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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无论凡人、甲士,皆觉不可思议,这还是那个毫无作为的烈君城主吗?竟有这般觉悟。
陈氏彻底崩溃,昏死过去。
全身散发着伟光正光芒的吴德略微一瞥,嘴角微勾,很快隐没,怒发冲冠,以手作剑。“爹必斩此人,为你报仇!”
言罢纹丝不动,就等着谭安宁动手。
谭安宁眉头一挑,隐约察觉事情并不简单。
俯瞰下方,一众凡人震惊的没回过神来,显然对吴德转变不知所措。
吴德颠倒黑白,唯有王有德站出。“城主,此人并非叛逆。”
“怎么?我儿今日为烈君城牺牲,难道还是他有错不成?”吴德眼中暗含威胁。
王有德震了一震,城主看来是铁了心认定,等谭安宁一动手灭了吴良,就将杀上高台。
吴良若死,对烈君城着实是件大的好事,可谭安宁,却不该受到不公的对待。
举目四顾,无人敢于发声,王有德深吸口气,“城主,少城主鱼肉城民,作恶多端,此人路见不平,才有现…”
“摇唇鼓舌,搬弄是非!”吴德怒不可遏,隔空一掌,全力出手。
王有德大骇,未曾想吴德突然翻脸,来不及抵御,已被拍倒在城墙之下,昏迷不醒。
顶阶练气士灵力暴动,四周凡人恐惧不已,慌忙逃避,仍有几人受那掌风波及,咯血暴退,奄奄一息。
一时间惊叫连连,在这种顶阶练气士的争斗中,凡人稍不注意,就有鱼池之殃。
外围的黑水分出一线,挺进入内,在高台之下隔出一个大圈,同时喝打那些吵闹的凡人。
待到骚动平息,许多凡人后悔不已。
此刻那外围的甲士将他们包围,仿佛栅栏中的羊群,里头更有烈军城主这种顶阶练气士。
不知不觉,已成待宰羔羊。
心中戚戚,寻求安慰似的,望向那高台之上的男人。
曾几何时,他曾是他们的主心骨,随着他一言一语热血沸腾,到了此时,下场可会比他们好过?
谭安宁望向那几个垂死的凡人,以及更多惊惧难安的凡人,心中微微繁复,或许真的是他害了他们。
他不该大张旗鼓吸引他们的到来。
也不该尝试着唤醒这些凡饶斗志。
也许没有他,现在这些凡人都该在田地里忙碌,不会遭受这种无缘的惊吓,无故的祸端。
吴良,一掌拍死,同是惩恶扬善,何必大费周章?
‘是吗?’谭安宁手抚左胸,血液滚滚流动,炽热滚烫。
“抬头!”猛然一喝,如悬匹练交响。
凡人、甲士皆受其所慑,不禁抬起头来。
那张面孔仍是平静,尽管台下是倾巢而出的烈君城甲士,是虎视眈眈的烈君城主,也没有一点畏惧、不安。
凡人们呆呆望着,两眼之中难觅方才火焰,一双双眼睛黯淡无光,仿佛一具具行尸走肉。
谭安宁扫视人群,饥黄穷困不可怕,可怕的是那脸上的麻木。
若是麻木一生,蒙昧一生,又何必来到这世上?
人!乃生地长,万物之灵,不该浑噩存世!
“死!”牙关紧咬,一掌直覆灵,没有一丝余地。
吴良两眼一翻,吓得屎尿齐流。
吴德眼中快意一闪,粗豪的脸上露出悲痛之色。“我儿!”
那些呆呆的眼睛里,有一些忽而缓缓转动起来,生而为饶灵光在其中慢慢绽放。
一昧的忍受,不曾熄灭每个人心中的火苗,总有人对它如若至宝的保留下来。
而随着那只手更加接近,更多的眼睛也重燃了光彩。
火焰就是如此神奇,尽管已经熄灭,但只要一息尚存,只要有茹燃,终将重新亮起,照亮整个心田。
驱散阴暗和寒冷,发出光芒和热量。
“谁敢杀良儿?”烈军城里,一座平平无奇的宅邸,传来诧异的声音。
一道橙黄灵光,比闪电更快,瞬息穿越彼此间的距离,贯穿了谭安宁的手掌,鲜血四溅。
吴德微惊,灵力急运,身子拔地而起,登上高台。“贼子,休伤我儿性命,否则我吴德与你拼了!”
破空声起,黑袍老者凌空而来,周身剑气交错,威风烈烈。
那把贯穿谭安宁手掌的灵剑倒飞而回,入了黑袍老者袖郑
高台之上,黑袍老者鹰目四顾,一众凡人双眼大睁,火焰几乎停滞。
“师傅!”吴良大喜大悲,状若疯癫。
来者正是吴良师尊,赵国四大筑基之石剑老人。
略扫谭安宁一眼,也不搭救吴良,“嗯。”声音稍暗,并非方才发声之人。
石剑老人负手而立,头低半寸。“恭迎国君。”
三道光华乍放,青光之中,乃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常青道长,不落当头赤光半分。
白光之中,是幻剑门门主,在赤光身后半尺。
而那道赤光之中,赵国烈君御剑而来,面白无须,姿态风流,一见吴良,目光柔和许多。
三道光华速度远不及飞剑之速,却代表着赵国四大筑基亲临。
凡人眼中的火焰迅速消失,心湖如结玄冰,再没有什么力量能够使之消融。
随着那光华来到头顶,双膝俱皆落地,人群俱皆俯首。
不论凡人、甲士、练气士,黑压压的人头朝光华叩拜,直到落上高台,仍不曾抬头。
高台之上,吴德一躬到底,高阶练气士虽不必下跪,却也不敢不敬。
唯有五人长身而立,受万千人叩首。
烈君气度不凡,吴良还在受制,不见他焦躁,目光缓缓扫过人群,最后落在谭安宁身上。
幻剑门主与那石剑老人,微落烈君身后半尺,两人面无表情,凡人跪拜,并无感触,只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常青道长与烈君并排而立,眼中怜悯与欣悦并存,见到谭安宁,眼中一亮,不知有何打算。
谭安宁望着那些自烈君出现,便卑微到极点的凡人,面上冷硬,心中忽涌悲凉,一切努力,毫无作用。
即便胸中的火焰烧得再旺,又能如何?那火焰可以将练气士烧成灰烬,可对付得了修士?
“干…爹!”吴良不知哪里生来的力气,大力挣扎起来。
“哼!”见得吴良惨状,烈君冷哼一声,不怒自威。又见他无性命之危,微带好奇打量面如冷铁的谭安宁。
这一出声,已知方才发问之人,正是烈君,唤吴良为‘良儿’。
“国君在此,你这贼子还不速速放……”吴德心中惴惴,大声喝道。
“还不下去!”烈君不愉之色一闪,吴德不敢多,连忙下了高台。
届时陈氏苏醒,望着尚存性命的吴良,以及高台之上的几人,大松口气。
又发现吴德狼狈,便靠在他身旁,心一瞥,烈君温柔目光投来。
陈氏受惊般躲开,跪在地上。“请国君救救良儿。”
“自然。”
陈氏心放在肚子里,转头望了眼闷声不吭的吴德,面上有几许羞愧之色。
常青道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一言不发。
幻剑门主气息若有如无,石剑老人周身剑气森森,两人同样是眼观鼻鼻观心。
烈君这才回过身来,谭安宁手掌伤势已然不再有血液流出,倒叫他有些惊奇。
石剑老饶实力他深有所知,纵然没有全力一击,却也动了灵器。
高阶练气士受这剑修透骨之伤,若不以灵药久养,落下病根实力必损。
此人竟能自愈?
谭安宁目光依然平静,并不因台上突兀出现的四大筑基而局促,烈君不得不怀疑他有所倚仗。
缓缓扫过在场另三位筑基,幻剑门出自赵国暗宫,专职暗箭伤人,铲除异己,门主与他一体同心,无需怀疑。
石剑山一脉,自他登上国君之位,与石剑老人斗剑三日,收于麾下,自此以他马首是瞻。
唯有常青山年代久远,在赵国祖上得大宁王恩赐建国之前,常青山就已存在。
常青山传承睦门正法,凭此便可与赵国国君平起平坐,今代常青道长更是上品丹师,他们三人都有求与他。
若非近年寻得莫先生,不必再求于人,恐怕常青道长的地位比他这国君还要高上一筹。
忽见常青道长目光频频为此人停留,烈君如何不能察觉,皱眉片刻,浑身气息大涨,直逼谭安宁。
国君高烈之势,剑修杀伐之威,如排山倒海般压来,寻常练气士早已是两股打颤,胆战心惊。
即便高阶练气士,也无法在这威势下自如,难免惴惴不安,如坐针毡。
然而面前的这个人,却像深不见底的深渊,无论他的气势如何狂烈,仍填不满深渊分毫。
恍惚之间,他像是滑落无底的深渊,在那无止境的距离中一直在下坠、下坠,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价。
烈君猛然一惊,回过神来,瞬间推翻了体修的猜测。
而再见谭安宁时,也发现那处处平凡,却处处不凡的气质。
不禁赞道。“好一个纵之才。”不忘佩服地望了眼常青道长,却见常青道长隐露纠结之色。
石剑老人和那幻剑门主还不明所以,见赵烈出言,没有附和的意思。
赵烈再度望来,竟有几分和蔼之色,宛如长辈一般。“友,我这麟儿顽劣不堪,你将他放了,我自有处置。”
谭安宁环视四人,目光汇成一线。“你是他爹?”
烈君尴尬之色一闪即逝。“干爹而已。”
“他今日,必死!”高台被无形之力斩为两截,烟尘之中,终于踏足地面。
大地之力,蜂拥而至!
谭安宁并没有贸然动手,四大筑基目光所及之下,绝无一丝机会。
然而,正如在外人眼中,他这个高阶练气士,在四大筑基面前何其渺。
但这些自视甚高的修士们,同样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
方才赵烈气势试探,简直可笑至极,妖怪也曾斩过,岂会惧你一个剑修的气势!
吴良已勾起他心中深沉的火焰,今日纵然重伤,也必杀此人!
‘大地啊,助我一臂之力!’谭安宁心中迫切地呼唤。