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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闵父的位置,不会认为子牛能有多大的势力,能有什么威胁。
子牛是奴隶的身份,虽然闵家没有歧视奴隶,可他作为主人,处死奴隶是经地义的事,不需要给谁理由,也不认为他手下的其他人有胆量以下犯上,对此敢有什么怨言,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不聊事。
子骞当初是因为子牛做过戊卒,才用他来培训巡逻队,不然以奴隶的身份,哪里轮到用他一个老龄人,看看其他这个年龄的奴隶都是在做什么活就知道下场了,哪还有他今日的体面。
现在他收回这些体面,杀了这个人,没有什么啊,他是主人,怎么处罚一个奴隶,还需要和别人交代吗?哪怕是媳妇是他的妾也不需要!
正如子青的,如果是这人没有歹心,怎么可能在不分青红皂白的情况下,到现场就把矛头对准需?
需是他的儿子,是邑里的二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身份贵重自不用提,子牛应该一清二楚。而子牛偏偏就敢把矛头对准了需,是谁给他的胆量不言而喻。
他还在呢,他们竟然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可想而知,等他万一有了什么事,这邑里岂不是要把持在他们的手里,闵家岂不是要他们了算,等到那时候,他的儿子们哪还有活路!
他后悔让般生了儿子,假如是生个女儿或许会好一些吧,这样般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大的野心了。他就奇了怪了,怎么有了儿子的人,就不能容下继子了,他不由的又想起来姚氏对子骞做的事。
想当年姚氏虐待子骞,为了保暖一般短褐里加草就够了,而姚氏偏偏跟他加了绵,他信以为真,哪知道里面加的竟然是芦花,还不如草。
现在更甚,般的手下竟然把矛头对准了需,他当年都不会容忍,现在岂能忍!
他不管般为闵家做出多大的贡献,绝不姑息迁残害他儿子的事,只要有矛头,坚决扼杀,绝对是零容忍!
当年他没有本事,又加上姚氏是他妻的身份,只能休了姚氏。现在闵家不同往昔,实力强了,子牛又是奴隶的身份,连子骞都要下手杀子牛了,他还犹豫什么!
他冲着外面喊:“来人。”
厮恨水一直在回廊远远的竖着耳朵听吩咐,主公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严厉,这是暴风雨的节奏,他可不敢在这时候出漏子,给自己惹祸上身。
他闻言不敢耽搁,一个箭步飞奔过去。在厅堂门口做了一个深呼吸,才垂首站立在门口,好让主公看到他。
当厮真的是没有一个简单的,子青不由得多瞟了他几眼。
闵父盯着恨水,低声命令:“把补人给我叫过来,呃,还有子书!”
“另外,告诉倒座房里的总管们,都呆在自己屋里,不要让我找不到他们!般也是!已经离开的都给我喊回来。”
这是准备行动了!
子青用余光观察闵父,此时他一点也不认为主公是位优柔寡断的人,相反,主公的雷厉风行让他肃然起敬。
一位父亲能做的主公都做了,哪怕是违背自己做事的原则,改变做事的风格也要去做。他现在深深的体会到父爱如山,当父亲的可以为了孩子做一切,不惜杀人!
看着恨水离开视野,闵父才缓缓:“邑大总管的位置你家公提了三人,吕他、稚、子书,你认为哪人合适?”
子青给闵父看的信是一计,周书灿怕闵父认为自己的手太长,心里产生逆反心理,才和子青定下此计,为的就是让闵父有机会问子青,这样才能以子青的角度推出来子书,合情合理。
邑主态度的变化,使子青拿不准主公会不会按照公设计的计策行事,心翼翼的:“主公,我……我虽然是公的厮,可和子书是亲兄弟,我不知道该怎么。”
闵父蹙眉,敏感的察觉到信息。“你要选子书?”
子青神色一凛,坚定的:“是。主公,吕他总管我只闻其声不知其人,压根没有接触过,不知道怎么评价,多了都是道听途,是不是真实的就不得而知了,所以我不能像您推荐他。至于稚总管,我和她虽然同在新村,可新村的情况和邑不一样,我担心稚总管不能很好的管理邑。毕竟女人还是没有男人狠辣,当主管还可以,当大总管就差那么一点点狠心了。”
“而子书不同,我和子书是亲兄弟一起长大,我对他的了解比别人深刻。他看似忠厚实则审视度势,一点也不缺心眼。就比如当年他来邑,来一趟就能让公同意他搬家回邑,这事如果放在一般人身上,肯定会瞻前顾后患得患失,再加上还有我伯父的阻拦,能下决定都是一件非常难的事,而他做到了,可见不是一般人!”
“他的心智要比一般人坚定,对财富的渴望也比一般人强烈。他能二话不坚持来邑,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退让,哪怕是自己父母以清理门户威胁,都不曾让他改变主意,这绝对是他超过常饶地方。这种品质用在工作上非常可贵,能让他对工作非常执着,非常热衷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
“再从财上来他。他被我伯父赶出家门,一家四口净身出户,推了一辆独轮车装了一车的茅草就来了,是从零开始的,因此他对于已经到手财富的感受比别人更强烈,因为他付出了比别人更多的代价。这种情况下让他放弃财富,不是要了他的命嘛,他会为了守住财富跟人拼命的。”
“他这样坚韧的心智无人可比,他做事哪里有不成功的。性格坚韧是好事也是坏事,正如公的,任何事情都是具有双面性的。他的性格促使他在富贵后形成为一个矛盾体,即又大胆又胆。”
“大胆是,他为了富裕会工作作风比别人泼辣,因为他为了富贵付出的比别人多,也就希望得到的比别人多。同样,反作用就是,让他在富裕后患得患失,害怕再失去富贵,因为他知道一无所有是什么。这种心理会让他过的时刻谨慎微,担心生怕走错一步,害怕自己再一无所有,他输不起了。”
“钱帛动人心,我大兄就是属于这种情况,抓住了富贵再不愿意松手,因此我才认为他适合邑大总管的位置。他若当了邑大总管,会比当仲子邑大总管更谨慎心;会更八面玲珑左右逢源。”
“公满正就是他的前车之鉴,他绝不会让自己犯公满正那样的错误。同样,正因为他左右逢源八面玲珑,不用担心有人收买他,自然也就不存在他是谁的人这一。”
“他不愿意被收买是他害怕,他害怕别人把他卖了,他会紧紧抓住主公您的手,生怕您扔下他怀疑他,甚至为了证明自己的忠心,常常做出你认为很可笑的事情,其实这都是他如履薄冰的表现。”
“我认为他当上大总管后会是一个忠臣,一个只对邑主忠心的人。像他这样的人做大总管,真的是没有人能比他更胜任了,太合适不过。”
闵父一直静静的听,等子青唾沫星子横飞完了,才直击人心,“这是你公教你的吧?”
“噗通”一声,子青又双膝跪地。
今回去后,他的双膝肯定红肿了。
“主公,我的观点是平时公教我分析人性问题时学的,但绝不是公教我如何和主公您分析子书的。我跟了公快三年了,能学到的知识非常多,话做事自然是以公为榜样。模仿公的日常是我的心愿,还望主公明察。”
他是公的厮,模仿主人这是必然的,闵父认为他的不错。
他对子书的分析让闵父听进了心里去。他分析的很全面,冷酷,不带有丝毫的感情在里面,十分像儿子的风格。
公满正的事让闵父很沮丧,他懊恼的同时也感到手头上没人可用,但邑又不能不要大总管,总要有人替代他管理一些琐事,不然现在闵家这么大,累死他他也一个人管理不过来。
他无奈的:“起来吧,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以后不要这样动不动就跪了,搞得子骞好像虐待你们一样。我也没见谁像你这样不停的跪,你这样会让别人误会你家公的。”
到现在他还在为儿子着想,作为父亲真的是呕心沥血为了孩子们。
“是。”子青慢慢站起来,“公了,以后他要拜个人为师,那人非常讲究礼节,这跪的礼节一定要从现在练起,不然到时候会抓瞎的。我是公的厮,是他身边最近的人,一定要先比别人做到。”
他的话闵父没有在意,子骞遇到了山神,还有谁能给儿子当“子”呢?
不过,子青左一句公又一句公让他很受用,别人夸自己的儿子,身为父亲当然高兴了。
暗暗希望需在子骞那能多待一阵子,借着此事多多增进兄弟俩的感情,以后更加和睦相处,不要学那些公子们兄弟阋墙。
子骞这次为需出头,让他十分欣慰。这明子骞没有把需当成外人,听到需受了委屈,直接出头为弟弟报仇,这就是身为大兄应该的模样,亲兄弟就应该如此。
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只要是自己的兄弟委屈了,不问青红皂白,一家人就应该团结一致对外。兄长替弟弟报仇打回去,不是不讲道理,是讲的血肉亲情,在道理面前,亲情才是第一位的。
有闵父这样不讲理的父亲,他的儿子们也是够了。
子书和补人先后进入一进院厅堂,补人不清楚内幕没什么表情,子书是知道磷细矛盾的不得了。他一路上都在患得患失,左思右想,算计怎么样做才是对自己有利。
他身后有一大家子人依附着他生活,他不敢不、不敢去赌、不敢像别人那样无所顾忌,因为他输不起!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穷二白无家无业的子书了,他不想再过吃不饱穿不暖的穷日子。不要穷日子,就是让他失去权力,他都不知道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他习惯了被人捧着;习惯了发号施令的生活,他只能往上升不能往下降,不然他的精神受不了,轮不到别人指责他,他就会崩溃了。
他愿意做邑大总管,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他自己。现在不要仅仅是舍弃晴定亲的对象,就是舍弃晴,他也要这样走下去。正如子青的,他们的日子不好过,哪怕是他拿出一部分钱接济他们都行,绝不可能让他为了他们惹祸上身,舍弃自己的富贵生活。
人都是自私的,人不为己诛地灭,他自视也不能例外不能免俗。都是饮食凡人,怎么可能做的到为他人舍身成仁,他做不到!
他轻轻的唤了声:“主公。”乖乖的坐到子青旁边。
闵父扫视在做的三人,感叹一声:“我没想到偌大的邑,现在能信任的只有你们俩了。”
“你们俩现在听从子青的安排,跟着他行事吧。”完挥挥手,一股苍凉之气迸发而出,迅速弥漫全屋。
一切事情比子青想象的还容易,他起身施礼离开。
闵父呆呆的坐在厅堂里,身影笼罩在苍凉的气氛中,大脑中一片空白,没有去思考应不应该的问题。
现在他自持是一位父亲,一位替儿子出气报仇的父亲,恰巧的是他又是邑主,这样才得以能够轻松的替儿子出气!
处罚自己家的奴隶没有什么对错,他高兴杀他乐意杀,怎么了?谁还有不同意见?!
有不同意见也给他憋着!
他好不容易心情畅快了这么一点,终于找到了几一来的发泄点,谁要是敢阻拦他忤逆他,他就学子骞的做法,一并杀了!
又有何不可!
闵父自认为自己心情平静,其实在做着人较量,毕竟他从未真正这样有目的的杀过人,哪怕是杀奴隶都是破荒的头一遭,要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他所有的动力都是胸中那口憋着的窝囊气拱着呢,那是一位父亲不能替儿子报仇的窝囊气,是儿子受气了不寻求他帮助的窝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