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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四周凡人失声，纷纷跪倒在地。
“是常青山的神仙！”又有人联想到练气士的话。
“求求老神仙保佑我家儿子无病无灾。”有人虔诚念耍
常青山位于赵国北边深山之中，传出神仙已经数百年了。
据那仙专门治病救人，总有虔诚入山者，蒙赐神药而回，传出不少佳话，未曾想今日见得仙颜。
下意识地离谭安宁远些，如果没有看错，他得罪了老神仙。
谭安宁微笑离去，留下拜仙的凡人。
那几个人群中的练气士，满脸难以置信。
脑袋回荡着四字，怎能拒绝？
烈君城是交界处大城，主干宽阔，又分为复杂道。
谭安宁闲步其中，听着那鼎沸人声，好似回到水星街头，心湖悠然自在。
可总有几声苦命饶呼喊，是城内三餐不饱的凡人，打乱他的思绪。
行人面上的疲惫，也代表他们没有得到与付出相匹配的回报。
似这交界处的大城，土地丰沃胜于人界，生活的百姓该是国中过得较好的那一群。
到了赵国，却恰恰相反，若是交界处城市的百姓都这样不堪，那国境内的百姓呢？
赵国国君，还真是昏聩！
身侧广场，呼喝声忽而剧烈。
许多平民带着孩子，面上的不满溢于言表，欲要冲击兵士阻挡，又不敢先出头。
谭安宁的视线越过人群，看到空旷广场中一座坛，上头摆放着一块头颅大的乳白色灵石。
‘验道石’三个字出现在脑海，如其名，是人界中用来测验修行赋的器物。
国的验道石，一般只能测验有无赋，王朝才能测出赋的高低。
“出什么事了？”谭安宁不解问向旁人。
“又不准我们这些穷苦人进去，该死的！”那人眼中恨恨，面色蜡黄，带着同样面色的孩子。
“这…”谭安宁循着目光望去。
兵士阻拦设立的关卡，有人拿出一个沉重袋，守关兵士拉开一看，点点头，才让那人进去。
如此情景，谭安宁不由一滞。
方才他十分不解，以为是出了什么特殊状况，没想到竟是要收好处。
这一年一度的测验，是完全免费开放，只要是适龄的孩子，哪怕乞儿也能进校
因为每出一个修行者，人族就多一分力量。
像是这种人才凋零的国，更需要这份力量。
用这个法子来赚钱，谭安宁压根没法想。
这已经不是奇葩不奇葩的问题，而是白痴才会做的事情。
‘这赵国上层集体脑抽？’谭安宁不得不这样怀疑。
不仅是脑抽，明摆着绝食，想死了。
练气士的寿命与凡人差不了多少，筑基修士也不过二三百载。
没有新鲜血液的流入，赵国修行道迟早完蛋。
“国境内不收好处，只有这烈君城。”走来一人叹息一声。
又行礼道。“见过前辈。”
是初入时城门的兵高阳。
他出身穷苦，自幼被父母带着东奔西走，还没有测过修行赋。
高阳双亲几年前听交界处的城市无条件接收流民，都想竟然有这种好事。
于是进了烈君城，之后遭遇一言难尽。
好不容易安顿下来，日子过得比以前还差，想走又走不了。
幸好王有德相助，不仅帮他谋了份体面的活计，还帮了他家里良多。
此刻高阳看着广场中央的测验石，有几分跃跃之色。
但显然没有这个条件，又不想让王有德为难。
王有德虽是中阶练气士，可性子使然，受打压得厉害，恐怕也很难拿出这个钱财。
何况修行赋万中无一，希望太过渺茫。
“原来如此，岂有此理。”谭安宁轻喝一声，走进人群。
他微微动怒，裹挟浑厚平和的气场，拥挤的人群柔顺地分开两边。
不甘而怨愤的大人们看着他，眼里带着讶然。
又看到他面上的不平之色，忽然发觉这个身影如茨高大坚实。
心中顿时充满期许。
孩子们眨眨眼睛，望望自己的父母，又望望他，满溢着好奇。
“谁！”关卡甲士发现人群中的骚动，戾叫一声。
安息灵气运转开来，一众甲士昏昏欲睡，视线模糊难明，似梦似醒。
看着谭安宁过了关卡，没有阻拦的力量。
守在验道石旁边的几个练气士看到了他。
其中一个五层练气士面露敌意，扫视人群，大步而来。
身后的人群一阵紧张。
那可是练气士，与凡人差地别。
是以不甘怨愤只能藏在心里，绝不敢当面出。
五层练气士收回目光，一群凡人不值得他多关注。
瞥了眼越过甲士的‘刺头’，明明没有察觉属于练气士的力量。
可见到那张愠怒的脸，又本能感觉到不简单。
“你是……”话未完，谭安宁已然提起他。
五层练气士一怔，旋即面色涨红，欲要挣脱，才发现浑身灵力调动不得，仿佛被大山镇压。
剩下练气士纷纷变色，想要解围，谭安宁沉声道：“谁给你们的权力！”
凝眸一扫，高阶练气士的气息展露无遗，那几个想解围的练气士停了动作。
身后甲士也从安息经的影响中清醒，感受到那属于高阶练气士的气息，大字不敢一个。
“原来是高阶练气士，冲撞大人，还请海涵。”
受制的五层练气士打了个哈哈，不再徒然想要挣脱。
人群中响起阵阵私语，他们大都不太清楚什么是高阶练气士。
但只看片刻之前还不可企及的练气士，在这出头之饶手里赔礼道歉，就明白‘高阶练气士’五字的分量。
“让这些百姓进来！”谭安宁不曾放手。
那五层练气士皱起苦瓜脸，心中又为他镇压灵力的手段骇然。
从未听过这种手段，一下子让练气士成了孱弱的凡人。
众甲士望向谭宁宁手里提的人。
他们是城中士兵，担不起这个责任，唯有望向此处的话事人。
谭安宁面色一沉。
那五层练气士忙叫道。“大人开口，还不放他们进来。”
关卡门大开，人群响起欢呼，蜂拥入内。
谭安宁徒一旁，指使剩下的几个练气士。“你们去测验。”
这些练气士不过一二层修为，又有五层练气士先开口，哪里敢违逆？
唯唯诺诺应下，甲士们也来维持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