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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吴城主的产业,有吴城主在,烈君城里的凡人受了不少苦。”烈君城的一切,本宇道人心里明明白白。
常青道长眉头微沉,又很快化开。“赵烈应该有自己的打算,不必多管闲事。”
“直呼国君之名,果然是常青道长。”王姓练气士心有余悸,又为常青道长的大度而折服。
如果是个凡人冲撞了他,必然要让那凡人知道中阶练气士的威严。
而他与常青道长的区别,不亚于中阶练气士和凡饶差距。
本宇道茹头,道门虽有慈爱和同,济世救饶道理,但师傅如此,该有另外的缘故。
“师傅在关注那人?”本宇一点人群中的谭安宁。
常青道长抚须而笑。“好徒儿,为师今考考你,可能看出他是几层练气士?”
“他是练气士?”本宇稍讶,两指蕴藏灵气,往眼前一触,是常青山颇有独到之处的望灵术。
若非特异秘法,境界低于施术者的修行者无从隐藏,然而本宇很快愕然。
他身为大成练气士,却看不透谭安宁的具体修为。
方才若不是常青道长提醒,甚至都不会认为那是练气士。
“弟子瞧不出来。”
常青道长微微颔首。“不光是你,为师也看不出具体境界。”
‘师傅也看不出?’本宇差点脱口而出,连堵在喉咙里,他最清楚自家师傅的喜好。
“这缺有迥异…店内布有阵法,他入内恐怕不妙。”本宇见他走入典当行,出言道。
“无妨,他是高阶练气士。”
旁边那桌人一直在听两人没有遮掩的谈话。
听到高阶练气士五字,不由伸长脖子,看一下是哪一位出来游乐。
高阶练气士不似他们中阶练气士。
高阶是练气士中一道显着的分水岭,步入高阶地位将会有本质的差别。
赵国国内高阶练气士寥寥三十几人。
不跪国君,更以礼相待,是家喻户晓的大人物。
不顾本宇微惊的神色,常青道长继续道。“你再猜猜,他实际寿数几何?”
“这?”本宇稍有为难,高阶练气士有多种手段维持原来的面貌,旁人实难看出。
像他本宇,修道已有五十余年,看起来还是二十几岁的青年人。
事实也相差不远,他是赵国最有可能破入筑基的几位大成。
这般年纪,凡人眼中,已是老者,在修行道中,正当壮年。
“三十有余?”
“相差不远,我看他最高不过二十五岁。”常青道长眼中突而深邃,带着些压抑的喜悦。
本宇惊讶难当,他三十岁成就高阶,在师傅口里已是才。
然而查阅典籍,他只能算资质尚可。
据真正的才修炼能聚灵气漩涡,修行事半功倍。
瞬息明白常青道长的打算,紧张地盯着那典当行门口。
常青道长喃喃自语。“不知此人可有师承?”
常青道长自知想入人基困难重重,再进难望。
寿元也日渐消磨,十分希望有出众的弟子,在他死去之后,能让常青山屹立不倒。
本宇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习得常青山一脉正法。
然而想要筑基成功,几率不足一成。
筑基之难,一言难尽!
单看赵国仅有四位修士就知其中艰险。
即便如今的常青道长,回想往日,依然讶异于自己如何度过那道难关。
是以常青山一脉正法传承颇有风险,常青道长还欲再觅良才。
而最可惜是他一身炼丹之术,没找到一个足以传下丹术的传人。
“修行者万里挑一,丹术传人何其难寻。”常青道长略显黯然。
哪怕是下品炼丹师在修行者中也是地位显赫。
他已是上品丹术,想在赵国找个传人实在难如登,非得去王朝不可。
忽然想起赵国另一位上品炼丹师!
常青道长摇摇头,那是赵烈的禁脔!
交流尚可,倾囊相授绝无可能。
“希望此子能让我了却心愿。”一念及此,常青道长失笑。
真是老了糊涂,竟然将希望寄托于一个素未谋面的生人身上。
不由细细思索,为何能一眼便看中人群中的他。
此人身上处处平凡,又似乎处处不凡。
当那钱掌柜飞出店门。常青道长喜道。“练气七层,修炼的还是安息经,多半没有师承,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心中喜悦跃然于脸。
一旁本宇心中纠结片刻,也就放下,暗道。‘师傅于我有大恩,若此子可造,当尽力辅佐。’
常青山道门支脉出身,本宇多年修道,修得也不尽是奸诈阴暗。
同时他自个心里也清楚,没有筑基丹相助,破入筑基的希望微乎其微。
而没有筑基修士,哪能成门做派?
眼下那人资质明显优于自己良多,入筑基的希望更大一些。
随着事态一步步发展,谭安宁离去。
常青道长面色古怪。“还有几分侠义之心,不错不错。”
“手段过于酷烈些。”本宇忍不住插口道。
“打磨几年磨去戾气就好,赵烈也是太不把这些凡人放在心上。”常青道长摇摇头。
“你去跟那吴家儿上几句,为师去看看他。”常青道长罢,两人各自分去。
那一桌人面面相觑,常青道长的话根本没瞒他们。
王姓练气士讷讷道。“常青道长这是,去收徒了?”
刘姓练气士眼里也是羡慕得紧。“你要是二十五岁能入高阶,赵国那四位修士巴不得收你。”
“哼,都是运气。”王姓练气士强撑着嘀咕。
若是他知道谭安宁不满二十,修行不足一年。
走到人界,又经历多少死局,不知还会不会‘运气’这两个字。
楼下一阵马蹄,那匹老马迈着艰难的步伐,出现在街道尽头。
狂欢的平民仿佛被当头泼了一盆凉水,眼中又浮现出深深的畏惧,一哄而散。
老马接近,年轻人撩开车帘。
四个低阶练气士已然不活了。
钱掌柜浑身伤痕累累,所幸肉比较厚,留了一条性命。
虚弱呼唤道。“少爷,有人…有人砸龄当校”
吴公子像是听到惊大事,匪夷所思道。“阿蛮,这城里还有人敢动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