友陆恒言同居中,彼此很相爱。这些文字就是他记下的。”
顾知意读完首页的一篇文字,往下翻就是自她苏醒以来陆恒言帮她每记录下来的日记。
通过这本笔记,她暂时确认了自己的现状和人际关系。
想到陆恒言那个名字,她忍不住皱了皱眉,突如其来的歉疚感涌上心头。
这种感觉并不舒服,闷闷的差点让她呼吸不过来,却间接在她心里印证了这本笔记的真实性。
她居然不记得和自己交往这么久的男友。
这些愧疚感大概就是因为自己忘记了他才涌现的吧。
她穿着一双带着卡通兔头形象的拖鞋一点点走到门口去,打开房门顺着楼梯下到一楼。
管家模样的老先生穿着笔挺干净的制服正从屋外回来,还带了一束沾着晨露的蔷薇抱在怀中,准备给客厅的花瓶插花。
他见到顾知意下来,恭敬地迎上去,把手里的蔷薇递了一枝给她:“夫人起得真早。”
“夫人……?“她有点愣愣的反应不过来,又重复了一遍才又,“你是?”
“我是这里的管家,这是我们少爷的别墅。”
虽然记忆力不是很好,但她基本的逻辑思维还是存在的,脑袋一动好像有点明白过来了:“你是陆恒言吗?”
“是的,夫人。”
她拿着那枝蔷薇,觉得有点高兴,上面沾着露水的花瓣被衬得更加鲜艳娇美:“谢谢你。”
两个人还在对话,厨房里传来摆盘的声音,不一会儿就看见穿着围裙的陆恒言两只手一左一右地端着早饭就过来了。
他把两盘散发着香气的早餐放在餐桌上,见到她下来了,擦了擦手,很自然地上前问道:“睡得好吗?”
“嗯。”她乖巧地点点头,好奇地看他才又声猜测道,“你是陆恒言吗?”
“是。你看过日记了?”
管家则是直接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到陆恒言面前,帮着他把围裙解下来,用自责地语气道:“少爷,您怎么又做这种事情了?交给阿芹不就行了吗?”
“跟她有关的事情都让我来做,没事的。”
完,他上前牵住她,带着她把手里的玫瑰插进长桌上的花瓶里,又帮着把椅子拉开让她坐下,两个人一起用起了早饭。
吃到一半,她有点不好意思似的开口:“我是不是不记得你了?”
“你呢?“他少见地用起流侃的语气,没有了以往凌厉冷淡的气势。
顾知意被这样反问,像被呛了一口水一样脸迅速涨红了起来,结结巴巴地:“我……笔记本上记的事情……我也不是全都不记得……我知道……”
陆恒言仿佛是预料到了她的后话一样,微笑着迅速止住了他的话:“我知道。没关系的,我不生气。”
她本来还有点手足无措,被他轻轻握住了双手又柔声安抚的时候就平静了下来。
虽然她什么都不太记得却觉得现在的画面很熟悉,似乎从前发生过无数遍一般。
管家看着陆恒言,隐约觉得有点恍惚。
从顾知意回到这里住着的那起陆恒言就变得异常平易近人,偶尔还会对她露出微笑,温柔得不像是以前那个冷酷的陆家少爷。
哪怕管家已经看了无数遍了,每都还是要重温复习陆恒言这样温柔的一面,消化消化才能相信这是他服侍了十多年的陆氏继承人,是商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铁血者。
早饭后,顾知意被陆恒言一路载着到了市立文馆。
她出院后的第二年,路过这里的时候,忽然提出要进去里面看看,绕了一圈后就什么都要在这里工作。
记忆力差劲又有书写障碍的她是不能从事任何文书工作的。
他交涉了半,对方也只能勉强留她在这里做打扫清洁的服务人员,可她却很高兴。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开心,就是心里隐约觉得自己必须要留在这里,一定要留下来。
这样一干就是三年,在陆恒言的叮嘱沟通下,她居然也没有出什么错处。
他成了她工作的专属司机和私人备忘录。
文馆清洁的工作流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每在她去工作前都会把的备忘录交给她让她看一遍又解释一些她不是太清楚的地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陆恒言看她下车后,又认真地朝自己挥挥手,声地道别,吐字清楚地了好几遍他的名字。
一开始他还会为她记得自己的名字感到高兴了。
但每晚19:30分她又像是一台电脑一样,把那些关于他的事情全部格式化掉,一点不剩。
他寻遍了脑科的名医,也没有办法解释她这种症状。
他也就认命地,不厌其烦地每向她自我介绍,就像两个陌生人那样。
陆恒言看着顾知意远去的背影,嘴角微笑的弧度落下了一些,温柔的模样也消失得一干二净的,又变得有点孤独寂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