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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深动了动胳膊,还能完好地椅。他咧嘴笑了,又从地上爬起,几步就走到床边,看着上面的人,取闹:“不行,今早我就是要睡上面。”
话还没有完,人已跳了上去。身侧的床猛然塌下去大块,心底忽然扑起一股怒气,她直接睁开了眼,回身瞪他:“你现在是想瘸着出去,还是自己走出去?”
他敞开嘴,像个傻子一样笑了凝视着她:“那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俩一起睡觉,要么,陪我去坐过山车。反正我就算是瘸了,也要睡在这里。什么男女有别,都去见鬼吧!我俩这友情,别睡一觉,睡一百觉都没有问题。”
“嗯?你是皮痒了还是,想死?”眉心跳了跳,他一直有种,让她在疯狂的边缘试探的勇气。
他直接撇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随便啊!反正你不敢弄死我。”
“那我就把你往死里弄!”一个翻身,她又踹他一脚。他却抱住了她的腿,趁势凑上脸来,勒住她的腰,“你要是弄死我,那我就与你同归于尽。”
她实在是忍不住爆了口:“靠,你这是想死的节奏啊!”
他却缩在了被窝里,闭上眼做享受状,似乎打算睡到昏地暗,即便是有被打瘸的命运。心间冒起的怒火升起,又沉下去,又升上来,沉下……
“我不是了,虽然我没有上班,但有很多事要做吗?哪里像你,不做事就能好吃好喝,好睡好玩?嗯?”
静了半晌,她还是妥协。
他睁开眼睛,望着她:“不就是在书店卖书吗?应该没有什么重要的工作吧?要是整理书籍什么的,不如你和我去玩了以后,我去帮你?”
她扯开他缠在腰间的手,睨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他一缩鼻子,似乎有些被她盯得发麻,才轻轻道:“好。”
他的眸子里弥漫着震惊,她不禁扬了扬嘴角:“怎么,不想去了?还是不想和我整理书籍,怕累?”
“不,我是觉得睡觉比去坐过山车更完美。唉,既然你想去,那我就勉为其难陪你去吧!”
“切!”她起身穿了拖鞋,往外走去。他也迅速朝着她奔来。一起洗漱好吃完早餐后,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10点了。昨夜不知怎么回来的,脑子里完全没有印象。出门时,她瞥了一眼昨穿的鞋子,上面布了些泥泞,她问身边的人,“我们昨晚怎么回来的?你看,我们的鞋上还有这东西,难道是去偷鸡摸狗了?”
“我看也是。”他望了一眼自己的和她的鞋子,垂下头找另一双干净的穿上,也隐去眸子里的神色。
她甩了甩手,换了鞋。既然记不得了,那就懒得理会。该知道的时候必然会知道。
下楼后,入眼的,只剩自己的车子,她没有转身,直接:“你的车,应该还在酒吧。等一下我们回来,你自己去取,再来书店找我。”
曲深出口回绝:“不行,你得送我过去。不然,我怎么去那老远的酒吧?”
“打车去呀!”
“没钱!”
“走路去。”
他撇嘴,懒懒地应:“不想走。”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扯了扯嘴角,去把车开了过来。他在原地立着不动,促狭地望着她。手下的方向盘猛打一圈,直直往他而去。他吓得在原地跳了起来,忙退了几步,爆吼:“你是想撞死我吗?果然,果然,最毒妇人心!女人心啊!永远都是我这种单纯得像白兔的人猜不透的。啧啧,我好可怜啊!”
她趴在窗边轻喝:“你到底是上不上?不上车的话,我就走了!你慢慢在这里度过你愉快的一好了!”
他狠狠咬牙,瞪大个眼睛像猴子一样钻了进来,嬉笑道:“当然是要走了!我的啊,等这一秒钟都要过火,你这种女人……你这种女人……顽固不化!”
她轻嗤:“少废话,系好安全带!”
他嘟囔着嘴:“系安全带就系安全带,不要这么凶嘛!人家好歹是个孩子,你这样,会在我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创赡呀!”
心里仿佛被刺了一下,她无声收回视线,直到瞥见他安然将安全带弄好,才嘀咕:“话多是病。”
这句话是她声出来的。有些没来由的张扬脾气就这样沉了下去。那些原本不愿提起被称之为软肋底线的东西偶然间从别人嘴里出,还是会具备,城毁人亡的杀伤力。
明知他是戏谑地出那话,可内心存在那些卑微的角落,总是有一些软弱,你越不计较,越是深刻难忘。
他见她语气低了下来,倒没有再开口话。车子发动,往欢乐谷开去。到的时候,已经11点了。昨夜还是冷得彻骨,今却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艳阳。他们去吃了个饭,买了票,就进了里头。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因它之于她,或许是孩子玩的东西。她没有童年,没有这些别人或许魂牵梦绕的地方。她觉得,自己并不适合这里。它代表着快乐和真,代表着冲劲和凶险。而她,不太喜欢这东西。生在波动中久了,越发会认为,平淡的生活才是她的最爱。
她瞥见远处一对对情侣热烈兴奋地凝视着彼此,望着那些整整齐齐一家人玩耍的场景,心里难免多了几丝寂寥。一个平凡的人该有的东西,她似乎从未有过。
他拉了拉她的衣袖,伸手指向那几十米之上旋转滑动的过山车,兴奋地道:“我们快去试试吧!”
她忽然有些胆怯。刚才一时冲动答应他,现在有些后悔了。她只是在权量思考,比起一起睡觉,她取了无关紧要的过山车。可她怎么忘了,她自己恐高,那种高度,她怎么能接受?她想,她肯定会害怕吧?
她假装撇过脸,看了远处不平不淡的旋转木马,定了定心,平静地:“你看,那个貌似不错!我年纪大了,那么高的地方,如果不心出了意外,会死得很惨。你也知道,我的存在,对这个世界很重要的,所以,怎么也好为我的安全考虑考虑是吧?”
他却拉紧了她的胳膊,劝:“你看,去的人这么多,那边排着队的人有那么多,怎么,也不见得危险,你是怕了吧?是不是觉得那些高度,有些发慌?”
她瞥了他一眼,还是坚持盯着旋转木马,“你看,那里排队的人也好多,一定是那个也很好玩。我是觉得,我们更适合那个。大家都是快要奔三的人了,要注意养生,不要老是想着去做那些高危险的事情。”
他转过身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眼睛,见她还是一脸倔强,倒是听话地拉着她去了旋转木马前,推着她一起与那些人排队买票走了进去。
“既然你想玩这个,那就先把这个玩了,再去玩那个,我有的是时间。”
心里一个咯噔。这个王鞍,明摆着是要她出丑了。那么多的人,如果她不心失了态,该有多丢脸啊!
骑上木马的时候,她心里还是七上八下。这木马与想象里的感觉一模一样,没有颠簸,没有让人害怕的高度,只是不快不慢地绕着轨迹旋转。他在身边对她做些鬼脸,一直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二十七岁的人了,做起来还是不一般的行云流水,丝毫没有违和福
她无心与他逗闹,只板着脸,思考着她坐上过山车时是如何窘态。她可以想象,怕是也会失声大叫吧?耳里也传来过山车上男女难以抑制尖了嗓子的绝望喊声,更让她的心尖颤了颤。
感觉还没过多少时间,这趟木马之行已然终止。他迫不及待地拽着她往过山车的队伍里奔去。她挣扎着劝解:“我,我们真没必要去。虽高度与速度的二次方成正比,但你看啊,它不仅有重力加速度,还有外加的速度。还有啊,过山车在最低点,物体与支持物的压力大于物体所受重力,是强烈的超重,在最高点,物体对支持物的压力于物体所受重力,是强烈的失重,对人来,大脑的短暂充血和失血,会使人如临深渊。
这样一种要生要死的高危运动,我觉得,我俩,真的不合适。万一因为一时逞能,不心丢了狗命怎么办?是不是?深哥哥?”
她的苦苦挣扎并没有作用。
“这下你叫我大爷,也是没用的。”
他还是把她拽到了上面。当系上安全带和卡箍那一刹那,她彻底沮丧了。心里袭来的恐惧让她的后颈一阵阵发凉,她在想她死后会发生的一切,妈妈会担忧想念她的对不对?瓘儿也会想她的对不对?除此之外,她在这世间所有存在的痕迹,都会磨灭得干干净净。
多么简单又卑微的存在啊!
她还是二十多年前那个慕檀涴,胆怕死的要命,存在感还不如空气。
从前死过一次,是不知珍惜。
现在,是害怕得要命。
她不禁抖着声音喊身侧的人:“曲大傻,我们是不是要死了?我还没有写遗言呢!你,万一我真的死了,他们找不到我的尸体怎么办?”
那家伙回身望她,她却没有勇气看他。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我们都会好好活着。不就是一个过山车嘛,有什么大不聊?亏你还是一个社会主义好青年,连这点冲劲都没有,拿什么报效祖国,建设家乡?哼,你以为我们是去赴死吗?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老子舍命陪君子,你就应该偷着乐了。”
“可是,我……”
身下的座位缓缓滑动,她的心提了起来。她害怕得闭上了眼,又叫了他:“曲大傻,你在吗?”
“我在。”
她听到他他在,心里安了安。
身下的速度越来越快,她的身体绷紧得像一根弦,随时都要崩裂,她不禁又压着声音:“曲大傻,我……”
“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