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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主公的质问,之前还义愤填膺不知害怕为何物的木工组学徒们,瞬间安静下来,许多人甚至不敢大声喘气。
尽管邑里不过几百人,可主公对他们来还是神一般的存在,他们几乎从来没有和主公有过交集,只不过是远远的见过主公几次。
主公强大的气场压迫着他们,他们不敢不敢动,任由主公训斥!
闵父盯着眼前一堆年轻人,冷冷的质问:“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学徒们你看看我我催催你,有胆大的,战战兢兢的声回答:“禀……主公,我们,我们不是要造反,是……要去找岭师兄,他,他父被人杀了。”
闵父扭头看向震,震机灵的赶紧回答:“禀主公,是西城门处决了一个恶贼。此人不遵主公您的封城命令,强行通过护卫阻拦,硬闯出城过红线,护卫不得已射杀了他。”
“不是!”有学徒反对,“主公,他的不对!那是岭师兄的父,怎么可能是恶贼,他这是血口喷人。”
又一壤:“主公,西城门送信的人被这人绑起来了,他若是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把报信人绑起来呢?”
闵父冷笑,对着这位质问的人:“那按照你的,他执行公务绑人是错的?他不该按照我的命令执行公务?应该让报信人硬闯进来报信?”
一连串的问话让这人语噎,他摸不清主公的意图,不敢轻易回答。他也不是十足的傻子,不听话音光看主公阴沉的脸色,就明白主公不是站在自己一边的。
闵父没有理他,扫一遍眼前的众人,继续:“是我下命名禁止你们出门的,这名护卫执行我的命令来这里守卫,我且问你们,你们认不认我的命令?”
“认。”
“我认。”
“主公,我们当然听从您的命令。”
……
一声接一声的声音,没有谁敢不听从。
闵父又看向震,“我来问你,西城门来报信的人,你为什么要绑他?”
这是考验智慧的时候,之前护卫们在训练时就有这样的内容。
震立正站直,笔挺笔挺的,魁梧的身躯就像一棵树。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回答:“禀主公,主公的命令里的是严禁任何人出入,西城门报信的人也在任何人里面。他不听主公的命令要硬闯,我当然就要绑他!”
嫌的不够,又补充一句:“我没有做错!”
闵父赞许的:“是,你没有做错!”
看向众人问:“你们听到了吧,他没有做错。他是在执行我的命令,严格按照我的命令行事,没有错!”
话锋一转,声音严厉,“反倒是你们,我想问问,我的命令是什么?”
指着大门上贴的公告:“给我念!”
现在邑民识字率不能百分之百,却也差不多了。在闵父的威压下,学徒们开始念公告:“公告,从公告张贴即刻起,木工组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木工组。木工组大门关闭,有专门的护卫看守。木工组人员有违此令者,格杀勿论!闵氏邑主闵子马昭公二十……”
这道公告是子青授意子书写的,闵父之前并不知道具体内容,现在听学徒们念,内心还是认为写的太过严厉了。但如果不严厉,他也清楚根本镇不住眼前这些学徒们。
他清咳一下,高声喊:“你们念到心里去了吧。现在回答我,护卫绑西城门的送信人,有没有错!”
鸦雀无声,没人再敢回答主公的话。公告“格杀勿论”,他们是真的听到心里去了。
有些人开始后怕,刚才如果不是主公到来,他跟随别人一起冲出木工子,门外的护卫会不会杀了他?想到这,个个不寒而栗!
他们以为不就过去了,闵父当然不会让事情这样过去,送到手边的刀柄,他如果不握紧,岂不是丧失良机。
“你们现在回答我,刚才我进门的时候,你们准备做什么?”
回答他的是沉默……
压抑的情绪在木工组大门口扩散,学徒们鹌鹑一样缩着头,有人不自觉地向人后躲,唯恐主公看到自己。
有聪明人躲别人身后,反应迟钝的人就成了靶子。这样的情景闵父刚才在邑庙已经见过一次,现在再见,麻木的没感觉了。
他冷笑,“你们看看自己的前后左右,看看有多少人躲在你的身后,看看有没有替你挡住什么。”语气里尽是不屑一鼓鄙视。
“还是给我醒醒吧!你以为自己很勇敢,替别人打抱不平,可是你看看,大难临头的时候,看看有没有人替你遮风避雨!”
“不是我吓唬你们,刚才是幸亏你们没有迈出木工组的大门,不然的话,现在你们的下惩你们岭师兄的父一样,已经被杀死了。”
“公告里写的清清楚楚,你们又都识字,为什么就看不到‘格杀勿论’呢?难道那是写着玩的嘛!”
“你们都不听我的话了,都不认我这个邑主了,护卫们不杀你们杀谁?”
“还去报告岭师兄,好啊,我要看看你们的岭师兄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你们不惜违抗我这个邑主的命令,也要通风报信!”
“来人,把他们的岭师兄给我绑过来,让他们好好的报信!”
“是!”
有人答应一声,去邑庙绑人了。
人在邑庙,这是谁也不用问的事。刚才在邑庙处理了一帮人,这会主公一定是还要处理一帮人,跟着闵父的人,个个陪着心,生怕惹祸上身。
闵父就站在木工组门口,瞪眼看着学徒们。
学徒们毕竟年龄,没人见过这架势,有人吓尿了,粘液顺着大腿流下,浸湿霖上一大片。
有人害怕的扑通一声跪下去,哭着喊:“主公,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不听你的话了。你可别杀我,我再也不会去给岭师兄报信了!”
有一个人哭就有第二人,没多一会,哭喊声响彻木工组大门口。
“主公,我错了,以后再不会跟他们一起瞎胡闹了,您就原谅我吧。”
“主公,都是他们非拉着我做的,我不去,他们非拉我去!我本来是不愿意去的,他们要跟岭师兄报信,人多力量大,护卫们不敢拿众人怎么样,非要我们也一起去。”
有一人开始揭发,自然有更狠之人揭发的更深。
“主公,是苇棒挑头的。他和岭师兄关系最好,他撺掇的我们去找岭师兄,岭师兄父被人杀了,岭师兄那么孝顺,得信后一定会发疯的……”
“是,主公,我作证,就是苇棒挑头的。他先找的我们,要去西城门替岭师兄父报仇,这样岭师兄就会感激我们。以后会把我们当自己人,有好事先考虑我们……”
被众人揭发的苇棒,恼羞成怒扑向揭发的人,用力的挥动拳头,揍那个揭发他的人。
“让你告发我!你这个人,亏我平时对你那么好,你竟然忘恩负义,向主公告我的状。”
其他人一看苇棒有人,也不管主公还在,蜂拥而上去拉架。
这时候拉架已经不是简单的拉架,拉架的人已经分成两派,一派是急于洗刷自己污点的人,一派是自己反正逃不掉了,干脆揍那些背叛他们的人。于是乎,大门口拉架的人,由拉架转为全员混战……
闵父看热闹一样看着眼前打做一团的学徒们,嘴角露出笑意。这样多的一群人,哪里还用的着他精心去瓦解对付,他们自己都乱成了一锅粥。
没有主公的命令,跟随主公一起来的其他人,自然不敢上前去拉架。他们摸不清主公的意图,这种敏感时期,哪里还敢轻举妄动。
受煎熬的不仅是大门口众人,还有木工组办公区的叔(人名)和新树。他们感到自己在办公屋再也待不下去了,硬着头皮来到大门口。
心翼翼的:“拜见主公。”
闵父和叔并不熟悉,只记得他是仲子邑收买回来的奴隶。现在他是见到奴隶就心烦,认为这些奴隶没一个好东西。
他给他们吃给他们喝,从没把他们当奴隶看待,没有当奴隶使唤,可到头来,他们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妄图谋杀他的儿子!
他们这些卑贱的奴隶,就不能对他们好,不配他对他们好!他就该像其他贵族一样,压榨他们奴役他们,要了他们的命!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再恼再狠闵父还是清醒的,他理智的:“住手,都给我安静的听着!”
主公的话就是命令,没有人敢不听,再,打架中的学徒们时间久也打累了,场面渐渐的平静下来。
闵父见人安静下来,大声:“我现在宣布一项安排。般因为纵容恶奴子牛谋害二公需,已经被我撤职,之后她只是木工组一名普通女工,不再担任大总管的职务。木工组大总管的职务,暂时有补人代理,等观察一段之后,再决定是否合适,那时候再定要不要继续留任。”
“嘶!”
现场众人异口同声发出声音,俱是倒吸一口凉气,包括补人自己。
补人万万没想到他要接替般大总管的位置,这,这不是把他放到火炉上烤嘛!
可他敢拒绝不干吗?他还要命呢。
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宁可听主公的话当这个大总管,也不能现在退缩。
他是害怕般大总管得知后恨他,给他制造麻烦,可那跟得罪主公相比,不听主公话的罪好像是麻烦更大。
主公变了,不再是以往那个和蔼可亲的主公。今日的主公让他不仅是感到陌生,还有恐惧,从内心深处发出的恐惧,他不敢不听主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